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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始终黯淡无神，嘴角处挂着一丝惨笑。
“还真是一个傻子。”王左的手拍在我背上，一丝雄厚的灵气顺着掌心涌入我体内，我苍白的脸色难得浮现一抹血色。
他收手，摇摇头，大步流星朝江玉走去。
“走吧。”江玉看着我轻微一叹，眼露一种悲凉。
“驾！”数十匹马再次奔腾，溅起满地花泥。
秋意袭人，我站在柳树下，柳絮漫天飞舞，打落在我脸上，我浑然不知。
我神色茫然的望着漫天柳絮，当柳絮划过我的脸上，一丝细微的生机没入我体内。
我仿佛没感觉一样，神色始终那么茫然，迷失在这落英缤纷的天空。
旭日初升，沉寂一夜的花城恢复以往的喧嚣，一队队气息凌厉的修者策马狂奔，组队出城猎杀妖兽。
大多数修者都注意到我的存在，都投来异样的眼光。应该是察觉我生机快要消散，又收回目光，策马而出。
秋风凄冷，我那薄弱的身子不由一颤，如同飘落的枯叶，不知飘向何方。
柳絮打落在剑上，我这剑不复往日的锋利，连柳絮都划不断。
我突然笑了起来，手中剑猛然挑起，傻傻的挥舞着，我这剑如同我那老迈的身子，无力，连道剑风都未带起。
傻时舞剑，安静时看天。
我始终重复这些动作，时而惨笑而出，谁也不知道我在笑什么，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花城的喧嚣似乎影响不到我，我的痴傻同样也影响不到花城的热闹。花城中人也知道城外来了一个老婆婆，疯疯傻傻。
时光流转，夕阳西落。余晖照耀天边，泛着一丝残红。
哒哒！出去猎杀妖兽的修者策马归来，大多数人带着伤势，随着这些修者的入城，空气中开始泛着淡淡血腥味。
江玉的队伍，也策马而归，她那队伍杀了很多妖兽，带回来很多妖兽尸体。
“大小姐，看来早上遇到那疯老婆婆是对的，给我们带来好运。”王左轻笑，嘴角处依旧挂着一丝血迹。
江玉也是一笑，突然，她身子一震，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的我：“她还在那！”
王左抬起头，同样往前方的我望去，入目的则是我年迈的身影，舞着杂乱无章的剑招，死气沉沉的。
莫名的悲凉在江玉和王左眼中浮现，江玉又是轻微一叹：“她的生机气息比今早更加虚弱，或许，明日她体内的生机完全消失。”
江玉呢喃着，下马朝我走来。
我习惯被人围观，对江玉的到来，不曾理会，生锈的剑无力划过虚空。
“我不知道你的以往，但如今你不适合修行，你的手已经握不住剑。”江玉低语，她右手抬起，其雄厚的灵气流转而出。
按落在我肩膀处，我身形一震，傻傻站在原地，也不挣扎。
雄厚的灵气进入我体内，江玉微叹，喃喃道：“老婆婆，明日的朝阳会更美，希望你能够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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