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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世代术士 > 第六章: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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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林子的入口去等他们回来,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了。

    我的心跳得厉害,那个女人在我心里盘亘着不肯离去,我想详细问下去,木甲却说他也不太清楚,我感觉他还是有所隐瞒,但已经不太重要了。

    夜色很美,两边的树林像怪物的身体一样,庞大又黑暗,此时若是从里面射出一道光来,铁定能把人吓死。

    我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到方庸踱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他看到我,便向我跑了过来。

    “你怎么下来了,天气这么冷。”他略略激动地说,并且伸手抱住我。“都冻着了。”

    “没呢,我热着呢。”我说。

    他嘻地笑了下,放开我,牵起我的手往家里走,边走边说:“哎呀,困死了。”

    “今晚怎么样?王昊呢?”我一刻都不能等,问出了一直旋绕在我心头的问题。

    “今晚挺顺利,你关心我?”他低下头,靠近我说。

    “怎么顺利,王昊呢?”

    方庸看我脸色不太好,终于停止了嬉闹,认真地说:“很顺利,就是他们很配合的离开了医院,四眼把他们都带回家了,他说王叔已经设好桌席准备超度他们了。他今晚不回来,你怎么了?”

    他关切地看着我,问道:“睡不好吗?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摇摇头,只是觉得胸闷闷的,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便拉着他的手赶紧走,他也许觉得莫名其妙,但却没说什么。

    回到家,我早早就睡了,方庸在旁边翻来覆去的,吵得我极不安稳,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入梦,也许很晚,而我自从他停止翻动以后,就睡得很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都很平凡,我尽量不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发呆休息,偶尔去找黎白云说两句,尽量不喝酒了。

    在这期间,我还下去地府一次,但没遇见钟馗,于是就回来了,回来后发了三天的高烧,这次发烧告诉我,不能再随意到地府去了。

    平淡的日子随着天气的转凉渐渐过去,广东的叶子是常绿的,如果不是天气微弱的变化,你几乎感觉不到四季的变动。

    我感觉这儿一年四季都在下雨,一个月总得下几天,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每当下雨的时候,榕林的瘴气就变得更浓了,夜晚的时候出阳台一看,天空好像跌在地上了。

    等他们放假,时间也快过年了。我们倒腾了好几趟火车才到家,坐火车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在假期坐火车就更辛苦了,车上都是人,一个小小的车厢像塞满了棉花一样,连一点空隙都没有。坐着的人,没有伸脚的地方,因为伸脚的那一小块地都被人占了。

    铁路结了冰,好不容易弄好了又遇上雪堆,我们在路上兜兜转转的,到家的时候都十二月了。

    秋去春来,转眼间一年有过去了,我们在外面干的“大事”几乎震惊了整个家族,十二月注定是个不平常的月份,家里老老少少远方亲戚,七姑八婆全来了,一半是为了给我做媒,一半是为了训斥我们。

    仿佛你只要还在读书,或者你辈分比较小,做什么事对于大人们来说都是惹麻烦一样。

    我还好,毕竟已经上了一定年龄了,除了被逼着相亲外,他们也没怎么说我。方庸就惨了,一天到晚都被人说。

    至少在他毕业以前,得收敛点,不过我是知道他的,就算别人怎么说,该做的他还是会去做,不该做的,他也会去做。

    我们的关系是说好不公开的,当然坚持不公开的人是我,所以在被人逼婚的时候,他也不帮我。

    冬天很冷,身上穿得再多也比不过外面的太阳来得温暖,但是风又大,只好呆在家里,我们这个小镇,我家族就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大家既是亲戚,同时也是邻居,方庸住的跟我们家住的不远,但我回来后就没去找过他,相反他倒是老跟四伯上我家来蹭吃蹭喝。

    在我家有两大问题,第一是我的婚姻大事,第二就是我的工作问题。虽说家里有钱,养活我一个人没什么,但是老妈还是希望我能自力更生的,于是给我下了两个条件,要么找到工作,要么找个老公养我。

    我觉得她这是变相的逼婚,于是刚过完年,就早早的回广东了。

    方庸在家住的也无聊,就跟我一起过来了。到广东后我们本来想先去王昊家拜访了一下的,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他们去外婆家了,家里只剩下一个保姆看家。

    我们于是回到自己住的家里来,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变了,尽管只有两人一起生活,日子却过得十分有趣。

    偶尔我们会去各个名胜古迹逛逛,方庸希望能看到一两个厉害的鬼,可以收归自己麾下。可惜遇不到,看到的大多是一些平民百姓,或者一些流浪汉,都没什么用处。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海南的事情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我心里。秋来信说一切安好,他们后来组织了人下去,把僵尸清理了一番,但要恢复原来的面貌,估计还得费一些时日。

    偶尔我们也会通电话,但多数是以写信为主。有一次我意外的收到阿鳞附在秋的信封里寄过来的一封信,在我打开之后又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

    信上除了一些简单的慰问外,接下来就是一大段关于我们在神庙里的描述,其中说了一堆,他想表达的,最重要的却是两个点,第一,?咽?故ё倭耍???啻握夜????褪钦也坏剑??恍潘?崴涝谏詈@铮??跃醯盟?南?П囟ㄓ絮桴巍5诙?褪枪赜谀强椴AУ模?⒘凼贾杖衔?强榫вㄌ尥傅牟A?淙肓?鹗种惺歉龃恚?僭绲贸鍪拢??腔岢鍪裁词拢??挡磺宄?

    他希望我们能调查清楚,当我看到上面他的嘱咐时,就想把信烧了。

    我把信给方庸跟王昊传阅了一遍,在征求他们同意后,就把信扔了。

    但这件事情还没完,过了半个月,方庸又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信上只写了“给方庸”三个字,信是直接扔在我们门口的,我问守门的大叔说这封信是谁送来的,他却连有写一封信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封,是那种在超市就能买的到的两毛钱三个的信封,上面连邮票也没有贴,如果不是王昊眼尖,我们甚至都没发现它。它就静静的躺在铁门下面,也许已经放了好几天了,当我拿起它来的时候,感觉纸面有些潮湿。

    我们把它放在桌子上,三个人围着讨论要不要拆,该不该拆。像做法的人都知道,地上的东西不能随便乱捡,因为很容易一不小心就中了邪,这里面也许装的不是炸弹,却是别人对我们下的降头。

    一旦被人下了降头,就跟得了绝症一样,找不到源头,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这还得看下的降头重不重,重的话一开信封就能让我们七孔流血而死了。

    “我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信封而已,你们搞得太神秘了。”方庸说,他伸手去抓住信封,却被我拦住,他又说道:“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个信封而已,上面还写着给我呢,我拆开看看,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坐远一点。”

    “最好还是要小心一点。”王昊警惕地说,“要是以前可能没什么,我们也没结什么仇,可是自从在海南回来以后,你还敢说自己没得罪人吗?没准这就是连丘寄的,专门来害你的。”

    “我在海南的时候可没跟他有过什么交集,再说他若是真的要害,也应该害阿鳞才对,找我们干嘛!”方庸说,又伸手要去拿,我仍旧拦住他,他就有点不爽了,低眼看着我,说:“放手。”

    “不行!我可警告你啊,最好就是把这封信烧了,我感觉里面就算有内容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要是是什么咒术,你得了我们还得跑去给你解咒,这多麻烦啊!”我嘟囔地说。

    他叹了口气,说:“相信我,不会有什么的。”说着,真的不顾我的阻拦了,拿起信就撕开。

    我禀着气,看着他撕开信封,没什么事也没发生,于是松了口气,又看着他从里面倒出三张纸钱来。

    王昊伸手过去,拿起一张细细一看,便说道:“这是一张去云南的火车票,奇怪,居然给我们寄火车票。”

    信封虽然上面写着“给方庸”,但票却是三张,很明显就是给我们仨人一人一张的。但如王昊所说的,奇怪,为何给我们寄火车票呢?

    方庸也拿起一张看,左右看过后他说:“时间是六月初五,就是下个月,这时间算得可真准,刚好我们考完试。”

    他说着把车票放下,又拿起信封,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上面什么也没有,才把信封拆开,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他找王昊要了火机,把纸放在桌上点燃。

    从火开始把纸张吞灭到最后烧成一张黑纸,我们的眼睛就从没离开过它,末了,方庸说:“什么也没有,看来最重要的是这三张票了。”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王昊笑了下,把三张牌拿在手里,像叠扑克一样不断的叠着。“三张哦。”他又强调说。

    “还是去云南的。”方庸说。

    现在我明白他们这种没说出来的暗语了,这都得感谢阿鳞,云南也有一个古老的家族,姓周,他们也有神物,听说是棵神树,至于树为什么能成为神物,我倒也挺好奇的。

    “你们觉得是周家人寄的?”我问。

    “怎么可能。”方庸笑着说,“他们要寄车票给我们,要么得寄到家里去,要么就得让我们老爸来通知我们。我告诉你,这些老一辈的人,办事都有他们那套江湖规矩,还有他们的人情世故,尤其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交往,一般都会先向一个族的族长报告,报告后再一级一级通知下来,最后才让我们知道。所以这三张车票,肯定不是周家人寄的。”

    “那会不会是阿鳞寄的?”我又说:“你看他上次不是写信过来让我们帮着调查吗?没准这就是他寄的。”

    他们俩相觑而笑,俩人似乎早就猜到是谁寄的一样了。只是把我蒙在鼓里不说,好看我笑话,于是我很不爽。

    方庸见我变了脸,于是收敛地说:“不会是他。”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嚣张跋扈地说。

    “他现在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工夫管其他。”他知的是阿鳞的继承家业这件事。

    “这可不一定。”

    “是谁也不可能是他。”方庸看着我,笑道:“你想,他现在那有这个胆,一来他正要继承家业,不能惹事生非,二来在他们家族里,我们仨个人的名字应该成了忌讳了,也许他已经被禁止跟我们交往了,你瞧他寄过来给你的信,还得放在秋姐的信封里。”

    “而且如果是他,也没必要把信封放在门下,直接让人送过来就行了啊。”王昊说。

    “得了,其实你们都知道是谁寄的,直接说就是,说那么多做什么!”

    方庸脸一沉,正色道:“我估计要么是十墓,要么就是陈凰。”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昊说。“不过十墓有可能死了,所以陈凰寄的可能性更大。”

    我就看着他们俩一唱一和不说话,心情不爽极了,怎么我就没想到过这两个人呢!偏偏让他们俩个大傻想到了,真是气死我了。

    方庸看我的样子,也许以为我还不太明白,于是就给我解释道:“你看,寄的火车票是三张,而不是两张,这就说明了对方知道我们是三个人,而不是两个人,说明人家也有把你算在内。而只有跟我们一起行动过的人,才会知道你也是个术士,所以就可以排除掉周家人跟其他杂七杂八的人了。”

    “如果说是连丘寄给我们的,那怎么想都觉得奇怪,连丘寄的,信封上写的应该是“给方一”,而不是“给方庸”,你别不承认,连丘对你的兴趣比我对大多了。这么一想就只剩下陈凰跟十墓了。”

    “不过给我们寄三张火车票,明摆着就是让我们过去,也许是个陷阱也说不定。”王昊把票扔在桌子上,白花花的车票格外的刺眼。

    “至今为止我们已经去过很多次陷阱的地方了。”方庸说:“再多一次也无妨。”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在海南庙里的时候,我曾经听到过连丘手下的对话,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说了,这一次做完就应该到云南去了。

    云南云南,难道他们又是冲着周家的宝贝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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