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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能让岑桐如此悲伤的，一定不是小事。
而他能做的，只是静静地陪着。
白色的枕头染上一层暗色的泪痕，岑桐将脸埋在其中，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才微微抬起脸。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还在通话中，仔细辨别还能听出柳彦深的呼吸声。
原来，他一直都在……
岑桐抹了抹脸，声音哽咽：“辛季麃，他没了。就这么没了。”
她清晰地听到柳彦深的呼吸明显地一滞。
于他们而言，辛季麃只能算泛泛之交，因而这个消息带给他们的震惊远胜于悲伤。
“是脑死亡，不知道辛袖停止治疗……”岑桐将脑袋里乱纷纷的思绪理了理，“我想，去看看他。”
“……好。”
柳彦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飘渺，仿佛不是来自他的躯壳。
这一夜，注定无人入眠。
第二日，岑桐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目光却是熠熠的：“我昨天想了一夜，觉得其中有蹊跷。”
柳彦深扭动钥匙准备开车时发现激动中的岑桐竟忘了系安全带，想了想没打扰她，伸手替她系上了。
岑桐稍稍一顿，思路还是连贯的：“其中最奇怪的就是陶曦文，我们刚怀疑她，辛季麃就死了，明显就是坐实了这一切就是她干的。”
“然而她并不像是那么蠢的人。”柳彦深淡淡地补充。
“所以才有问题的，不过也有可能她一直想除掉辛季麃呢？毕竟照她的说法，她已经观察辛季麃很久了，现在趁机干掉了。”
“如果没有别的目的，对她而言，现在而言绝不是干掉辛季麃的最好时机。”
“所以你倾向于她是无辜？”岑桐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柳彦深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层窗户看进他的灵魂里，“不，你是怀疑她的，你的重点是在她别的目的上。”
柳彦深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这就比较难猜了，呣……”岑桐思考片刻，决定放弃这条线，“我们还是来看第二个疑点吧：一开始辛袖说是不治身亡，后来我才打听到是脑死亡，但是全身器官却没有大出血，精准得像是定点伏击。”
“听说一个叫做李谮潇的年轻人，和辛季麃的关系向来不错。”在岑桐分析时，柳彦深向来只作补充，不多言语。
“再加上一条线索——辛袖刚刚发来的。”岑桐举着手机，不顾安全带的牵制要举给柳彦深看，“事故发生的路段摄像头恰好坏了。这是事故发生地点的照片，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很明显可以看到不止一个摄像头，居然都坏了？你以为地震呢，一下子全震掉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柳彦深替岑桐说完她心里的话。
“你说得对。”岑桐收起手机，深深陷进软软的座椅里，“呐，我有个猜想，觉得这后面少不了陶曦文的推动，但是如果有真凶的话绝对不是认罪的李谮潇。我想既然事发地在a市，想必辛袖找真凶会更容易一些。我想多放些精力在陶曦文身上，但愿我没有跑偏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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