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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为何东方世伯说出这样的话，“孽债”到底是何意，东方世伯叹着气，像是不堪回首，也不忍今日，直到他离开，也未曾说过一言半语，我也未曾再问些什么，只是知道，天下父母心，今日世伯跟我说这些，定是为了东方长凌好，我也很乐意按他说的去做。只是为何将我的事与他们联系起来，这让我倒是摸不着头脑，心中似乎有个结，打不开。
展迅将我们又送回住的房间，一路闷不吭声，只是到了的时候才说了句，“王小姐，上官小姐，展迅告辞了。”随即没了人声，一切来得都好生奇怪。
夜晚时分，虽然被这件事情弄得有些睡不着，但是也未曾再站在窗边，生怕再遇到东方长凌，算是有意的想要躲避吧。
“红颜，我觉得东方公子好可怜。”坐在马车之上，容若不时的叹了口气，满是怜惜的口气。
“怎么突然说这个了。”我问容若。
“昨个儿从东方老爷那回去，我就一直在想，东方公子为什么一直看上去都这么的孤寂，本以为是在这深宅大院里养出的问题，却没想到东方老爷的几句话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东方公子的心里好像是承受了很多的东西，而他却又不愿对人言，一个人独自承受，你说，这是不是太可怜了。”容若无不惋惜。
我点点头，昨夜一夜未眠，他的落寞神情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是冰冷的寂寞。
容若掀起车帘，一阵清风吹来，马蹄声响，催人赶路。
一早的我们就出发，听容若说，我们一队人马甚是壮观，除了东方家的护送队外，还有柏黄家派来的迎亲队伍。我们坐的车前是绮婴的马车，后面则是浩浩荡荡的嫁妆，马车的两旁站满了护卫的羽卫军。听到羽卫军，我就先想到了西门清辰，这队伍他带的时间更多些，既然是少城主大婚，那么他是不是也会在迎亲的队伍里，容若看了半天，告诉我说，并未见到西门清辰的影子，也就是说他没来，我稍稍的安了心。
绮婴在大厅中与爹娘告别之时，我才见到她，听她的声音，已是梨花带雨，惹人心疼。香儿在一边不停地安慰，此时才见到东方姨娘，听她的声音，确像是东方世伯所说的，身体虚得很。女儿出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面，尤其是姨娘这样的身体，不适宜长途跋涉去城中城，自是见面的机会更加的渺茫。
而且，所嫁之人，并非情终之人，更是悲伤。
在东方家见到我，似乎是绮婴意外的一件事情，进大厅之前我与绮婴正巧碰到一起，她惊诧的问“你怎么会在这。”我锁着眉头，不知道怎么说清楚其中的缘由，便对她微笑，还未等我开口，香儿便冷哼了一声，“你少在这假装贺喜揭我家小姐的伤口了，小姐若不是为了东方家，你以为你会站在沧源少爷身边多久。”
“香儿，住嘴。”绮婴命道。
“小姐！”香儿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我只得摇摇头苦笑，这又是唱的那出啊。
还记得出门前东方世伯将我叫住，语不露心声的叫我好好照顾自己，我已只他是在强调昨天的谈话，我微微福身，谢过东方世伯的照顾，定会谨记，于我而言，这并不是特别的难，并且，我是求之不得。
因队伍庞大，而且马车又行进较慢，几日之后我们才走近城中城，刚到门口便有人出来迎接。
“大哥，真是辛苦你了。”
容若欲掀开帘子的手猛地被我打下来。
“怎么了红颜。”容若不解的问道。
“没，没事，不要掀开。”我结结巴巴的回道，心里猛地慌张起来，这声音是柏黄卓黎。
还记得我离开城中城的情景，若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这么快就下定决心要离家出走，那日就在这城门外，是小玉舍弃自己帮我逃出了这里，他那时戏谑的眼神，像是在玩弄自己的猎物一般。我仍旧记得他说过的话，若是不娶绮婴娶我如何。
未想今日却在这里听到了他的声音。
“大哥，这后面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啊。”我听到柏黄卓黎的马蹄声渐渐的靠近马车，心口“砰砰”的直跳，我紧抓着容若的手，不禁有些打颤。
“你也认得的人，西门家出走的那个丫头。”本以为东方长凌会帮我挡下这一遭，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的直言不讳。
我做好万分的准备，既然躲不过，那就只好笑脸相迎了，庆幸这里有这么多的人，而且东方长凌也在，柏黄卓黎应该不会耍什么花招吧。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帘子，微笑道，“卓黎哥哥，好久不见。”
“真的是你啊，红颜。”他邪魅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
“是我，卓黎哥哥。”我强逼着自己微笑，一定要微笑，不能在他面前怯下场来。
“没想到今天能在这见到你，还真是巧呢，在哪丢的就在哪找回来，这感觉还真不错。”柏黄卓黎笑道，旁人也许并不理解他话中的含义，但是我听得出来，也明白得很。
“卓黎哥哥大婚，红颜特意回来祝贺。”听到他的声音我浑身都在颤抖，但是也必须装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不想让旁人看出些什么来，再惹是非。
“哦，还不知红颜居然有这番心意呢，离家出走，听到我要成亲，还特意回来。”他慵懒的出着声，听得我好不舒服。
“三弟。”东方长凌叫道。
柏皇卓黎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大哥，一路辛苦，进城吧。”说完，大队人马便听令齐步进城。
我放下车帘，松了口气，终于是有惊无险。
“红颜，刚才那个就是柏皇少主，绮婴小姐未来的夫婿吗？”容若问道。
我点点头，“正是。”
“我觉得柏黄少主对你说话的样子怪怪的。”容若唏嘘道。
“是吗。”我沉声应着，脑袋里飞一般转过出走时的画面，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盘绕。容若见我这般沉寂，便也不再说话，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我身边，一只手放在我的手心，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掀起车窗帘，望望车外。耳边时不时的会听到路人的议论，这么大的排场，想必也是不多见的吧。
东方绮婴没有直接被迎进柏皇家，而是在城中城里的东方府邸先住下，等到后天举行仪式，在这两天好好地休息，毕竟长途跋涉有些疲倦，新娘当然是要精神百倍的坐好出嫁的准备。而我们也跟着东方长凌的队伍一起到了东方府邸。
自从到了城中城，我一直是住在西门府邸的，那里的一切我都这么的熟悉，而如今，我却不知道以什么脸面再去面对西门世伯和姨娘，虽然已是近在咫尺，却不敢跨进半步。
下了马车，其他人都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搬来搬去，而我与容若却不知应该往哪里走，东方长凌还并未给我们安排住处，我正欲找他，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厮叫住，“王小姐，少爷让您去一下大厅，有要事。”
刚到这城中城，还未歇脚，有何要事。我不解，便跟着那小厮一起往大厅去。刚跨进大门，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红颜？”
我双眼顿时湿润了起来，哽咽道，“姨娘”。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叫声，没想到却是在这里遇到。我手不停的在面前寻找，却怎么也摸不到姨娘的身影，容若忙扶着我走到姨娘身边。
“红颜，你这孩子。”姨娘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声音是高兴，是伤心，“你怎么这么久也没个消息，担心死姨娘了。”姨娘嗔怪道，手上还轻轻的打了我一下，才又将我上下打量一番。
“你这孩子，这些日子都跑哪里去了，也不给我带个信，你想急死姨娘啊。”
“姨娘，红颜害您担心了。”我低声道，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本以为自己会坚强的不再流泪，但是我还是错了，听到姨娘的声音，我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西门世叔，姨娘，你们先坐下慢慢聊，我到外面把事情吩咐下去。”东方长凌方道。
“好，你先去忙吧。”西门世叔应声道。
“世伯。”我惊叫。没想到世伯也在。
“你们坐下慢慢聊，别站着了。”世伯忙道。
“对，对，对，快坐下说话吧，让姨娘也好好看看你。”姨娘忙拉我坐下。
“你这孩子，你看都瘦了这么多，定是吃了不少苦。”姨娘泣声道。
“红颜没事。”我掩声道。
“红颜，你的眼睛？，辰儿说，你看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姨娘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虽然看不见，但是我却感觉到了那阵微微的风。
“没事，就是看不见了，是红颜自己不小心惹的祸。”往事已不想再提。
“你这孩子，在外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唉！”姨娘叹了声气，世伯又道，“一听说你离家出走，你姨娘就没一刻不在担心你，一听到你在长凌这里便要过去寻你，只是辰儿说你不愿意回来，我也尊重你的想法，可是你姨娘想你想的紧，正好少主大婚，我们便在这等你，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也算是了了你姨娘的心思。”
“红颜不孝，总是要让世伯和姨娘担心。”
“你一直身体都不好，我总怕你在外面会生病，现在看到你，我就安心许多了。”姨娘叹了口气。“红颜，你真的就不愿跟姨娘回去吗，你住的小院，小玉一直打扫着，就等你回去了。”
“小玉。”我嘴中喃喃的道，“小玉现在可好。”
“小玉还好，就是你不在她还有些不习惯，都是你惯出了这丫头一身的毛病，现在这丫头可是天天都在说你常会怎么做怎么做了。”姨娘笑道。
“是吗。”我微微扬起嘴唇，“我特挺想她的。”
“那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姨娘拉着我的手道。
“姨娘，我”我低着头，这让我有何脸面再回去呢，况且，我已经回绝了西门清辰，跟东方长凌也说过不会会西门家。
“你还是不肯回去？”姨娘急切的问道。
“姨娘，原谅红颜，现在不能跟你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红颜定会到西门府上看望姨娘。”我终于狠下心来，若是这次不狠心，便不知道日后是否还会这么的伤害姨娘的心。我也有我的目标，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我的愿望。
“姨娘明白了。”姨娘叹了口气，掩声道。
“红颜啊，这是你姨娘专门找人给你定做的衣裳，本是找人送到府邸给你穿的，只是发现你离开了，就一直搁着。今天来，世伯也想过你是不是不愿意回去，所以就给你带来了，这衣服正好是这时候穿的，你就收下吧。世伯尊重你的决定，你要记住，当你想要回西门家的时候，西门家的门永远向你敞开着。只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让世伯和你姨娘放心，知道吗。”
说着，世伯便把一个包袱放到我手中，结果沉沉的包袱，我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我低声道，“红颜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眼泪在眼眶中盘桓。
“西门老爷，夫人，我会好好照顾红颜的，你们放心吧。”容若扶着我道。
“这是？？”世伯问。
“哦，这是上官容若，我的朋友，这些日子多亏她的照顾了。”
“上官小姐，红颜就拜托你照顾了。”姨娘忙道。
“哪里哪里，红颜曾经在这城中城里救过我，相较之下，我的这些照顾又何足挂齿，你们放心，我定然不会让红颜有事的。”容若再三保证，好让二老放心，我紧紧的握着容若的手，感激之情无用言表。
“好。”
虽与世伯姨娘很久没见，本想多聊会，但是东方家的人刚到这里还未好好歇脚，他们也不便多留，便匆匆告辞。
“你果然还在。”东方长凌忽的道。
我不知他什么时候到的我身后，猛地惊回神来，“长凌哥哥何时来的？”
“有一会了吧，你想事情这么出神，当然不知道我何时来的。”他依旧声无颜色。
“长凌哥哥说笑了，红颜那有什么心事啊。”我回过身说道。
“在我面前你也不用这样，世叔和姨娘来是要你回去，这我还看的出来。你若不是因为这个心烦，我倒是会对你另眼相看。”他幽幽的说道，“只是，我本就想到你不会回去，只是没想到你的态度居然这么的坚定，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
“长凌哥哥若是觉得红颜在这太过打搅的话，红颜可以离开。”第一次我这么的不顾他是否会生气，这般直接的说话，他倒是一愣，随即笑道，“我不会这么随了你的意，想走，还没这么容易。”他冷冷的道。
对这些我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他若是哪一天忽然的不这样说话了，我还倒是不习惯了。
“你这就跟着展迅走，好好的呆在房间里，最好不要在这段时间里出些什么事情。”说完他便扬身而去。
“王小姐，您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展迅及道。
容若牵着我的手，跟着展迅的步子往前，幽幽的确是听到了郁郁寡欢的琴声，越往前声音越是清晰，却又好像故意掩盖了些，似是不想让人听到，只想孤芳自赏。
“王小姐，上官小姐，这就是你们的住处了。两位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找我，我定会尽力办到。”展迅道。
“暂时没什么需要的，谢谢你啊。”我微微一笑。
“那小的就先告退了。”我点点头，展迅便退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容若。一直到晚上我们没出去，也没什么人再过来，好像我真的就是被东方长凌软禁一般。
“咚咚咚？”
“容若，好像有人敲门。”我有些好奇，这么晚还会有谁来瞧我的门，况且一天也没个人来我这的。
容若好像也听到了声音，起身开门，“绮婴小姐”只听容若有些惊奇的叫声，“你有什么事吗？”
“绮婴！”我也没想到这么晚来找我的居然是绮婴，我忙起身，“绮婴，快进来坐。”
绮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进门来，让我不解的是，绮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并未带着丫头香儿。一个马上就要出阁的女子深夜独自到我房间中来，确实是有些奇怪。
绮婴进门却一句话也不说，坐在桌边，似是在踌躇，在做一番准备。
容若轻声走到我跟前，放下一杯清茶，“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我点点头，也许是因为容若在，绮婴才没有开口吧，我先是没想到，容若却看在眼里了。容若出去后绮婴才缓缓开口，“王小姐，我今天来有些唐突了，不过，我真的很想在出嫁之前，好好地跟王小姐聊一聊。”
对于绮婴，我并未有过多的接触，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讲过，有的只是远远地见过。不知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绮婴小姐，你叫我红颜就好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听着绮婴温婉的声音，我也不知觉得就被感染，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红颜。”绮婴试着叫我的名字，“好名字啊。”她感叹道。“红颜，恕我直言，你怎么会和大哥一起回来的？”
我淡淡一笑，“想必绮婴小姐也知道我离家出走的消息了吧。”
“知道，清辰哥哥曾经暗中派人来家中请哥哥帮忙寻找。”
我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路上遇到了些事情，有幸被长凌哥哥救下，就一直跟着他来了。”我将事情简化的说了出来别的也不想再提。
“只是，沧源哥哥不是说他找到你了吗，怎么又被哥哥救下？”
“其中还发生了些事情，我与沧源哥哥失散了。”我低声道。
“哦。”她简短的回了声，良久之后，才又问道，“沧源哥哥现在可好？”
我心下一笑，果然是为了南宫沧源而来，我与绮婴若是说有牵连，那么就是因为南宫沧源了，从第一次见到香儿，我便知道了绮婴的心意，而绮婴一直都认为我与南宫沧源之间有些牵扯，所以才会独自哭了很久，现在来找我，也定是因为他吧。
我微微的点点头，“我见到沧源哥哥的时候，他还挺好，只是我也许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近况如何。”
“哦。”她仍旧是简短的声音，却落寞的很。
同样是这样的优雅美丽，南宫沧源若是能和绮婴喜结连理，也该是件举案齐眉的喜事吧。只是这天总不如人意，定是要绮婴先嫁了出去，破坏了这大好的姻缘。
“红颜，你和我哥之间，是不是？”绮婴有些犹豫，拉长着声音不好问下去，虽然没再说下去，我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与长凌哥哥之间从前就并未有什么，我想将来也不会有什么的，这个我已经答应东方世伯要离长凌哥哥远些，不会影响他做事，我说到定会做到。”我肯定的答道，东方家这么的在意我与东方长凌之间的事情，就连绮婴出嫁前也要到我这来确认，这让我有些好奇了。
“我爹？”绮婴叫道。“我爹爹找你谈过话，他让你离哥哥远些？”绮婴问道。
“怎么？”绮婴不知道，我忙掩住嘴，话多误事，是不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了。
“红颜，我爹为什么要让你离哥哥远些？”绮婴急切的问道。
“绮婴小姐，红颜一时失言，这些是东方家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外人，在这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也不要再问了，其实其中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问我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的。”
绮婴似乎还要问些什么，但是却紧跟着叹了口气，“是啊，爹爹的他们不想告诉我的，自然是不会让我知道。”
听着绮婴的声音，似乎是有这么些的伤感。
“红颜，你若是喜欢哥哥，就要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因为爹爹的话误了自己，我是身不由己了，可是你和我不一样，你还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说过了，我与他，不可能。”我笑。
“那，沧源哥哥呢，你对他，是否有情？”她问。
“绮婴，你喜欢他是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红颜？”她像是很吃惊我问出这样的问题，片刻的安静，绮婴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我与沧源哥哥是无缘了。”
“绮婴？”虽然我看不见绮婴的面容，但是她的声音却让我听到了身不由己的落寞。
只听绮婴苦笑一声，“你也不必为我伤怀，这就是我的命，生在东方家的命，我从小便知道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所以也从不苛求什么，爹爹和哥哥对我很好，什么都依着我，只是这个却不能由着我的性子，所以，沧源哥哥不论我喜不喜欢，都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将来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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