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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轻轻放开颜败，抬头间撞上苏凡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他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衬衫，让我诧异的是，苏凡原本如墨的黑色，变成了银发。而且眸子中，扫向我和颜败，沉默不语。
在那一瞬间，我从苏凡的脸上看见了幽冥王的影子。他们两人，好像没什么关系吧？而且明明是性格迥然不同的两人，为什么我在看见苏凡时，会生出对幽冥王的愧疚？
我一怔，他的目光飞快地从我的身上移开，跟上了族长的脚步：“族长，我还有些事想要与您细说。”
我目送着苏凡和族长出了大殿，回过头看见颜败也怔怔地望着大门方向出神。
“夫君？”我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来，低头对我淡淡地一笑：“娘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至前夜注入仙魄之后，当时我想，在第第二世遇见你，是幸运的。如果在我的第一世真的遇见过娘子，娘子还会不会……”
他欲言又止，我听得莫名其妙，只好追问他：“会不会什么？”
他却不打算继续往下说，忽而轻松地一笑道：“不会有如果，所以或是我想多了。”
当天下午，我和颜败在女娲族聊了许多。
他问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一一告诉给了他，最后若有所思道：“还有三天，冥王就要出关了。族长说等到他完全吸收了远古之力后，他的修为逼近圣人境界。六界中，除了神庭的圣人，无人将是他对手。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孩子还在他的手中。
当然，娘子放心。冥王虽然想要统一六界，但是也不想让六界给无上大陆的异族。我们的孩子血脉逆天，一旦成长起来，也能够抵挡一面。而且，还有一点，其实他……算了，不说也罢。”
颜败虽然没有说完，但我心知颜败的意思，我双眸一黯，内心暗自叹息。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残酷。
正如余靖老师说的，滚滚红尘，众生皆为蝼蚁，不管怎么努力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这是命，还是我太执着？
现在回忆起来，我深有感悟。
他揽过我的肩，岔开话题道：“所以等到晚上和族长商量好后，我们便要启程前往冥府，在冥王出关前解决掉他。”
颜败和苏凡得到了仙魄，如今修为都有了提升。
在我前去大殿之前，他们就有过短暂的讨论，大致筹划了去往冥界冥王的冥府计划。
一整个下午，我都没有见到苏凡的踪影，问起女娲族的将士，得知苏凡一直在客房休息。
当天傍晚的时候，族长在村寨中设宴，与我们一起商量了接下来要前行的道路。
我和颜败进了饭厅，看见族长坐在正座之上。
苏凡就坐着她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表情冰冷得如同一座冰山，跟以前的苏凡完全是两种人。
我内心再次一叹，或许这真的是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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