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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年轻人就被带到了审讯室。他似乎有点害怕，双眼带着疑惑的打量着四周，脸色苍白无力。“砰”，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王至森和助手郑勇夹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审讯室的灯光忽然打开，两台放在不同角度的录像机同时启动。王队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拉开凳子坐下，凌厉的目光直刺年轻人的双眼，似乎要读出对方的心理波动。
“姓名。”郑勇例行公事的询问。
“杜明飞。”年轻人有些恐惧的回答道。
“年龄。”郑勇还是面无表情
“二十七，不，周岁二十八。”年轻人慌忙说道。
郑勇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又问道：“职业。”
年轻人这次说的很流利：“x大图书馆门卫。”
郑勇冷冷看了一眼年轻人，道：“昨天晚上你什么时候离开的图书馆？”
问话开始进入正题。
年轻人想了想，道：“十一点钟，我确认图书馆已经没人就锁门离开了。”
“当时你确定没人了？郑如海不在他办公室？”王队忽然问道。
年轻人有些胆怯的看着王队长，说道：“郑处长平时下午六点钟就离开了，我确认了门是上了锁的。”
郑勇看向王队，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问。
“图书馆的钥匙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你离开的时候确定锁门了吗？”郑勇又问道。
郑勇非常肯定的说道：“我和值班老师各一把，图书馆各个房间的钥匙都是特制的，一般的地方配不了。郑处长那也有一把，最后一把放在值班室的保险箱里。我可以确定走的时候门上锁了。”
郑勇又问道：“今天早上是你亲自开门的吗？”
年轻人又思考了一下，说道：“是，刚打开门旬老师就到了。”
郑勇合上笔记本，看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你和他约好了时间吗？”
年轻人似乎被郑勇看的有些发毛，慌忙道：“没……没有，应该是巧合。”
郑勇有道：“还记得那时候是几点钟吗？”
年轻人轻轻晃了晃脑袋，说道：“凌晨五点半，开门进去的时候我看了大厅的钟。”
“你叙述一下从你们进门到发现尸体的过程。”郑勇又打开了笔记本。
年轻的门卫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路，李默了一会后缓缓说道：“我和旬老师打开大门，值班室就在门的右边，我就去开门。旬老师说要上个厕所，就往里面走了。就那时候我看了一眼大厅墙上的挂钟，刚刚五点半。我开了值班室的门，打算烧一杯开水取取暖。”
“不一会旬老师就回来了，说郑处长的屋里亮着灯，敲门也没人回话，问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忘了关灯。我感觉不对劲，昨晚我走的时候灯是暗的。我就过去敲门，没人回应，于是我从保险箱里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然后”
说到这里，门卫似乎又陷入了早晨那恐怖的场景，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脸上变得毫无血色。
过了一会，门卫才接着说道：“门刚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郑处长瞪着双眼倒在桌子旁边，脖子被人砍了一刀，身上和地上全是血。双手被剁了下来，扔在桌子上，我当时吓坏了，旬老师也吓得不清，说赶紧报警。我就赶紧跑了出去，用值班室的电话报了警。然后就和旬老师在门口拦着学生，期间旬老师跟校长通了电话。”
王队右手抵着额头，似乎在李思。郑勇看了一眼资料，接着问：“死者办公室的钥匙谁有。”
“郑处长有一把，还有一把在保险柜里。”
“值班室的钥匙呢？”
“只有我和值班老师有。”
“那是不是说，能够毫不费力，轻松进到死者办公室里将死者杀害的人，只有你和旬青两个人了？”王队突然问道。
门卫杜明飞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懵了，过了一会才明白，自己已经成了犯罪嫌疑人，顿时乱了阵脚，慌忙解释道：“不是我，一定不是我，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睡觉。”
“跟你坦白说吧，死者郑如海的死亡现场，窗户是从里面关上的，外面还有一层防盗窗。不可能有人在不被屋里的人发觉的情况下破坏防盗窗和玻璃进入房子里。事实上窗户和铁栅栏都没被破坏。所以凶手只有可能是从门进入的。但根据你的叙述，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门是锁上的，死者的钥匙在他上衣里面的口袋里找到了，唯一有可能杀完人之后将门锁上再离开的，就只有你和旬青两个人！”王队的语气随着说出的话变得越来越重，仿佛一块千斤巨石一点点的压在门卫的心上。
“不是我，一定不是我，我昨天整晚都在家里睡觉！”门卫努力的辩解：“是旬老师，是他，他不是也有机会吗？”
“很不巧，我们刚刚收到他的不再场证明，他小区的门卫和公寓的录像都证明他十一点钟之后再也没出过家门。”王队用嘲笑的语气对门卫说道，所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凶手只可能是你。
门卫面如死灰，王队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忽然，门卫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问道：“警官，我想知道郑处长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夜里一点到三点。这是初步估计，等解剖结果出来会更精确。”王队想看看这个准凶手还能耍什么花招。
“警官，我能证明我不是凶手，我昨天晚上和女朋友通电话，一直讲到一点半左右，还没躺下一会，两点左右，我朋友又打过来，一直讲到三点钟。我用的是家里的座机，不可能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学校杀掉郑处长。不信你们可以查我电话的通讯记录。”门卫急急忙忙说道，眼中充满焦急的观察两名警察的表情。
王队听完门卫的叙述，顿时愣住了。按照事先的计划，就算这个时候门卫还不认罪，至少也应该不在反抗。因为从仅有的两名犯罪嫌疑人排除掉其中一个，剩下一个肯定就是凶手。没想到最后关头又出现转折。
李默片刻，王队对门卫说道：“我们会去验证你的不再场证明，在这之前，你要在拘留所待一段时间。”
门卫苍白的脸色终于缓了过来，看来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起到了作用，而这个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王队皱着眉头让两名警员将门卫押了出去，神色严肃的坐在原地李思。
王至森的心里非常不爽，本来已经要结案的案子又变得扑朔迷离。当务之急自然是去验证门卫杜明飞的不再场证明，但看他的语气应该很有自信。想到这，王至森对郑勇吩咐道：“你快点去查他的不再场证明，要有电信公司和通话人两方面的证词，时间上一定要精确到分钟。”
“是，王队。”郑勇夹着文件刚要出门，又被王至森喊住了。
王至森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算了，没事，你先去忙吧。咱们争取尽快破案。”王至森沧桑的面孔上出现了一丝挣扎，又瞬间被严肃的表情取代。
郑勇似乎想到了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李默片刻，他对王至森行了个挺拔的军礼，转身离去。
他们心里都隐隐觉得，事情不会简简单单的就结束。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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