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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完全可以进去。
但因这里正气太强，绝大多数灵魂都不敢踏进。
皮球本来胆小，让他进看守所这种地方，估计很难。
但阳九觉得皮球应该勇敢地迈出这一步。
就如他想见自己的母亲一样，只需要在心里坚定，就能做到。
阳九给皮球灌了许多心灵鸡汤，只可惜皮球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真经，算了吧。”
甄日天无语地道：“你这一套，哥早就试过了。”
“那我们换个办法。”
阳九说道：“直接把皮球丢进去。”
甄日天更加无语。
听说筋斗云快餐店最近生意不景气，被飞毛腿快餐店彻底打压，估计这事快将阳九逼疯了。
甄日天觉得请阳九帮忙，就是个错误。
那个警察听着他们的对话，一直黑着脸。
“两位请回吧。”
那警察催促道：“我该下班了。”
“应该还有值班的同志吧？”
阳九笑问道：“我们跟值班同志谈。”
那警察看了看时间，早就到了下班时间。
“在看守所闹事，
“很容易进去被关几天，
“你们……”
那警察想着吓唬吓唬他们。
一般人听到拘留，胆都能被吓破。
“能不能把我跟包晨关在一起？”
甄日天立马问道。
那警察向后退了一步，真是想死。
就在这时，林非叶从一侧走来。
她身旁还跟着两人，都穿着警服，在认真聆听林非叶的话。
“阳顾问？”
林非叶一抬头，就看到了阳九。
这两天总是偶遇阳九，让林非叶非常郁闷。
“非叶，你来得正好。”
阳九已经在甄日天面前折了面子，希望现在能把面子找回来。
那警察看到阳九认识林非叶，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需要我帮什么吗？”
林非叶笑问。
“我们想见包晨一面。”
阳九无奈地道：“但我们没有资格，你看这事……”
“让他们进去。”
林非叶说道：“出了事，我来负责。”
那警察点点头，道：“好的。”
刚才这家伙说夏洛克亲自来都没用，结果只来一个林非叶，就让他服服帖帖，简直搞笑。
“出事了。”
又有警察跑出看守所。
“怎么了？”
那警察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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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晨突然发病。”
跑出来的那个警察说道：“应该是抢救不过来了。”
阳九看到皮球从甄日天的口袋里钻出来，嗖一声就飘进了看守所。
听到母亲病危的消息，皮球顿时充满了勇气。
“阳顾问，快跟我来。”
林非叶知道阳九找包晨，可能是有要紧事。
就因看守所的同事太过死板，才会耽搁阳九的要事。
阳九此刻倒是不着急。
包晨已经病危，皮球赶进去，可能都看不到活生生的包晨。
“看来皮球要离我而去了。”
甄日天抬头望天，脸上写满了悲伤。
“你觉得皮球会跟包晨离开？”
阳九笑问道。
“难道不是？”
甄日天反问。
但他们还是跟着林非叶，进入看守所。
医生正在抢救包晨。
皮球就站在旁侧，呆呆看着包晨。
“九哥，是不是有灵魂存在？”
林非叶小声问道。
“是包晨的儿子。”
阳九答道：“他突然想见自己的母亲，可惜……”
林非叶也是叹了口气。
这时医生选择放弃，并宣告了包晨的死亡。
在包晨行凶前，就已经患了重病，生命所剩无几。
可能正因如此，才会让她坚定决心，痛下杀手为子报仇。
在阳九和甄日天的注视下，包晨的灵魂脱离了肉身。
包晨本来想看自己的肉身，却是先看到了皮球。
“辉、辉儿？”
包晨激动得不知所措。
没想到才刚死，居然就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爱子。
眼前的皮球，跟她记忆中的儿子一模一样。
三十年过去，
她变成了花甲老人，
儿子却还是小孩模样。
皮球向后退去。
“辉儿，是我啊。”
包晨悲伤地道：“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
那个“妈”字，包晨却说不出口。
当年没能保护好马辉，她觉得自己不配当马辉的妈。
皮球扭头看着甄日天，相比眼前的包晨，身后的甄日天更能给足他安全感。
包晨抬头看去，也看到了阳九。
阳九朝她微微一笑。
“阳老板，辉儿是你带过来的？”
包晨走过来问道。
这时皮球紧紧抓着甄日天的衣角，半个身子躲在甄日天身后。
“能够再见到辉儿，我很开心。”
包晨说的是真心话。
她的运气很不错，刚被宣判死刑，就因病而亡，刚死亡就能见到思念三十年的儿子。
包晨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遗憾了。
要说还有的话，那就是再听儿子叫声妈。
“你的运气真的不错。”
阳九笑道。
林非叶站在旁侧，脸上全是羡慕。
能够看到灵魂的人，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倒是其余的警察，都很懵逼。
在他们看来，阳九的自言自语，就是白痴行为。
“皮球，
“你不是想见母亲，
“现在见到了，
“你怎么反而蔫了？”
甄日天将皮球从身后拉出来。
皮球都不敢抬头看包晨。
“辉儿，
“妈就要走了，
“你能再叫一声妈吗？”
包晨的眼眸里泪花闪动。
皮球仍是不敢看包晨，只是催促甄日天快点离开。
旁侧遽然有亮光出现。
一个摆渡人从亮光里走来。
“包晨，跟我走吧。”
那光芒太过璀璨，都看不清摆渡人的相貌。
“辉儿，
“如果有来世，
“我希望我们不再相遇。”
包晨含泪说出这样的话，转身走向亮光。
“妈、妈妈……”
皮球突然喊道：“我不怪你。”
包晨迅疾转身，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皮球却是扑向包晨。
母子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若非都化为灵魂，他们也不会有此刻的拥抱。
那个摆渡人也不催促。
包晨膝下没有子女，故而刚死就要直接被带进荒原。
片刻后，他们才分开。
“辉儿，妈走了。”
包晨也没多少话要对皮球说。
“嗯。”
皮球狠狠点头。
包晨笑了笑，大步走进亮光。
亮光随即消失。
“贞子，你哭什么？”
阳九看到甄日天的眼睛里，居然也有泪花，颇感吃惊。
“去你大爷的。”
甄日天伸手抹了抹，骂道：“你哪只眼看到你胖爷哭了？”
“我得去上班了。”
阳九懒得计较。
“皮球，我们也该去上班了。”
甄日天叫回皮球，高高兴兴地走出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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