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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不灭神尊 > 第十三章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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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麒麟族,有个不太好的特性,因为是仁兽,于是厌血,不是惧怕的惧,是厌恶的厌,随着各人的个性不同,对于血会有不同的反应。

    好想吐,离期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努力用别的想法来打乱自己的情绪。

    而前面那些想来漫长,时间竟没有经过多久。

    在白嵌重伤到身体渐渐不听使唤,厌眠居然动手阻止非眠,理所当然的,这是最好的时机,那位王也一起对白嵌动手,意图制止。

    是不是又想花费大量生命力让白嵌作梦遗忘呢?那位王看起来像下定决心,有一种宁愿舍弃自己的绝决味道。

    “不要──”离期最后看见的,是一片血色遮蔽了整个视线。

    预知梦最不好的影响,是容易被梦里凝重的气氛感染。

    一片血色飞舞中,接连响起的质疑、懊悔,沉重的会使人喘不过气。

    依稀看见了,谁在哭、谁在后悔、谁在遗憾,又是谁再也不会动弹,失去生气的尸体,脸上偏偏是不悔的、执着的浅笑,付出生命真的再所不惜吗?

    呼呼呼,终于醒过来了。

    离期大口喘着气,额上的冷汗渐渐滑落,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个漫长的梦,是个噩梦,一个不知道如何向别人提起的噩梦。

    将来有一天,白嵌的王会错手杀了白嵌?不,真要说的话,白嵌最后毫不挣扎,甚至主动将真正的致命处迎向他的王,那叫自杀。

    至于白嵌为什么攻击那位叫厌眠的,将那位王和雪鹗的对话联想在一起,可想而知,厌眠就是那位王的前任引导者,那位将军吧?

    只是,离期不记得自己见过厌眠,怎么会做一个跟厌眠有关的预知梦?

    不,等等,印象中似乎听人提起过的,厌眠这个名字。

    对了,是小小岛鱼,印暄提起它时,说过一次岛鱼厌眠。

    而非眠在岛鱼后头加字,则是说岛鱼军长。

    如果不是自家祖先,离期无奈的叹口气,他果断会抓瞎,会想不明白这个梦牵涉到的究竟是谁,只是,怎么会突然做预知梦?

    说不定是因为临睡前,蜃始向他“友情提示”。

    亦即小小岛鱼是非眠口中的军长,更是白嵌所说的那位将军,那位王的前任引导者,害王被迫出走,害王不被接受的罪魁祸首。

    不过蜃始说时,提的依然是军长,不是厌眠。

    所以在预知梦里,离期竟是一时半会儿间想不明白厌眠是谁,要不是雪鹗和那位王的对话,直接提及厌眠这个名字,离期恐怕会直接当成陌生人。

    不会是昨天晚上见到自家祖先很关心岛鱼,使得离期临睡前不住的反覆想着,小小岛鱼能不能健康长大?然后不知不觉动用了预知梦?

    结果,这个预知梦有些离谱的,让他跳过好长、好长又好长一段时间,直接看岛鱼长大拟态后变成人形外表的厌眠面临生死关头的一幕。

    白嵌选择死在他的王手上,这样的自杀……对白嵌的王来说,肯定是另一个打击吧?他跟雪鹗说话时,明明一心一意想要保住白嵌的。

    杀不死想杀的人,又害自己的王为了自己进退两难,于是白嵌选择死亡?

    离期能够理解白嵌的想法,却打从心里无法赞同。

    只是,以往在王兽世界做了预知梦,通知黄金狮王殿下就行了,可这样的一个恶梦,是可以向谁说?

    有些事,以为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最惨烈了,再惨不会惨到哪去。

    偏偏,命运总是这么喜欢折腾人。

    再惨、最惨,从来不过是用来比较的形容词,不代表是结局。

    等离期抖啊抖的,好不容易把心底积累的不安和恐惧全抖出去,茫然的眼神在这时对上床边一双毫无波动,寂静如死水的眼瞳。

    “祖、祖先!”离期吓的从床上坐起,整个身体还忍不住用力后仰。

    “紧张什么,你呻吟了很久,被彼阿发现,我就来守着你。”

    印暄从床边的木椅上起身,顺手合起手上蜃始推荐史书一本,站到床边弯腰,低头探手仔仔细细摸了摸离期额头、颈边、背部好一会儿。

    “没有发烧也没有大量流汗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离期傻愣愣的摇摇头,他、他难道有发烧吗?啊,在梦里时是留了一身的汗,不过是被吓出来的,可、可现在浑身上下很清爽?

    “我帮你擦过汗了,嗯,虽然彼阿好像怀恨在心……”

    印暄说到最后叹口气,伸手揉了揉离期的左肩,在衣服领口边缘,隐约能看到狰狞的指印留在那里,是彼阿将离期“整只”抓起来方便他脱衣服、擦汗再换件衣服时留下来的。

    “唔,疼。”离期本来没感觉,被这么一揉,疼的令人忍不住。

    “揉开就好了,不过你该感谢彼阿,如果没人发现,来给你换衣服、补充水份、补充能量,在发烧里一睡三天,你可能会烧成‘麒麟干’。”

    印暄不是说笑,因为离期昏睡不醒、体温过高的关系,他甚至一不小心且过份紧张的喊了黄金小狮子本名,直接把它从王兽世界给“喊”了过来。

    结果,当天早上,大家连同黄金狮子一起吃他特制的水草奶冻时,他正一面安抚捧着一盆水草奶冻边吃边抱怨不是吃独食的彼阿,一面给离期因高烧变化成麒麟兽型的身体浇水、喂水、传递能量。

    “没事就好,你吓着我了。”印暄揉完离期的肩,再摸摸他的额头。

    平淡的话语,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只是,很温暖。

    离期傻呼呼的从坐到被祖先再度压着躺下,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似乎直到这一刻,总算忘记了那个预知梦里的腥风血雨……

    等等,忘记?不,不能忘记的!

    “祖先,吾有些不对劲。”离期双眼发直的瞪着天花板开口。

    “嗯?”印暄继续听而不闻“祖先”两个字,但是挺关心后面那一句,“哪里不对劲?温度降下来了,总不会是骨头或哪里疼?刚退完烧总会这样。”

    印暄的安抚,在发现离期愣愣摇头的姿态像受到严重打击,眉头微皱。

    “小狮子。”印暄不喊彼阿,是因为离期是王兽世界的居民。

    下一刻,有只小小的黄金狮子从没关的门外窜了进来。

    “呼噜噜?”黄金小狮子疑惑的偏头看看清醒过来已经没事的离期,再瞧瞧一脸面无表情,微有眉头稍皱的自家引导者。

    “离期说他不对劲,你来看看。”印暄说着,弯下腰去摊开双掌。

    黄金小狮子毫不迟疑的往前几步,跳上引导者的手掌心后,被他捧到床上,去瞧那个瘫软在那里、两眼发直,确实不太正常的离期。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从一开始的随便看看到越来越认真的打量。

    “有问题?很严重?”印暄话声淡淡。

    离期听见这话之后,忽然发现有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揉着他的头发,这样悄无声息却温情款款的安抚,让他被噩梦惊醒后发现有异常的现在温暖许多。

    不是一个人扛着,连自己最信任的王也被喊了过来,有祖先真好。

    “呼噜噜。”黄金小狮子眯起眼,不满的凑了过去,强行把自己卡在离期的头跟印暄的手中间,然后坐在那里,等着某个人来摸。

    印暄有些好笑的满足它的愿望,手在它的头上蹭了几下后,干脆抱起来。

    “离期是怎么了?不是水土不服的发烧吗?现在看起来却像吓坏了。”

    “呼噜噜。”黄金小狮子坐在他掌心里,用力点头。

    “真是吓坏了?是……预知梦?”印暄不由自主的倒抽口气。

    什么样的预知梦可以一睡三天?甚至让作梦者发起高烧?这样的梦足以拖垮一个人的生命,离期究竟是梦见了什么不该梦见的?

    “祖先?”离期讶异的忍不住开口。

    自家的王那声“呼噜噜”,祖先是从哪里听出来它在说预知梦?

    “不是它说的,我只是想到能让你吓坏又一睡不醒的情况,剩下这个。”

    印暄叹口气,以前是总会看到异象,后来在非定世界演变成会有各种预感,于是预感再加上一点点现场判断,大部份的事能推论个八九不离十了。

    “可是,不太对。”离期自己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小狮子?”印暄发现离期不安的原因和他与小狮子猜想的不同。

    “呼噜噜。”黄金小狮子从印暄掌心上跳下,再看几眼后,真的发现不对的轻轻一跳,踩在了离期的脸上,与他发直的双眼互望了一会儿。

    “狮王殿下?”离期想眨眼睛又不敢,强撑着眼皮撑到眼皮在抖。

    “呼噜噜。”黄金小狮子用力一脚踩上了离期的额头后,拔起。

    一个被重重踩出的梅花脚印,留在了离期的额头上。

    “嘶。”离期被踩疼的直抽气时,随着空气大量吸进去,有什么却被弹了出去,他愕然的仰首上看,虽然看不见黄金狮王留在他头上的脚印,竟看见了一个虚拟影象,彷佛是从预知梦里截取出来的片段,那是─?

    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和兽人完全不同的是,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竟像老树的枝桠,有些枯黄、有些干瘦,有些地方甚至有剥裂的树皮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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