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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本王在此 > 127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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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长公主气的不住发抖,看着一脸狰狞快意又疯狂扭曲的小皇帝,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这个孽障!你怎么有脸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祖宗拼死打下来的江山,不是给你这样毁了的!孽障!孽障”

    “皇姑婆,朕敬你是长辈,不与你计较,你若说话再这般不客气,就别怨朕当真不与你客气了!”小皇帝阴恻恻的盯着太长公主,“祖宗打下来的江山又如何,如今是朕坐着这皇位!他贺之洲能做的事情,朕为何就做不得?朕才是九五之尊!”

    他做了这么多年窝囊无能的傀儡,早已经憋屈的要死了。与其这样憋屈又无望的活着,还不如最后放肆张扬这一遭,他要下地狱,就让这所有人都陪着他下地狱好了!

    他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外头的流言他当然也听到了,他也知道贺之洲与其调遣的军队已经逼近京城,他还知道,就凭他手上的这点兵权,根本挡不住贺之洲。一旦上京城城门被贺之洲砸开,他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但那又怎么样呢,人总归是要死的,他在临死前这样轰轰烈烈了一场,也够本了!

    当然,如果能拉着贺之洲一块儿死,那就更好了!

    金玉熙看着满眼疯狂与恨意的小皇帝,再不是从前与她卿卿我我的知心人,眼见着太长公主还要再说什么,她害怕的拉了拉太长公主的袖子,“祖母,您别再说了”

    太长公主见她一副畏畏缩缩全然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恼恨的一把将她推开了。大梁江山也是她辛辛苦苦拼打下来的,她再恨先帝对她不恭不敬,再厌恶贺之洲把持朝政不放,也比不得眼下看着誓要毁了大梁江山的小皇帝的恨意。她推开金玉熙后,便毫不迟疑与手软的一巴掌扇在了小皇帝的脸上:“我打醒你这个毁坏祖宗基业的孽障!”

    她虽年纪大了,手劲儿却是一点都不小。小皇帝本就瘦弱得很,竟被太长公主一巴掌扇的踉跄了两步方才稳住了身体。他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惨白清瘦的脸上露出阴鸷癫狂的神色来。一线血丝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来,他抬手就抹了去,毫无预兆的咧齿一笑,露出阴森森的牙齿来,“不知死活!真当朕不敢砍了你?”

    他侧身抽出身后侍卫佩戴的长剑,哐当一声长剑出鞘,当胸一剑就朝着太长公主刺了过去。

    太长公主不妨他竟真的敢拔剑杀她,但也紧咬着牙关没有避开,“孽障,早知今日。我才不会管你的死活!”

    小皇帝这些日子见了不少血,杀了不少人,更体会到了亲手杀人的乐趣与快感,但太长公主,这个他从小就仰以鼻息的女人,做小伏低才求得她伸手庇护他的女人,一直高高在上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不屑轻蔑又轻视他的女人,就连现在要死了,还敢这样像看垃圾一样瞪着他的女人

    “哈哈哈”小皇帝疯狂大笑起来。

    “噗”热滚滚的鲜血喷涌而出,不过瞬间。鲜血已经将太长公主的上半身浸透。

    “啊!”面无人色的金玉熙失声尖叫。

    太长公主委顿倒地,一双眼睛至死也睁的大大的,那眼睛里有不敢置信,有不甘心,更多的,却是追悔莫及。

    “死老太婆,这样看着朕是什么意思?”嗜血成性的小皇帝不满的瞪着已经咽气的太长公主,“朕最讨厌人用这样眼神看朕,这双眼睛太碍眼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扎进太长公主胸口的长剑拔了出来,毫不手软的对准了太长公主的眼睛,在金玉熙魂飞魄散的尖叫声中,将太长公主那死不瞑目的双眼扎出了两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惊吓的金玉熙看见小皇帝阴森森的目光看向了她,终于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殿下,他已经疯了。”小皇帝带来的侍从中,站在最后边的一个内监看一眼血红了双眼正虐尸的小皇帝,小心翼翼靠近身边另一个同样作内监打扮的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那人虽然佝偻着腰身,看似恭敬柔顺的模样,只嘴角挑起的那抹满意的笑,让他清俊的容颜看上去邪气丛生,他也正看着沉浸在杀戮与鲜血快感中的小皇帝,微笑道:“的确该走了。该收拾的都收拾了,趁着摄政王还没有进城来,不然想走也走不掉了。”

    “殿下放心,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妥当,全都已经撤退到城门口,只等殿下一声令下。”这次能将宇文复成功救出来,虽说借了点小皇帝的东风,但也启用了他们埋在大梁的所有人手,已经暴露的人手,自然不好再继续潜伏在大梁。都是些得之不易的好手,轻易不舍得折损了去。

    “走吧。”宇文复愉快的收回了视线,将佝偻的腰身埋的更低了些,低眉顺眼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不过两个丝毫不惹人注意的内监,直到他们走出了太长公主府,也没有人留意到他二人有何异样。

    门口却是守卫森严,有人拦住了他们,“陛下有令,谁也不许外出。”

    宇文复不慌不忙的取出一面令牌来,“陛下命我二人出去办差,快快放行,否则误了陛下吩咐的差事,看你们怎么与陛下交代?”

    拦住他们的侍卫检查了一番令牌,又打量他二人后,便挥手让身后的侍卫退开了,“请吧。”

    宇文复领着身后的小太监翻身上了就近的马,双腿一夹。两匹高大的骏马瞬间冲进了浓浓夜色中。

    拦住他们的侍卫目送着他二人消失的身影,目中光芒微闪,随即便转过头,一丝不苟的继续巡守着。

    宇文复与小太监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城门口,自小皇帝疯狂之后,上京城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都派了重兵把守,宇文复远远看见城门上巡逻的将士一茬接一茬,人人皆是重盔银甲,长枪大刀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森寒冰凉的杀伐之气,好一派大战前的紧张肃杀的气氛。

    “殿下,小的与您先出城,余下的人等你出城后,自会想法子分头出城的。等出了城,咱们再与他们汇合。”身边的小太监悄声说道。

    宇文复将打量的目光从城楼上收了回来,“这些人,都是摄政王一手培养提拔的。你说他们到时候,是会拼死抵抗摄政王,还是会放摄政王进城来?”

    “负责把守城门的,都是禁卫军与五城兵马司的人,禁卫军与五城兵马司的头领不都死了么。这些人想必是忠于皇权的,如若不然,小皇帝也不能放心将城门交给他们来看守。”

    “是吗?但愿他们不会叫小皇帝失望。”宇文复轻笑一声,小皇帝这些日子就如同一条疯狗一般,毫不顾忌的捕杀朝中大臣,肆无忌惮的捏造罗列各种罪名,不独朝中大臣功勋贵族,便连寻常百姓也常常受其底下新近培养的爪牙的毒害,如今小皇帝已是人心尽失,水深火热的上京城的群众都在翘首以盼摄政王的回归。就算这些人真的忠于皇权忠于小皇帝,到时候摄政王兵临城下,便是城里头不能出去的民众,只怕也会趁势揭竿而起,打开城门迎接摄政王的归来。

    “殿下,时辰不早,快走吧。”小太监看了眼天色,小声又不安的催促道。

    宇文复终于不再停留,双腿轻夹马腹,从隐身的暗处朝着城门的方向策奔而去。

    “什么人?”马匹自然而然被人拦了下来。

    宇文复照旧不慌不忙的掏出怀中令牌来,“奉陛下之命。我二人要出城办差,乃是十万火急之事。”

    拦下他们的人是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大男人,他目光如鹰般锐利,将宇文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宇文复端出趾高气扬的姿态来,端坐在马上,只用眼角斜睨着他,“这可是陛下御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陛下,尔等还不速速开门,耽误了陛下的大事,看陛下怎么收拾你们!”

    惟妙惟肖的一副奸佞狂妄的嘴脸。

    络腮胡一手按着腰间明晃晃的佩刀,一手抢过宇文复就要收起来的令牌,又打量了宇文复两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宇文复眉心一皱,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来。

    他身边的小太监也愈发不安起来,连忙追着拿走令牌的人高声叫道:“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扣下陛下亲赐的令牌?你好大的胆子!叫什么名字,我等誓要禀告陛下,看陛下不活剥了你们的皮!”

    “嚷什么嚷!”一个大头兵不悦的瞪了过来,“等我们头儿验明了那令牌的真假,自然就会放你们出去了!”

    那小太监还欲再说,宇文复抬手制止了他。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络腮胡走进哨所中,那小屋里影影绰绰,似坐了几个人,正在仔细研究他的令牌一般。

    令牌当然是真的,也是小皇帝亲手给他的。这些人一看就知道真假,可他们还是将他拦了下来。

    不等宇文复想出个所以然来,络腮胡又大步走了出来。宇文复迎着他驱马上前,重又摆出那副不可一世的高傲嘴脸来,“大人可是验看分明了。咱家这令牌没有问题吧?”

    络腮胡却盯着他,“这位公公的令牌很有问题,黄大人让我来带公公屋里说话,公公最好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待黄大人问明白了,公公就可以出城了。”

    宇文复瞬间翻脸,换了副不耐烦却又阴森森的嘴脸来,“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说咱家的令牌有问题?这可是陛下亲赐、见令牌如见陛下的御赐令牌,你们有眼无珠么,竟认不出来!”

    “公公息怒。”络腮胡长臂一伸。就抓握住了宇文复马匹的缰绳,拖着他的马就要往那小屋走去。

    宇文复大怒,拔出腰上佩戴的长剑就要斩下络腮胡那只牵马的手,将太监尖锐尖细的嗓音模仿的非常像,“放肆,你们是要造反吗?”

    他已经预感到,眼前的情势很不对劲,他更抗拒往那小屋子走去,仿佛那屋里有着十分可怕的东西正等着他,令他一瞬间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络腮胡头也不回,宇文复甚至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手中的长剑就咔嚓一声掉落在地。

    宇文复身边的小太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焦急万分的策马上前来,打算豁出命去先将宇文复从络腮胡的手底下抢出来。一面焦急的看向宇文复,以眼神询问他,要不要让藏身在城门各处的人出来救人。

    宇文复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虽然让他们出来能暂时的制造一场混乱,但他们人手并不多,且他只看络腮胡的身手,就知道自己今日绝没有走脱的运气。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络腮胡将宇文复的额马拉到了小屋子前面才停下来,转身看着宇文复,似笑非笑的说道:“公公是自己下来,还是我请你下来?”

    宇文复强自撑着,依然一副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模样,他翻身下马,狠狠地盯着络腮胡看了好几眼,阴森森的开口道:“咱家记住你了。”

    络腮胡放声大笑,“能得公公另眼相看,真是某的荣幸啊。公公。里面请吧”

    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宇文复,那目光犹如见了猎物的猎人一般,闪闪发亮又恶意满满。

    宇文复暗暗咬牙,扬了下巴冷哼一声,这才越过络腮胡往屋里走去。他一脚将门踹开,不耐烦的尖声道:“哪位是黄大人,凭什么说咱家的令牌有问题?你今日要是不给咱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咱家誓不能饶了你!”

    屋子里明亮的灯火之下,一张他熟悉又痛恨的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细长漂亮的手指把玩着那块小皇帝亲赐给他的令牌,单薄的唇瓣勾留着讥讽又嘲弄的笑意,懒洋洋的开口道:“什么时候,堂堂的云国太子殿下竟然做了我大梁的一个太监奴才?”

    宇文复的心早已经沉到了谷底,他骤然睁大的眼睛,不断紧缩的瞳孔,以及不自觉瓮动的鼻翼,瞬间被冷汗浸透的脊背,冰凉发软的四肢,都在在说明,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此处简陋,招呼不周。还望太子殿下莫怪。既来了,太子殿下就是我大梁的客人,本王还未好好招待太子殿下,也不知这些日子,我们陛下的待客之道有没有什么长进”贺之洲笑吟吟的看着僵硬立在门口的宇文复,慢条斯理的抬手示意,“太子殿下请坐吧。”

    宇文复深吸一口气,虽然脸色犹自苍白难看,到底也稳住了心神,知道自己重又落在了贺之洲的手里。他暗暗摸向袖袋,里面还有最后两颗用以保命的霹雳火弹,如果能就此将贺之洲炸死在这里他忍不住回头,络腮胡高大的身影就挡在门边。

    他有些遗憾的暗叹一声,此时动手,除非他想给贺之洲陪葬。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迎着贺之洲慵懒的笑意,努力也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来,三两步走了进去,在贺之洲对面坐了下来,“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摄政王,本宫以为摄政王此时应该还在赶往上京城的路上呢。对了,许久没见到明月公主,她可还安好?”

    宇文复用一种仿佛见到阔别已久的老朋友一般,试图用一种轻松自在的态度与贺之洲打着招呼。只是如果他的笑容不那么僵硬,声音不那么紧绷的话就更像了。

    他在试图激怒贺之洲。

    贺之洲第一次见到他,那暴怒的神色,二话不说一拳将他打的吐血的狠戾,都说明贺之洲非常厌恶他,不。他应该非常恨他,以至于连会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可这一次,贺之洲却变的这样的云淡风轻,平静自若,实在让人有些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但他非常在意明月公主,这肯定不会有假,否则又怎么会为了明月公主拖着伤亲自跑到澜城去?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贺之洲的神色丝毫未变,就那么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噙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盯着他看,“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明月公主一切都好。倒是太子殿下,看来似乎不太好,比之上次本王见到的时候,似乎又瘦了一些,想来是这么日子操劳过度的缘故?太子殿下为了我大梁,为了我大梁皇帝,可谓是操碎了心,本王真是不胜感激,特特儿日夜兼程的赶回来,便是为了报答感激太子殿下的鼎力相助啊。”

    宇文复的脸皮抽了抽,却依然厚着脸皮保持着好风度的微笑道:“摄政王过奖了,本宫不过是受大梁皇帝陛下之邀,来上京城做了一回客人罢了。”

    “可见小皇帝这些日子对太子殿下照顾实在不周,太子殿下乃是难得请到的贵客,本王尚未好生款待,怎的就急着要离开了?”贺之洲笑吟吟的看着他,“还要请太子殿下在我大梁多待些时日,由本王好生款待才是太子殿下也不必担心,本王已经命人给云帝送信了,想来他知道你平安呆在大梁,想必会放心不少。来人,请太子殿下下去歇着吧,好生伺候着,千万要让殿下觉得宾至如归才好。”

    络腮胡应了一声,立时就要上前来。

    “慢。”宇文复苦笑一声,抬手制止了络腮胡上前来,“本宫觉得,摄政王很应该感谢本宫才是。”

    “哦?”贺之洲微挑长眉,一副不知此话从何说起的模样。

    “上京城乱,小皇帝人心尽失,摄政王如今威名声势都远播,本宫私以为,这其中很大部分的功劳,是属于本宫的。”宇文复慢慢笑起来,他到底也做了多年的储君,先前隐藏的气势一瞬间放了出来,自有不怒而威的威严之势,“本宫为摄政王铺就了这一条青云之路,摄政王难道不该感激本宫?”

    贺之洲懒懒一笑,“太子殿下要本王如何感激你,不妨说来听听。”

    这云国太子的脸皮都快赶上他了,分明是他故意激起了小皇帝心头的暴戾与凶残,将上京城搅弄的人人自危,将大梁江山弄得这般满目苍夷,还好意思说他是为了他铺就的青云之路。大言不惭,可恶至极!

    “放本宫走。”宇文复紧盯着贺之洲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说道:“只要摄政王肯放本宫平安离开大梁,任何条件,本宫都愿意答应你。”

    “啧。”贺之洲轻啧出声,“任何条件?太子殿下果然大方的紧,不如太子殿下来告诉本王,你价值几何,又能拿得出什么来交换太子殿下的自由跟安全呢?”

    宇文复深吸一口气,落在双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突突乱跳。他甚是骄傲的微微扬起下巴,在贺之洲仿佛评估货物一样挑剔又愉悦的注视下,淡淡道:“若本宫能安全回到云国,济河以东的所有城池,本宫愿双手奉上!”

    济河以东的所有城池,那可是相当于云国的大半江山了。

    贺之洲唇畔笑意愈发深浓起来,“太子殿下果然价值连城。只是如今,云国能做主的似乎还不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无需心急,等到你真正成为云国能做主的人时,本王自会让人亲自护送太子殿下安全返回云国,到时候,太子殿下可要记住你今时今日的承诺才行。”

    宇文复心头一凛,再也维持不住面上镇定冷静的表情,他倏地起身,隔着长条案桌狠狠盯着贺之洲平静深邃的眼睛,用紧窒颤抖的语气厉声喝问道:“你做了什么?”

    贺之洲终于敛了笑,沉下脸来,肃杀与冷厉的气质生生将愤怒的宇文复压了下去,“你对大梁做了什么,本王就对云国做了什么。只不过,你为本王铺就的是青云路,本王为殿下铺就的,却不知是不是通往黄泉的道路。听说眼下你的兄弟们正趁着云帝亲征大梁的机会斗得正欢呢,也不知道最后胜出的会是谁?”

    宇文复能搅乱大梁,他也能让云国翻天,还能让宇文复这只困兽困死在大梁,眼睁睁的看着云国内乱却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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