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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爽被她盯着浑身不自在，不安地绞着手指，“是。”
“为什么？这份工作做得不开心吗？”
这个月陈爽的工作表现让她很满意，话不多，做事严谨，除了刚开始犯的小错外，其余交代她的事都做得漂漂亮亮，如果可以，王璐希望她能长久待下去。
陈爽咽了咽口水，“销售工资高。”
听说销售能拿合同金额的1%作为提成，和陈爽同一时期进入公司的一个销售，毕业没多久，也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这个月就拿了一万多的工资。
陈爽负责整个项目的合同录入，当看到那女孩子的合同金额时，她吓了一条，拿计算器算了好几遍才相信这个数字是真的。
“我想多赚点钱。”
多赚点钱，她就能多给点爸妈，也能早点存到钱可以搬出去。
陈父陈母跪地捡钱那一幕她永远都忘不了，就是因为她没钱，所以赵天霖可以用钱去羞辱她，羞辱她爸妈。
只要有钱了，她们一家才能挺胸抬头地做人。
“你能做销售吗？”王璐信了这个理由，这一个月来，她也多少看得出陈爽经济的窘迫，天天自己带饭，身上的衣服来来去去就两套，而且还是几年前的款式。
“我可以的。”陈爽怕她不信，张嘴把公司产品介绍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转销售这个想法她几天前就有了，为了不被王璐拒绝，陈爽早早做好准备。
王璐听得漫不经心，说实话，就连她这个做了几年的老销售都不一定能背得全，等陈爽背完又用巴巴的眼神望着她，王璐一下子笑了。
“今晚正好要和几个客户吃饭，你也一起，吃完饭后我再决定。”
“谢谢经理。”
王璐起身向她伸手。
陈爽怔了怔，才犹豫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王璐垂眼看见了她右手拇指上的小伤口和零星血点，眉毛挑了挑。
陈爽窘迫地把手收回身后，弯腰道谢才离开办公室。
她一紧张手指就会乱动，以前手上戴着结婚戒指，她就不停地转。现在离婚了，戒指也被她摘了，手上光光的，陈爽就扣手指头上的死皮，扣得出血也不停。
现在猛地一伸手，手指头上的伤口和血迹就无所遁形，被王璐看得一清二楚。
王璐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了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虽然不是顶尖的美女，不过胜在气质。巴掌大的小脸，略显苍白的脸颊，低垂的眼角，陈爽整个人散发着楚楚可怜的气质。
当销售不一定要能说，只要能戳中客户的点，就算是哑巴也能做成单。
她手底下销售的性格各不相同，就差陈爽这样的，说不定真有哪些客户就吃陈爽这套。
*
下班后，公司只剩下几个销售和陈爽，没多久，王璐提着包出来。
“今晚陈爽跟我们去吃饭，等下餐桌上，你们多叫叫她。”
几个销售神色各异，对看了几眼，才嘻嘻哈哈地推搡着出门。
王璐示意陈爽和她一块走。
陈爽快走几步，和王璐一块走在最前头，低声问，“王经理，我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她也知道自己的衣服不大适合见客。
王璐摇摇头，“不用，自然点就行。以后别叫我王经理，就叫我王姐吧。”
几个人开了两辆车一起去酒店，陈爽是跟王璐一起。
酒店离公司不远，定的是个包厢，她们先到，没多久，客户也到了。
陈爽站在几个销售后面，暗暗留意王璐说话和动作。
这几个客户都是她们部门的大客户，王璐少不得提起精神伺候，亲自斟茶倒酒不说，偶尔说到兴起，侧着脸上去给亲几口也是有的。
陈爽刚看到时吓得瞪大了眼，完全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王经理现在笑得像只花蝴蝶一样，在几个男客户中游刃有余，言笑晏晏。
而其他销售同事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反而跟着起哄，“再亲一个再亲一个！”
王璐一边应对客户的纠缠，一边留意陈爽，见她像吓呆了一样站在一边，伸手招她过来。
“小爽啊，这位是冯经理，你来跟冯总喝一杯。”说着把陈爽往冯总那推。
陈爽不愿意，站着不动，可旁边的销售同事硬是把她推过去，差点扑到冯总怀里。
冯总乐呵呵的，旁边多了个女人也不在意，还亲自倒了满满一杯酒递给陈爽，“王经理手下真是猛虎如云啊，这下又多了个得力员工，签单真是签到手软啊！来，姑娘，和我喝一杯！”
陈爽手上被塞进了满满一杯酒，为难地看向王璐，想说她不会喝酒，可是王璐拍拍她肩膀，“冯总赏脸，快喝了。”
整个包厢顿时一片起哄声，“喝喝喝！”
冯总跟她碰了个杯，自己一大口就喝完，“我先干为尽，该你了！”
“喝喝喝！”
陈爽闭着眼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实在喝不下，“冯总，我……”
冯总估计喝得上头，有些醉意，握着陈爽的手硬是把剩下的半杯酒堵到嘴边，“要是不喝完就是不给我面子，这单子就不签了！”
“小爽，这单子价值一百万！一定要签！赶紧喝完！”王璐在旁边催。
陈爽嘴一张，想求饶，酒就灌到嘴里。
“好好好！喝光喝光！”冯总顶着杯子硬是把酒全灌进去。
最后一滴酒进了陈爽嘴里，冯总才拿开杯子，陈爽捂着嘴，一路跑去包厢外的卫生间，身后一片哄笑，“王经理，这太嫩了点！”
王璐笑笑应酬了几句，去卫生间找陈爽。
一进门，就看见陈爽趴在洗手台拿吐得七荤八素。
王璐出去买了瓶矿泉水，再进来时，陈爽已经不吐了，跌坐在地板上，两眼失神地望着她。
“来，漱漱口。”
陈爽接过水，手拧了几下，还是拧不开，吐得没力气。
王璐看不过眼，接过来给她打开，“怎么样？销售好当吗？还想当销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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