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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浮屠魔仙 > 第五十章 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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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兮没多想赵无忌话里的意思,只走上前,将倒在花丛里,睡的跟死猪一样的某人扛起,问道:“姚伯,我的房间在哪,劳烦你带路了。”

    “嗳,公子请跟我来。”

    姚伯打着灯笼走在前头,赵无忌也跟着来了。

    走过曲折环绕的回廊,直到走到主屋旁的西厢房前,姚伯才停下,推开门道:“公子,这便是你住的房间了。”

    常兮一愣,惊讶赵无忌竟如此信任他,居然会安排他在主屋旁住下!若不是把他视为极亲密之人,断不会这样做的!

    只是现在说感激的话,实在有些突兀,常兮只得把那份看重记在心底。

    屋里点起蜡烛,常兮就着摇曳的烛火,把肩上的小侯爷扔在床上,随意给他搭了条薄被。

    “寒哥儿,我是个不受宠的王爷,所以屋子有些简陋,还望你别见怪。”不知何时,赵无忌把云遮摘了,打量了一圈屋子,有些黯然的道。

    他虽是个王爷,囊中却羞涩的很。没有自己的营生,只能靠着每个月从内务府里拨出来的固定俸银和禄米过日子。有时候内务府的人捧高踩低,那俸禄还会延迟发放,赵无忌知道自己遭人厌弃,也没有找人评理,默默的忍饿挨冻。走投无路下,姚伯在王府里开垦出了几亩菜地,精心料理,将种出来的富余蔬菜拿出去贩卖才得以度日。这样拮据的日子,直到他成了国师的徒弟后才有所改善。

    但也仅仅只是改善而已,真要说从此地位攀升,富的流油,那是不可能的。

    “嗨!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常兮上前拍了拍赵无忌的肩膀,洒脱笑道:“要是没有你,说不定我早就失去资格打道回府了,哪里还会留到现在!至于住的地方嘛,江湖人士没那么多讲究,只要有片瓦遮身就已足够,你实在不必自责!”

    赵无忌得了常兮的宽慰,心情好了一些,问了姚伯现在是什么时辰后叹道:“夜色已深,我也不打扰你安歇了,有什么事,你跟姚伯说,他能安排的。”

    “好,无忌,你也早些安歇吧!”

    常兮将赵无忌送到他房前才回转。

    这时,姚伯已经打好洗漱的温水来了。

    常兮得空问道:“诺大一个王府,就你一个伺候的人吗?”

    “当然不是……”姚伯回道:“还是有别的下人在,只是小王爷不喜他人伺候,便由老奴负责了。”

    “忙的过来吗你?”常兮净完手脸,又拧干帕子,走到床边往裴纶脸上胡乱一擦,就当已经洗漱过了。

    姚伯叹了一声,又怜惜又惆怅的道:“小王爷他呀,也只有血统尊贵这一样可以自傲了。至于其他地方,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早早的便会自力更生,许多事,他自己能做的就都做好了,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可供老奴发挥……”

    常兮挑了挑眉,本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沦落到这般难堪的境地。然而思绪转了一下,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揭人伤疤的行为。

    如果好奇,他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打探,何苦再让人陷进不好的记忆里,无法释怀。

    “好了,姚伯,你去照顾无忌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嗳,好的,公子安心睡吧。”姚伯说完,就把脏水端出去倒了。

    常兮闩好门,打着哈欠走到床边,把睡的四仰八叉的裴纶挪到里侧,才脱衣上床。临闭眼前指尖一弹,一道劲风射出,准确无比的熄灭了桌上的蜡烛。

    房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

    因着在边关多年养成的早起习惯,天蒙蒙亮时,裴纶就已经醒来了。

    一品春虽然极易醉人,可喝它的人却极少有寻常宿醉的头疼症状,醒后反倒神清气爽,养身效果极佳。正因如此,那一品春才会被炒的一杯堪比白银千两的高价。

    所幸,那酒是南月斋出品,他才能面不改色的点上许多。不然,单是昨晚喝的酒水,就已经足够买下京城里一栋不小的宅子了。

    裴纶睁开眼,入目的是朴素无华的墨蓝帐顶,耳边则是另一人平缓的呼吸声,暖暖的气息吹过来,却让裴纶的脸色蓦然一变。

    他没去看躺在身边的人是谁,而是先提了一下内力,发现没有任何受损,才松了口气。

    要是昨晚酒后乱性,破了色戒,九阳神功功亏一篑,他可不得哭死!

    这样想着,他转了下头,常兮安静的睡颜撞进眼里。

    那人是侧躺着的,脸朝向裴纶这一边。墨染一般的长发将他的半边脸给遮住,使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如画的眉眼轻阖,秀挺的鼻子呼出清淡的香气,而红润的朱唇则被齐如编贝的白牙轻轻咬住,也不知梦见了什么好吃的,竟还吧唧了几下嘴。

    如此秋日懒睡的模样愣是叫裴纶看呆了。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却在毫米之间的距离中停下。

    裴纶,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目光如海潮起伏,波动不休,最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将手放下。

    这时,常兮忽然开口,“算你识相,没有偷袭。”

    裴纶被吓了一大跳,猛地起身,讶问:“你是醒着的?”

    常兮翻了个身,仰躺着没有睁眼,调侃道:“你看我看了那么久,死人都要被你看活了!”

    裴纶很尴尬,尴尬之后又有些羞恼,他可以想见,如果他真的摸了,绝对要被常兮嘲笑死。

    “操,你这家伙就是故意想看我出丑的吧!”裴纶骂骂咧咧。

    常兮轻笑,“知道吗,刚才我的膝盖就放在你腿间,你要是敢趁我熟睡伺机报复,哼哼……”

    常兮话没说尽,裴纶却知道他的意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家伙,居然一点都没意识到他把人的心搅得如同一池春水般混乱不已,还以为自己看他,只是想找机会下手报复!

    既然没那个心思,又为何总是来撩拨他?看他的笑话就那么有趣吗?

    裴纶越想心里越不甘,直接扑下去,压在常兮身上,挑衅道:“你昨晚不是说就中意我这样的男人吗?现在我送上门了,小舅子,你敢不敢接?”

    “我艹!”常兮被那重重一压,一口气喘不上来,抬脚顶他,骂道:“你是猪啊!赶紧起开,要被你压死了!”

    裴纶孩子气上来了,偏不听,开始使起千斤坠的功夫。

    “艹!裴纶,你敢用内力!”常兮从那越来越重的压力下回过味来,眼睛一瞪,怒道:“现在再不起来,待会别后悔!”

    裴纶看着常兮气的通红的脸颊,以及那双因为愤怒而越发明亮的眼,不由怔住了。

    而这时,常兮的手掌已经压在他的后心上,紧接着,熟悉的内力错乱的感觉又出现了。裴纶跟被电击了似的,立马起身,惊道:“你使的到底是什么魔功?为什么会扰乱我的内力?”

    “哼哼,知道厉害了吧!”常兮坐起身,不答他的问话,反而嘴上挂着坏笑,叹道:“刚才很牛逼啊,敢压我!现在,该你还账的时候了!”

    说罢,他一翻手掌,准备再用北冥神功去教训裴纶。

    裴纶瞳孔一缩,知道被那诡异的掌功粘上,只会被常兮压着打,于是连忙跳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奔出门外,嘴里喊道:“那什么,我还有事,先回府了!小舅子,咱们有缘再见哈!”

    然而还没跑出几步,主屋的门开了,明显才起身的赵无忌站在门口,闭着眼疑问:“小侯爷,你这就要回去?至少在我府里用过早膳再走吧!”

    裴纶看见静王,立马停下,摸着头笑道:“谢殿下美意,只不过,我要再不走只怕待会儿也没命享用早膳了。”

    “不用待会儿……”常兮用了幽影幻虚步,闪到裴纶身后,直接一脚,把他凌空踹飞,倒栽葱的落到庭院中央的花丛里,只余两条腿在空中挣扎不已。

    “说了要你还账,你就休想逃跑!”常兮从鼻孔里哼出一声,随后转头,看着只穿中衣的赵无忌,脸上挂着亲切笑容,叹道:“无忌,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赵无忌摇头,“平日这个时候,我也醒了。只是……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有人不知死活要来捋虎须,活该有此下场!”常兮双手抱胸,目露不屑。

    这时,裴纶也艰难的从泥地里站起身,吐出嘴里的土渣,欲哭无泪的道:“你简直就是魔鬼!”

    “哼,敢说不是你自找的?”常兮斜了裴纶一眼,一点也不同情他。

    裴纶表情一僵,回顾了一下两人相遇之初到现在,心道,是啊!为什么自己总记不住教训?老先挑起战争,然后就是被痛打落水狗的下场,简直就是自己找虐……不不不,都是那小子先挑拨的,一切全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总欺负他,他会这样心心念念的想要翻身做主么?

    常兮不去理会裴纶那阴晴不定的脸色,转头问道:“无忌,浴房在哪?我想沐浴洗漱。”

    昨夜因为太晚了,没有沐浴,此刻身上冲天的酒味让人实在难以忍受。

    “你等着,我让姚伯带你去。”赵无忌回房披了件外衣,就去耳房唤姚伯起来。

    裴纶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连忙从花丛里跳出来,追上去喊道:“等等,我也要沐浴!”

    他如今也是算是京城的“名人”了,若是带着这满身的泥土和草叶出门,不知又会被人传出什么奇葩流言,他可不想名声再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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