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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不灭神尊 > 第二十六章世界规则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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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在追寻方面,前方的道路漫长,将百折不挠的去追求和探索。

    那是未来吗?背负巨债注定要偿还的可怕未来?

    印暄一边分心想着如何还债,一边关注一到房间就往床上趴的天使亚纳。

    大概是哭累了?或者是见到想见的人,心里一放下便想睡?

    印暄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已经让在枕头边“筑巢”完毕的亚纳睡着,无忧无虑的睡脸,看起来十分有感染力。

    以前是那样,如今可能是压力过大?

    不论再看多久,依然不会有看着、看着想陪着一起睡的冲动了。

    忍住叹气的冲动,印暄小心翼翼的将亚纳自备的睡觉专用套组里的小被子给他盖上,却没有跟着躺床入梦,失眠真是可怕。

    是要继续待在房里吗?印暄转头望了望房外的走廊。

    这座宫殿深入海中,唯一能判断时间的,是天花板透明的走廊,其他房间里或各种大厅、厨房等地方则是覆盖不同颜色的天花板,阻挡了阳光的穿透。

    而现在的时间大概离黎明时分近了,海水不再那么漆黑暗沉。

    虽然不晓得黄金小狮子跟彼阿跑哪里去,印暄却不想睁着眼睛等他们回来,到时双方……会很尴尬,尤其他并不想“抓包”这两只的夜游。

    那么去哪里呢?是了,他心目中的胜地,不论在哪个世界皆是。

    印暄悄悄起身,慢慢的走到未关的门前、出门、关门,松口气。

    好了,去厨房。

    没有多思考什么,印暄散步般的走得极慢,甚至慢吞吞的一步三停、五步一顿,直走了好一会儿,才走进厨房里,没有作菜的欲望,而是呆坐在供人休憩的木桌前,桌上仍有放凉的茶水一壶、止饥的饼干两盘在透明罩子里。

    呆坐下来时,印暄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无边无际的疯狂暴走。

    突然,有了个最急切的目标。──白嵌被立起来的死亡预告。

    忽然有些后悔,以往陆仁跟凌君逸、颜开明闲聊说起各种推理小说时,怎么没有旁听的更用心些,而是自顾自的想着晚饭的菜单、午夜的宵夜,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该怎么解除死亡预告,他是两眼一抹黑啊!

    果然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吗?印暄最无奈的是后半句,上下而求索,是啊,没有路、没有办法,光知道要避开那样的未来,连该走哪条路亦不清楚。

    不,不是不清楚,是不晓得这么做……好不好?

    “你说呢?定军。”印暄翻开透明罩子,取出茶壶往壶旁的空杯一倒。

    没有回应、没有异动,彷佛印暄刚刚的话是喊错人或错认情况。

    “不是拟态学不会吧?是不是学会了拟态,偏偏因为世界规则向你强行追债,你的拟态……非常糟糕,糟糕到了跟白嵌一碰面,会有人死的地步?”

    越是整理那些被强塞来的记忆,印暄越来越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只是,不知道世界规则只给予那一位“定军”的记忆,或者连同“厌眠”的一起,全部打包送上?唔,看小小岛鱼从头到尾不想接近非眠的样子,两种情形皆有可能,不过,为了避免过多的不良影响,说不定厌眠的记忆是没有的。

    毕竟,厌眠在非鼎世界长达千年,其间大多时间全是亡者,而且是拒绝用拟生道具的纯粹死人一枚,如果让这部份的记忆跟着复苏,纵使是真欠了白嵌、白梦跟无宁世界多少,那份缺憾想必被千年时光磨灭的所剩不多。

    要是印暄可以选择,是绝不会附加厌眠的记忆,世界规则的决定呢?

    “……这不科学。”

    不对,这样的台词不对。印暄几乎要套上陆仁的某句台词,他被雷翻了。

    转头看去,印暄看见的,是呈痴呆状傻愣在厨房门外的蜃始。

    “怪、怪物?”蜃始指着门外走廊通往厨房的拐角处,有如惊吓过度。

    “怪物?你明明去过那么多世界。”印暄不以为他是真被吓到。

    “呃,重点不是那个。是明明接二连三有世界之王设下结界,居然还会出现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咦?等等,看起来好眼熟。”

    蜃始说的是真话,他一开始吃惊,是居然自家黄金狮王的结界被人悄无声息的破解,然后出现一个不该存在于七水的生物,他实在不能相信,狮王殿下的能力如此强悍,结界被破掉什么的,不科学啊,不,该说根本不可能才对!

    然后,等到印暄和他说话,他一冷静下来,立刻想起来了。

    “当年,我被非鼎世界前任的王请求,希望能带一位引导者过去,然后,终于找到一个急切需要离开的引导者,他身上血淋淋的,衣服残破,裸露出来的部份,有刚刚见到的那种甲壳状肢体,如螯的刀,不对,是如刀的巨螯,这个印象最深,其馀部份有些微不同,记得不是纯人形,好歹有些人样。”

    蜃始努力的想从脑海深处,把过往的这段记忆挖掘出来,奇异的是,一般而言越是想要回忆往事,越容易记忆混淆,结果,这次并没有,彷佛有什么在暗处帮了他一把,让这段记忆一旦回想,鲜明的如同就在昨日。

    好可怕,这种被“什么”强行把记忆翻出来摆在眼前,却不自知的情况。

    “你在发抖?不用怕,那怪物不危险,你也认识。”

    印暄安抚的伸手拍拍他的背,却发现蜃始抖得比先前更厉害。

    “欠债……必还,是不是?”蜃始猛地回过身,死命抓住印暄的手。

    “应该。”印暄一副认命后的平静神色。

    蜃始立刻使劲回想,“我没有错,会直接带走那位引导者,错的不是我,他已经被追杀的浑身是血,他、他不全是人,身上有些部位是甲壳状的,但是,可以清楚感受到他气息衰弱,确实伤得极重,我、我有问过的,他确定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所以我才会当场带着他离开。”

    是的,为了临时带引导者跨界离开,蜃始差点就做了赔本的买卖,毕竟是在被追杀的途中,害他耗费许多从其他世界买到手的优良保命器具和拖延别人追杀的陷阱之类,光是一个晚上,他几乎把身上能带着的全砸了出去。

    要不是非鼎世界当时的王代价付的够豪气,那天晚上的行动肯定会导致赔本的,他记得事后还志得意满过自己居然救出了一位必死的引导者。

    “我没有错。”蜃始再一次这么强调。

    印暄反手抓住他死死紧抓自己的手,“好,你没有错。”

    正常状况下,蜃始既然接受委托,又恰好碰到合适的对象,当然会出手。

    现在的问题是,从蜃始的记忆看来,想必“将军”没有出走,会死?

    如果将军死了,恐怕白嵌跟白梦的遭遇和将军突然出走,结果是一样的。

    纵使得到将军死亡的消息,白梦可以借由世界规则提出各种证据,来证明这件事非他所为,只是,到底会有多少人相信,怕是见仁见智、难以定论。

    不过,将军死了,大概白嵌就不会恨他恨那么多年,更不会有如今会因为追杀将军,最后被白梦杀死的可能,一切……是因此而起。

    难怪,厌眠这次“降世”成功,蜃始会跨界出现在七水世界里,离奇的是,那一天,印暄对彼阿说“我设在这里的结界,完全没有被人闯入的迹象”,真是如此的话,蜃始是怎么过来的?他竟似最不该出现,却人就在这里。

    看来,真被追债,而且是一笔涛天巨债,所有的相关者必定是要到场的。

    就看被层层叠叠遮盖起来的真相,在每个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情形下,最后能够拼凑出一个什么样的“当初”。

    不晓得为什么,印暄忽然有些怕,怕遇见真相的那一天……

    再怕,总是要面对的,尤其有当事者在场。

    蜃始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厨房一角的地面,抱着头偶尔冒出一句“我没错”。

    印暄无奈的不想下厨,仍是去作菜的替蜃始煮了一锅可以让人放松的热汤,然后整锅连汤匙端给蜃始,任他坐在地上一口口的吹热烟、喝热汤。

    “我没事。”有吃的,蜃始好像定下心,没那么焦躁不安。

    印暄点点头,笑着再拍拍他的肩,起身看回厨房门口。

    很难说是近亲情怯呢?又或者是被过往的记忆冲击的不知道如何面对?

    毕竟,没有了厌眠长达千年的记忆,定军所拥有的人生不算漫长。

    纵使当年的定军如何小小年纪,是个幼崽就有一言定万军的气势与淡定气质,说话、做事极有条理,是那种勇于负责的个性,可能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推翻暴政的大事终于结束后,再醒过来他已经在别的世界里,且又成为幼崽,假设是学习拟态时得到定军的记忆,说不定更讶异于眼前白梦的存在吧?

    “定军,不要总是把事情在脑海中理清楚前因后果了再行动,当年,我是这么提醒你的吧?你这个小小的毛病,平时还好,危急时拖慢一点反应的速度,有可能便是死整群的战友,这非常不恰当。”

    印暄说起的这段话,是少数几次“管家爷爷”在战事上给定军的建议。

    他并不擅长战斗,最多就是纸上谈兵的程度,不过,基于历史大家的能耐,去评断一场战争优势在哪、错误何处,绝对不是问题。

    “……管家爷爷?”这是许久不曾听闻的声音了,使人怀念。

    印暄果然看见了那只既像椭圆形螃蟹,又像巨型螯虾,却是短短的身体加上两只大螯、身旁各四只的小螯,有着尖刺的硬壳,除了身体边缘是黑色,其他是火红色的甲壳状生物,从厨房外一点一点的挪了进来。

    比在记忆中见到幼崽型态的白梦跟白嵌,更使人误以为回到当初。

    依稀记得,有一次相似的场面,小小的定军背着所有人,半夜偷偷跑来见他,而他当时被一些杂事拖住,仍在厨房里忙着收拾,突然听见有悄悄靠近的声音,他回过头时,眼前什么也没有,因为定军太小,已经藏在桌子底下。

    那个晚上,直到他忙完,直到他准备去睡,定军才突然从桌底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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