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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橘子汽水 > 31 三十一个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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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夏桑子花了一顿晚饭的时间, 来跟孟行舟解释,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可孟行舟作为一个自信爆棚的优秀人才, 是很难推翻自己分析出来的结论的。

    于是这场关于“夏桑子到底想不想早恋”的辩论,最终以正方选手孟行舟弃权,板脸生气、拒绝沟通、甩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离开, 宣告结束。

    夏桑子回到宿舍, 打开电脑看明天飞元城的航班, 座位只剩下头等舱,正值假期,没有提前买票,价格比以往还贵些。

    夏桑子先退了票,钱还没有退回账户,她卡上余额大部分存了定期, 能挪用的不够买头等舱机票。

    眼看着机票数量所剩无几, 夏桑子对着屏幕陷入沉思。

    她是选择延期回元城放孟行悠鸽子呢,还是问孟行舟借钱, 搞张头等舱机票回元城看美人呢。

    一边是姐妹情和传闻中的美人, 一边是濒临破碎的塑料友情。

    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既然不能两全, 那就……

    碎个彻底吧。

    夏桑子心一横,拨通了孟行舟的电话, 可怜巴巴地说:“三岁, 我的银行卡余额, 在头等舱不配拥有姓名。”

    孟行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一个字也没说。

    夏桑子见这招不好使,换了一种说法:“三岁,你看今晚的月亮,像不像一张头等舱机票?”

    “像鸽子。”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话筒里面的声音忽高忽低,听着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还他妈是公的。”

    机票面前,自尊傲骨都是身外之物,夏桑子非常配合,真诚地说:“对,像鸽子,今晚的月亮就叫公鸽月了。”

    “……”

    宿舍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停下了看书,一个个正襟危坐,竖起耳朵,脸上就写着两个字。

    八、卦。

    孟行舟暗骂一声,放下笔,拿着手机走出宿舍,压着嗓子问她:“你不止为了一个男人放我鸽子,还我要花钱送你走?”

    夏桑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迷之自豪感:“纵观我的朋友圈,只有你拥有这个财力。”

    孟行舟大概是生气到了新高度,现在竟然还想笑:“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让你白买。”

    夏桑子沉默几秒,也实在没想出什么好处来,最后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明天我拍点照片和小视频,也给你看看美人?”

    只听电话那头安静如鸡,随后传来一阵忙音:“嘟嘟嘟——”

    “……”

    哦豁,完蛋,整段垮掉。

    孟行舟一张臭脸出去,打完电话,又一张黑脸回到宿舍。

    章司焕是全宿舍,唯一一个敢在这个去碰老虎须的壮士:“舟舟兄,你和桑妹妹吵架了吗?是不是吵不过女生,我跟你说,这种时候你道歉就对了,这自古以来啊——”

    只见对面飞过来一本书,章司焕往旁边一躲,虚惊一场,他捂住自己的嘴,识相地说:“打扰了,你的好友四环已闭麦。”

    孟行舟这下书也看不进去了,他对着手机发呆,隔几秒就解锁,看夏桑子有没有发短信来求和。

    还不发?难道等着他发吗?明明是她放鸽子。

    放鸽子就算了,还是为了一个臭男人,为了一个臭男人就算了,还要他花钱?

    算了,重点都他妈不是这些。

    说起来他也没什么理由,阻止夏桑子去奔向人生的第一春,可这傻货是不是奔偏了啊。

    往哪奔啊,往他这里奔啊。

    孟式咆哮在大脑来回播放,手机屏幕亮了黑,黑了亮,孟行舟被自己搞疯,最后把手机一扔,去澡堂洗澡。

    刚站起来,手机进来一条信息。

    宿舍里的人,只见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冷淡第一人,在手机屏幕亮起来的一瞬间,几乎以光速冲到床边,把手机抓过来,脸上喜怒不辩,眼底却闪着光。

    就像小时候那种,一个人躲在角落生闷气,这时候终于等到有人拿着糖去哄他,那种“看吧你还是来哄我了,知道我重要了吧,但是我很难哄”的傲娇小光芒。

    孟行舟在这几秒之间,脑子里涌出上百种,夏桑子开口求和的方式,点开信息的一瞬间,一盆凉水把他从头浇到脚。

    “悠悠帮我买啦,三岁你不用借我钱了,元城见,灰灰,好好考试喔。”

    “……”

    好样的。

    孟行悠,你真是好样的。

    ——

    孟行悠不止给夏桑子买了头等舱机票,还一手饱览了豪华专车接送机服务。

    若不是她上午有期末考试,怕是要顶风作案在课堂上玩手机,对夏桑子实时监控,一路嘘寒问暖,直到她回到元城这片土地。

    夏桑子本来打算,先回一趟家放行李,可司机说孟行悠已经安排好了。

    有人把她的行李送回家,并且已经告知过二老,夏桑子中午不在家吃饭,她现在直接去高中跟孟行悠会和就行。

    到元城五中校门口时,正好赶上上午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夏桑子在校门口等了几分钟,就看见孟行悠从教学楼里跑出来,张开双臂,热情地朝她扑过来。

    饶是夏桑子有准备,也被孟行悠这熊抱的热情,冲击得往后退了两步。

    孟行悠抱住夏桑子的腰,使劲撒娇:“桑甜甜,你等多久了?我说提前交卷来着,那个监考老师非不让,憋死我了快。”

    夏桑子摸摸她的头:“没多久,就几分钟,你考得怎么样?”

    孟行悠松开夏桑子,牵住她的手,往食堂走:“别提了,我这辈子跟政史地势不两立,没有公式支撑的学科,都是没有灵魂的!”

    孟行悠成绩不差,可从小到大有一个大问题,就是偏科。

    一个物化生可以考满分的高材生,政史地次次不及格,语文八百字的作文,她词穷到只能写一堆理科公式上去。

    孟行悠的中考成绩,若是文科都及格,能进五中的重点班,可偏科太厉害,最后只能上个平行班。

    好在高中分文理科,不然孟行悠这种瘸了文科那条腿的怪胎,怕是要跟重点大学擦肩而过。

    夏桑子哭笑不得,她也不能鼓励孟行悠完全放弃文科,毕竟选文选理都还有一门语文。

    “下学期分科之后,语文你还是要多下功夫,不然太拖你后腿了。”

    平时提文科就变脸的孟行悠,今天丝毫不抵触,反而有点兴奋:“桑甜甜,我跟你说我发现一个文科大佬,就那个作文,他用文言文写!”

    夏桑子感到惊讶,打量孟行悠两眼,揶揄道:“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美人吧。”

    孟行悠提到这个人就激动,她抓着夏桑子的手,说起来没个终点:“就是他就是他!我跟你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生,就古代那些画你见过吧,他妈的好看得就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一样!啊啊啊啊啊不行了,我每次看见他都要昏过去了,他绝对是妖孽,绝对的。”

    “而且你能想象吗?他居然戴金丝边框的眼镜,就是耽美漫画那种霸道总攻标配,完全戳中我。我跟你说,一会儿你见了他不许动心,咱们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是男人各睡各的!”

    “……”

    这是什么神仙下凡了。

    有了孟行悠这些铺垫在前,夏桑子对这位文科大佬的好奇心可以说达到了峰值。

    在食堂排队打饭时,夏桑子才想到一个正经问题:“你不是说要带我看人吗?人呢?”

    孟行悠反应过来,回答:“不急,吃完饭我带你去看,他一直都在那里,不动也不跑。”

    “……”

    雕塑吗?

    吃饭期间,孟行悠也不忘吹嘘这位大佬的美貌,夏桑子越听越迷茫,一顿午饭,两个人用前所未有的速度解决完。

    从食堂出来,孟行悠拉着夏桑子往教学区走,一直到某栋教学楼下的公告栏才停下。

    孟行悠指着展板上的一张白底证件照,笑得像朵向日葵:“你看,就是他,是不是超级好看?”

    夏桑子的目光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照片上的男生确实如孟行悠所说,长了一副万里挑一的好面相。他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脸型偏瘦,很有骨感,薄唇挺鼻桃花眼,眉眼间给人淡淡的古韵气,好一个风雅凉薄少年郎。

    夏桑子目光落在旁边的介绍上——

    高一六班迟砚,作文大赛一等奖。

    名字也古香古色的,看来是文科大佬无疑了。

    夏桑子盯着看了几秒,突然有种智商被秀了的感觉,她转头看孟行悠,努力无视她的花痴脸,问:“你叫我回来就为了看这张证件照?”

    “是啊,这展板放了一学期,明天就撤了。”孟行悠叹口气,站在迟砚的证件照身边,“桑甜甜,你看,我们有没有夫妻相?”

    夏桑子有点跟不上孟行悠的脑回路,试图理出头绪来:“真人,见不到吗?”

    孟行悠讪笑,心虚的一逼:“可以见,只是出了一点小差错,现在最好不见。”

    “什么差错?”

    孟行悠眼神飘忽不定,有点心虚,含含糊糊地说:“前几天发生了一点事,然后……就……那什么……他说我要是再跟他说一个字……下学期就转校了……所以……就先看看照片……以后……以后再找机会……看看活体……”

    夏桑子眉头一抖:“……”

    你到底对别人做了什么残暴行为。

    下午孟行悠还有考试,夏桑子陪她在学校里溜达了一圈,打车回大院。

    大院里面的警卫队都认得她,夏桑子一路跟人打招呼,热情得很。

    到了家门口,她没有拿钥匙自己开门,而是选择按门铃,跟以前一样,在门口喊了一声:“奶奶开门呀,我回来啦。”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过了会儿,给她打开门的人也不是老太太。

    夏桑子满脸笑意,在看见夏父的那一刻,一点一点淡下去。

    夏父好像知道她今天回来,看见她出现在家门口,丝毫不惊讶。侧身让她进屋,出声数落两句:“嚷嚷什么,你奶奶还在午睡。”

    夏桑子跟夏父关系并不好,可是说是生分,她今年十六岁,可见到自己爸爸的次数,连十六次都没有。

    夏桑子换鞋,跟着夏父进屋,气氛实在是尴尬,她淡淡问:“您怎么回来了?”

    夏父每年春节会回国几天,可基本上都要等到除夕那天,今年这么早回来倒是罕见。

    夏父走到客厅,弯腰坐在沙发上,对夏桑子说:“有点事,正好你在,现在就跟你说了。”

    夏桑子站在餐桌边,拿起一个陶瓷杯,倒了一杯热茶,端过去给他喝:“什么事?”

    夏父沉默了一瞬,才说:“过两天带你见个阿姨,我们一起吃个饭。”

    几乎是一瞬间,夏桑子的脚步骤然停住,双目错愕,傻傻地看着他。

    手上的陶瓷杯没拿稳,掉在地上,变成一块又一块大小不一的碎片,热茶溅到手上,但夏桑子却感觉不到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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