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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姐妹四个走在前面，异口同声的回答了她一句。
“……”
九儿无语的摊了摊手，只好跟在她们后面。
前面的四姐妹互相望了一眼，忍不住偷着笑了。
当她老老实实的练完一百遍的心意剑，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斜斜的挂在天边的树梢上，散发出一圈温柔的光晕；林子里的倦鸟也是归了巢，正在树梢高唱着晚歌。
九儿瘫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自己整个与大地平行，望着天空似有似无的几道白云，双手枕在后脑勺，双目怔怔的盯着浩瀚的天际，困意袭来。
饱食思困！
吃完四姐妹派人送来的饭菜之后，刚刚练了一百遍心意剑的她，整个身子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才不顾及这满是尘土的地，索性躺下了。
“来在冥殇山上已经这么久了，却还从未仔细看过傍晚的天空呢，原来竟也是这般云高风淡啊。”天空偶尔还有归巢的倦鸟飞过，她好整以暇的望着那些鸟儿落入林中，不由想起了曾经那个安静而冷清的小院儿中，娘亲和尤婆婆、梅姨、乔姨、还有竹青。
“每个人都有一个家，就连鸟儿也有一个倦了之后可以栖息的地方。可我，如今犹如浮萍，只能漂泊在江湖的这趟水上，还身负仇怨，何时方能有个尽头？”
“我发过誓，再次回到洛城，定当为娘亲复仇、为她们讨回公道。可是……”她想起了上次的那趟洛城之行，真是惨败而归，差点连小命都捡不回来：“是啊，她的身后有整个海家甚至是皇家的势力，而我，仅凭一己之力，就想撼动整个海家为后盾的她，还真是异想天开、天真的让人无可奈何啊！”
“欢姐姐在百花谷，自然不会再有诸多的危险，即便失了记忆，能够平安一生，其实又何尝不好呢？剩下的所有仇恨，便有我来背负就好。本来，我生来便是仇恨与错误的存在，海元正、海庆，终我一生，必将为凤凰山庄和娘亲她们复仇！”
明亮的眸子，盯着空中一点点游走的白云，眼角的泪滴儿却也在不知不觉中滚落下来，打湿了枕在脑袋下手臂上的衣衫。
“小跟班……小跟班……即墨傲雄，即墨家与海家生来就是死敌，不会有成为一家人的那一天。我也是终于知道了，为何海凝雪会那么恨我，原来是因为你啊？那时候，我还真是误打误撞到了她的心事上，怪不得她会对我下那样的死手，哼！”
想到这里，满腔的仇恨一点点的涌起，填满了她的胸腔，让她再也没办法安静的躺在那儿望着悠悠云层出神了。
一个鲤鱼打挺，她霍的起身，单膝跪地手中同时弓箭已经就绪，弯弓搭箭、双眸如鹰定在百步之外的三个靶心，“咻”的一声，三支箭一起脱手，飞向了远处的红心。
身边的箭娄中，装了满满的红尾箭；一把弯弓，正紧紧的握在她手上，望着百步开外的箭靶，她眸子一紧，顺手抓过三支箭，对着靶心再次射出。
三支箭带着破空之声，飞奔向原来的那三只正中红心的箭羽，后来的箭破开了前面的箭，前面的箭落在地上，后来居上，箭尾红羽颤悠悠着定在箭靶上。
九儿收起了架势，站定身子望着那三个箭靶，夕阳余晖落在她身上，给黑色的衣衫渡上了一层金色，有一种高贵而不可亵渎的神圣感。
“以为这样就够了吗？”一个沉闷的男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紧跟着就落在了她身后几步开外：“三珠连发，练得是有些火候了，可我还告诉你，这世上不会有敌人安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你来射他！”
“大师兄？”九儿闻言，扭身看向一身黑衣劲装蒙面的男子，今日的他手中捏了一只黑玉长笛，双眸盯着她，那眼神让她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你……”
“我可以唤起这林中飞鸟，你用三珠连发来射，若是箭箭不落空，我便算你过关。否则，”黑衣男子看了看她手上的弓弩，眼神顿时冷了下来：“我会着人给你换弓！”
“为何？”九儿闻言，下意识的抬起首长的弯弓看了看，不解的问道：“这把弓我已然用着顺手，又为何要换了弓？”
“你练习弓弩，那是日后要在军中使用，而不是用来打猎玩耍的花架子，此弓……哼哼，只可以用来打猎射鸟罢了！”黑衣人说完，不容九儿辩驳，手中长笛执起，一曲悠扬的笛声犹如天籁，飘荡在了林子周围、头顶之上。
不知为何，林中鸟儿犹如被谁惊起一般，呼啦啦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出来窜，一时间飞在她们头顶，不断的盘旋。
九儿见了，一个转身抓起三支箭，仰起头弯弓搭箭对着那些飞鸟射了出去；黑衣人见了，曲子迅速变换，犹如高山掠过秃鹫飞鹰，惊悚的感觉让那些鸟儿也似是感到了无尽的恐惧，不再是盘旋之势，而是迅速高飞，四散而逃。
她手中的三珠连发箭羽渐渐不再是每只必中，开始有了空箭，到后来众鸟高飞，那箭羽便成了只只空落而下。
笛声戛然而止。
黑衣人近前几步，用黑笛指着地上她的成绩，冷冷道：“看看吧，这是你的三珠连发，战果如何不用我说吧？”
九儿低头，看着地上落下来的箭羽，竟然有半数以上是空的；而箭娄中的箭，已有多数以上为她射出！
就在她有些沮丧之际，黑衣人大步上前，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弓随手折成两段丢在一边，看着射落地上的飞鸟：“看到了吧？这把弯弓的力量还有你的箭法，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若真如你所说，进了军营上了战场，你的箭怕是一个敌人也射不得了！”
“还有，射箭不能只射静物，更多的要射活动的、方向不确定的对象，比如说刚才的那些惊鸟；还有，你要预估你所处的地势、风向、对方运动的可能方向，这些都是一个箭手该有的最起码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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