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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 第163章 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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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听太和郡主如此一说,他倒像是以国君之尊欺负了一个弱女子,非但欺负她,还任谁都能够作践了去。

    他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宣帝望了眼仍规规矩矩伏在地上,柔美婷婷的少雨,隐隐有动摇,也,有些不忍。

    “君上,夜里风大,宋才人妹妹又跪了这么许久,就请君上命妹妹起身罢!”

    太和郡主所说都是人尽皆知的老生常谈,冯昭仪原不以为然,可见太和郡主越说下去宣帝越沉默,脸色也讪讪的,心里明白,宣帝有些挂不住,便如解语花一般上前替宣帝解围。

    宣帝如释众负:“也罢!都散了罢!朕也很乏了。”

    众人便簇拥着宣帝往冯昭仪的碧芸宫而去,直待御驾消逝在瑶台尽头,少雨才松了口气,跪了许久,周身发麻,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奈何身子一倾,太和郡主上前一把扶住她,挤眉弄眼,极其“恭敬”道:

    “宋才人娘娘,您就要交好运了。”

    “你又何必多管闲事。”

    少雨轻蔑地望了太和郡主一眼,木已成舟,她已进宫为妃,太和郡主还有什么不放心。这一生,她能够放下许多,可一件,她却无法释然。那便是4,她离开他,不是因为成全,而是因为无奈。

    人生在世,有很多很多的无奈。因着这份无奈,她与他,有了那么一个缺。她只愿他过的好,可他这份好,断不是她与她交换得来的。

    太和郡主却并不在意少雨的无视,仿佛她所说的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她知道,少雨的心底不可能没有遗憾的,对她,也不可能没有恨的。

    宋少雨已然从他们当中退出,她有的是岁月与那个人蹉跎。

    “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么?”

    少雨摇了摇头,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太多太多,她似乎有些记不清。她也不知道是不愿想起,还是压抑在心底不敢去触碰。

    不独是她,太和郡主带着调皮的眉眼,隐隐也有那么一些微酸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他有多在意我,会让你清楚看到我也是一个值得令他倾其所有的女子,我太和,身为君上叔伯恭亲王的女儿,是大周朝真正的天之骄女。”

    “你说够了么?”

    一字一句,只会令少雨感到无望,渺无希望。至少太和郡主留在他的身边,总有那么一个可以等,可以守望,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随着岁月的流逝,终有一天,他会淡忘她……

    可是她呢?

    除了湮没在这寂寂深宫,她还能有什么?

    谁能告诉她。

    她不想让太和郡主看出她的软弱,可当她竭力掩示之际,却无比惨淡的出卖了她。

    “恕我不奉陪。”她扬了扬眉头,转身,衣袂带轻寒。

    就算是惨淡罢!

    四面吹来的冷风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孑然一身,总是凄凉。但眼泪,至少要留给自己。她宋少雨虽然惜败,却也要有傲骨。

    “身为天子之妇,我奉劝你要尽到作为后宫的本份,”

    见少雨头也不回越走越远,太和郡主心有不甘,却爽朗的笑了,她追了上去,逮住不放:“愿娘娘得到君上更多的宠爱,如此,才有命等着看那一天到来。”

    碧芸宫

    冯昭仪宽衣解带,就等着与宣帝颠鸾倒凤,共享鱼水之欢。

    可宣帝仍坐在花梨木大案跟前看折子,儿臂粗的蜡烛旁磊着数十本奏折,堆得如小山一般高,冯昭仪怅然一叹,很是落寞。

    纵使宣帝夜宿碧芸宫,于她而言,不过又是一个漫漫长夜。

    入宫这么些年,冯昭仪虽不像洛妃一般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可在洛妃之下,她也算得上是宣帝极其宠爱的后宫,一个月里,若宣帝有十来日招洛妃伴驾,有六七日也是惦记着她的,余下的日子便按制到各宫留宿。

    可这看似圣眷正浓的背后,宣帝与她究竟好过多少回?

    冯昭仪横披了中衣围床而坐,伸手往香枕旁暗阁一摸取出一只描金的锦盒,轻轻打开,数了一数,里头大大小小装着五只香囊。

    每每宣帝与她燕好一次,她便命烟翠替她做一只悄悄放在锦盒中做个念想。可望着廖廖几只香囊,冯昭仪便越觉悲凉。

    宫人们都只道武陵宫宋才人初夜无宠被宣帝摞在一旁是个可怜的弃妃,可又有谁知道她这个看似风光的宠妃所谓“宠幸”不过只是屈指可数,关起门来,独寝于枕边衾内,她与一个弃妃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甚至觉着她比宋才人更不如。

    至少宋才人是从一开始就被生生断绝了念想,可是她,却会在未来的岁月中,一日比一日难捱,一日比一日凄凉。

    明明近在咫尺,却分明远在天涯。

    宣帝令她懂得人事,却更令她懂得了寂寞,她的隐秘,她的痛楚,将会伴随着“宠妃”这份虚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时光的流转如洪荒一般将她溺毙。

    一想到这份虚无将与她如影随行,一想到一生将要与寂寞为伍,冯昭仪打了个寒战,只觉背后升起一股子彻骨的寒意。

    不、不、不,是她想的太多了。

    凡事当往好处去想。

    宣帝勤于国政是迫切的想要从功臣的手中夺回权利,顾不上儿女情长;他周璇在后宫莺莺燕燕中只是被洛妃那等狐媚子绊住……

    虽说冯昭仪思来想去觉着所思所想于她都不见的会好一些,但至少,在她沉沦苦海那一刻,似乎是抓到了一颗救命的稻草。

    在寂寞面前,人人都会变得软弱。

    她冯妍,也不过如是。

    “君上,夜深了,请君上保重御体,早些安置罢!”

    “还是昭仪体恤朕,凡事想的周到。”望着跟前温柔敦厚又识大体的冯昭仪,宣帝温文一笑,掷了笔,拉着冯昭仪的手往帘帐飘浮的深处走去。

    冯昭仪吹熄了宫灯,芙蓉帐暖,宣帝只觉倦意袭来便背对着冯昭仪兀自睡去,冯昭仪却于宣帝背后紧紧依偎着他。

    在这寂寂深宫,冯昭仪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宣帝这份虚无的“宠幸”了,不论这份“宠幸”深究起来有多么的悲凉,就算宣帝只余给她一个疲惫的背影,冯昭仪也想要牢牢抓住。

    长夜将尽,整座宫,静的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四面吹来的秋风扫过宫墙,吹得满地落叶在秋风里直打转。隐约有一阵骏马“得得”传来,由远及近,马蹄声踏过处似有男子炽热的声音在天地间久久回荡:“少雨,我回来了――”

    “少雨,我回来了――”

    半梦半醒之间,仿佛是旧梦重温。

    梦中人像是从天而降,那高大的身影,很是魁梧,浑身上下散着凛然的气势,可他的目光却那样温柔,让黑夜绚烂,将她紧紧包围……

    一切只因情不自禁,一切只因不离不弃……

    他与她,终于懂了,终于懂得,什么是天涯海角、什么是矢志不渝。

    “云阳哥哥,云阳哥哥――”

    小容湿了手巾,将冰凉的帕子敷在少雨滚烫的额头,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家小姐。自昨夜小姐回来之后,便神情恍惚,似被击倒了一般。

    先是身子发寒,接着发起了高烧,到了下半夜竟迷迷糊糊一直叫着那个人的名字。

    她不知道,在小姐离开她的那一时片刻,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发生了什么事,却深深明白,小姐入宫以来为何根就不在意侍寝初夜便成了弃妃。

    原来,她的心早始终放在那个身上,那样撕心裂肺的呼唤声也只为了云阳少爷一个人。

    “这该如何是好啊!”

    小容急的团团转,她以为,小姐已经放下了。

    她以为,小姐已经不在意了。

    可小姐根本就是无法遗忘,更无从放下,只是迫于无奈深深埋在心底……

    她一个作丫头的,说不得,又劝不得,除了尽力而为悉心伺候,真使不上劲了。

    ……

    “小容――”

    “小姐,您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少雨醒了过来,睁眼望向窗外,暮色四合,阴沉沉的天空下起了秋雨。

    细浪淫雨打在窗外的芭蕉树上如声声低泣,才忆起,一次又一次,哭得肝肠寸断,凄然诀别,以为昨日重现,不过只是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

    犹记当初别离时,泪满衣襟绢帕湿……她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生病了。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少雨苍白的容颜掉落下来:“我以为生病可以躲了进去,结果还是逃不过。”

    小容心下一酸,拿手帕替少雨擦眼泪,心痛道:“小姐,都忘了罢,何必苦了自个儿,若……”

    少雨只觉胸闷气短,一口上不来,唇角哆嗦着,过了许久,才道:“去请我的父亲,我要见他。”

    “早该如此了。”小容含泪点了点头,她也说不下去了。

    小姐若早一些懂得像大司空大人妥协低头,就不会过的这么苦了……小姐病了这么些天,漫说无人问津,就连请个太医都是困难重重。

    人情冷暖,她这个做奴婢的,比她家小姐要体会的要深刻。

    她只盼着她家小姐能够早些好起来,从心底好起来。过去,云阳少爷待她家小姐在好,可眼下已给不了小姐今时今日所需的疼爱与庇护,但愿老爷能够说动小姐……

    依少雨所请,大司空宋文修于次日进了宫。

    小容一早就在宫门处候着引大司空宋文修入武陵宫,宋文修却摆了摆手,调转了轿子径直往太后的寝宫永寿宫而去,小容无法只得寸步不离的跟着。

    “通报罢!”

    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位列三公的大司空宋文修虽有宣帝曾颁布的旨意可坐轿子入宫,可今非夕比,到了永寿宫宫门,还是命人倒轿,隔着垂花门冲永寿宫宫人点了点头,宫人们急步而走,禀报道:

    “太后娘娘,大司大人请求觐见。”

    顾太后梳洗打扮之后正等着接受后宫诸人的问安,听得大司空宋文修求见,不免有些意外。

    自六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过后,他不是赌咒发誓此生再也不进宫……再也不见她了么……

    怎么,才过了六年。六年,他便先于她按捺不住。

    “不,不对。”顾太后摇了摇头,她命宫人替她穿上青衣大礼服。他不是为她而来的,他是为了他的女儿而来的。物事人非,她与他早已儿女忽成行。为了各自的儿女,刚毅如他,终于也有向她低头的那一刻。

    “宣――”

    隔着重重帘幕,顾太后看不清大司空的脸,却隐约可见他的体格健硕,坐立如山。

    记忆中宋文修的眉骨生得很高,剑眉星目,目光炯炯,站在一群朝庭大臣中气宇不凡很是出众,却也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当年,是他在先帝病危之际当机立断帮着她扶年幼的宣帝继位;当年,也是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高盖主,令满朝文武马首是瞻,而置宣帝的权威于不顾……

    当年,也正是他迫得她娘家兄弟子侄走投无路,她最疼爱的侄儿因为宋文修,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忆起前尘往事,顾太后一时有些感念、不胜唏嘘。

    或许当日在偏殿接见宋才人的朝拜,她便已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只因是他的女儿。

    她不得不在意,却又不得不防备,她不得不防备,却又不得不怜惜,她不得不怜惜,却又暗恨得难以出口……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吉祥。”

    听上去大司空的声音宏亮,想来气色不错,不过,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愠怒,看样子,这位大人的气势还是不减当年,就要发难,早有准备的顾太后淡然一笑,命宫人赐坐:“托大司空大人的福,哀家一切尚可。”

    果不出顾太后所料,大司空坐定后,就迫不急待发难道:“从前太后娘娘总说微臣欺负孤儿寡母,可如今太后娘娘与君上又是如何待微臣的女儿?微臣的女儿侍寝初夜就受到君上的冷落,太后娘娘您可是违背了当日的诺言。”

    她曾经当应过他,若他的女儿入宫会善待她,并立他的女儿为皇后。

    这么多年,她不就是再等他年幼的女儿长成窈窕淑女么?她认为她做到了,任宣帝早已有无数宠妃,可后位依然空缺。

    而眼下,她的儿子宣帝早已长大,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搂在怀中可以恣意左右的儿皇帝。

    顾太后因而冷笑道:“大司空大人,你未免也太可笑了,闺房之事,又岂是哀家能够左右的,君上不喜欢宋才人,难道哀家还能左右君上。”

    他也不去想想,若非是她的影响力,他的女儿又如何能够在宣帝极其厌恶的情况下顺利进宫。怎么,受这么丁点冷落,就觉着很委屈么?

    比起她头里吃的苦,若这一关都过不了,她又有什么资格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呢?家国天下,她日渐一日的老去,只想替宣帝、替这个国家选立一个当之无愧的皇后。

    宋文修似乎只顾着心疼女儿,不依不饶:“就算君上不喜欢微臣的女儿,但至少总得令微臣的女儿受到应有的礼遇。”

    顾太后闻言只觉大失所望,到底,她还是将他看得太高了。一个被私欲蒙蔽的权臣,又如何能够体会得到身为一国之母的苦心。

    似乎,与大司空再争执下去也是无益,顾太后索性说道:“大司空大人,相信你比哀家更懂得一个人的尊重不是靠别人的施舍。试问,宋才人入宫之后除了怯懦,又做了什么令人君上刮目相看之举呢!”

    “说了这么久的话,哀家已经很乏了,来人,送客。”顾太后下了逐客令,宫人扶着她就要离开,宋文修却出其不意的静了下来,他静静的站起身,又静静的往前走了一步:

    “微臣能够体会太后身为国母的心情,可太后却无体会身为父亲的心情。我的女儿是断不会开口讨饶祈求得到一个人的垂怜,哪怕,那个人高高在上是君上也不会。”

    哪怕他的女儿再任性,再执拗,却也有她的骄傲,也有她的傲骨。顾太后是不会懂得的,君上未必配得上他的女儿。

    顾太后驻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走这一趟!”

    宋文修顿首道:“若有朝一日,微臣势力不在,就请太后顾念着旧情,放微臣的女儿出宫。”

    “荒唐!”顾太后一摔帘子,大小珍珠落了一地,满地破碎。

    这个宋文修似乎是越老越糊涂了,当着宫人的面竟然敢跟她如此说话,她发狠道:“嫔妃入宫若非获罪老死,终身不得出宫。”

    “如果可以――”

    望着顾太后浩浩荡荡扬长而去的身影,强势如大司空,炯炯有神的目光忽然变得飘散,他只是想告她,他不想的她的女儿少雨有朝一日会变成太后那样。

    ……

    众人退散之后,偌大的永寿宫却冷不防闪出一个女子娇柔的身影,却是洛妃,扶着宫人的手笑吟吟上了肩舆。

    这才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

    正想寻个由头摆布了宋才人,偏宋才人的父亲不早不晚,送了这么好一个机会给她,她招手叫过宫人,附耳道:“君上已驾临咱们玉宸宫了吗?”

    “回娘娘话,君上下了早朝之后就在宫里等娘娘了。”

    洛妃见万事俱备,便命宫人起轿。

    玉宸宫

    宣帝下了早朝之后便命摆驾玉宸宫,偏洛妃出门逛去了,等了许久,不免烦燥,就在宣帝等不及,洛妃却适时回来,满脸堆笑,盈盈行了大礼,宣帝天大的怒气不勉也消减了几分,只道:“打哪里来?”

    洛妃恭敬道:“臣妾向太后娘娘请安回来。”

    “怎么不让宫人跟朕说一声。”

    宣帝这才温笑着上前执起洛妃的玉手,洛妃见宣帝一如既往,便向宣帝撒娇道:“臣妾只是想要替君上尽孝道嘛!或有君上想不到的地方,若臣妾这等富贵闲人再想不到,就真真是有负圣恩了。”

    言罢,洛妃依偎在宣帝的怀抱中百般不依,尽是小女儿情态。

    宣帝最喜洛妃活色生香,不似冯昭仪等一脸端庄,端的是畏缩无趣……大周的天子便拥着宠妃,耳鬓厮磨,双双坐在庭前看花开花落。

    这个季节,百花凋落,就是秋菊也渐渐残败,玉宸宫中一株西府海棠却鲜花怒放,开得灿若明霞。花色艳丽的海棠,在飒飒秋风里,腥红点点,落了一地,时不时有花瓣儿如花雨一般飞落在宣帝与洛妃的交错相连的衣袂上。

    宣帝弹了弹落在洛妃秀颜上一片如胭脂般红艳的花瓣儿,笑道:“母后娘娘都在做些什么!”

    洛妃闻言先是怯弱的望了宣帝一眼,又连忙摇了摇头,明眸秋水满是张惶:“呃!并没做什么,左不过就是闲叙些家常话。”

    宣帝握着洛妃溜尖的下巴,宠腻的吻了吻她一双慌乱的眼睛,突然正色道:“惊鸿,你这话不尽实,朕是问你母后娘娘都在做些什么呢,你却答非所问,说跟母后娘娘闲话小叙。”

    洛妃就等着宣帝往话茬儿里钻,眨了眨泪眼,目光盈动,如受了委屈一般低语道:“唉!臣妾知罪。”

    宣帝不明就理,只急道:“到底是怎么了。”

    见水到渠成,洛妃心中得意,这一路上,她早想好了,就是要千呼万唤始出来:“宋才人的父亲大司空大人今儿一早入宫,正为了宋才人的事与太后娘娘争执,声音大的连臣妾在殿外都听到了,见大司空大人为宋才人鸣不平,臣妾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这才灰溜溜的先回到寝宫呢。”

    宣帝闻言青筋暴跳、面色俱变,他握紧拳头站起身,也不理会洛莺声燕语在身后叫他,气呼呼的挥着衣袖带着人往永寿宫急走去。

    望着宣帝急步远去的背影,洛妃站在一片花海中,轻狂一笑:“生不如死可别怨我,要怪就怪太后娘娘去。”

    火上浇油任谁不会!

    当初太后当着后宫那么多嫔妃的面抬举宋才人,说她被比下去了,这回,她倒真要教大家好好看看,到底是谁被比下去了。

    “春花秋月,平分秋色”八个字,那宋才人是当的,还是当不得。

    永寿宫

    “母后娘娘,宋文修那老贼呢――”宣帝也不待宫人禀报便大步流星走入内殿,顾太后正坐在禅房打坐,听得宣帝脚步声急促这才缓缓放下伽南木念珠,命宫人沏茶:“大司空去武陵宫看女儿宋才人。”

    宣帝眼见来迟一步,一肚子业火无处可发,将茶碗狠狠一摞,茶水泼了顾太后一裙子:“朕要废了她,要将她赶出宫去。”

    “君上――”顾太后见宣帝极其失态,冷冷叫住了他,她拉着宣帝的衣袖慢慢往禅房深处走,信手一推,十二扇落地槛窗洞开,整座屋子豁然开朗,一反之前静谧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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