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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是他师父常说的一句话，今日总算是明白，他竟然不是黑山老妖一合之敌。
虚丹与妖王之间的差距就像沟壑一样无法逾越，当真是天壤之别。
其实也不尽然，若是对上千年树妖那种刚修成妖王么多久的，燕赤霞倒是能斗上百回合，可遇到黑山老妖早就成名的妖王，虚丹修为自然不够看。
深吸了口气，燕赤霞将长生剑收回剑鞘，转身就走。
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能离开完全是因为背后有蜀山的震慑力。
否则，他早就是个死人。
…
…
曲河向西近千里外的位置，山脉绵延不绝，群山之中高峰耸立，气势磅礴。
山巅云蒸霞蔚，灵气氤氲，仙鹤青鸟振翅耳鸣，麋鹿生灵溪流前饮水止渴，瀑布飞流直下，轰鸣声震耳欲聋，简直是人间仙境。
青石道路蜿蜒曲折朝上，半山腰处宫殿房舍矗立，琼楼玉宇。
山巅正殿之中，老者盘坐在蒲团上，目光温润祥和，精神抖擞，气质出尘。
燕赤霞跪拜而下：“师父，弟子无能。”
说罢，燕赤霞头颅磕在殿上，随后再也不多说一句，老者微微摇头，问道：“可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师父。
已经确定林荣师弟死于黑山老妖手下，那黑山老妖神通广大，妖气滔天，弟子与他斗法，在他手中连一招都无法接下，正逢妖王娶亲才得以保住性命。”
“黑山老妖。”
老者口中吐出四字，目光当即变得凌冽起来：“杀贫道弟子，真当我蜀山无人不成。”
如果林荣是被普通妖怪杀了，也就只能怪他自己道行不足，但杀林荣的却是黑山老妖，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黑山老妖是修行上千年的妖王，地位相当于宗门中的金丹修士。
这样的妖王却杀了一名小辈，正道与妖魔鬼怪本就势不两立，百年来江湖上情形也算中规中矩。
金丹不出山，妖王各守一方。
现在妖王杀死蜀山小辈算是打破了规矩。
老者叹了口气，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朝殿上道君雕像行礼，双手托起桌上的木剑。
木剑在手，老者温润祥和的气息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匹的锋锐。
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柄剑。
老者沉默不语，一步步踏出正殿，顺着青石道路走出蜀山，身影化作一道剑光冲天而起，追星赶月般朝往死城方向掠去。
剑光所过之处，生灵如蝼蚁般颤抖。
…
…
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金华城内一如既往的热闹，突兀定居于此寥寥无几的修士抬头望天。
只见剑光划破长空，直奔往死城而去。
一时间，目光冲充满敬畏与向往，同时也放下手中的事情，齐齐赶向往死城。
近一个月来，金华城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黑山老妖杀死蜀山弟子，现在看来是蜀山的金丹修士动怒出山了。
兰若寺庭院中，黝黑椭圆的头颅从湖泊中探出，瞧了眼划破天空的流光，淡金色竖瞳微微一眯。
好凌厉的气息。
必然是金丹修士。
天下宗门内金丹修士也就那么几个，从金华城路过的金丹恐怕就是蜀山的强者了。
想着，张尘竖瞳中闪过一抹精芒，计划成了。
这时，小萌脸色苍白的冲进兰若寺，惊呼道：“张尘哥哥，出事啦出事啦。”
“别急，我都知道了。”
说罢，张尘低沉笑道：“冲着黑山老妖去的，谁让黑山老妖杀了蜀山弟子呢。
准备一下，我们也过去吧。
人族金丹修士与妖王之间大战，肯定很精彩，错过太可惜了。”
“嗯嗯。”
小萌美眸弯成两轮新月，心里感觉张尘真是坏透了。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小萌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张尘利爪将她护住，开启乌贼基因后，当即冲天而起。
虽说是白天，但张尘就像一团透明的水流在高空之中前行，若非修为极高之人，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蜀山金丹修士御空而行速度极快，但张尘也不慢，保持着两者间的距离。
就快抵达往死城之际，张尘按下云头，落在附近一座高坡上不再前进。
…
…
与此同时，往死城黑山府邸。
屋子里踏上，两具白花花的身躯交织，玉腿横陈，雪乳如山，聂小倩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
黑山老妖脸上挂着尽兴的笑容，一手把玩着雪乳，嘴上说着甜言蜜语。
突兀，黑山老妖表情一僵，纵身跃下床榻黑气缠绕形成黑袍。
虚空之上，老者手持木剑背负身后，锋锐的气息笼罩方圆几公里，剑气冲霄。
只见老者手捏剑指，虚空中灵气凝聚成一柄柄长剑。
长剑纵贯而下，瞬间笼罩往死城。
这一招，万剑齐飞。
剑如雨落，房屋中恶鬼活尸咆哮，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剑雨贯穿，魂飞魄散，真正的死亡。
几公里外的高山上，小萌脸色苍白，虽隔着很远的距离，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金丹修士的可怕。
张尘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老者出手倒是果断，气息很强，照他的样子是要屠城啊。
黑山老妖不知能否忍得住，现在可是白天。
人家都打上门，就差将他的屋子给掀个底朝天了，一方妖王，要点面子不拉？
“蜀山老东西，欺妖太甚！”
往死城黑山府邸中，黑山老妖怒不可揭，当即化作一团黑雾冲天而起。
黑雾笼罩在四周，抵抗着阳光的侵袭，黑山老妖脸色惨白。
显然，阳光对他有着极大的影响。
老者脸色淡然，厉喝道：“黑山老妖，你杀我弟子就该想到有今日。”
“我不是，
我没有
我……”
黑山老妖心中咆哮，他真的没有杀蜀山弟子，可现在蜀山就是认定他杀的。
老者上前一步，剑气如虹，木剑直奔黑山老妖眉心。
见状，黑山老妖呲牙欲裂，袖袍一挥，妖力与剑芒相撞。
轰隆！
轰隆！
轰隆————
两股强横的能量相撞，黑山老妖倒退出数十丈，老者却仅仅退了几步。
黑山老妖黑雾明显淡了一些，怒道：“老东西，你找死！”
“哼，
若是深夜，贫道也要忌惮你几分，
白日青天，休得猖狂！”
老者也算准了黑山老妖惧怕阳光，气息比先前更凌厉了一些，低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万剑归宗！”
低喝声落下，只见往死城中，剑雨冲天而起，最后汇聚印入木剑之中。
这一剑，如同璀璨的流光，刺眼无比。
黑山老妖妖气冲天，苍白的手掌从黑雾中探出，喝道：“黑死印法！”
虚空之中，当即形成黑色掌印，快若奔雷。
砰！
黑死印法与万剑归宗相撞，当即在虚空中炸裂，风卷残云，脚下往死城以及周围荒野都遭到波及，黑山老妖与老者同时倒飞而出。
老者嘴角挂着一抹血痕，木剑龟裂，掌心乌黑。
黑山老妖也不好过，嘴角挂着血迹，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目光狰狞。
下一秒，只见黑山老妖张嘴一吸，往死城中恶鬼冲天而起，化作阴柔的妖力灌入他的口中。
“老东西，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
蜀山金丹老者脸色骤变，瞧了眼木剑与掌心的颜色，袖袍一挥，化作剑光远遁。
见状，黑山老妖并未追击，妖气平息，但心中的怒火却难以平息。
陷害本座的，
究竟是谁！
化作一团黑雾钻进府邸，黑山老妖脸色阴沉如水。
聂小倩早已穿戴好，默默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见状，黑山老妖当即扑了上去，撕裂她的长裙，在她娇呼声中提枪上马。
…
…
几里开外，通体雪白的小狐狸躲在张尘腿后，金丹修士与妖王的威势吓得她瑟瑟发抖。
剑光遁走，张尘吐了吐蛇信，笑道：“别怕，那金丹修士已经走了。”
“张尘哥哥，谁赢了？”
隔着老远的距离，小萌虽能感受到压迫感，但却不知道情况。
此时，她心中非常的好奇。
“谁都没赢，两边都受了不小的伤势，黑山老妖恐怕要严重一些。”
“准备动手吗？”
张尘重重点头，严肃道：“黑山老妖估计回府邸疗伤去了，如果等他痊愈，我没有太大的把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在这里等我。”
“嗯嗯。”
不用张尘说，她也不敢上前，摇着两条雪白的尾巴，翘着小屁股，卖萌助威就够了。
话语落下，张尘四肢一蹬冲天而起，当即朝往死城掠去。
…
…
艳阳高照，白日青天。
往死城内看不到任何身影，府邸中低吟喘息声跌宕起伏，屋内弥漫着古怪的气味。
榻上，黑山老妖正策马奔腾。
突兀，浩瀚的妖气降临，吓得黑山老妖一哆嗦，当即萎了下去。
不顾聂小倩幽怨的目光，黑山老妖走下床榻，目光赤红，阴柔的脸上青紫转换，额头青筋直跳。
然而，正当他准备动手的时候，恐怖的气息从天而降。
只见一道赤红色光柱纵贯而下，黑山老妖脸色骤变，袖袍一挥，汹涌的妖力将府邸护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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