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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将艾沙的白外衣随手甩在桌上，也不怕衣服沾了油渍什么的。“艾沙昨晚和凶手交手了，衣服上沾染了凶手的气息，凭借这件衣服我就能很轻松的找到凶手。但我们必须小心，艾沙并不比我们弱多少。凶手竟然可以从他手里逃脱，可见其行事谨慎。”
方子妍仔细听着，接口道：“如此说来，我们必须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迅速擒拿凶手。否则她一旦反应过来，我们也未必留得住她。”
“是的。”九天点头，随即嘲笑道：“但是，关你什么事呢？别忘了你现在还被监视着呢。我们的行动可和你没关系啊。”
“喂……”方子妍黑下脸，显然对最近监狱一样的生活极其不爽。不过她旋即就阴险地笑了：“以你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那两个捕快绝对没问题。”
“没问题啊。”九天笑得纯真，接下来一句话却是在方子妍意料之内，“但我不想帮你。”
方子妍瞪着九天。九天不在乎，伸手对她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方子妍冷哼一声，回了房。两个便装捕快一个跃上房梁，一个跳上屋顶，继续监视方子妍。
九天对威廉和菱歌道：“准备一下，稍后就出发去抓捕发魔凶手。”随后意味深长看了菱歌一眼，又对着颈间小蛇形态的泛夜笑笑。便走了。
威廉看菱歌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关心问道：“怎么了？身体还没恢复好吗？要不我去跟九天大人说一下吧，你就别去了，危险。”
菱歌摇摇头，深吸一口气，示意自己没事。
面上如此，心里却一团乱。她对艾沙很有好感，也许是因为出尘的气质，也许是因为熟悉迷恋的气息。但她有些心凉，她明明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他怎么就可以对他提箭相向？还有就是他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
想想都心寒，不想也罢。
其实一切都是菱歌的错觉。艾沙气质出尘完全是因为做仙人多年。但熟悉的气息，就完全是认错人了。
她睡梦中的清冷气息完全来自泛夜，而不是艾沙的清傲。清冷和清傲或许相似，但却不尽相同。前者的冷是属性关系，蛇是冷血动物。后者的傲，是成仙多年累积出来的气质。
就在菱歌胡思乱想时，九天从客栈外进来，对威廉笑笑。威廉问：“九天大人，你什么时候出客栈了？”
九天神秘一笑，不语。上楼敲开了方子妍的房门。“干嘛？”方子妍开这一条脸大的缝，继续瞪九天。
九天笑：“可以走了。”说罢转头下楼。
留方子妍一人大翻白眼，对着九天的背影骂道：“死东西，诚实一点会死啊。总是说不，结果不声不响搞定了事，再来通知。嘴硬心软的太过火啦混蛋。”
嘴上骂着，但她也飞快的搞定了一切，跟随着出门了。一路四人一蛇，还有在前头飘飘悠悠的一件衣服，赚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现在白天人多眼杂，若是换在晚上，这一群非人类一定不会老老实实走路。定是该飞地飞，该飘地飘，该被拎着地拎着。
当然，他们对别人的目光都不在意，径自寻找着。刚出客栈行了不过一条街，九天突然不耐烦转头，大喊：“跟够了没有？”
方子妍谨慎回头，却见一个仙气飘飘的男子讪讪出来。方子妍眉头一挑，问：“你就是那个坏事的废物仙人，艾沙？”
“你！”艾沙面色难看。这个女人说话比原本那个一身灰的更不留情面。
菱歌急忙上前拉住方子妍，劝道：“算了吧子妍姐姐，别耽误了时间找凶手。眼下为你脱罪才是重点。”
“如果你是想要回衣服，这没问题。等它没有利用价值了，自会丢还给你。”九天笑意盎然。
方子妍却冷哼一声：“警告你别再跟着，再敢坏我好事，就不是把你扒光了挂城门这么简单了。”说罢扭头就走，和九天一样不屑和他多说一句。
菱歌站在原地看了艾沙一眼，心里复杂的不得了。最后，她只是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匆匆赶上了九天几人。
艾沙愣在原地，双拳紧握。他下界以来事事不顺，被两个女妖精嘲笑数次，刚才还需要一个渺小的小妖解围和奉劝。想想各种火，但他依旧没有走，而是远远的继续跟着。
……
四人一蛇顺着衣服的指引，来到了城西。城西比较偏僻，路人都没两个，一派萧条景象。走着走着，众人来到一座荒废的院子里。
院子里杂草丛生，乱石横卧。继续往里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味愈发浓重。几人都慎重起来了，深知已经接近凶手巢穴。
再走里一点，地上出现了猩红。是血迹，已经干涸了许久，呈现暗红色。不久，出现了碎肉和粘着血肉的骨头。应是新鲜的，否则血肉早该腐烂掉了。
九天三人还好，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没什么难受的。就菱歌一脸菜色，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对菱歌来说，这是作为妖精的第一次成长历练。
很快，艾沙的外衣不再飘飘悠悠，而是在一口枯井旁飘落，看来是它的使命完成了。照九天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了。
凶手是否就在枯井里？周围的可怖景象是她造成的？一路尾随的艾沙会不会出现坏事？又会有多少枝杈横生？
这是菱歌的一个新考验，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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