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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 > 第119章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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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少雨,你知不知道,他跟陛下宫里那夜的事都传到咱们江左去了,市井江湖说什么的都有,你……你……”将头偏向一侧,咬紧了牙,再也说不出话,往事如烟掠过眼前,曾几何时,落花盈庭的相府里,有人抚琴,有人弹剑,有人轻舞,有人狂歌……回到属地邺郡,一别两年,而今回来,帝都还是那个帝都,相府还是那个相府,可人,却已远远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

    琳琅……一想起那个笑容静美如花的温婉女子,华庭轩缓缓闭上眼,恻然掩去眸中漾起的无限爱怜与心痛。

    “漪澜呢?你又打算如何对她?你该知道她从小就喜欢你,可以说,她对你的情意丝毫不输给琳琅。我华庭轩这辈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你若是连她也辜负了……休怪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君子寰怔了怔,突然低笑起来,袖袂一拂翩然起身,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我正要对你说,你这一趟来的刚刚好,明日上朝我便奏请陛下求娶邺侯郡主华漪澜,择日成婚。”

    华庭轩面色微微一变,似是不敢相信,愣了片刻,蓦地一步上前揪住他前襟,咬牙切齿地道,“说,这一回,你图的又是什么?”

    君子寰闻言苦笑,伸手轻轻将他推开,无暇天成的眉目间,一抹复杂锋芒一闪即逝。

    “我在你心目中,当真已经如此不堪?”

    声如天外流泉,一如既往地动听,华庭轩猝然一震,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古怪而难以言说,再开口,眼里已然有了烈火,“别忘了,咱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瞒不过我,十几年来,我从没开口问过你的身世,因为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呢,却在由内而外一点一点的改变,为了得到想要的,你可以不择手段,利用身边所有的人,到如今连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只拿漪澜当做妹妹看待,你主动求娶她,目的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想要得到我们江左华家的势力支持,我说的,对不对?”

    江左四大世家,奉邺郡华氏为尊。

    史记百年前南朝开国时,华氏先辈为肱骨栋梁之臣,辅佐新君,安邦定国,在南朝史册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华氏先辈却在开一代盛世之初急流勇退,领全族避隐江左邺郡。先朝皇帝念其功勋,丹书铁契,划邺郡为其属地,可拥兵自治,爵位世袭罔替。到得华庭轩先祖父这一辈,邺郡华氏与上虞谢氏、东山萧氏、晋雨慕容并称江左四大世家,其中尤以华氏门庭最为显赫,族人门生遍及天下。

    华氏深谙自保之道,虽有先朝丹书铁契在手,却命子孙不得轻入仕途,远离官道,而以家族商事为重,历代南朝国库充盈,邺郡华氏功不可没。

    而今若能取得华家势力支持,江左其余三大豪族定然前赴后继,不遗余力,真可谓箭一发而四贯。

    不待他开口作答,华庭轩退后一步,冷笑连连,“你凭什么以为娶了漪澜华家便要为你所用?君子寰,到了今时今日,我真宁愿我们兄妹当初没有遇上你!”

    君子寰沉默,他低眸,唇边慢慢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二十多年的苦涩疼痛仇恨隐忍,没人能够看得清。

    “庭轩,若我允诺你,有朝一日,华氏一族必定成为天下第一大士族,而漪澜,则将母仪天下,你……还会阻止我么?”

    雨中的山路既险峻又湿滑,大军不得不卸甲弃马轻装步行。

    虎跳峡之两壁,似被锋刃一刀两断而成,峭崖如削,高耸入云,山涧迂回险阻,峡谷深幽奇秘,天朗日清时已是万径人踪灭,更勿论此疾风骤雨天气,人行其间,稍不留神便将坠入深渊,摔个支离破碎。

    少雨趴伏在云昭的背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迷蒙中,赢城邺的话犹在耳边萦绕不绝,“小东西,你的师傅似乎……不要你了呢……”

    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无比清晰,也正是在那一刻,她意识到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很可能同师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不敢相信,然而事实又容不得她不信,除去八绝将,不正是师傅目今最想要的?

    那湄沧江呢?

    陇西军显然早有准备,挖好了陷阱等着西路军往里跳,湄沧江此刻江浪激涨,决堤在即,西路军连同使团若被逼退进峡谷,虎跳峡夹道狭窄,易受制于敌,陇西军一旦趁此时引水入山,便是全军淹没的下场。

    师傅如果真与顾家两父子私下达成了交易,欲置八绝将于死地,那么……她呢?他真的……不要她了么?

    雨依旧下的很大,仿佛整个天空都溶化了,雨水浑浊地倾注,将人世间浸淫成一片湿淋淋的苍灰。

    雨中的峡谷,轮廓模糊不清,将士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进在山间,缓缓向上攀爬。举目望去,一切都笼罩在黑沉沉的乌云下,无边墨色浓得像是化不开,唯一的光亮仅来自头顶那明灭反复凄白狰狞的电闪。

    随着两名主帅的接连横死,大军渐渐被凝重的阴霾覆盖,人们开始明白,原来八绝将并不如传说中的无坚不摧。湄沧江水阻住来路,他们已然回不去了,唯有硬着头皮一往无前。

    雷声滚过天际,少雨抬起头,隔着密密人群,望见赢城邺挺拔修长的背影,他的周遭如临天界,朦胧似幻,玄黑大氅衬托出他凌厉张狂的气质,却又将他的邪魅不羁完美无缺地融入在内。

    “很久以前,五哥原本……就差点死在大哥的手上……”

    身下云昭蓦地开了口,少雨垂首掩去眸中的纠结,将下颌轻轻搁在他湿透了的颈间,哽咽地低语,“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云昭长吸了口气,眼底有隐忍的闪烁,“‘他’将我们关进设有层层关卡的豹笼,让我们自相残杀,想要活着出去,就必须杀掉那些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五哥……是杀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才闯过那一关的,遇到大哥的时候,他已全然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一心只求速死,大哥心软,不忍杀他,然而他们当中就只有一个人才能走出那最后的一道门,只要推开那道门,便是生天。

    就在大哥五哥都快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他’出现了,并且没有因五哥最后的软弱和退缩而下旨杀了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在你杀死自己的亲哥哥时,你就已经过关了!’,便亲手为他们拉开了那道生死之门……”

    话未完,内息些许紊乱,云昭放缓了脚步,少雨觉察到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蓦地张臂将他抱紧,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呢喃,“别说了,也别再去想过去,死者长已矣,剩下的我们还要活下去,开开心心地活下去,既然来到这个世上,难道就不应该珍惜眼前的一切吗?”

    云昭浑身一震,霎时恍惚,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耳语带着如絮的温暖一点一点覆上他心头,瞬间驱散了无边寒意。他疲惫地闭了闭眼,双手却将少雨揽得更紧。

    乌云低垂,几乎快要当头压下,眼前万仞高峰夹一小径,两侧深渊之中乱石穿插,有如怪兽狰狞獠牙。朔风刚烈,殿后的战马已不慎滑落下去数匹。

    少雨抬头望去,大雨之中障雾迷茫,聚拢消散,缥缈无定,她的心在这一刻忽然间动摇了。

    眼前,是无数条鲜活的生命,却要被无辜卷入到师傅的权势争斗中去,先前若非赢城邺反应得快,及时调兵入山,数十万大军只怕将葬身在湄沧江滚滚汹涌的浪涛里,也包括……她自己。

    心口蓦地剧痛,痛得咬牙瑟缩,云昭感受到少雨的异样,脸色一变,慌忙扭头,“你怎么样?”

    语声刚落,一道黑影急掠而近,两人齐齐抬头,便见赢城邺玄黑大氅猎猎当风,已稳稳立于他们眼前,“再坚持一下,这里山险路滑,等到了山顶开阔之处,大军安营扎寨,让你们歇个够!”

    话是对着云昭说,冷冽无温的目光却落在少雨失血苍白的颊上,骤然伸手,不由分说将她从云昭的背上拎下来,往自己的肩头一按。

    少雨的一颗心霎时漏跳了半拍,想要推拒,却根本使不出力气,只得乖乖趴伏在他肩头,一动也不敢动。

    “江水已快漫至山腰,不止大军的退路被阻,连军粮的补给线路也断了,换句话说,这江水一日不退,我们便要被困在山上一日,你师傅真的好手段,料到使团就算避过此劫,被雨水浸泡后的军粮也将难以为继,他以为他真的能把我们困死在这山里么?”

    少雨脑中一轰,想也不想便咬牙切齿地道,“不是师傅,师傅绝不会这么做!”

    赢城邺一声轻笑,不辨喜怒的声音穿过雨声而来,“哦……你就这么笃定?你了解他有多少?这一趟,他命你跟在宣肃身边,真的仅仅只是离宫避祸这么简单?”

    惊雷炸响,天地颤栗。

    少雨脸色刷地惨白,圈在他颈间的双臂开始发抖,无法控制。

    这个人,究竟知道了多少?

    咬紧嘴唇,不由自主地低头看向他半边侧颜,银色面具在忽明忽灭的闪电映照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露在外的下颌曲线精致如同雕凿,一眼望去,轮廓深刻,线条分明,这样的一张脸,邪魅俊美,令人目眩神迷。

    带着面具已是如此,面具下的容颜又该是怎样的夺魂摄魄……

    少雨心头猛地一跳,一只手像是没了知觉一般缓缓抬起来,颤抖着伸向她眼中那仿佛流溢着奇异光彩的面具,她想要看一看,面具下的他到底掩藏了多少秘密,自他们初相见的那一天起,这些秘密就已然令她疑惑,令她着迷,令她想要一探究竟。

    此时的她,脑海中已抛开一切,只想,揭下它。

    手腕骤地一紧,被他伸手攥在掌中,少雨霎时回神,意识到自己恍惚中的举止,颊上腾然红透,预料中的剧痛没有传来,他掌心的热度却源源不绝渗入她皮肤。

    “小东西,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否则……你会后悔……”嗓音低醇如惑,少雨身子一僵,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局促地扭了扭身子,窘迫得想要寻个地缝用力钻进去。

    “你师傅,和我有约定。”

    赢城邺接下来的话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乍起的一道电光,刺得少雨瞳孔骤紧,霍然撑起身子,几疑自己听错。

    “所以……从这一刻起,你只需乖乖听话,并寸步不离呆在我身边……”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少雨猝然打断他,脸色已变得一片青灰。

    “凭什么?”雨中的赢城邺依旧从容轻笑,笑声优雅,却分明透出一丝凛然残酷的气息,“就凭……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姬-少-雨!”

    这场大雨丝毫不见停的意思,山中雨雾愈浓,数丈之外目不视物,隐没在雾气中的虎跳峡波云诡谲。

    幼时曾听师傅说过,黑暗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黑暗中潜伏的种种,此刻的她,心绪如涌,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

    一颗心满满的,就只有一个人。

    早在他们于醉东风里初相见时,她便发觉,他总是能够轻易便洞悉她的全部,那种感受,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认识她。

    他究竟是谁?友?还是敌?

    若说是友,他却能够冷眼见她几乎死在聂荆掌下;若说为敌,他与师傅私下又有着怎样的约定?

    他说知道她全部的秘密,难道连她的真实身份也……

    她到底……该不该信他?

    “喂喂喂,又想什么呢?”云昭一筷子敲在少雨额头上,“军营里的饭菜不好吃吗?”

    少雨呲牙裂嘴捂住脑袋,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地嚷道,“疼,你就不能轻点儿!”

    云昭嘿嘿一笑,“可是我不疼啊。”

    少雨气得咬牙切齿,眼珠忽而一转,抿唇笑了起来,美目流盼,一室明艳光芒,照得云昭眼中一亮,微微痴怔,待得回过神来,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身子不由夸张往后一缩,将竹筷一分为二交叉横挡在胸口,“你……你想干什么?”

    少雨挑了挑眉,漫不经心捧起碗筷,目光淡淡落进碗中,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想知道你的那一摞‘命根子’的下落了?”

    “命根子?一摞?”云昭搔搔头,呆了一瞬,蓦地醒悟过来,不由得兴奋地手舞足蹈,“啊啊啊,那些书没丢在营地对不对?你收去哪里了?”

    少雨冷哼一声,挑起碗中一根拇指粗的朝天青椒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把它嚼下去,我就告诉你!”

    云昭的脸霎时黑了半边,“不……不是吧,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怕吃辣么,能不能……换个别的?”

    少雨不说话,想了想,自己凑上去咬了一小口,然后抬起头来,面不改色地微笑着看他,“看,一点都不辣!你只要乖乖把它吃下去,我就告诉你你那些心肝宝贝的下落。”

    云昭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了她许久,半晌,见她依旧气定神闲,意态自如,渐渐放下心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青椒,咬了咬牙,“是你说的,只要我吞下去,你就把书还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你敢耍赖!”

    说罢,想也不想,将那只缺了尾尖的青椒整个往嘴巴里一扔,继而囫囵一嚼……

    眼睛眨巴,眨巴,再眨巴……

    慢慢的,脸色从白到红,再由红变紫……

    “哇……呸呸呸……”

    云昭紫涨着面皮直起身来,见少雨也早已辣的满脸通红,先前的一本正经不过是她诱敌的假象,此刻正自顾自地抱着水囊一通猛灌,气得一声哀嚎,“姬少雨,我跟你没完!”

    扑上去便欲夺她手中的水囊,少雨大笑着不给,两人转瞬扭打在一起,地上滚作一团。

    “呜呜呜……臭小子,快把水给我,辣死我了!”

    云昭张牙舞爪,嘴巴肿得像是挂了两条肥肠,连带着说话也瓮声瓮气,见此情形,少雨越发乐不可支,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结果一不小心牵动了胸口那一掌留下的内伤,再加上云昭此时正粗鲁地骑在她身上,鼓着腮帮子拼命抢那只水囊,压得她忍不住猛地咳嗽出声。

    “你怎么样?没事吧?该死的都怪我,忘了你身上还有伤!”云昭吓得慌忙停住动作,见少雨咳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心下一急,猛地伸手上上下下为她顺气。

    少雨双手抱胸,不顾帐外瓢泼大雨,红着脸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云昭疼得哇哇乱叫,狼狈爬起身来,“臭小子,做什么踢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迷茫中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方才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犹在指间徘徊,竟似回味无穷。

    天际乌云堆叠,宛如泼墨。

    少雨蜷缩在一处无人的营帐檐下躲雨,下颌搁在膝盖上,怔怔望向雨幕出神。

    云昭一眼望去,看得呆了,隔着一层雨雾,少女精致的面容恬淡温婉,略带一丝忧伤,纤长浓密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一片阴影,悄然掩去双目的迷茫。远远望去,似一朵隔雾之花,虽看不真切,却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身后传来脚步声,少雨没有回头,依旧沉默地抱住双膝兀自发呆,云昭挨着她坐下去,扭捏了半晌,方涨红了脸窘迫地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碰你的,我不知道你……你……对不起,我……我……”

    越急便越结巴,云昭的脸愈发红了,忽然伸手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谁知不小心打重了,疼得忙不迭捧着腮帮子挤眉弄眼,又不敢大声叫唤,只能撅着个香肠嘴小声哼哼。

    少雨扑哧一笑,扭头狠狠瞪他一眼,模样儿娇嗔,看在云昭眼中,只觉说不出的可爱,一时又看痴了。

    “我早就说嘛,你长得这么……这么好看,怎么会是男的……唔……”话未说完,被扑上来的少雨气急败坏地狠狠捂住了嘴,一股少女身上独有的馨香兜头而至,云昭闻着心中一荡,不由得手脚俱酥,魂都去了三分。

    “这是欺君之罪,你这么大声,想让我死吗?”少雨居高临下地看他,恨得咬牙切齿,手上情不自禁又加重了力道。

    云昭一惊,拼命摇头,少雨这才将他松开,背过身去任他怎样央告,也再不肯理他。

    心下如翻江倒海,云昭满腹疑问,搅得他坐立不安,抬头见少雨纤细的背影似无限落寞,话到嘴边硬生生又吞了回去,两人在雨中静默了许久,不知何时,只听云昭轻轻的一句,“之前……多谢你!”

    少雨身子微震,回过头来,四目相接,云昭望进那双如水潋滟的眸子,脑中刷地空白,一颗心,从此再不知丢去了何方。

    “谢我什么?”

    “四哥五哥的死,我心里同大哥一样,其实,一直都不能释怀,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岂是一朝一夕就放得下的?这几日你在我身边,我心里知道,你一直在有意无意逗我开心,少雨,谢谢你!”

    少雨没有料到云昭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惊呆了。

    云昭脑中阵阵发懵,掌心火烫,抓得极紧,早已乱了心智,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此刻少雨近在咫尺,那股少女馨香撩得他心旌摇动,只觉丹田处仿佛有一股烈火直腾上来,再也无法控制,刚要欺身过去,猛听耳边传来一声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冷嗤,“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如雷轰顶,两人俱是一颤,受了惊的兔子般乍然分开。

    少雨凛了心神抬头望去,赢城邺身披玄黑色大氅,面容被硕大风帽掩去,只一双眸子犀冷迫人,见两人一副像是被撞破了什么似的举止无措,深邃无尽的眸中鹜然划过冷戾的一刃。

    “六……六哥,你怎么来了?”云昭觉出气氛有些不对,腆着脸抢先一步挡在少雨身前。

    “我为什么不能来?难道,这里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看见的?”

    少雨眼神一暗,倏地咬紧下唇,一声不吭抬腿便走,经过赢城邺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攫住了手腕,少雨仰面,声音明显压抑着怒气,“你放开!”

    一旁云昭急道,“六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过在这里说几句话,没别的!”

    见少雨脸色煞白,衬得那紧咬的下唇愈发鲜红欲滴,不由暗恨自己的冲动,一面急急上前,“六哥,快松手,你弄疼他了!”

    赢城邺冷笑一声,“怎么,这就心疼了?”

    云昭颊上腾地一红,悻悻垂下头去,一副懊恼的样子,“哪……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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