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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觉拿着行李包，佣人推着花正馨，仨人离开医院后便坐车回了花家。
出院前、路上，花正馨不止一次抱怨，花正悦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李维觉一如往昔的，安静，不对花正馨的话发表什么。
她和李维觉回到自己的小楼，司明敏送来了炖好的斑鸠汤。
“里面放了红枣、红参，很好喝的。”司明敏递了一碗汤递给花正馨后，又给李维觉递了一碗。
“谢谢。”李维觉说。
花正馨搁下汤碗，冷言对她母亲说。“他不喜欢喝的。”
李维觉低下的头慢慢抬起，平静的目光落到脸上尴尬万分的司明敏。“我喜欢。”
说完，他端着碗，慢慢离开房间。
看着李维觉离开后，司明敏沉声责道。“正馨，你刚才太过分了，他是你丈夫，你应该给予他尊重。”
“哼！”
花正馨冷笑，那笑容让司明敏直看得心里面一阵阵慌乱。
“他什么时候给过我尊重？”花正馨讽刺的说。“算了，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司明敏缓缓瞪大了眼睛，她在女儿那恍恍惚惚的神情之中，读懂了信息。
“正馨，这些年，他处处忍让你，放纵你的任性，你怎么一点都不知足。”司明敏大声说。“婚姻当初是你强逼而来的，现在却要结束，你当人家是什么？！”
花正馨脸上忽然露出难过的神情。“妈，你应该懂我的，我想要一个真正的家，有孩子，有孩子的父亲。”
那伤心痛苦的情绪似是一条毒蛇，瞬间就让花正馨变得面目狰狞，她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愤恨的说。“我要跟他离婚，我要接回我的孩子，我和孩子还有孩子的父亲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啪！”
花正馨愕然，铁腥味在她的口腔内迅速漫延，她不敢置信的抚着生痛的左脸颊，愤恨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你为了他打我？！”
司明敏的手在半空中颤抖着，那一把掌打得她的手疼，也打得她心疼，这就是她的女儿，自私自利的女儿！
“你如果离婚，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司明敏胸膛起伏不息，每字都是喘着大气吐出来。
花正馨沉默了，她不言语，只是看着母亲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再脚步浮浮的离开。
……
房门关上，里面传来沉闷的响声。
司明敏扶着走廊的栏杆喘了几口气，重新直起身时，撞见一双平静的眼睛。
“我扶你走。”
一双温暖厚实的手伸来，司明敏的手覆在上面。
“维觉，是我教女无方。”
李维觉牵着司明敏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像是死水一般。“她想离便离吧。”
司明敏紧紧握着李维觉的手，停下了脚步。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楼梯上，突然吹来了外面卷进来的寒风，把李维觉轻轻的话吹散得像是幻觉般。
司明敏愣愣的看着李维觉，李维觉侧着脸，脸上云淡风轻。“没有几步路了，我们别管其他的，只管慢慢的走。”
司明敏的心微寒，她和李维觉都是进入老年的人，人生没有几步路了。
离开小楼后，司明敏突然回头，看着女儿所在的房间窗口，老泪滑落。
操心了一辈子，她终究是失去了这个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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