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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 第124章 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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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了,真的乱了。

    “放开九公子!”

    顾覃川的放诞狎昵一瞬激怒了所有人,无数箭锋密密麻麻对准山下,陇西军在包围圈中难以施展,箭若离弦,必然瞬间死伤无数,血流成河,由不得他们不心生胆怯。

    “好一个嬴六郎,果然名不虚传!”

    顾覃川抬起头,眨眼间那些恣意的邪气全都不见,笑容冷冽,如覆寒冰。他一手将少雨双腕反剪在背后,一手狠狠箍起她下颌,“想杀我,你手里的箭需先穿过他的身体!”

    扑面如潮的杀气猝然一滞。

    天际翻卷的黑云,仿佛也在刹那间压低了数丈。

    少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笑颜倏然绽放,那一时刻,周身如有光华流溢,不可直视,更将周围令人窒息的阴霾逼退。

    士兵们望着她,一时都只觉目眩神迷。

    头顶黑云急速变幻,风起,一阵紧似一阵,偌大虎跳峡,一时间寂静无声。

    她仰起头,直视眼前这个神情莫测的银面男子,一双明眸,静如止水。

    什么也不必说,她已懂了。

    幡然醒悟的时候,终于发现,有些东西被这个人一手扼杀在了萌芽中。

    也好……

    至少从此她可以不必再迷惑下去。

    也不会乱了,永远不会了……

    亲者痛,仇者快。

    由这一刻起,她偏不叫他如愿以偿!

    “放--箭!”

    她一字一顿,缓缓道,优雅颈项仰成无惧弧度,语带挑衅。

    凝神看他,毫无一丝退怯,目光明锐如炬。

    那是愤怒,喷薄欲燃的愤怒。

    赢城邺面无表情,眸色微沉,只静静望着她,不说话。

    “六哥,你还在等什么?放箭!你费心筹谋,等的不就是这一刻?迟了可千万别后悔!”她大笑起来,语声不无讽刺,那一脸的明光照人,眉宇之间,杀意刚烈决绝,玉石俱焚。

    笑声未歇,顾覃川面目越发寒戾,一把用力扼住她咽喉,在她耳边狰狞地道,“你不怕死?”

    少雨被他扼得不能喘息,冷嗤一声,笑着艰难嘲讽,“难道你怕?”

    趁他微一愣神,奋力一挣,深吸一口气,再向山头嘶声高喝,“你们还犹豫什么?他在我们的军粮里动过手脚,过了今日,你们就再没有机会了!刑将军和聂将军的死你们都忘了吗?此刻不报仇,更待何时?”

    那一股全然抛却生死而一往无前的凛然气势,震慑当场。

    弓箭手们都将目光纷纷投向赢城邺。

    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西路军到如今已再没有后退的余地,错过了,一切将无可挽回。

    赢城邺于山头冷冷俯瞰众生,因她的话,眸中掠过一抹暗光,凌厉到不能再凌厉。忽而扭头,再也不看少雨,厉声一喝,“放箭!”

    少雨蓦地扬头,身体里的血液刹那逆流,她死死咬紧了牙关,唇边却有一丝笑意氤染,仿佛如释重负。

    “六哥,你疯了吗?”一个人影猛扑上来,被士兵们迎面拦下,云昭双目赤红,不顾背上棍伤,开口已是声嘶力竭,“你会害死少雨的!”

    他一把甩开众人,一个踉跄跪上前去,“六哥!”

    大敌当前,军令如山,绝不可违!而手中这一支箭要怎样的勇气才能射出去?弓箭手们张满了弓的手开始颤抖,迟迟不能放出。

    赢城邺冷笑一声,猛地拂袖将他甩开,薄唇如削,弯出冰寒的弧度,断然斥道,“你们都聋了吗?放箭!”

    “六哥!”云昭目眦尽裂,绝望大吼,眸中一瞬杀气暴涨,他自地上腾身而起,想也不想咬牙便欲往山下冲。

    “你们要射,就连本将军一起射!”

    “七哥……”

    少雨仰面,冲他拼命摇头,喉中哽咽难言。这一刻,她已经可以认定,云昭对她,是真心的,能够为她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该是怎样的一份深情?

    云昭没跑出几步,便被几名士兵自背后扑倒在地,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他制服。少雨望着被压制在地兀自拼命挣扎的他,泪水悄然滚落面颊。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顾覃川鼻间轻轻一哼,他下巴微抬,一脸不甘看向赢城邺,悻悻地道,“够了没?本少爷认输!”

    似在意料之中,赢城邺勾唇,扬手一挥,止住弓箭手。

    情势陡然逆转,一切快到令人措手不及。

    少雨缓缓阖目,心下终是一松。

    又赌赢了……

    再睁开眼,山风扑面,抚平泛潮心海,有目光灼灼凝在她脸上。

    抬头,两两相望,彼此皆是心照不宣。

    赢城邺站在那里,身形峻拔,傲若临渊,他定定看着她,唇抿至紧得不能再紧。

    方才一幕,凶险如斯,顾覃川行事放诞不经,若是一股邪性上来,真的打算玉石俱焚,那么她……

    眼前,这个素来讨厌他抗拒他的倔强少女,仿佛与以往不同了,绝色容颜依旧,然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熠熠流火,照得见俗世沧桑红尘万丈,照得见天地轮回亘古乾坤。

    心底似被不知名的东西大力击中。

    他微阖了狭长双眸,几乎是狼狈地偏过头去,避开她的凝视。

    原来他赢城邺也能有这样惨败的时候。

    败给她清澈不染纤尘的目光,也败给……自己的心。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令道,“去,收缴兵刃,羁押俘虏,接应……九公子!”

    说这话时,眉心突突直跳,一丝恼怒悄无声息掠过眸间,天下间,还从没有哪一个女子似这一刻似这般撩拨过他的心神。

    原来,之前的一切,并不是错觉。

    不是挑逗,不是戏弄,不是冲动,不是一时之念。

    而不是……恨。

    可是不恨……可能吗?

    他自嘲地勾唇冷笑,在又一次利用她伤害她之后,她怎么还能不恨?怕是……该越发讨厌他了吧……

    恨又如何?恨亦何妨?若是这恨能将他深深刺在她心上,那就,恨吧……

    他不在乎!

    顾覃川离去之前在她耳边轻笑,顽童一般神采飞扬,语声里,满是引颈就戮的淋漓酣畅,全然不似一个败军之将该有的举止神情,“你等我,还没有结束呢……”

    少雨怔怔立着,身边是井然有序各司其职的人群,她站在那里,像一只被枷锁困住的小兽,举步维艰。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人,四周皆是迷障,魑魅魍魉,欲要将她吞噬,她再也走不出去……

    凉意从心底漫上来,点点弥散,渗透了全身。

    却在此时,有一个人迎面扑上来,猛地将她拥入怀中,那样用力,像是害怕再度失去她,“少雨……”

    云昭的声音在颤抖,她清楚地听见他胸腔里滚烫而有力的搏动。

    原来不是只有自己……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瞬间,只觉一股无比温暖的气息将她包裹,她恍惚失神,唇边,却绽开苦笑。

    这样的深情,她何以为报?

    可这时候,她只有他了,不是吗?

    遥望人群中旁若无人紧密相拥的两个人,银面男子的眼底渐渐蔓延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冰冷。

    他已经确定,她是他想要收降的女子,他绝不容许她心中再有别的男人,有一个,他拔一个,哪怕已在她心上扎根,哪怕拔出来时连皮带骨,血肉模糊……从这一刻开始,他要让老天也知道: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纵是逆天亦无惧!

    五月初十,笼罩虎跳峡长达半个月的阴雨霾雾终于被光耀夺目的朝霞彻底驱散,蜿蜒于谷底的湄沧江水也在初升的阳光下漾出碎金万点。

    赢城邺双手环臂斜倚船栏,长眸浅阖,漠然睨视远山。

    涧隔两岸,风过留痕,波浪带动船身上下起伏,连城默立在侧,眸光随之倏忽悄闪。

    主子以这样的姿势站了许久,凝定如一尊冰冷的石刻,若不是那一身玄黑风氅逆风猎猎张扬,刚从船舱走出来时,险些以为他与远处冷峻峭拔的群山融为了一体。

    主子似乎变了,哪里变了,他说不出,那双冰封至今的眼眸而今暗生微澜,仿佛深邃无垠的夜空突然之间风掣星驰。站在他面前,明明咫尺之距,却只觉遥远至极,他的心思,也更加的难以揣摩……

    头顶掠过一声尖锐长鸣,乍然打断他的沉思,抬起头,雕奴俯冲下来,翅膀收拢落在他伸出的右臂上,利爪之间绑着一支细长竹筒,刚取出竹筒里的纸笺,一股劲风扑面,赢城邺已长身立于他眼前。

    “主子!”

    他将纸笺双手捧上,赢城邺迅速展开,神色渐渐冷下去。他抬起头,纸笺在掌心被慢慢揉得粉碎。

    连城拧眉,心中一凛,只觉主子微微眯起的眼中忽然透射一种野兽般危险而冷酷的光芒来。

    这样的眼神他太熟悉不过,每一次大战之前,他都能从主子的眼睛里看到,那是一种嗜血的兴奋,只一眼,便叫人不寒而栗。

    “他要来了!”赢城邺冷笑,面上隐隐现出戾气,“来的还真是时候!”

    他?

    连城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待要开口,却见赢城邺甩手大步走向船舱,边走边问,“她……怎样了?”

    “吃过方大人开的药,刚刚睡下……主子,她……”

    话音未落,赢城邺已消失在了眼前,连城紧跟上几步,终是犹豫着停下来,轻扯唇角,喟然一叹。

    原来如此……

    主子这一次,怕是真的动了心。

    喝下方静言特意为她熬的一副凝神静气的药,少雨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痛!痛!痛!

    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痛!

    知道真相时的痛,此刻的痛,一波缠着一波,逼得她喘不过气。

    她为什么这么在意?她本不该这么在意!

    除非……

    “不!不可能!”少雨腾地翻身而起,船舱的门被谁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她因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而心神巨震,正自慌乱焦躁中,闻声头也不回地大喊,“出去出去!”

    来人却一直朝她的榻边走来,少雨只当是送饭的士兵,修眉一蹙,没好气地道,“我让你出去!”

    岂料话音虽落,身后那人却半天不闻动静,少雨直觉不对,扭头一看,面上血色刷地褪尽,手不由自主攥住身下被褥,死死抓在掌中。

    赢城邺上前一步,她戒备地后退,如同一只幼小的兽,背着伤,在迷乱困惑中自抑。

    两两相望,一室骤然成寂。

    如若此生不曾遇见他,她是不是就不会如眼下这般纠结矛盾,闭上眼睛,再也辨不清自己的心丢失在了何方?

    如若此生不曾遇见她,他不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女子,能令自己动情动欲,为了她,甚至愿违天命!

    这世间有太多事阴差阳错,却总是当局者迷,待到发现已是身陷囹圄,从此以往,无法自拔。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赢城邺盯着她,眸色渐沉,如最醇郁的琥珀,看得久些,便能将人的魂魄也吸进去。

    少雨垂了眼,唇瓣咬得殷红似血,越发衬得颊上苍白,她不吭声,无言抗拒。

    赢城邺眸中层层阴鹜涌上,一瞬间,他由来自恃的从容冷静统统摔去一边,不能再等,也没时间再等了,那个人一旦现身,她的心怕是将远去天涯海角,再不可拥有。

    更毋论自己,从来就没有拥有过……

    一想到此,心中便似有熊熊怒火烧不可遏,那一刹而起的焦躁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真的,从未对哪一个女子如此动心,动心到几乎就快要失去方寸。

    呼吸忽而一重,猛地倾身而上。

    少雨大惊失色,眼见一道黑影当头压下来,转身便想要逃,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猛力一拉,整个人跌在他怀中。

    赢城邺察觉到此刻的心动情动,血液开始沸腾,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是最贪心的,他要她,不止要她的身,更要她的全部。他在这一刻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终有一日,他要她名正言顺地与己并肩,在那九重之巅俯瞰天下,傲视乾坤。

    少雨心头一片茫然,腰间长臂勒得她痛,却仍固执地咬唇,仿佛要将这沉默进行到底。她长久不语,宛如一尊冰雕,又像一只收拢了翅膀将自己深深淹埋起来的凰,一面阴冷,一面华丽,昔日纯澈的眸子此时冰凉,深不见底。

    她看不见他的脸,瞧不出他此时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腰间刚硬如铁的手臂炙烫如灼,欲要将她的身连她的心一并捂暖。

    他凭什么?!

    在对她做出那样残忍的事之后,还能这般对她?

    霸道的他,狠绝的他,无情的他,还有眼前像是要把她勒入骨血从此融为一体的他,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

    无论哪一个,她都不能相信,更不能接受!

    “对不起……”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少雨浑身一僵,耳际轰鸣,眼睛里一刹那,满满的不置信。

    少雨一怔,旋即冷笑,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倨傲如他,连道歉都如此干脆,如此气势凌人,仿佛方才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你恨我。”

    他伸手,勾起她下颌,语调漠然沉稳,“这一生,举凡是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得到,为此,我负过很多人,也杀过很多人,多到数也数不清。我从不为他们感到丝毫亏欠,往昔所造诸罪业,如有报应,也是善恶因果,但,我从不信命,只信自己!”

    “所以,当初明知道你会恨我,我还是做了,亦因此,我才终于明白:南北天下,世间万人,我想要的,终不过一个你,失去,便再不可得!”

    如同一道惊电当头劈下,少雨震骇,呼吸似被悉数掠去,胸口一股沸血上涌,瞬间将她烧透。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心在剧跳,浑身颤抖。

    这样的他……这样的他……

    如此凌厉炽烈的目光,如此恣意霸悍的表白,天下间,唯他一人耳!

    她一身的紧绷颓然而松,她恨自己的没用,明明该恨他的,却终是挣不过自己的心。

    好恨!

    为何偏偏无处可逃?

    他任由她咬,一言不发,只紧紧搂着她。她不松口,他亦不放手,一掌在她背上轻拍,像是在鼓励她将她心中所有的委屈一并全都咬下来。

    他欠她的!

    伤口再痛,痛不过她的心,若如此,能令他们血肉相连,自此不可分割……

    齿间渐渐溢出一缕腥甜,是血的味道,他的血。少雨心底涨痛,终于松懈,泪却落了满脸。她不愿自己的软弱全被他瞧了去,将头深深埋起。

    他却迫她抬头,眸色沉郁如水,“解恨了?”

    就这么败下阵去?过往的一切全都一笔勾销?他戏弄她,欺骗她,甚至,利用她,她怎能仅仅因为他一句惊世骇俗的表白就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

    不,不可以!在她还没有真正明了自己的心意以前,她决不能这么做!至少,先让她理清心头的这团乱麻。

    师傅还在帝都等着她,那是她花了整整六年去倾慕的人,是幼时小姑娘沉湎的梦境里无上仰望的谪仙,和赢城邺不同,他才是能宠溺她,温柔地看她一辈子的人,无人可以取代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师傅……

    “信我一次,真的有这么难?”

    身上男子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黑曜石般的瞳仁危险地迫视着她,灼热眼神里满是刺探,一字一字,透出霸道,逼得人无路可退。

    少雨扭过头去不敢看他,一时只觉五内俱焚。而今一切都是乱的,明明应该恨他,心却先背叛了自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再也不知道了。

    他勾起她下颌,眼底愈沉,看着她道,“你放心,我从不强迫女人,尤其是我赢城邺喜欢的女人,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正视自己的心,让它告诉你,你真正的所欲所求……”

    “而这一天,我会等!”

    少雨浑身一震,心口似被沸水滚过,疼,却不真实。

    她没想到他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从小到大,都是她听别人的,别人要她做什么,她便去做,不管自己心中想是不想,愿是不愿……

    而他,却教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十六年了,从没有人这么教过她,便是师傅也不曾……

    他,是唯一的一个!

    少雨言语不得,眼眶尽湿。

    他看着她,双臂撑起,悬在她上方,忽然伸手去沾她眼角的泪,低低一笑,“眼下我能给你的,注定比你应得的要少很多,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只要你肯,我许你天下……”

    少雨眼角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霸道之人,不羁之言,却叫她的一颗心瞬间软了,再这般下去,她怎么还能逃得掉?

    两两相望,任时光悄然流过,少雨恍惚以为,这样便能够地老天荒。

    门上倏然响起一声轻叩,连城压低嗓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船就要靠岸了!”

    他的话里,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她已无从分辨。

    陇西倚仗天险,易守难攻,顾覃川原意是要令西路大军全军覆没,不想马失前蹄,中了赢城邺的计,西路大军兵不血刃,不战而胜,顾覃川白白将陇西府拱手奉上,也避免了有朝一日陇西平原沦为杀场战地,陇西百姓生灵涂炭。

    然而这一场胜利的背后,却是南朝前所未有难以估量的惨重损失。

    湄沧江水奔流千里,淹没了冀州、宜州及沿岸数郡万顷沃野,致使数十万的百姓家破人亡,侥幸生存下来的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男女老少流离失所,沿途一派人间惨境。

    西路大军在虎跳峡被阻隔了近两个月,使团此时再要赶去西戎怕是早就晚了,北朝定然已经抢在这之前动了手,一旦攻下西戎各族,东夷再若失守,北朝大军便将成合围之势,把南朝稳稳扼于股掌中。

    云昭与承冲直接由副将升任主帅,率领西路大军先行开拔,涉水翻山,急速行军。顾覃川带来的那万担军粮不过杯水车薪,眼下需尽快从陇西府筹集到足够的军粮以作后备,西北西南边陲一旦有所异动,北朝大军防不胜防,南朝将会永久失去西部屏障,西边门户从此大开。

    赢城邺等人弃舟登岸,此去陇西尚有数百里之遥,众人马不停蹄,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目的地。

    而此时,朝廷派出的赈灾队伍也在疾行途中。

    队伍里,数百骑环绕一乘车驾,石青车盖,朱红五辖,钩膺玉瓖,龙轴华牺,朴素简练中隐透一种凛冽的威仪,一望即知车中之人尊贵至极。

    一人从队伍前方勒马返身来到车驾前,四周护卫顿时散开让出道路。

    来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五官精致绝美,面容如暖玉无暇,目光中却隐隐透出一种冷漠与疏离。

    只见他自马上微低下头,冲车内淡淡道,“陛下,前方便进入陇西境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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