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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豪门隐婚:惹上腹黑男神 > 第479章 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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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消玉损?还没看着他倒下,还没还项祁一个清白,她项冬儿怎么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呢?

    澈亮的雪眸“咻”地睁开,目光先是环顾四周,最终,落定于男人那张倾世之颜上,真美,像极了庙宇里绝世无双的神祗。

    “皇命难违,岂敢随意死去?”项冬儿躺在那里,声音颤颤,却似珠玉撞地,泠然清脆。

    这话,怎么被西景钰听出了七分笑意?看来这丫头的嘴倒是硬了几分“朕可有说过什么皇命?竟敢随便拿理由来顶撞朕?莫非你是嫌不够麻烦,自杀不成,还要,还要朕下道旨,将你赐死?”

    呵,原来在这男人眼里,天下皇土,竟全是属于自家的,难不成这普天之下,只能容他一人成王?

    项冬儿不屑,静静答:“我说的是,我父皇。”

    心里笑成一片,借着眸底余光,窥见西景钰那张微郁的俊颜。这男人向来自大自负,与他说话简直像虎口摸须,一惊一乍,提心吊胆。

    未曾料到,他的动作往往比表情更为直接,一把钳住她孱弱的双肩,目光直直逼射她,阴霾迸发。

    “给朕好生听着!其一,若是你遵命,就该好好活着,现在玩的这套割脉自杀的把戏,算什么?其二,你是朕的人,那么,眼里,心里,便只能容下朕这个皇帝。”

    项冬儿心底嗤笑,目光闪闪“皇上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了些吗?莫非成了你的女人,就要抹掉我夏朝公主的身份,就要活生生地被你欺压,变成你口中的寝奴?”

    皇权袭身,就仗着这些对她为所欲为?

    “退一万步说,自项冬儿和亲以来,一直视皇上为尊,可是,换来了什么?卑贱的马奴身份,以及,全身的伤痕……”

    她一摊开双手,细嫩白皙的柔荑上,留着或深或浅的口子,还不曾消去!

    “有一点,项冬儿今日是不得不说的,尽管我夏朝国势并不昌隆,也不代表是可以任人揉捏。项冬儿的和亲之行,本就是为了稳定两国邦交,哪怕皇上身份尊贵,不屑,或者是认为项冬儿这样一个弱小之国的公主不配于你举案齐眉,伉俪情深,那么,碍于你的尊面,你也应该好生相待!”

    “可能你的强权能压得住一时,然,这天下是没有不透风之墙的,那些史官的笔也不是闲在那的,莫非丹青汗卷就是一道摆设?”

    她的字字珠玑,让他沉默了片刻,旋即,朗声大笑。

    “你说了这么久,终结归来,不就是劝朕优待于你?怎么你是嫌缺身份,却珠宝华服,还是却一个君王对你诚心以对,待你优渥宠爱吗?”

    他松开了钳着她的手,望了望榻上明黄的纱帐。以近乎惋惜的口气道:“这些,朕之前是否都有给过你?”

    清妃之位,华美的宫阁,的确也算荣华。然,她未和亲之前,怎么说也是堂堂夏国公主,尽管不受夏王的重视,身份富贵,那一样缺了她,少了她的?

    “这些我一直都有的东西,你的给予,不过是重复施加,或者是说,你一直在让我所有锦上添花罢了,这么久的冷心猜测,能算得上是诚心以对?亦或是说,皇上能做到的诚心以对,就是像之前对项冬儿那样?”

    她还真是换了利嘴,一点点地琢他。

    “这话你说对了,夏朝公主。”西景钰目光眺及远处。

    诚心以对?!

    “说了那么多,现在,朕来问问你,给朕一个理由,为什么朕后宫三千,爱着朕的不乏,绝

    色的也不乏,遥遥和亲而来的公主,不过是盯着国色之容,且,你这张脸不过就只是与项霓一般模样,仅仅凭这些,就可以成为你手中的砝码,来要挟朕诚心以对?”

    弦外之音,就是在说,你项冬儿凭什么,凭着一腔稳定邦交的心,凭着出众的外貌,这些优势他身边的美人都有,见你这样,唯一不同的是,戴着夏国公主这顶高帽,不然……不然连提鞋都不配!

    项冬儿听这话便恼了,侧脸相向。他就以为他是香饽饽,女人就是饿苍蝇,非要往他身上扑。他到底不是项祁,哪怕是枕边人,却始终不了解她!

    他究竟懂什么?懂怎么用手段将她踩在脚下?懂怎么逼迫着她哭泣承

    欢吗?

    “话都被皇上说成这样,项冬儿无话可说。”她脸色发白,一醒来就争吵不断,脑子“轰隆”作响。

    西景钰看她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便伸出手,掖好被角,凝面而视:“既然身子已经被破了,那么就好好当着寝奴,若是再想这样……”

    他睬了一样守在帘子外的奴婢以及随从,慢悠悠的开口:“朕就让它们都跟着你,不仅吃饭安寝,沐浴也跟着,就连如厕,也得跟着!”

    就连如厕也得跟着?西景钰,你个变态!这样下去,她不得寝食难安?

    项冬儿在心底大喊,西景钰,你个混蛋,你还真以为我想死?只有有你在的一日,我项冬儿食无味,寝难安,若不是被苏娆摆了一道,我会在浴桶里割腕自杀?

    这么做,与其说是怕她再度寻死,不如说是,他只是换了手段,变相的监视着她!

    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我不要!”

    “你这算是什么?还不如把我五花大绑地囚在这,派人看着,到时送饭。”项冬儿“咻”地爬起身子,挺直上半身,毫不弱势地看着西景钰!

    这样,真像,一只撩起脾气的小兔子!

    西景钰浅笑,就差没像驯养小宠一般拂过她乌黑的长发“嗯?还差了句,定时出恭……瞧你这般模样,挺着个小身板地养病,还不如五花大绑的。”

    项冬儿无奈撇嘴,向他摊开双手,其中,右手手腕之上,还缠着厚厚一圈绷带“那还是皇上请绑了我吧。”

    “皇上,该换药了……”

    是苏娆的声音,顺着那方向望去,便见女子眉眼低顺,全然一副恭谨之态。来得正好,项冬儿这次可以认真看看,打着项祁的旗号,狠狠割她手腕一刀的侍女到底有着怎样的算盘!

    “呈上来。”西景钰一个招手,示意苏娆上前。

    项冬儿坐在床脚,目光越过挡在身前的西景钰,朝着端来的沉木小夹盒,不过掌心大小,雕着上古梵文,定睛细看,却一个字都认不出来,想必是这次所换的药膏大有不同。

    还未端至身前,便闻到了一股怪味。

    “怎么,皇上坐在这,可是还要帮项冬儿换这药?”

    见他不答,却占着床前的位子,项冬儿打算独自换药……

    当着他的面,她忍着刺骨的疼,单手将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结一点点扣开,继而是,倒吸一口冷气,压着泪水,将染着血的布帛一点点,一点点地硬剥下来。

    西景钰看她疼得全身都开始颤抖,却并未帮她,狭长的眸子直直勾住现于眼前的柔荑,一寸来长的口子,将纯白美好直直撕开,狰狞毕露。

    “项冬儿,你是喜欢这样吗?”生硬冷酷的口吻。

    “把药拿上来……”她偏头,越过逼问的他,将目光集中至苏娆身上。

    澄澈的眸心,缩于一点,继而是牵着苏娆的注意落在自己那道正在渗出血的伤口上。她嘤咛一声,微微呼疼。

    西景钰实在看不下去了,径直夺过苏娆递给项冬儿的盒子,准备为项冬儿涂药。

    项冬儿微微眯着眼,完好的另一手,伸出尖尖的食指,覆上伤口的的后端,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苏娆本是想要退下的,看到此景,脸色微微变了,可,仅仅是一瞬,下一秒,立刻又成了平淡无波。

    项冬儿见她这样,不甘心,本还打算说些什么,却被西景钰帮她上药的西景钰怒问:“呵,莫不是嫌这一刀的伤不够,还要来第二刀?”

    他的声音听来像带着些嘲讽,项冬儿抿着小嘴,在他面前低了低头,然,黑发之下的那一张眸子却是熠熠生辉的。

    当手腕上,冰凉的感觉取代了疼痛时。项冬儿抬首,动了动失血的唇角,正欲对西景钰开口,就瞥见苏娆那边正用唇语说“这个时候别捅娄子!”

    项冬儿不理,继续说:“事情完全不是你所想这样……”

    这一刻,项冬儿决定不管眼前的侍女苏娆是谁的人,都是有歹心,若是她全盘托出是她割了自己的手腕,一口咬定,那么碍于情面,西景钰是会给她定罪的。不过,这个推测是建立在这苏娆是西景钰的人的推测之上。

    若是苏娆真是项祁早年派来的细作,那么,有着如此狠毒的心肠,哪怕应承着自己,也难免不会再度捅她一刀!

    “那好,由你告诉朕,这是怎么一回事。”

    西景钰此刻已经为项冬儿涂药完毕,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细细擦拭着指缝里残留的药膏。也正是这个时候,苏娆借着为西景钰递帕子的机会,离项冬儿很近很近,以至于她可以将手中握着的残玉――被项冬儿母妃罄依夫人保管的护心玉展现于眼前。

    看着这玉,项冬儿只觉得脑子里准备说给西景钰的话全成了空白,苏娆薄薄的唇角一翕一合,飞快的,无声的,说:“伤你是夫人的命令,现在,保全我,其它的容我继续解释。”

    凭什么?凭什么又是那块玉……

    屈辱,像落潮的海水袭来,项冬儿几乎湮没其中……

    百年王朝的压抑天空下,卑微公主不得不静默于宫廷,收敛下活泼与才智,明明已经夹着尾巴做人,明明项霓也不算是嫡长女,明明她项冬儿几乎和她项霓一模一样啊,为什么对她项霓那么好,捧得如珠如宝,就把项冬儿遗忘得像根草,长在禁宫萧墙?

    如果只是这样,她可以默默哑忍,可是她越是软弱,她们越是欺负她,那块表明公主身份的传世玉佩,也要被人如此玩弄?她抗议判决的不公,她项霓毁了玉,辱了她,换来的不过是父皇的轻骂和罚跪两个时辰。

    甚至是,作为母妃的罄依夫人一个字都没说,还反过来骂了项冬儿,怪她不慎心,玉佩之碎,自己也要担负九分责任,天啊,试问,这么珍贵的东西,不是应该随身带着,用心护着,难不成还要找个铁盒子,仔仔细细地封个三层,在埋到地下,永不见阳光?

    假使她这么做了,那么,侍候在太后身边的礼仪姑姑便又会说了,说她身为夏朝皇女,竟然连昭示身份的玉佩也不戴了!

    至始至终,玉碎了就是碎了,没有人愿意为她重新打造一块新的,作为母妃,罄依夫人假意安抚,说收了这碎玉,便会找来天下无双的工匠,为其缺口处镀金或是其它。可,项冬儿就那样傻傻的,一直等啊,等到不得不和亲漠朝那天,也没盼回那块玉,她以为是罄依夫人忘了,其实,忘了便忘了,碎玉始终难圆,更不用说使用外力,来拼凑个完整,却没想到,今日,会在一个侍女的手中见到……

    夏朝派到漠朝后宫的细作手中,拿着为证明她公主身份的碎玉,只为……只为宣告是她的生母下令要割她手腕一刀!

    说来可笑,公主凤玉的用途,不是花嫁时戴上,反而应该攒在细作手里,只为有朝一日向她表明身份。

    “项冬儿!”西景钰看到项冬儿的目光空洞,旋即身子一软,重重跌入榻里,甚至,他都来不及搂住她。

    “还愣着,真要朕砍了你们脑袋才会去请太医?”

    广袖一甩,眼前的烨帝是真的龙怒大怒了……

    霎时间,慌乱成一片。

    “传朕的旨意,这次接手项冬儿衣食住的奴婢全给召来……朕要亲自审问。”早在望见项冬儿手腕上的伤口时,西景钰便已觉察出了端倪。

    “皇上……李院正前脚刚走,说过那项……项冬儿姑娘只是急火攻心,加上受伤缺血,一时间气晕了。”林德续候在西景钰身旁侍墨,心中思索,看来这位被废弃的清妃娘娘还是有着极大翻盘的机会……

    “只是这么简单?德续也是老人了,难不成是双眼也花了?见了后宫这么多割腕的妃嫔,就没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吗?”

    不对?林德续倒是真没瞧出来,唯一诡谲的是,发现清妃之时,她躺在水温尚热的桶子里,脸白得可怕,而,水中全是殷红,仿佛被血浴一般的白莲花少女。

    “老奴只是觉得,很少有人选择在浴桶里选择自杀。”

    站在窗棂处赏着落花的西景钰闻言转身,拨弄了手中扳指:“这也是其中一点,不过,让朕好奇的是,是那个奴才壮了胆,想取了项冬儿的性命呢?”

    林德续望见烨帝那双斜挑的眸子里擒着一抹雪般的冷,瑟瑟问:“皇上,这……这项冬儿不是被人发现是在浴桶里割腕自杀吗?怎么,又成了奴才冒着胆子行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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