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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霸气少爷不好惹 > 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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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匹马很强壮,像闪电一样奔跑。我看到雨后,泥土和水都踩在马上,四处飞溅。直接的人,半拉伸,冲,鞭打,吱吱作响,马屁股吱吱作响。这匹马像一个灵魂一样冲了过来。随着马越来越近,江父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男人,他是他的两个儿子江炳军。

    江父没有回去迎接那匹马。

    这匹马靠近江的父亲,被姜炳毅拉下。他举起它,前脚在空中抓到两个。

    “你渴望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努力地推这匹马?”江遇见他并问他。

    姜冰惊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了?急。”江父再次问道。

    “没关系,这是”蒋秉钧似乎不能说出来。

    “它是什么?”江问父亲。

    “下雨几天,你就不会来武术馆了,下面的兄弟们都认为你在想这个,给我打电话”蒋冰妍生气地说道。

    “我很着急,你不能专注于它吗?它总是脾气暴躁!”江主任教姜秉钧。

    “知道了。”江秉荃被责备了一下,也就不多说了。

    “他们是不是要来找我?”江老爷子问。

    “说想晚上来医馆,请师傅指教几招!”江秉荃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先把马牵到屋子后面去,到后山去叫老袁把地打扫打扫,晚上我们去做客。”江老爷子对江秉荃吩咐道。

    江秉荃正想牵马过去,江老爷子又说了,“今天这儿住的有病人,你可不准大声的说话。”

    “晓得了。”江秉荃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就走了。

    江老爷子说完,就快步进了医馆。想到一天都没有看那病人了,昨晚那个病人来医馆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心里还是一个谜。最好还是问一问。医者仁心一直是江老爷子信条。不过昨晚的这个人,万一是个江洋大盗呢?

    走到药房,江老爷子先叫来了玉兰,问了一下病人吃药的情况。随后又叫来小武,问了问病人换药没有,看到伤口有没有感染的迹象,体温怎样,病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听他们的叙述,病人一切都安好,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病人也可以自行上厕所,气色也比昨晚好了很多。唯一的一个问题就是,病人至今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哑巴吗?不会那么巧吧?江老爷子决定自己去看看。

    医馆的客房在大厅的斜后面,走不了几步就到了。客房的木门是虚着的,江老爷子轻轻一推,一步就跨了过去。雨后的重庆,天空虽然很晴朗,但是十月份的时光,光线并不是很好。只见微弱的光透过木窗一缕缕照到木床上,只有微弱的轮廓,像是一把刷子轻轻的在木床上刷上了一道漆。江老爷子进去后,一看床上那人,怪了,他竟然没有睡,他在盘脚打坐!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正在超越这个世界,别人的到来反尔会打扰了他的打坐。江老爷子心想,也算是奇人也。看他危危正坐的样子,好像及其安详,又极其自由畅快的,一定是入定了。江老爷子随即想转身就走。刚转过背去,就听见“吱嘎”一声,床沿木动了起来,原来那人把脚伸了出来,用右手稳了一下床沿木。他醒了!

    江老爷子也不客气,走近了他,拉过来一根木板凳坐下,和颜悦色的说到:“先生,可好?”

    那人也不言语,点了点头。

    这说明,那人是能听懂他说的话的。别人说,十聋九哑,当然也可以认为九哑十聋!也就是说那人很可能不是哑的,就是不想说话。为什么呢?江老爷子也无法对这个问题细想。不过,这样怎样交流呢?就在那一刻,江老爷子想到了,用笔!

    用笔也得征求这位仁兄的意见。江老爷子温和的说道,“兄弟,伤痛不便说话。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想问一些问题,以便我对你的伤情有一些了解。”

    那人再点了点头!

    江老爷子又说了,“我这桌子上放得有笔墨纸砚,我问你一下,你就动手写一下。可好?”

    那人也点了点头。

    于是江老爷子把靠门边的桌子拉了过来,上面就放的有笔墨纸砚。桌子的一头就靠在了床边。江老爷子把墨磨好,纸也放好,就开始了发问。

    “先生多大?”

    那人拿起笔写下了一个“五”字。

    这个人也够偷懒的了。“五”,是多少呢?是五十吗?不过,江老爷子看他的情况,应该在五十上下。

    “你会武功吗?”其实这一句应该是白问了。

    “会”这字就简单了。

    “那你和多少人在打斗?”江老爷子也就顺着刚才的问题,自问了。

    “六”。哦,原来前面的开始的估计是正确的。

    不过,还是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江老爷子必须要确认一下。“你们这一方是几个人?”

    “一”。这下明白了,他是一打六!果然是个高手!

    “高手?高手个屁!”这边正在细细的问,屋外就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大声言语。随着就是一阵清楚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离客房越来越近。看来是来了俩个人。

    这俩个进门后,就停了下来,几乎异口同声的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声,“老汉,他好么?”原来是江玉兰和江秉荃俩兄妹走了进来。

    那床上的人,望了他们两眼,放下了笔。

    那江老爷子看到他们俩进来,很不高兴的说,“站到一边去,别说话!”

    再对床上的人说,“请别介意,他们都是我的儿和女。”

    那人就点了点头。

    江老爷子继续问道,“我们开医馆,本就是治病救人。其它的事情本不想多加追问。不过,最近江湖上乱的很,若有什么突然的事情,也好事先做个准备,希望先生谅解!”

    那人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么多人和你打斗,可是追杀于你?”因为打斗的情况有很多,也有可能是这个人主动劫杀其它六人,或是遭遇这六人,因为什么事突然厮杀了起来。追杀的可能是最大的,故江老爷子这样问。

    那人也不写笔,继续点了点头。

    这个询问显的也太安静了,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写。让江秉荃很不耐烦,他抡起眼睛,看了看那人。心想,这个人明明听得懂话,不言不语的,真是傲慢的很。开始那小武,还在我面前说他是个武林高手。被打成这个熊样,救了他,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真是不知好歹。

    江老爷子顺着刚才的问题就问,“谁追杀你?”

    那人再次拿起了笔,写到“鬼”!

    是鬼!尚若是其他人,看到这个字,定当从凳子上跳起来。可江家都是习武多年的人,对此那会有什么惧怕。倒是这个江秉荃,看到那个人写下的字,再也忍不住了,说道,“老汉,别听他瞎吹。他以为他是谁?鬼?那有什么鬼?你若再问他,从哪儿来,没准他告诉你,他从东土大唐来。问他到哪儿去,告诉你,去西天拜佛求经。他以为他是唐三藏,鬼追他?他要是把脸上的绷带揭开,没准把鬼和唐僧一起吓跑!”

    江老爷子听了江秉荃的话,很不舒服。也不正眼看他,一字一字的吐出,“你给我滚出去!”

    江秉荃也不打招呼,转身也就出去了。江玉兰也悄脚悄手的跟了出去。一跨出门,就听见江玉兰说,“哥,追唐僧的是妖怪,不是鬼!”那边回答,“反正都差不多。”兄妹俩声音渐行渐远。

    江老爷子笑呵呵的说,“年轻人不懂事,你别见怪。”

    那人脸被绷带缠着,也不做声,依然是点了点头。

    “那就说一下,你是从哪里来吧?”其实江老爷子经江秉荃一提醒,到想到应该问一下,他来自哪里。

    那人写下了一个,“北”字。

    哦,是北方还是北京呢,那人到底是为什么只写一个字呢。是不是本就不想我们知道得更多呢。江老爷子也觉得若是步步紧逼,追根刨底的问,也不太妥。就继续往下问,“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去呢?”

    那人写了一个,“南”字。

    南坪?还是南方?看来这个大楷的方向是向南了。

    “那为什么追杀你呢?为仇?为情?还是为其他的?”

    江老爷子问到了一个最核心的问题:为什么他会被追到这里。他看了看那人,那人却不想写出来。他把笔放下了,把腿又盘了回去,想了一回,又在纸上终于写下了几个字:“明天我走。”写下后,从兜里掏出来了十块大洋,放在桌子上,继续自己的打坐。

    真是一怪人也。难道是他的情况很奇特,还是另外藏有玄机?江老爷子看了看他写下的字,默不作声的收了起来,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江老爷子走到快到大厅,遇见秦妈。“老爷,我们是不是要快点开饭,听说你的几大弟子今晚要来呢。”秦妈看见江老爷子就急忙问到。

    “好,你去安排一下,秉荃在吗?”江老爷子听了后即问。

    “在,在前面大厅里。”秦妈答道。

    江老爷子走进大厅一看,那江秉荃正拿着那人的朴刀,舞来舞去。招式还是很熟练,他一性起,就冲出了大厅,一刀向庭院的水缸砍去。重庆的住家,家家都有口水缸,因为这边的特别缺水,故用大的水缸接一些天上的雨水。穷人家的水缸都是一些破坛坛罐罐,而有钱人的水缸,都是放在庭院里面,用很大的石头挖空打制而成,做的好的水缸还会雕上些花草动物。

    那江秉荃拿起朴刀,一刀向才接满了水的水缸砍去,水缸就水花飞溅。他一转刀,向上一拉,那刀就从石头的边缘拉了一条口子。再看那刀,竟然毫发无损。

    “好刀,真是好刀!”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刀又好使又锋利。他更没有想到江老爷子就在身后。

    “把刀给我放下!”一身厉吼,着实吓了江秉荃一跳。

    他只得乖乖的把刀放回原处。江老爷子盯着他,严厉的说道,“你知道你错了吗?”

    江秉荃被吓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说到,“不知道。”

    江老爷子挺直腰,被起手,转过身去,说到,“练武者,切忌意气用事,随性而发。每次操练,都必须全神贯注,如临大敌。对敌时,头脑冷静清醒,有人如无人。这些话我不知道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刚才你心浮气躁,舞刀猛劈大砍,实则练武的大忌!你从头顶上劈刀的动作太大,花的时间就长,若是与人比试,别人就可乘虚而入,一眨眼的功夫就要了你的小命!你可知道,上次余门的三公子,差一点就丢了小命?”

    江秉荃被这样一说,哑口无言。

    江老爷子再看了江秉荃一眼,说到,“其实你的功夫已经非常不错了。若你想更上一层楼,就必须修身养性。切忌做事急躁,好动。”

    江秉荃听后,倒有一点骄傲。随口说到,“那孙悟空也不是好动,猴急吗?同样是好功夫。”他倒拿自己于孙悟空比。

    “我看你是看《西游记》看多了!那是小说!”

    江秉荃又把朴刀拿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从新慢慢的比了几个动作,见到江老爷子没有吭声,就知道自己正确了。

    江老爷子看到江秉荃是在静心的操练,说到:“我曾经见过一个太极的高手练拳。看他练拳练的慢,很放松,但是动作非常的标准。我认为,其实他不过是练自己的性情。若真打斗起来,他仍然是非常快的动作的。所以,练武一定要静心!我叫了秦妈提前做晚饭的,估计现在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吧。”

    江秉荃想了想,江老爷子确实是说的有些道理。静心!无论是练武,还是比武都应该冷静。

    医馆围了一桌人,大家高高兴兴的吃上一顿晚饭。

    饭后,江老爷子依次检查了医馆的药箱,吩咐小武和阿斗做些准备,玉兰去给病人送药。

    自己再走到庭院里,看了看即将落下夜幕的天空,有了蓝黑蓝黑的云彩。云彩渐渐的加浓色彩,像一幅动感的国画。一只白色的信鸽从云彩中轻盈的飞了过来。扑扑的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他轻轻的抚摸着信鸽的羽翼,从信鸽的脚上取下来一个纸条。然后走回大厅喊道,“小武,阿斗,秉荃,玉兰,他们到了!”

    那白色的信鸽飞起来,落在医馆的屋顶,稍作停留,又消失在暗淡的夜色中。它是后山老袁家飞过来的,老袁家离江家医馆仅有几里路。

    这是个颇为奇特的后山。进山之处,绿绿葱葱,草木荫生,怪石嶙峋,其中还潜伏着一个个“假动物”。这全是老袁布的局。原来重庆是个山城,山城最多的东西就是石头!这石头用处就非常的多,主要用来修城墙,建房子。除此之外,可以用来修路,做器具,比如上章提到的石水缸,石磨等等。石头多,石匠就多。山城的石匠多,这老袁就一个,可他不是普通的石匠。他做石雕。雕的东西及其传神,特别是雕的动物,大小都和真的一致,姿态都是动物们随心所欲的一刹那定格。并且他还爱把这些动物用色彩涂好,放在不起眼的地方,显的特别的逼真。走在山林中,不注意常常会被吓一大跳。前面出现了一只老虎!还好是只石头打的假老虎,但其逼真效果足可以把人吓得半死。去过的人,喜欢这种惊险,喜欢他的石头作品。江老爷子也爱去后山逛一逛,最爱摸老袁雕的猴子,边摸石猴子的头还边说,老袁,这石猴子是不是孙悟空吆。

    老袁爱石雕,但这个活儿,特别累。时间一长,就累出了病,老是闹腰痛。江老爷子第一次见到老袁,就热心的为他做了一番诊治。当时虽然是好了很多,但是管不多久,老袁的腰痛又犯了。江老爷子告诉老袁,人年龄大了些,就要少蹲着打石头。有点累的时候,就起来打套拳,活动活动筋骨。这样江老爷子就先教了他一套六合拳。他打了一段时间,这效果还真好,腰渐渐的不痛了。从此对学拳有了浓厚的兴趣。他从四十五岁才开始学拳,坚持五年,自己的功夫越来越好,一般的人还不是他的对手,哪怕是二十岁的壮小伙,不用一招就被他放倒在了地上。他一下对武术着了迷,就在自家的屋下平了块坝子,时不时的邀请江老爷子和他的弟子们来教拳。这边风景独好,江老爷子和他的徒子徒孙们爱来这儿学拳,人越来越多,老袁的坝子就越扩越大,到三八年十月份,竟然扩到了一亩地。老袁还在四周做了一圈石火炬,方便江老爷子在夜晚教拳。在三七年的八月八号,三千三原门的弟子在这儿歃血誓师,出川抗日,场面极其壮观。当时也是夜晚,弟子们尽穿红衣服,没有红衣服的都拿红布绑了上臂。石火炬被点燃,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个火炬,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江老爷子站在最前面,铿锵有声的喊道,“三原门个个都是热血男儿,绝不贪生怕死!”下面的弟子随即一起呐喊,呐喊声一阵一阵响彻山谷。那一夜走了三原门三千弟子,还走了江老爷子三大高徒。

    今天江老爷子的剩下的五大弟子都来了。按老规矩,都穿了红衣服,带了红枪。因为重庆的三原门和陕西的红拳有很深的渊源,所以第一代掌门,安定邦就定下规矩自己的弟子在正式场合要穿红衣服。这规矩,就一直延续了下来。这一帮弟子跟江老爷子习武已经多年了,个个武艺高强,并且都有自己的一套人马,门下的弟子众多。旧时都是门派下设有一些堂口,门下的得意弟子会被安排到各个堂口去任教。但是随着社会的变迁,有的弟子不愿意在堂口上过日子,说白了,那样挣不了几个钱。很多都想去政府的机关,任国术教练。除大弟子,云中豹郭仲达外,其它几个都在政府机构里任国术教官。八大弟子中年龄最小的三个,加入了川军,三七年九月一日,他们随军开拔出川。

    五大弟子的到来,引起了一个连锁反应。因为他们门下的弟子,一听说,今天师傅不教自己武功了,去找师爷学功夫去了,一个二个都想去看看热闹。你一打听,是去两路口,我一打听也是两路口。结果大家都知道了要去两路口,连路边的小摊小贩都知道了江老爷子今天在两路口教拳。每一次,江老爷子在后山教拳,原本想清清静静的教拳,结果一去,弄得比庙会还热闹。

    江老爷子叫阿斗和小武带上红枪,玉兰和秉荃带上腰刀,自己带上大鹏枪就出了门。

    阿斗一只手拿着红枪,一只手拿着葫芦,里面装着药酒。小武一只手还拿着夜灯。转过来,才到山口,就听见闹热的喧嚣声。

    “卖豆腐脑,又香又辣的豆腐脑。吃什么补什么,吃豆腐脑补脑卖红薯呢,才烤好的红薯,好甜罗,好甜罗号外,号外,小日本不以重庆为政府谈判对象。”这么晚了,连卖报纸的小童都跑到这儿兜售当天的报纸。那山腰间有几户人家,干脆开起了露天茶馆,“快到这儿品茶,看江老爷子教功夫的最佳位置。喝茶,喝茶吆,看江湖风云变幻,三原门聚众习武。”到那儿一听,什么样的吆喝声都有。江老爷子习惯了。

    他们到老袁家门口,以郭仲达为首的弟子早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师傅前,师傅后的,一个二个叫的好不清热。来的更早的徒孙们,更是师爷,师爷的叫个不停。五大弟子,当然江老爷子认得,其它常在武馆习武的弟子也认得,可徒孙们太多了,有几十个还是有几分面熟,可这次毛算一下,至少也有两三百人,认也认不过来。

    徒孙们在各自师傅的带领下,来到了演武坝。老袁把周围的石火炬点上,火光把一个山坳照的通亮。人说,山城的夜景美,若从江边看这边的夜景,那可是更美,就像一簇巨型的山海棠花盛开在了山坳之中。这么多人,怎么教武术?其实也好教,只要不闹,在晚上,一个人声音在山坳中,可以听的非常清楚。

    江老爷子做了做大家安静下来的手势。才闹哄哄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江老爷子说,“今天正好雨停了,来的人也多,我们三原门糅合了红拳,少林,峨眉,武当的精华,独具一格。我们一起先打几套拳,然后我们练一练枪的搏击。”

    可五大弟子有点不干了,今天是专找师傅来指点拳脚的,一下变成了教所有人拳了。郭仲达第一个站了出来,说道,“师傅,我好久都没有给你老人家表演花打四门拳了,我先给你表演表演四门拳。看看弟子的四门拳,有没有进步?”

    江老爷子一想,也行。在指点郭仲达四门拳的同时,也恰好给其他人讲了拳,就以郭仲达为例讲拳。这花打四门拳,源自于红拳。是当时第一掌门安定邦从陕西直接带过来的。以腿为主,定根发腿,柔中含刚。经过三原门两代人的改进后,更讲究身法的多变,出手的虚幻,和腿法的攻击性。在实战中,虚实的变化极快,一招会有多招的变化。打好四门拳并不容易。其中的口诀也颇有意思:

    择身换膀学的精就是神仙也不中

    刁拿锁扣练的好冲劈挑抢像流星

    踢弹扫挂劲翁翁窜蹦跳跃虎威风

    拦斩搬锤贴身靠进退闪展如狸猫

    郭仲达一出手,就表现出了刚柔相济的红拳功底。在场了,除了江老爷子,无不发出啧啧的称赞声。特别是场外的那些围观的人群,站在山腰上,看这个郭仲达拳打的静如处子,动如猛虎,刚健有力,舒展大方。无不拍都拍起了巴巴掌。

    这掌声持续了近一分钟,眼看就在让江老爷子点评了。却听见百米外还有一个掌声,一直不停。这怪了,拍了这么久,是什么意思?江老爷子转过身去,黑暗深处几个黑衣人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带头的那个人,一个人一直拍着掌,一见江老爷子往这边看过来,就停了下来,大声喊到:“江掌门,三原门的功夫果然是厉害!在下,吴天恭有礼了!”

    “吴天恭?会门掌门,吴天恭?”大家目光齐刷刷的往那边看去。一般私下练武,那有别的门派来探访的道理。这吴天恭来干什么?这会门虽比不上三原门,也算是重庆八大门派之一,颇有江湖地位。

    他慢慢走近,身边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相随,后面还跟了五个便装打扮的黑衣人。这老者相貌非常特别,面色在夜色中约约发青,两边高颧骨,鹰钩鼻,鸡壳嘴,两只眼睛深邃莫测,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江老爷子。

    吴天恭走近了,把手一拱,约带歉意的说道,“江掌门,实在不起,夜黑了来打扰。在下先给你赔个不是。”

    江老爷子心想,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故回答到,“好久不见吴掌门了,你来做客,我都还没有来得急给你泡杯茶,你还这么客气?”

    “哦,不客气,不客气。江掌门,我先去了你的医馆,听说你到了这儿。今天特地带了位朋友来,给你介绍,认识认识。”吴天恭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老者也拱手了起来,微笑着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杜,名月笙。在香港做点水果买卖,久仰江掌门的大名,特来拜访。”

    杜月笙!青帮大头目,杜月笙!谁也没有想到,杜月笙今天到了重庆,到了两路口后山!杜月笙就这个模样?一个干瘪的老头!他借说在香港做些水果买卖,这次怎么跑到重庆来了?也来做“水果买卖”?

    “哎呀,原是杜先生!久仰,久仰!江崇南这边有礼了!”江老爷子立刻还了个礼。江老爷子心里清楚,杜月笙实际就是上海青帮的舵把子,并且和蒋某人还混的很熟。自从日本人占了上海,他就逃到了香港去了。没有想到这时候竟然到了重庆。

    “江老爷子也别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我这次是路过重庆,随便来拜访拜访江老爷子的。”杜月笙说到。

    “杜先生客气,这边人多不方便,我们到茶楼一叙。这边请!”江老爷子所指的茶楼,其实就是老袁家的客厅。

    进了老袁家的客厅,三人就坐了下来,其他人都留在屋外。

    茶杯和茶壶都已经摆好了,吴天恭主动给两位倒好了茶,拉开了话题。江老爷子先开了口,“杜先生来我们这儿穷乡僻壤,喝了粗茶,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那杜月笙也机巧,说道,“茶那分粗细?能请杜某人喝一杯茶,就是给杜某人一份情!”

    “那不知道杜先生找江某人有何贵干呢?”江老爷子试着问。

    “呵呵,也没有什么事,别人都说到一个码头要拜一下爷。我就来拜访拜访江掌门而已。三原门人称重庆第一门,今晚一见,果然气势恢宏!我第一次来重庆,当然要拜一下江老爷子了。”杜月笙回到。

    “江某人,武林中人,那需杜先生这么费神!?“

    “呵呵,江老爷子德高望重,一呼百应。我是敬仰,敬仰已久。我还听说,江老爷子的医术特别高明,家中的‘红花正骨膏’对跌打损伤,烫伤有独特的疗效。”

    “哦,杜先生对‘红花正骨膏’感兴趣?事不凑巧,刚才用完,不是的话,我送杜先生一些。”江老爷子也没有想到杜月笙竟然知道红花正骨膏。

    “耶,江老爷子的东西肯定好了。不过今天不是来讨江老爷子的东西的。今天我是有个好的提议和江掌门合计合计。”杜月笙喝了口茶,看了看江崇南,发现他听的认真,就继续说道,“现在前方打仗吃紧,奇缺烧伤的药膏。恰好我打听到江掌门的‘红花正骨膏’对烧伤有奇效,所以我想建一个厂,专门生产江掌门的‘红花正骨膏’。专供前方抗日受伤的将士,也算我们这些老头子为抗日尽一份绵薄之力。江老爷子出人,出技术,我出钱。怎样?”

    江老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把红花正骨膏做成一个产品,大规模的生产。这杜月笙脑袋转的快,今天来竟然是为了和自己合作生产药品,这真是稀奇了。转头又想,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江老爷子心想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就说,“这红花正骨膏对小的烫伤确实有一定的疗效。但是军队打仗的烫伤,烧伤,面积均很大,我怕疗效就没有那么好了。”

    “我们可以先做一些拿到军队上是试一下,效果好,就大规模的生产,江掌门意下如何?”杜老板的脑袋就是转的快。

    “好就是好。不过我现在正缺一些药,等药齐了,我配一些,再于杜先生联系,这样行不行?”江老爷子也是一种缓兵之计。

    “好好,过段时间我再来找江掌门。”杜月笙好呵呵的说,“那我们就此告辞。我这儿带了一份小礼品,送给江掌门,权当是见面礼。”

    杜月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手枪。这手枪手柄是白玉做的,枪杆很短,做的极为精致。

    这个礼品送的有些奇怪。因为重庆明文规定是禁枪的!江老爷子并非的军人,拿手枪来做什么。

    江老爷子连忙说,“杜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重庆今非昔比,现在是没有持枪证的,不能持枪。我也是不能持枪的。”

    黑帮就黑帮,拿着枪到处走还没人管,何况杜月笙的这个黑帮可是超级黑帮,谁管的了?

    “呵呵,我忘了。枪这个东西,在重庆不能轻易的送的。那我就送你小礼品,权当是做个纪念!”杜月笙越送越怪。随即他从另外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个小东西,外形像个子弹头,金灿灿的,还用阴文雕了一条盘旋的龙,底部写了一个“黄”字,也不知道这个黄字是什么意思。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估计是纯金做的,有好几两重。

    “如此重礼,我怎么敢收?”江老爷子想着这个礼,心里也别扭。那有送人送这个东西的,像个子弹头。他到底是真想送礼给我呢,还是暗示我不配合他,他就送个真子弹给我呢?

    “几两黄金,值不了几个钱,我这个也是当初蒋先生送给我的。你也别想的太多,第一次见面,不知道该送什么,就留下做个纪念吧。”杜月笙劝说到。

    “好我收下,那太感谢杜先生了。”江老爷子想第一次见面,不给青帮大头目一点面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那我走了,明天还有一些事。就不打扰了。”杜月笙随即告辞,江老爷子把他送到了两路口公路上才和江秉荃一同返回。

    夜深沉,石板路上,江秉荃边走边对江老爷子说到,“老汉,你没有一口答应杜老板,他会不会不高兴,所以送了你一颗子弹?”

    江老爷子说道,“我怎能答应他?他是青帮,我答应了他,袍哥怎么想?重庆现在还是袍哥的人马多。我想,他这次来,主要就是想拉拢我们三原门。什么建厂生产药品,全是些幌子。我没有把话说死,他以后也会再来的。明天我要去照母山采药,我们都回去早点休息吧。”

    这两爷子的背影在浓浓的夜色中,缓缓移动,黑暗一口一口吞噬了他们的背影。一阵阵凉风吹来,不禁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江老爷子竟然突然打了一个寒战。他总是感觉到这段时间,身体上有一些异样,也觉得似乎总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低声对江秉荃说,“这世界太乱了,不知道明天又会是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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