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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金钩入梦 > 第304章辟谷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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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一时间脸涨的通红,眼见不妙,她暗暗一跺脚,扭身便往寺外走,这香也不烧了,兰香一愣,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场闹剧就这么罢了,卫溱痛哭一场,悠悠半真半假之间,心里也好受了不少。被两位大师请入偏殿,与小公爷和陈随相继坐下喝了口清茶,她长舒了一口气真诚地道:“有劳两位大师解围了。”

    住持大师笑而不语,只慈祥和谒地看着她微笑,怀远则又念了句佛号道:“佛门清净之地,如清净戒忌妄语,善哉!”

    卫溱心中有愧,听了这话不免有些脸红心热,忙低下头去喝茶掩饰。

    住持见她并不多话,为寺中捐施了那么一大笔银子也不见娇矜之意,心中暗暗点了点头慢悠悠地道:“赵巡事若是吉人,自有天相,少夫人切莫伤悲。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知来世果,今生做者是。”

    卫溱听了个半懂不懂,大概也是说善有善报的意思,她在大师面前也不愿露怯,只低声轻道:“是。”

    “集美陶居扶弱济贫,此乃大善大德,人有一念之善,天必祐之。少夫人当平心静气,至诚安定,稍安勿躁。”

    “是。”卫溱还能说什么,她不过俗人一个。

    正等着住持再施训诫,哪知等了半天也没人说话,卫溱抬头,怀远笑道:“少夫人请饮淡茶。”

    “哦”,卫溱轻呼一声,再看住持大师,已闭目养神去也,怀远但笑不语,小公爷和陈随也是不言不语,默默喝茶。

    将茶水啜完,卫溱静心不少,她一面暗暗轻讶,一面去瞧小公爷二人。陈随早坐得不大自在了,于是起身道:“阿溱,我们且告辞吧,今儿寺里人多,大师必冗事缠身,这就不打扰了。”

    卫溱听了忙起身道:“那就多谢大师了,阿溱告辞。”

    住持对她微微颔首,怀远则起身送他们一行出去。几人默然行至殿外,待与怀远告辞,卫溱一掌拍在陈随小臂上嗔怪道:“都怪你,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啦!”可不是么,若不是陈随处理事情不干不净,那小玉能恨卫溱到如此地步吗?虽然小玉之恨让人莫名惊诧,可这陈随实在是矛盾之焦点所在。

    陈随生生受了她一下委屈不已:“阿溱,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罢了。”

    小公爷在一旁气哼哼道:“哼,得亏没娶她进门儿,不然你们陈家算是从你这一辈儿败了。”

    “哎,真是无妄之灾”,卫溱心中感慨,她以前虽知道小玉对自己有些怨气,但还真没想到她竟执着至此,她摇了摇头,无奈之极,以前她都让着小玉,以为时间长了,这事儿自然也就谈了,毕竟怨恨加身,日子也并不好过。现在嘛,她算是对小玉有了新的认知,从今天开始,她再也不会与之有什么交集了,就算路上遇到,也要避而远之。

    她在这里犹自感慨,小公爷却犹豫道:“阿溱,赵七他……”

    “他没事!”卫溱条件反射,“他一定没事……”

    陈随见她脸色不好,瞄了一眼小公爷道:“阿溱,天儿冷,你早些回去吧,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叫人带个话儿。”

    “嗯”,卫溱在他们面前也不藏着掖着,刚才哭了一场,也是累了,“我想回去了,就你们俩来的吗?”

    “不是,玉筝和他家那位陪公主去东殿了”,陈随心不在焉,心里总不是味儿。

    “既如此,那我先回了,改天再约她们喝茶”,卫溱应酬了一句,便与二人告辞了。

    一路上元姚气鼓鼓地道:“小姐,你可吓死我了,那臭女人可真是个怪胎,以往只觉得她阴阳怪气的,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哼,嘴巴可真够贱的!”

    卫溱拉着她的手道:“好了,别生气了,我本来可哭可不哭的,不过看到陈随他们过来了,权且一哭罢了。”

    “呀,小姐何苦呐,把我给吓得!”元姚拍了拍胸口,样子有些小夸张。连日来在卫溱身边,她这心弦可没少绷着。

    “话说,哭一哭心里舒坦多了”,卫溱长叹了一口气。

    “嗯,小姐,她这种人说的话,九成九是不作数的,你就当她放了个屁吧!”

    “呵”,卫溱苦笑了一下,压在她心上沉甸甸的乌云,还没有到散的时候。

    因着今天的不愉快,卫溱便再也不想往寺里跑了,二哥和刘海去了天水,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她又恢复了往日里焦躁不安的状态,这样一来,从来不怎么生病的她竟感冒了起来,头疼的厉害不说,还伴有发烧。

    爷爷得知消息,立马着人送信给她,只说让她好生歇息,不必到处跑来跑去的劳神,初二也不必回娘家了,于是她也就没再出门,偶尔陪着来看她的赵母说会儿话,或者靠在床上看书加胡思乱想的。元姚看她烧的没精打采的,便找大夫开了方子,熬了药她死活不喝,元姚不依,她烦不过道:“喝药没用,我多喝点水就好了,不过一点小毛病,你倒当起真来了。”

    “小姐,你喝点吧,要不然夜里又该难受了!”元姚不死心。

    “不喝不喝,再说我翻脸了”,她才不会喝这恶心的药呢!发烧多喝点儿水,就她这身体底子,两天就好了。

    元姚见她不听劝,也知道她脾气,便讪讪将药端了下去。

    再说大年初一那天,赵牟听到有人在洞外嘈杂,便守在那儿不动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就一直没有断过动静,赵牟急不过拣了块石头在那落土碎石上试了试,只可惜他敲击出来的这点子声响,瞬间便被外面的忙碌声给淹没了,他只得闭上眼睛小憩,耳朵却是随时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他肚子有些饿了,外面也还没有挖通,他怕离开后与人错过,便生生在那忍着,终于到了半下午,他听到外面有人兴奋地叫道:“这有个洞!”

    赵牟也懒得起身了,他靠在山壁上大声朝外道:“何人在外面?”

    只听外面几人同时嚷道:“呀,有人有人!”

    刘海和朱泰急忙赶了过来,刘海大声道:“爷,是你么?”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声音都打颤儿了。朱泰也高声道:“赵七,是你不!”

    “是我!”赵牟暗翻了个白眼儿,朱泰竟然也来了,这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他是怕自己死了,阿溱做寡妇么?还有那刘海,死小子,怎么这么晚才来啊,简直不像话!这年都过完了,阿溱在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她有没有哭啊,哎,简直不能想。

    刘海和朱泰听到回应高兴坏啦,刘海立马连声催促道:“快点快点,爷在里面!”

    众人一听俱都来了劲儿,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堆石碎冰给清除开来,等腰眼儿洞开,刘海刚一探头,朱泰便一甩胳膊将他扯开道:“赵七,你还好吧?”这么些天,被埋在这洞儿里,没饿死?奇哉怪也。

    赵牟没理他,匍在地上便出了来,刘海看到自家爷手脚并用,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饿得有气无力、要死不活需要有人拖他出来的惨样儿,只“噫”了一声脱口道:“爷,您这些天都有的吃喝么?”

    赵牟还是没理他,等他出来被刘海一把搀起,这才给了刘海一个白眼儿。刘海愣了愣,再细看时,见赵牟除了脸上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没以往那种帅气英挺的模样以外,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没有人色,心下便更加奇怪了。

    朱泰这时也过来盯着他看了看沉声道:“这下好了,阿溱是对的。”

    赵牟听了这话才抬脸看了他一眼道:“阿溱怎么了,她还好么。”

    朱泰却并不答话,反问他道:“你这……怎么活蹦乱跳的?”他跟刘海一样,心中大是奇怪。

    赵牟咧了咧嘴道:“我有辟谷神功,你们都不知道罢了。”

    刘海一听傻了:“啊……”自家爷什么时候有这等古怪功夫了?

    “回京!”赵牟懒理他们,他伸手拢了拢黏成一缕一缕的头发,甩袖就往外走。外面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生龙活虎地出来,都纳闷不已。本来他们来翻路,以为会挖出一具尸体出来,哪里想到会挖了个大活人呢。

    范氏族长看到赵牟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可高兴坏了,大手一挥道:“去叫人弄一桌酒菜,七爷险死还生,值得庆贺!”

    赵牟暗骂这些人连帮自己挖尸都这么怠慢,嘴上却是客气地道:“族老不必客气,我这会儿饿的很了,还请让人下碗面来充饥就十分感谢了。”

    族长见他语气虽淡,态度却不容置疑,想了想便让人去下面了,刘海看着自家爷如此落魄的模样儿,心里有些不好受,上前小心翼翼地道:“爷,要不让人烧点水来,您给洗洗?”

    “嗯,弄点水来我洗把脸,吃完咱们就回京”,今儿大年初一,赵牟哪里有心情在此逗留,他心心念念的人,是否也在如他这般念着自己呢。

    “是”,刘海见他黑着个脸,也不敢多说,扭身便去办了。

    一碗面没多大会儿便送了来,赵牟三口两口吃完,洗了把脸,又将攒了好些日子的黑须刮干净,一声令下,马群骤然一片嘶鸣,继而挥蹄如雨,一行人往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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