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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破灭却没有松口，仍旧是严肃的看着她。
这让汜水慢慢褪去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平淡的说“我是和九幽界主用你做担保，结了一个契约。”
“但是，我没有放弃你。阿夜，你是我的，我怎么可能会把你送给别的女人呢？”汜水抬眼直视着破灭激动的说道。
她有些执拗，又怕破灭不信她，所以轻轻地又重复道“我只是拿你做了一个赌注，我没有放弃你。阿夜，我没有放弃你。”
破灭目光微动，他看着汜水轻轻地却不容置疑的说“我信你汜水。”
顿了顿，破灭伸手拉住汜水的谁，放缓语速又说“所以，你完全不必如此患得患失。”
“我不会负你。”
“此生此世，我遇见你，爱上你，便一生不变。”
“别胡思乱想好吗？”破灭握着汜水的手，指尖用力捏了捏，温柔的说道。
汜水听后，有些复杂的看着破灭，良久，她这才开口说“阿夜，如果我不再是我，你还会不会爱我。”
破灭讶然地看着汜水说道“怎么会，汜水永远都是汜水啊！”
他有些奇怪，汜水为何会这样说，所以破灭挑眉问道“你心里到底在隐瞒什么秘密呢？”
“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你不是你，又会是谁呢？”破灭拧眉，他很是费解的看着汜水。
“我……”汜水抬眸撞上破灭的探究后，不由得哑口无言。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汜水也有些茫然，因为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是心魔影响的情况下，她必然不会如此犹豫担惊受怕。
可现在并不是，所以她才会如此忐忑不安。
不安着破灭会弃她于不顾。
就像刚才破灭对上秋訸的那一幕。
她无法确定如果当时破灭是对着她的话，她会怎么办？
汜水看着破灭，脸上的神色一再变换，时而面目凌厉时而柔顺，她的身上气息更是处在平稳与暴戾的两个极端。
越是想不通，她越是想要寻找出一个答案。
她在逼迫自己，在伤害自己，折磨自己。
这些，破灭都看在了眼里。
但是他却没有出声，而且安静的看着汜水。
看着她自己钻进胡同，而什么也没说。
直到，汜水终于想通了，她平静了。
破灭这才出声说道“你终于想通了。”
汜水抬眸看了一眼破灭，旋即挣开破灭的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带着几分疏离点了点头说“我想通了。”
破灭一愣，看着汜水颇为疏离的态度，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到底想通了什么？
破灭烦躁的扯了扯衣襟，然后冷着脸说“九幽界到处都是危险，我带你先去其他界，等天地劫彻底爆发，我们再回来可好？”
“不用了，我要去神台。”汜水低着头说道。
她收起眼中的失落，面无表情的说道，素白的指尖不禁微微蜷缩，抿了抿唇，汜水抬脚便走。
而在这其中，汜水竟丝毫不顾念破灭。
这让破灭恼怒至极，他不清楚汜水究竟又在赌什么气，所以伸手便抓住汜水的胳膊，用力一拉，便将汜水拉进怀里。
低头直接吻上汜水，带着一丝薄怒的破灭，在吻上汜水后，眸子一沉，便用力咬破了汜水的红唇。
鲜血弥漫在口腔中，破灭有力的大手死死按住汜水的后脑勺，不让她挣扎。
如此行径，惊得汜水瞳孔扩大，瞪大双眼看着破灭。
汜水不敢相信亦不敢想象，破灭竟然会发怒，因为她而发怒。
看着破灭眼中那两蹿小火苗，汜水有点慌乱的拍打着他的肩背，这样陌生的破灭是她没有见过的。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从来都是恪守规矩，不曾逾越跨界的。
可是，现在汜水却深刻的感受到了破灭的躁动。
这让汜水从心底升起一股怨愤，丝丝缕缕的怨愤瞬间激醒了她的心魔。
心魔影响之下，她的眼角迸裂，发红的眸子透着愤恨，她的背后蜂拥而出的血符散发着滔天的怨气。
她的脚下甚至出现了一道道交错的棋线，说不清是怒还是怨，汜水现在只想离开，只想离开破灭的视线之内，再也不要见到他。
但，蓦然的疼痛从她的胸口贯穿而出，打碎了她所有的怨愤。
她的瞳孔瞬间紧缩，脚下毫无气力撑起整个身体。
他伤了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汜水，呆滞的看着破灭，眼眸中的绝望在一点点覆盖她所有的光芒。
破灭打横抱起汜水，看着汜水目光微动，却在最后移开视线，抱着汜水离开了。
寒风凛冽，破灭眸色隐晦，他抱着汜水在一个东南的方向，利用灵力铸起一座城堡。
然后带着汜水走进了城堡，随后将城堡直接打上封印，在停留了一天后，城堡自动陷入寒冰底下。
而破灭与汜水在城堡里，亦同样被镇压封印了进去。
晶莹剔透的城堡中，所有的东西都是用寒冰所铸，破灭将汜水带进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榻上后，这才动用希望之火为汜水疗伤。
他看着汜水，眼眸中的冷意慢慢褪去，很温柔很温柔的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认定了你，今生今世便不会改变。”
“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考虑，一年后你若是不同意，别莫怪我使强硬的手段。”破灭说完，便起身直接离去。
躺在冰床上的汜水直到破灭离开一天后，她的目光这才微微一动，然后像是恢复意识般，微微扭头将视线聚集在冰檐上。
良久良久，这才从眼眶中滑落出一颗滚烫的眼泪，砸在冰床上，瞬间冻结成冰。
“我错了吗？”双眸微阖，四个充满了绝望的字从她的红唇中吐出，破碎的声音里夹杂着她心碎的迷离。
汜水不由得将四肢蜷缩起来，她身上慢慢飘逸而出的伤痛在一点点弥漫在整个房间。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这样没有防备的被破灭如此伤害。
当伤害已成事实，要她该如何面对未来。
汜水不知道，所以她只能将自己所有的意识不断沉入心底，慢慢地汜水陷入了沉睡。
从她胸口上莹莹亮光在微弱的一点点闪烁，旋后一只冰蝉从她的胸口爬出，然后飞身落在她的眉心，发出一声蝉鸣。
紧接着，寒冰瞬间从汜水眉心处开始迅速蔓延，不到三息的时间，汜水便被寒冰封在其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汜水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而在另一边闭关的破灭正在不断与本源做抵抗。
杀气在冰室肆虐，破灭身上不断有伤口裂开，白光在他身上不停的闪烁，修复着他身上迸裂的伤口。
叮叮叮……
剑气在冰室内几乎没有缝隙的宣泄，破灭被整个黑雾所笼罩，此时的场景看上去甚是凶险。
但他仍旧手握巨阙，努力抵抗着本源发出的剑气。
劲风鼓动，破灭的长袍破烂不堪，衣袂翻飞，手中除却巨阙可看，余下皆不忍直视。
本源慢慢脱离破灭，凝为人形，冷眼观视着破灭，而他手中竟握着一把与之前天寒所拿的斩天剑一摸一样的神兵利剑。
如此，岂不让人生疑。
“我说了，不会伤害汜水。”本源看着破灭无奈的说道。
目光一闪，本源剑指破灭，烦躁的又说“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她，咱两就不能好好和平相处吗？非要把我从你的体内剔除。”本源不高兴的扯了扯金色的卷发，蔚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不悦。
破灭眸色愈冷，看着他冷笑“汜水是我一个人的，你凭什么和我抢。”
本源脸瞬间一黑，握着斩天剑的五指紧了紧，然后抬了抬下巴高傲的说“别做梦了，我们两个可是一同遇见的汜水，没有我，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吗？一个死人，如何与我争汜水。”
“况且，若是没有我魂恨天，你破灭压根就不存在。”
“怎地，现在你想要过河拆桥吗？”
“破灭，我告诉你，休想。”
“不过是区区一个天魂，我倒要看看你能伤的了我地魂，主魂和本源。”本源扯了扯嘴角，完全是不屑一顾地说道。
令破灭愤怒不已，聚起巨阙，不惜以身受重伤为代价也要杀了本源。
浓稠的杀气仿佛要将整个冰室吞没，破灭挥剑，引得冰室发出丝丝裂痕，细长的裂痕如蜘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本源意识到这冰室塌陷在即，不免心中有气，便抬眼看了一眼破灭，然后冷哼一声说“你个混蛋，我不就是你吗？干嘛要分的这么清。”
说罢，本源迅速闪身逃出冰室。
至于那个死心眼破灭，本源气哼哼的表示临走之前，没给他挥出一剑，就已经是自己宽宏大量了，想要救他，没门。
至于破灭能不能出来，这就不归本源操心了。
他现在还需要找到劫水。
只要找到天之劫水，他才有办法和破灭彻底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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