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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绝岭寻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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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阁下。您不知道,紫兰蔻这种植物很怪,在别的土地上它种不活,可在山谷这蓝色的土地上,却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生长得快,繁殖得也快,它果实的种子可以繁殖,它的根部也可以发出幼苗,最快的是扦插,它的一根枝条可以截断成十多根插条,只要插栽在土里就能成活,而且用不了半年就能长成并开花。所以,现在只要有一株紫兰蔻,不用两年,这个山谷里会再开满馨香醉人的紫兰蔻花。”老男爵一边说着,一边陶醉地闭上眼睛。

    “父亲,您就别做梦了,不会再有紫兰蔻了。”波佩斯摇着头说:“我们都找了快50年了,山谷的每个石缝都看过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我说:“不是阿盖比那帝国的某处还有吗?你们到那里去引种……”

    “嗨,阁下,没用的,”波佩斯说:“我们去了,乘船航行了将近一年,到了那里,也见到了,的确是有紫兰蔻,但是和我们这里的紫兰蔻不是一个品种,它生长在一种绛色的土壤里,非常奇怪。我们带回来20棵种苗和一些种子,结果在山谷里一棵都没栽活,种子也不发芽,它也不适合在蓝色土地上种植。”

    “主人,我说上当了吧?”黑发说:“这条山谷,有紫兰蔻是块宝地,谁都想争;没有就是块谁都不想要的荒地,而且这里处在好几个国的交界处,最容易乱了,所以那个伯爵才毫不吝惜地扔给您了。”

    “黑发,不能这么说,只要有土地,总是有用的。”我笑嘻嘻地说。

    下了山,继续骑马往山谷入口方向走,路上看到不少废弃的村庄、荒芜的土地。也遇到些村民,破衣烂衫的,看来生活真的很糟糕,看见我们过来都急忙行礼。

    在西南端的谷口处,有一道大城墙的废墟,还有一大片建筑废墟,大部分都坍塌在树木和荒草之中。

    普奥皮托说:“这里原来有一座城,阁下,我们叫它香料城,既是山谷的大门,也是一个大市场,是因为紫兰蔻香粉的交易兴起的,它也不限于香料的交易,还有其他的各种商业贸易,后来也是因为战火和香料的绝迹,这里也被摧毁、废弃了。”

    我叹息着说:“这条山谷因为香料繁荣,也因为香料被毁,真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啊。”

    秃狼四号说:“阁下,把山谷给、给他扔、扔回去,我们还、还是要、要钱的好!”

    我摇摇头:“合约都签了,京克斯侯爵作保,他也上报汉肯里斯克公国批准了,我们再反悔,没理由,还会被京克斯抓住把柄说我们不遵守合约。”

    “我、我们该先、先验货的……”

    晚上在山谷的普奥皮托的镇子里住了一夜,他的镇子比一个村子大不了多少,里面的建筑还算整齐,他让居民杀了一些牲畜招待我们,大概是他能提供的最好的食物了。

    我当众宣布,香草山谷一切事务均交给普奥皮托男爵掌管,也等于替我代管私人领地,我会拨钱粮给山谷,至少要让山谷的居民吃上饱饭。

    第二天我准备回播欠那,然后回迪那奎亚。

    可老男爵坚决不肯让走,他要带我们再去剑岭看看以前戈尼列历代伯爵修建的离宫别馆,因为我既然来了,他得履行职责,把能看的地方都看看,以便我对山谷有个详细了解。

    没办法,只好跟着他,骑马顺着山路穿过山坡浓密的森林,一路上坡,到了剑岭山根下,顺着在岩壁上开凿出来的道路向上走了一阵,路上不去马了,只好步行。

    一直走到快中午,才到了那离宫,一看,已经在剑岭的一定高度,这里比远处的城堡还高,石壁上开凿出来很大的宫殿,里面各种房间,大大小小七八十间,在悬崖的缝隙和平台上还修建了一些建筑,不过也是废弃已久。

    从这里向西南可以看到更远的山谷,景色壮美,山风习习,凉爽怡人,倒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银发过来了:“主人,热死了,俺们都穿着铠甲,浑身是汗,找个地方淋浴一下,我听见旁边有瀑布声。”

    普奥皮托笑呵呵地说:“银发大人,从这里顺着石道向左走,就会看见一条垂下来的小瀑布,叫‘香水瀑布’,那里有石头开凿的浴池,可以洗浴,以前的戈尼列伯爵们就是在那里和贵族们沐浴的。不过要小心点儿,这里太高了,注意安全。”

    “谢谢普奥皮托大人。”银发说着,带着金发她们转过石壁走了。

    普奥皮托说:“伯爵阁下,属下请求您,多派些人来,到这里来种地,把荒废的土地都利用起来,同时使用山林放牧,虽然粮食产量低点,但也是可以吃饱的。”

    胡伯说:“光种地、养牲畜不行,得把这里的城防修修,否则一旦有敌人来,这里没有防御能力。”

    “唉,胡伯大人,不会有敌人了,”普奥皮托苦笑了一下:“如果有香料,可能会有,现在,就是让人来都没人来,怎么会有敌人。”

    正说着,突然银发四个女人只戴着围胸、穿着几乎看不到的小内裤就跑回来了,胡伯、普奥皮托等人大惊,急忙转过身去。

    “主人、主人!”银发喊着。

    我吓一跳,急急忙忙地说:“你们干什么?连衣服都不穿就往这跑,没见一堆人吗……”

    “咳咳,主人,先别生气,您闻闻俺们身上。”黑发说着凑过来。

    她们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花香气。

    “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儿,你们用的什么?”我问。

    “什么也没用,那股瀑布水里就有这种香味儿,真好闻,真香啊。”金发说。

    普奥皮托说:“属下刚才说了,那是香水瀑布,瀑布的水里就有紫兰蔻的花香味道,所以才叫香水瀑布嘛,自古就有。从戈尼列伯国的时候开始,贵族们就在这里沐浴;山谷里有青年男女结婚,也会被准许到这里来沐浴,身上的香味可以持续很多天不消失。”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瀑布水里有紫兰蔻花香味?去看看!”

    我们呼呼隆隆到了那条瀑布下,一看,瀑布下面的山崖上人工开凿出来许多精美的水池,瀑布不大,一部分水流进那些水池里。

    我走过去伸手掬起一捧水来一闻:“嗯?真的有股香气。”

    “是的,阁下。我说了,这个自古就有。”普奥皮托说。

    “那不说明上面有紫兰蔻花吗?否则水里的花香哪里来的?”我伸出头往上看看高入云霄的剑岭,那股瀑布看不到源头。

    “唉唉,阁下,没有的,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普奥皮托说:“以前也有人这么怀疑,大概三十多年前,乔蒙曾经想找到紫兰蔻的种苗,重新在山谷里繁殖,派来6艘飞艇,围着剑岭上上下下飞了二十多天,我还有一些居民,都跟着一起上飞艇上帮助寻找,从底部一直到峰顶,都仔细看了无数遍,这个瀑布的源头也看了,是从石缝里流出来的,但是悬崖上没有紫兰蔻。最终结果是一无所获,剑岭上面根本就没有紫兰蔻。水里香也许有别的原因,谁也说不清楚。”

    “不可能,既然紫兰蔻能做香料,它一定香气浓郁,混到瀑布水里流下来,虽然味道很淡了,可仍然沁人心脾,上面一定有紫兰蔻,你们只是没找到而已。可以爬上去看看。”

    “不行啊阁下,剑岭,从来没人能上去,就是猴子都上不去,更别说人了,传说剑岭顶端住着神灵呢。当然,乘飞艇上去看的时候上面没有神灵。”

    我来回走着看了看,瀑布旁边有道弯曲的裂隙,一直向上。

    “回去,准备结实的长绳,打造些岩钉,明天我上去看看。”

    “阁下,太危险了,上面不知道有多高,您得考虑好……”

    “不用考虑。如果紫兰蔻是让这条山谷活起来的必须品,上去冒冒险是值得的,毕竟它现在属于迪那奎亚。”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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