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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在衣袖中的手微微一颤，蔡夜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水炀反问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她失忆了，不是吗？”蔡夜抿了抿唇认真地看着水炀说道。
“对，玄乐虽然将她的毒解了，但是由于毒素在她的体内停留的时间过长，导致她失忆了。”水炀颌首再次重申道。
黑色的眸子里透着庆幸，透着甜蜜，又夹杂着一丝自嘲。
这份喜欢是他偷来的。
他清楚，只要清泠的记忆恢复，她必然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他。
“我想要和她在一起，可是这是欺骗，蔡夜她不喜欢我，等到她恢复记忆之后，她不会再喜欢我，所以我不能这么自私，在她失忆的情况下自私的和她在一起。”水炀眸子划过一抹恍惚说道。
“那样对她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
“我喜欢她，是因为她就是她，而不是没有记忆无法正确判断自我的清泠。”水炀眸子暗了暗。
就算再喜欢清泠又能够如何，终究他们有缘无分。
“所以，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除了在她失忆这段时间里给她一份无忧无虑的快乐之外，我不能介入她的世界，让她苦恼。”水炀眸子微闪，淡淡的说道。
听着水炀的话，蔡夜的目光缓缓垂下落在地上，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嘲讽，带着几分蛊惑说“可她失忆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水炀你确定你要亲手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推开吗？”
“蔡夜？”水炀诧异地看向蔡夜，黑色的眸子里满是错愕，带着几分怒气说“你别忘了她失忆的原因是因为你，现在她失忆了，你却这么说，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罪魁祸首是我吗？”蔡夜诧异地反问，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从记忆中他可以看出清泠的毒的确是为了他受的。
可…蔡夜低着头黑色的眸子划过一抹迷惑，他的心很平静，不会因为水炀的话感到羞愧，也不会因为清泠现在的模样而感到愧疚。
他们与他就仿佛只是一个不相识的两个陌路人一般，根本激不起一丝潋漪。
“当然是你，若不是你，清泠怎么会身受剧毒差一点死去。”水炀看着蔡夜说道。
“那我为何不会内疚。”蔡夜皱了皱眉问道。
他的语气很真诚，仿佛是在问一个令他很困惑的一个问题，认真的令人心惊肉跳。
不会内疚，那么就是理所应当啦？水炀愤怒地看着蔡夜，魂力疯狂地运转，长风在他庞大的气势下无风而起，可是蔡夜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的理所当然，而是疑惑，认真，不解，困惑。
水炀不免一怔，手下的攻击倒是散了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水炀带着几分疲惫说“我不知道，也许你对清泠没有内疚是因为你并不觉得你应该内疚的。”
“或许，在你的眼中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影响你什么的。”
“因为你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放在心里。”
“一个路人，就算是当着你的面死了，废了，对你来说不过是一道风景，又如何能够让你心生愧疚呢！”水炀淡淡的说道，他的目光透着一股冰冷。
“她…”蔡夜犹豫了少顷这才说“不是路人，不是一道无关紧要的风景。”
“我只是…只是没有感觉，看着她…除了从记忆中看到她为我做的，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蔡夜皱了皱眉说道。
“和你在一起，她很开心。”想了想蔡夜又说“我想由你照顾她，或许会是很好的决定。”
“我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如果你因为我把她推给你感到很生气的话，我…我很抱歉。”蔡夜皱了皱眉歉意地说道。
他…他只是没有想到将清泠推开会让水炀这么生气，明明水炀的确是喜欢清泠的，那么水炀又为何会因为他推开清泠而生气呢？
蔡夜皱了皱眉，人类的感情真是很奇怪。从记忆中来看，水炀的种种表现都是在说明他喜欢清泠，所以蔡夜才会感到很疑惑。
同时，蔡夜对于清泠的失忆，莫名地感觉很违和。
“失忆，居然这么巧，她也是失忆。”蔡夜低声轻语道，黑色的眸子划过一抹暗芒，当初在药谷他也是有过一段的失忆经过呢！
好在在药谷，一直有风鳕屠为他守护，这才能够让他修复体内伤势，在苏醒过来虽然因为失忆，他的确是大为的无措，好在意外去了沧阳大陆遇见了汜水姑娘。
虽然蔡夜隐隐感觉到记忆中的他似乎对于汜水姑娘有很不寻常的感情，可是炼化无垢后，蔡夜对于那些感情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懂。
如今看到清泠一脸笑容，仿佛陷入幸福。
蔡夜不免心思略沉，看来，浮生若梦并不是那么的简单，不然也不可能会出现失忆。
若仅是一人失忆，蔡夜倒不至于怀疑什么，但是他体内的毒解后出现过失忆，如今清泠也与他相似。
同样都是失忆。
这可不是一件巧合的事。
毕竟解毒的方法可是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并不是追究浮生若梦此毒之事，蔡夜想到这里，食指不由得一颤，旋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走吧！我今日找你有事要谈。”
水炀一愣，有些迟疑的说“你不进去看看吗？
“不了，她既然已经失忆了，便让她留在你这里吧！”蔡夜目光一闪，他看出了水炀的试探，不过他并不在意，摇头说道。
水炀惊讶地看着蔡夜，黑色的眸子划过一抹探究，他感觉这次蔡夜似乎哪里不对，从蔡夜能够说出让他抓住清泠，借着此次失忆一事，让清泠也爱上他的话，水炀便有些怀疑，可真要让他去形容那份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于是水炀谨慎地说了一句“你似乎变了。”
听得水炀的话，蔡夜脚步微顿，目光微凝带着一丝沉思说“也许，这才是我。”
水炀听后心中惊诧不已，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带着蔡夜来到他的房间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你这次前来是为了清泠。未曾想你是别有要事，只是不知你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邪主。”蔡夜跟着水炀走进房间，目光流转了一圈后，径自走到书桌旁，随手拉开椅子，坐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水炀一惊疑惑的反问“你来我这里是为了邪主？”
目光一闪，水炀严肃的问道“蔡夜你想做什么？”
“你不要紧张，我不过是想要当面和邪主聊聊而已。”蔡夜目光一挑，骨指分明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一支毛笔上，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要找邪主，为何不亲自去，反而还要来我这里。”水炀疑惑的问道。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水炀已经猜到了蔡夜来这里的原因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
蔡夜没有回答，反而铺开信纸，开始研磨。
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焦躁，他总是表现得很淡定，似乎他并不着急。
水炀看着不急不缓的蔡夜，不免沉下心，安静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在流失，蔡夜提笔在信纸上一番左右上下其手，很快一个个龙飞凤舞的小字就跃跃欲试地落在了信纸上。
蔡夜满意的颌首，将毛笔放置在笔搁，旋即伸出双手将桌子上的信纸拿起，轻轻吹出一口气，将信纸上未干的墨迹吹干后，蔡夜这才有心思对水炀解释。
“我的令牌送人了，现在没有办法去和孤心寒亲自面谈，所以才来找你，希望可以借用你的令牌一用。”
“你要真找邪主。”水炀一愣不由得开口问道，黑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迟疑，旋即垂头想了想又说“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要找邪主吗？”
蔡夜点了点头并没有隐瞒坦然地说“是为了魔族一事。”
“这次的魔族并不是普通的魔族，所以我才会想到邪主。”蔡夜目光微闪，缓缓解释道。
“只是我对于邪主会不会出手帮助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而且我从接触到的魔族那里可以看出这次的魔族并非普通的魔族，反而有点像三千界中的魔族。”
“很危险，我很担心人族这次如果没有邪主的帮忙，恐怕是真的会有危险。”蔡夜脸色微沉，严肃的说道。
听出蔡夜话中的凝重，水炀不由得皱了皱眉。
旋即开口说“你确定这次的魔族与以往历史上的魔族并不同吗？”
“我确定，水炀这次我需要你的帮助。”蔡夜肯定的说道，黑色的眸子里一片真诚。
水炀目光一闪，他看得出蔡夜眼中的真诚与严肃，所以目光微动不免带上几分斟酌说“容我想想。”
“借用令牌一事无非是为了人族，我答应你。”大约半柱香后水炀抬眼认真的看着蔡夜说道。
蔡夜听后不由得勾了勾唇说“谢谢你水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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