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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看着觉得惊叹不已，这就是纯粹的爱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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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他们的解释，楚滟湫才知道，原来一场大战就这样被陆家男人扼杀在了摇篮中，他们的确当得起百姓的爱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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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在边疆蠢蠢欲动的，正是一百多年前差点在中原称王统治的蒙寒族后人。当年被元祖皇帝一路赶回北疆后，伤亡惨重，经过几代的繁衍生息，这才恢复了当初的战斗力，想抢回当年祖先失去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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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中原经过这几代的发展，实力更加强盛，远非他们靠蛮力就能应对的。于是想了些计策，想先瓦解外层的屏障，再直捣黄龙夺取帝京，不料最后还是功亏一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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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途中还有别的势力参与进来，好在是帮我们的，不然结果如何，真就无法说了。可惜对方太过强大，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陆双有些遗憾的说道，如果能够结识一番就好了，这种能人异士，实在难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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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信息？难道是……”楚滟湫做了个手势，暗指皇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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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之前瞧着来人，有点类似先皇时的暗卫，但又有些不像。只是他们太过神秘，又像是故意遮掩，因而在宫中时，我只隐晦地向皇帝提过，好在没有表明，因为看他的表现根本毫不知情。如果让他知道有这么一股强大又神秘的势力帮过我们的话，反倒弄巧成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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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啸摇摇头，随即压低声音道，“虽然我陆家不想欠人情不还，只是这次情况特殊，以后如果有幸遇到，定当奉还，但此事要锁在自己心中，万不可再对外提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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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国公严肃的神情，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应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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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臣子再怎么得盛宠，始终是伴君如伴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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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不由想起上次在树林里的暗器，对方也是毫无音信，那份恩情她至今还欠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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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亲自还了。因为事情一件件得到解决，大概也快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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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陆双见楚滟湫两眼放空，眼中似有忧愁划过，不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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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是见大家都平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心里高兴。”楚滟湫笑着说道，心中却对这个温暖的大家庭生出更多的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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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在信中，不是问过边疆的乐器吗？我这次带了几样回来，要随我去看看吗？”陆双看了她几眼，确认是真的没什么事后，这才放下心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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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陆双回边疆后，俩人之间的联系从未断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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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边发生的事情会在信中讲给他听，他也会说一些边疆的趣事或者风土人情，楚滟湫本就对那里很熟悉，俩人倒是多了很多共同话题讨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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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想起之前在信中随口说过的话，没想到他那么忙，还能记在心里，不忍拂了他的意，何况看外祖父外祖母的样子，也是想多些时间单独相处的，于是顺势起身，随陆双告退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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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啸见此，冲着陆老夫人挑挑眉，见到她含笑点头后，颇有趣味地摸摸胡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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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信中已经知道湫儿的作为，这次能够这么顺利地完成任务回京，与夫人相聚，也多亏了湫儿的功劳，陆啸心中的自豪与感激不可言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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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了，直接拿他最得意的孙子当谢礼，怎么想都是自己占了便宜，不由大笑出声，被陆老夫人嗔了几眼也不收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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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人见此，赶紧识趣地起身告辞，陆啸不在意地挥挥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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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旁人在更好，直接揽过陆老夫人将她搂在怀中，就像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那般，俩人依偎在一起，轻声说着怎么也说不完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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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回来后，除了进宫之外，一律窝在府中，闭门谢客，对外只称要静心养伤，不宜劳累，实则是与外祖母从早到晚腻在一起，像是要把之前空缺的时光都补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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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出入成双的苍老身影，楚滟湫羡慕又心酸，只希望老天做回美，让俩人都活得再久一些，相伴的时间再多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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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祖母多年的心愿已经实现了，俩人都很开心也很满足，他们这几十年来心中只有彼此，互为依靠，时间和地域也无法将他们分开。因而哪怕相聚的时间再短，俩人的心中都会幸福无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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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双见楚滟湫再次远远地注视着祖父祖母，不由劝慰道，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痛和哀伤，实在不适合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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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为何，近来，每当她独自发呆时，都会让他产生一种她即将离开的错觉，只想想尽一切办法将她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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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听出陆双的劝解，冲他笑了笑，道理虽然懂，但仍为两位老人感到可惜，那可是大半辈子的光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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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心中也明白，再怎么惋惜都无济于事，她能做的，也只是将麻烦提前清理掉，给俩人更多自由自在的相处时间，让他们真正地安享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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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流苏有消息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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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将纸条放在楚滟湫面前，转身为她重新换了壶新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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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展开纸条，看着上面“有惊无险 一切顺利 不日将归”的三行消息，不由彻底放下心来，只是这个“有惊无险”是指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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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李佑与她说完边疆之事那日，楚滟湫就让点翠亲自去南方找昱珀，让她与楚父提前通口气，免得消息传到楚父耳中，那边再出了岔子，那自己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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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顺利就行，一切等楚父回来，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嘛，她也该回楚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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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雨过天晴，楚父也平安回京。不过他是撇下一众随从先一步回来的，好在昱珀几人一直跟在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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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父从宫中回府后，一进家门，什么话都未说，一把将楚滟湫抱在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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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能觉察出他浑身在发抖，不知是激动、庆幸还是后怕、担忧，只是默默地拍着他的后背。楚文自然察觉到女儿的安慰，不由心中好笑，孩子果然是长大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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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楚滟湫后，看着一旁的妻子，竟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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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那个噩梦终究只是个梦，闺女早就和离了，爱妻也好好地活着，儿子也在，自己也没死，一切都好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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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救灾之行颇费了番功夫，最初雨势很大，河流很急，多亏了湫儿准备的沙袋和其他应对方法。等雨势渐停后，还得做好开仓赈灾、减免租税等后续工作，帮灾民重建家园，以免人心惶惶，扰乱社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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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剩下的繁琐事宜留给当地官员处理就行，他也奉命启程回京，但路上歇在驿站时，他却做了个噩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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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女儿没有和离，自从嫁入林家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只是怕连累家族声誉，所以独自默默承受着，直到小产伤身后，孤零零地死在了林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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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听闻噩耗，受不住打击也去了，而自己在匆匆赶回京城时，跌入了冰冷的洪水中。水流湍急，水中杂物太多，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最终，他在绝望悲恸和不甘中，失去了意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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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后，楚文浑身是汗，亵衣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如同挣扎在河水中时那般冰凉湿漉，直吓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寒颤，再也无法平静下来，那个梦境太真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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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他清楚地记得，几个月前女儿已经和离回家，甚至这次的南行都是女儿给他打点的一切，但他此刻只想亲眼看看女儿，其他的梦与现实，根本就无心去分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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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前段时间女儿让人带来的消息，虽说如今已经没事了，但楚文一生中，从没像现在这般，生出迫切的归家欲望，亲眼看看他的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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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不等天亮，将车架随从安排好后，楚文轻装简行，快马加鞭地回了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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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可是出了什么事吗？”楚滟湫见楚文神色复杂，而且他这一连串的反应太过反常，全然失了平日里的沉稳，不由紧张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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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差点儿出事，多亏了湫儿，爹爹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楚文此时回想起当时的险况，仍忍不住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昱珀等人，只怕自己真就如梦中那般，葬身在冰凉的洪水里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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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这一家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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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控制洪水的尾声阶段，雨势虽然减缓了，但仍下着小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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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楚文一直奔走在各地堤坝处，周围随行的除了官员，就是对地形最为熟悉的当地村民。在即将返回临时住所时，一个村民脚底打滑向下栽去，身边的同乡本想拉住他，谁想岸边泥土早已松动，自己也随之向河流跌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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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文当时离得最近，直接俯身将俩人拽到岸上，自己却随着力道向下滑去，可惜手边根本没有可以附着使力的东西，眼看着将要落入水中，幸而被昱珀等人及时拉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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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几人都有些狼狈，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如果真落入水中，只怕找都不好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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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滟湫听楚文讲起当时之事，心中也狠狠捏了把冷汗，果真是有惊无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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