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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帐中宠:腹黑王爷太高冷 > 第340章:回到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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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不绝于耳,她却仍能清楚地听到,人的血肉绽开,是怎样一种钝而突兀的声音……

    那一刻,他正压制着她的舌头狠命地吮,手掌更是铁钳一般紧紧扣着她的下颚,颀长的身躯如铜墙铁壁般覆在她身上……顷刻间,一切慢了下来,他的身体,却颓然如山崩一般,更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仓皇之间,她好像听到有人惊喜地唤着“公主”,还有其他人相继围了过来,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好像突然都与她无关了。并没有逃出生天的庆幸,没有久别重逢的欢喜,亦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似耗尽了毕生之力的身子,绵软地随着男人倾塌的身体,顺着墙沿双双倒地。那人仍压住了她,一张有些苍白的俊脸仍带了一丝笑,薄唇仍贴着她的脸,甚至仍伸出舌,吻住了她。

    良久,那人终于放开了她,向来刻薄的唇,却再未说过半句话——她也终于在那一刻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吻去的,是她脸上,一串冰冷的泪。

    而那人的脸伏在她胸前,渐渐缓了气息,在众人一阵诧异的惊呼声中,她缓缓地撩开他散乱的银发,即便天色昏暗,仍能清楚地看到,血,从那人的背脊上,源源不断地奔涌出来。

    而那源头之处,正插着一柄精致小巧的匕首,锋利的刃几乎完全没入了男人的身体里,只余雕砌了花纹的柄部随着那人缓慢的呼吸,几不可觉地轻微起伏着。

    接下来的事,沈兮珞已经完全感知不到了。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那被血染红的白——那人的雪衣银发,竟会化出那般浓郁深沉的色彩……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晴儿焦急的呼唤仿佛来自天边,“将军,快带公主走!”

    向来护主的丫头只知终于寻得自家公主,虽然场面混乱,人也失了魂魄一般,总算手脚无缺,安然无恙。

    立即把人扶了起来,可是那瘦小的人儿脚步是完全虚软的——身边那人已是利落地卸了坚硬的铠甲与佩剑,猿臂一伸,轻而易举将人抱进怀里,率部快速退去。

    目的达成,得了君主“不得扰民”谕令的军队,根本不屑于去管院中躺着的尸体,抑或房中还被捆绑着的某个作恶女子,至于地上那明显受了重伤的人……罪有应得。

    魏远之回头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眼里无声地诉说着,他对这个与公主纠缠不休的男人,深浓的敌意。

    中州自古得天独厚,都城见彰更是水土肥沃,地理位置绝佳,陆路、水运皆畅通,商业发达,繁华盛极。皇宫在见彰城中央,绵延万顷,聚居了沈姓子孙无数。

    向来团结的中州皇族,素日游戏人间,近来也有了烦忧之事——皇宫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位,近些日子原本是励精图治,不再总为了女人奔走了,却不知怎的,龙精虎猛的人突然就病了,而且一病不起,危在旦夕!

    皇帝无后。就在众人发愁这国事接下来得交给谁,才算稳妥的时候,出嫁已有数年的宣平公主被接回朝中的消息,悄然传入了每一个皇族人耳中。

    被嫁到赤宁城那种蛮荒之地,先皇这唯一的女儿,无疑是被当作了弃卒一般的存在。如今两地战事虽平,这长公主突然回朝,却不知会不会给中州带来意料外的变动……因为她的归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在夫家再也过不下去,成了赤宁城的弃妇;要么,便是带着目的回到中州,成了,赤宁城的耳目。

    这两种可能,都注定了这位长公主,不会很受“亲人”们的欢迎。然而,当骠骑大将军魏远之,于众目睽睽之下,从马车上迎下身子娇弱的女人,一步一步,亲自抱上了皇宫正殿数百级的台阶……那沉沉的脚步,不光回响在每个瞠目结舌的宫人耳中,更像是踩在了皇族权贵们的心上。

    自此,再无人敢对长公主回朝一事有所置喙。魏家,不光是外戚,更是中州庞大的军事体系的首要支柱。十个中州军人里,恐怕就有四五个与魏家脱不了干系,要么是族中子弟,要么,是曾麾下提拔上来的“门生”……一层又一层,盘根错节,密不可分。而魏远之,不光是魏家新一代的翘楚,他本身功勋卓着,兵法娴熟,一身武艺更是傲视群雄。

    得罪了魏家,便是动摇了整个中州的根基。这对惯于坐享其成的中州皇族来说,万万不是划算的买卖。更何况,一个原本以为没了作用的公主,能够牵制住难以控制的魏家新一代的家主,这反而是天降之喜,不是么?!

    于是,宣平公主与魏远之将军的事,不消几日,便从宫里传出,迅速散遍了整座见彰城!在外头纷纷传扬着娇美的长公主与英武的大将军,郎才女貌、情深意切的故事之时,当事人沈兮珞却毫无所知。

    时隔三年多,又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地方,深宫仍是旧模样,人面,却早已全非。

    不仅自己从不谙世事的少女,变成一个面容枯槁、死气沉沉的孕妇,就连几年不见的皇兄,都变成了病榻上快没了生机的一具僵冷躯体——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自己经历了一场阴暗的痛彻心扉的“告别”,回头已没有皇兄给她收拾烂摊子。

    她的皇兄,永远带着骄傲笑意的天下霸主,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能够难倒他的帝王之才,在她为了一个男人失魂落魄、纠缠不休的时候,他竟已悄然闭上了那双慧黠的眼眸。

    这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三年前,是皇兄依依不舍送她离宫,去奔赴那一场注定是悲剧的姻缘。三年来,她刻意断了与中州的所有联系,让皇兄无法探听到关她的任何消息。

    三年后,兄妹二人的重逢,竟到了阴阳相隔的边界……可怜皇兄昏迷之前,强撑着身体异样,还详细交代了,要自己最信任的股肱之臣,也是母后所出的魏家最骁勇的青年大将,亲自领兵去寻回失踪的长公主。

    听着晴儿断断续续的叙述,沈兮珞仿佛也能看到皇兄当时的一举一动,能想象出他仍在位时的一颦一笑,挥斥方遒。

    如、如果不是皇兄身体真到了险境,她知道,以她皇兄的性格,必会抛下中州一切,亲自不远万里来寻她。

    泪,从见到皇兄枯槁的形容和身体之时,便再也忍不住。她不知道,皇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年轻强健的身躯,一夕之间便倒下再也不起,皮肤失了所有的血色,全身变得晦暗不堪,泛着阴冷的寒气……整个御医苑自是倾尽全力,仍是束手无策!叔伯们也有暗中寻访名医,却苦无成效。

    强盛的中州帝国,似乎到了江山易主、风雨飘摇的时候。她只能强忍着心底暗藏的那些纷乱思绪,收拾好几近崩溃的心情,打起精神,努力照顾病榻上的皇兄。

    这几年,他的宫里竟连一个可心的姬妾都没添……除去寥寥几名宫女,便再无人能好好替他侍疾了!悉心地喂药、擦身,这些她都亲力亲为,夜里也常常守在皇兄的榻边睡去,偶尔睁开眼,看着枕上那张令人心痛的病容,迷迷糊糊,脑海中会出现另一张,苍白而绝秀的脸。却不知,那个男人,他还好么……

    她甚至不敢去听任何宫里流传进的坊间的消息,生怕有一日,听到的是赤宁城主暴毙的传闻。

    应该不会吧,那个人如传奇般屹立神坛多年,真的会因为一把小小的匕首,便殒了命么?

    轻抚着已经开始能感觉到生命跳动的小腹,中州公主,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此生最煎熬的夜晚。

    长公主为了照顾皇帝衣不解带,身形愈发的消瘦,可是肚子却渐渐大了起来——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肚子里有了!

    于是有心人便开始揣测,长公主腹中里的孩子,究竟从何而来?要说是赤宁城那位,这人都嫁过去三年多了,也没听说给他怀上过一男半女,想来那位对他们的公主也是“冷遇”有加。

    而此番公主突然回朝,便有了身孕……再看她身边的大将军那呵护备至的模样……不用多久,长公主与大将军情投意合,并已珠胎暗结的消息,又迅速散遍了整个皇城!

    没有人会去细究,公主怀孕的月份已不小,算起来两人早先根本没有机会谋面——对于尊贵的长公主曾经明珠暗投的前尘往事,人们也根本不忍心“追究”,反而对公主回朝促成了与英武不凡的大将一段佳话,极为热心传颂。

    短短半月,长公主与大将军好事已近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中州的大街小巷。

    人们对浪漫的故事总是津津乐道,殊不知他们年轻的皇帝陛下,已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

    皇宫里死气沉沉,堆积如山的奏章,在几个文臣的勉强处理之下,也到了无法再负荷的地步。

    皇帝病危的消息,眼看再也瞒不住了!这对皇室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难题——皇帝即位后的这几年,面上做事专断、性情阴鸷,与先帝不遑多让,但是明里暗里不断压制自己人,提拔无身家背景的青年才俊,对国库更是揣得死紧样样精打细算。

    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皇室族人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年轻人胸有大志,又颇有手段,恶名之下,却并不失为一个明君。至少,在中州人荒淫好色这一点,今上似乎是够不上的;反倒为了一个女人动了帝王不该有的情,害得后宫至今空虚,连半个子嗣也没留下。

    反过来想想,在这一点上,又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君主了。如今皇帝若山陵崩了,族里又有谁能名正言顺继承帝位?叔伯们都老了,安逸惯了,他们的儿子辈呢?

    也多是贪图享乐的公子哥。对于帝位,皇室族人向来没有多余的觊觎之心,除去为君者政事辛劳,又不免要担忧各种暗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中州皇帝身上的“诅咒”。

    皇帝这一脉传下来,总是年纪不大便恶病缠身,乃至暴毙而亡,这恐怕也是中州皇族喜欢不断繁衍子孙的原因吧。

    可惜到这一代,就沈无极这么一个独苗了。如今他二十多岁韶华尚在,眼看便要英年早逝,更应了那个中州皇脉易折的“诅咒”!此时此刻,帝位成了块烫手山芋,没有人敢轻易去碰。

    然而其他世家大族呢?譬如军权在握多年的魏家,一旦皇帝驾崩,他们会拥谁为帝?又或者,他们会否名正言顺接过权杖、取而代之?

    当沈兮珞又一次从皇帝寝宫里出来,便迎来了这样一个忧心忡忡的说客。

    “八皇叔?”回宫之后虽也匆匆见过几面,然而一个忙着侍疾,一个暂时监国,根本话说到一处。却不知这一日,这位七窍玲珑的八王爷在宫外特意候着她,所为何事。

    “宣平公主,近日辛苦了。”笑意温和的脸上,并没有久别重逢的疏离,然而言语间还是维持着客套,是八王爷一贯的作风。

    “皇叔还是同以前一样,唤我一声小珞吧。”沈兮珞也挂了一丝笑。从前父皇总是疯癫,年纪最小的八皇叔却总是很温和,也给过她一点父兄般的关切。

    “嗯,小珞,你皇兄他……”欲言又止,一切,却尽在不言中。

    沈兮珞移开了眼眸,望向远处绵延的宫殿。

    “我知道你们兄妹感情甚笃,看着他这样,你是最难受的。”八王爷沈延嗣虽年近四旬,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衣饰华丽,相貌不俗,言语间也是姿态风流,令人忍不住为他的话动容。

    “只是你我身居此位,就不得不替家族,不替整个江山社稷打算。”

    “皇叔究竟想说什么?”

    隐隐有了不安的预感,沈兮珞暗自拽紧了小腹处的衣裳,回头望向这位长袖善舞的小叔叔。

    “你皇兄无后,你是先皇唯一的女儿,如今你腹中的孩子,便是中州皇脉唯一的骨肉。”

    八王爷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小珞,你是向来聪慧,眼下皇室到了什么地步,你不会不明白——我想要你,替中州,担起这一切来。”

    入了夜,寂寂深宫,愈发阴沉,一座又一座建造雄奇的宫殿,却像一头头异兽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随时能将人彻底吞噬。

    已经守在皇帝寝宫十数日的宣平公主,突然回到自己宫中一番梳洗之后,冒着冬夜的风雪,悄然出了皇宫。

    魏家,是她外祖家。

    母后还在的时候,她尚年幼,偶尔也去过几次。

    母后逝去之后,她与魏家便差不多断了来往。外祖父也已故去,魏家一众亲眷,与她相熟的,也寥寥无几,只除了儿时一同玩耍过的几个孩子,还留有稀疏的印象。后来,也渐渐就淡去了。

    长大了她才知道,魏家在中州地位超然,连父皇都得忌惮几分,所以她与魏家的人,总是隔了些什么,无法太过亲近。这么多年后,她故地重游,魏家的府邸辽阔雄伟更甚往昔,而园子里肆意嬉戏的孩童,也早已变成了各怀心事的成人。

    为了掩人耳目,才在暗夜里出行,更不敢于正门声张,只能从侧门入了府,随着应门的仆从一路前行,过了几个院子,似乎还依稀间留有当年的景象。

    男孩追逐,女孩嬉笑,虽是贵族人家,总免不得被教导各种循规蹈矩,但是孩童的欢乐,仍然洋溢在深深的宅院之间,此刻仿佛犹在耳边。

    最后进了一处布置清雅的宅子。屋外还在飘雪,有一人却矗立檐下,巍然不动,只有偶尔呼出的气息带出一串悠长的白雾。

    灯火在风雪中飘忽,光线忽明忽暗,也在地上投出那人俊挺的脸部线条。走得近了,候立了不知多久的人,终于动了动似乎僵硬了的手脚,长腿有一刻像是要迈上前去,却又停在了原处,只一双手忽然搓了搓,像是要掩饰什么一般,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口鼻。

    待到沈兮珞站在了廊下,从低处抬眸望去,那人才松了手,一张人前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不自然的赧然,双眸扫过凤幽夜的小脸,很快便又移了开去。

    “远之哥哥?”近瞧那张脸,真是无可挑剔的好看——不同于赤宁城那人的出尘秀美,中州这位年轻的大将军的脸,是另一种味道。

    俊逸的五官隐约犹带几分少年时的稚气未脱,加上风霜雕刻的苍劲刚毅,糅合成了一种独特的气质,既有男子的阳刚正气,又有,平素不太显露于人前的,少年郎的青涩。

    从南方回中州,沈兮珞虽与他相处了一路,却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在他的军队面前,他是发号施令、铁血无情的将领,在女子面前,他也总是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就连晴儿为了逗她开心,一路上都吐着舌头悄悄说了不少次,“这大将军还真是个闷葫芦”。

    她自是心事重重,也不甚在意这些。是以,一路下来,她与这原本沾亲带故的魏大将军虽说还有幼时一同戏耍的“情分”,却仍与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回到了皇宫,没有皇兄出迎,却是魏远之出手将她一路“抱”上了大殿台阶,使得两人的关系倏然拉近了不少。

    当时她也想拒绝,众目睽睽之下,她哪里病弱到需要人这样抱她?更别提男女大防之类的俗人眼光会如何看了!然而冷峻的军官难得开口,一句“你皇兄信我,你也信我”,便使得沈兮珞再无话可说,只红着脸,任他抱着进了殿。

    那之后,他才匆匆解释了几句,皇兄病危,她的处境也堪忧,只能以此,让人对她的回朝,无法再提异议。

    对于这个青年大将在朝中的影响力,沈兮珞之前并不甚清楚,然而眼下,八王爷沈延嗣一席话,却让她对当前的局势有所洞悉。

    魏家,是中州皇室不得不防,又不得不拉拢的家族。

    魏远之,是魏家目前最有前途,也是整个中州都不得小觑的人物。

    “无论你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他都只能姓沈。”

    八王爷的话犹在耳畔,令沈兮珞无端地发抖,“让魏远之助你,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不然,宫里一乱,大厦将倾……不止凤氏一族危矣,中州百姓,又免不得要受战乱之苦。”

    听及此,沈兮珞终于动容。尽管外头总传中州皇帝暴虐,中州人好战残忍,然而她深知,她的皇兄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迎合一些军事集团的需求,暗地里,却从未真正有过挑起战争的想法。

    相反的,战乱,是皇兄此生最恨。在皇兄明里暗里的整治之下,好不容易渐渐太平的中州,怎么能又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其他人登上帝位,会不会又有了中州不断向外扩张,更祸及他地百姓?她并不想如八皇叔所言,去“利用”这个魏家的英才。

    只是想到他是皇兄在位时最信任的臣子,也算是自己的“表兄”,方忍不住,想问问他的打算。这一夜故地重游,宣平公主心事重重,反复思虑,却不知自己淡淡一句“远之哥哥”,使得听的那人在暗夜里倏地红了脸,雪花沾在他年轻英气的黑亮眉目之间,成了一幅极动人的画。

    中州的雪,不若北地那般肆无忌惮,更多了几分无言的缠绵悱恻。夜上阑干,万籁俱寂。

    寒冷的雪夜,不光所有的景物添了银装素裹的别样妖娆,就连雪下的人儿,也暗暗滋生了一股别样的温情。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踱步下台阶,将人迎进了屋内,青年站在来人的身边,瞥见她在伞下仍湿漉了的几缕发丝,还有浓密的睫毛上沾染的细细水珠,心念一动,便想去牵她的手。

    “冻着你了!这大冷的天,你的身子弱,怎能出门?”然而一双舞枪弄剑从不手软的铁掌,却在碰到女人娇软的柔荑之前,悄悄地缩了回去。

    最后递来一只暖炉,替过沈兮珞手中的袖炉。

    “是我叨扰将军了。”屋内早生了炭火,温暖如春,宣平公主褪下了外头沾了雪的皮毛披风,左右瞧了瞧屋内的结构和布置,露出一丝笑意来,“这处宅子我小时候是不是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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