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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绯花烬 > 第三十章——梦幻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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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不是利用,阿婧现在已经在滇中苗疆了,他帮着沈绛完成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她对于沈绛的感情是完全没有任何的虚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的人中龙凤,沈绛难道就真的忍心如此?

    他不曾说出口——

    还是另有隐情!

    不过在空花境里经历的这一段感情,倒是让阿婧久久不能忘记,沈绛主动地亲她,到有一些猝不及防。

    沈绛毫不犹豫的袭向阿婧的樱唇,疯狂的掠夺着阿婧的幽媚之气,吸允着,辗转着,反复着。先是轻轻的啃咬,然后袭向阿婧的牙关处,将自己的舌头紧紧包裹着她的舌尖,与之缠绵,舔舐着阿婧的牙齿与香舌。

    但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沈绛把手伸进了阿婧的衣袖,摸摸索索的触摸到了冰弦剑。

    感觉不太对,阿婧感觉有人在动她手中兵器,下意识察觉这里是滇中迷雾岭的空花境里的幻境。急忙推开眼前这个人,将所有的柔情全部都尽回自己身上,但是在推开那人的瞬间,袖中的剑还是被拿走了。

    “不愧是婧姑娘,就连在这种柔情蜜意当中都能如此警惕,不过在沈绛面前,你还是放松了一切。”

    “你不是沈绛……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沈绛,我是在这个空花境里当中你自己心中的执念,你爱的最深沉的人,就是沈绛……可惜了婧姑娘,我一直以为人中龙凤没有弱点,但在你眼里,恐怕感情就是你最大的硬伤了吧!”

    “我大老远的从昙山而来,你们一定是有所消息才在这里设下幻阵,依我看你在拜月教中的地位应该不小吧……把冰弦剑还给我!”

    “阿婧,你难道就不记得我了吗?”

    记得?为什么要记得?在她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眼前白衣男子的模样转瞬间幻化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像是放荡不羁,但是在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五官脸庞,举止投足见都在流露这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种独特的空灵之感。

    “哥……哥哥……不会的,我哥哥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我看到的一定是假的,不可能的,我哥哥已经死了!”

    “婧儿,不要逃避现实你所看到的东西。你心里承认,我是你哥哥,我是你唯一的哥哥!”

    “——不,我哥哥在十几年前息家走水那一夜就已经死了,跟我父母一起葬身在那场火海中,没有生存,你不是,你不是!”

    阿婧依然在直视着眼前那个祭司的眼睛,仿佛在眼中莫名徒增了许多哀伤。阿婧就那样望着他,在眼神中竟然恍惚出了微笑的神情。笑容中没有保留一丝的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风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只是在他怔住的那一刹那,绯红的身影已经缓缓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还来不及提剑反击,绯衣女子的拳掌已经迫近他的身边。

    轻足点地,急退!

    阿婧用的是冰心诀,现在本就处于寒冬与初春的交替,寒气没有完全散去的时候,阿婧利用冰心诀的巧妙,化掌无形。无形之下,存在的确是常人不可触摸的冰凝之气。对于阿婧而言,她从小体寒,深受寒咒多年,却又恰巧修炼习得冰心诀。

    然而,即便这是她的哥哥,她也是毫不留情,也许是这几年杀戮太多的缘故,他对于她而言,只是普通人罢了。

    但是凫晨祭司毕竟是拜月教的祭司大人,毕竟是她息婧宸的亲生哥哥,武功绝学也不可能在阿婧之下。

    这只是在手下留情!

    拔出绯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的挽出了三个剑花的模样,如蛇吐芯一般,笔直的刺向了她的眉心。

    因为之前被嗜血月的血鬼降所伤,现在又是迫近月圆之气,阿婧的身体尚未恢复那么的完全。加上面前的祭司大人对她下手狠切,所以阿婧要接下那一剑,可能就是靠这运气拼一拼了。但是没想到的是什么,那绯红的剑光到了阿婧身边之时,就转换了方位,让人完全猜不到后面的武功路数。凫晨向着阿婧的腰间刺了过去,无法躲避的环境之下,只能靠着转身来化解功法,而就此将阿婧足足拉近在身边,一只手挽住了她的右腕。待到阿婧想要拿出左手反抗的时候,凫晨手上的那把剑顿时幻化为空,所以也恰好的把住了左手。

    两个人就贴着那么近,凫晨将阿婧控制在自己的怀中,不让她动弹!

    “别动!你越是挣扎我就越不放手!……婧儿,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是你的亲人,我不会伤害你,为什么在你心里就是不愿意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曾经抛弃过我的人!”

    阿婧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因为在当初,可就是因为息止夏的抛弃让她困在那种可怕的环境当中。她的哥哥一直爱护她,一直宠爱她,一直溺惯她,但是在了最危急紧要的关头,那个视她为珍的哥哥,还是放弃了她。

    既然被抛弃过一次,就难保不会被抛弃第二次,这是一个习以为常的道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对!你堂堂拜月教的大祭司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当初在中原发生的事情,何况时隔数十年之久,你又怎么会记得当初的事情!”

    “婧儿,你何必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还有你口中说的走水,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话。你难道就不曾怀疑归你自己的记忆,为什么你对于七八岁之前的回忆完全没有,你只记得大火之后的事情,你难道就没……”

    “够了……你只不过是要逃避罢了!”其实到现在,阿婧都未曾怀疑过她的师父——萧晗筝,因为在她的眼里,萧晗筝是一个待她为女儿的师父,因为从小自己无父无母,萧晗筝一直在她面前担任着母亲的角色。她的武功,她的办事能力,她的现在任何一切,都是她师父教给她的,要是没有她的师父,现在也不会有武林中那么闻名的婧姑娘。所以,她是绝对不可能怀疑到她的师父的。

    现在,她宁愿选择怀疑自己的哥哥,也不愿意将疑团转到萧晗筝身上。

    “好,暂且放一放,现在不跟你说之前的事情,你一直坚信你师父的话语我也没有办法让你一时半会就相信我。但我告诉你,不管你想不相信,你这辈子都是拜月教月神指定的侍月神女,这是你永远摆脱不了的宿命!”

    “从安梓若到天心阁的黑衣人,再到潮城外的黑衣术士……你手下的人一个二个来找我难道就不觉得累吗?你何必苦苦要我承认我是拜月教的人?难道你当初抛下我跟母亲投身拜月教,现在来认我的时候就想随意让我入教,未必太妄想了!”

    “我们不是投身,而是本来就是教中之人,母亲是拜月教主,而你跟我都是月神的子嗣!你要是不相信,拿出你项上的护花铃打开一看便知,那里面有月轮的幻术,就是当初月神留下的痕迹。”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什么拜月教,都是你的谎话罢了!我是中原人,跟你们苗疆没有一点关系,我是中原的息婧宸,根本不是你们说的什么侍月神女!”

    “婧儿,你……”

    还未等着凫晨把话说完,阿婧已经朝着空中劈了一个竖叉,右腿直直的朝着自己身后的人而去,趁着凫晨不注意才可逃脱。

    而逃脱的同时,正好抢走了刚刚凫晨从他身上拿走的冰弦剑。

    瞬间之力,阿婧一个回旋转身,冷冷的拔出了绯红色的剑锋,直直的朝着面前那个白衣术士,那个她唯一的亲哥哥。

    只是霎时间,青色的剑光也从白衣祭司的身上亮了起来,浑身都是幻术的灵力。而阿婧好像是感觉到了那种狂猛的巫术朝着自己袭来,脚步连连错位,如同凌波微步一般在空中优雅的闪转腾挪。擦着左边飞来的长剑,阿婧脚下踩着幻术玄奇的方位,闪躲了一下,右手的冰弦剑微微挑动,横身一拍,击在射来青剑剑身上最薄弱的地方。

    凫晨只是巫法幻术高深,武功但是平平,只是这一招,几乎是达到了他毕生无数的巅峰。而她,只是轻轻点地,竟然凭空消失了!待他收剑,后退,她便出现在十丈之外。但只是这千分之一秒,绯色的剑光在她胸口处一闪,又迅速地消失。连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之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留下。

    这样快的剑光,不愧是人中之凤婧姑娘!

    刹那,两人同时出剑,都快如闪电。

    在两把剑还未相交之时,两股剑气发生了冲撞,发出了“叮”的一声响,青色的剑光竟然被震脱了手。

    他满眼震惊。

    她却后悔了。

    那是他第一次输给别人。

    况且对方还只是个女人。

    而在阿婧比试完之后,竟然有一丝心软,因为在她心里,那毕竟是她的哥哥。就算当初他无情无义抛弃自己,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她也不得不承认。

    “对不起,我……你没事吧!”

    只是在瞬间之时,阿婧莫名觉得身边的气氛奇怪得很,好像会什么东西一直出现在身边,一直挥之不会,一直跟着自己。

    是那只血鬼降!

    那只半身的孩影!

    凫晨看见在阿婧的影子后面,有一个半身的孩童影子,那个影子摇摇晃晃,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要不是自己修习术法多年,还难的察觉出来。不过那个影子好像一直在吸食阿婧的精气,让她一直陷入阴气不足的境地,所以现在才会无法控制出现在这里的空花境里。

    只要阿婧朝着那里,那个鬼降就跟在哪里。

    奇怪又诡谲的手法在凫晨的手中开始慢慢变换,直到他的手上出现了月魄宝石的样子,朝着那个影子冲击而去。只是一击,那个影子好像顿时被定身术定在那里了一般,一动不动。凫晨赶紧上前拉开阿婧的身体,将她护在身后,这个时候,对付鬼降办法,恐怕就只有灵兽了。

    让灵兽吃了它,但是必须是阿婧自己的灵兽,那个鬼降才会一直忠于她。

    那个无形的影子猛然震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朝着凫晨走了过来,但是脚步确实越来越慢,忽然间发出一声不是人声的尖叫,伸出双臂,竟然是朝着阿婧的方向疾冲过去!

    “你小心自己!”

    有十二只花梗迎面飞来,齐齐的钉入了它的身体,正好没入人体应对的十二死穴之上,深入三寸,几乎是对穿而过——仿佛是被巨大的力量由内而外摧毁,那个鬼影子在一瞬间便碎裂了,鲜血和雪白的碎削四溅过来,转瞬化为痱粉。

    但是不一定化为痱粉就是死了——

    凫晨祭司朝着眼前的一滩血水,深处左手于上方,手指尖一错,捏了一个诀,开始喃喃的念动咒语——随着如水一样吐出的秘咒,他的左手指间突然奇异的渗出血珠来,一滴一滴,如同殷红的血葡萄一样坠落,滴入地上痱粉血水之上。

    好像有一种浮诛的感觉,感觉地动山摇,有什么东西要迸发而出了。

    是饕餮,炼神饕餮,凫晨的兽神。

    阿婧没想到,凫晨会这样尽心尽力的救自己,这种处境之下,只有血浓于水的至亲之人才能做到这样。

    眼前这个人是他哥哥,还是一个爱她宠她的哥哥,还是一个能在危险中保护她的哥哥。

    “跟着我的方法,召唤出你自己的兽神!”

    回过神来,阿婧才想着刚刚凫晨做出的幻术召灵的秘术,依循那种方式来召唤她自己的兽神。她腰间的赋离珠在蠢蠢欲动,好像是因为血鬼降的力量太过于强大,所以才无法避免这种强大势伏的撼动。

    巨大的弯脖狮向的怪兽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一声吼叫,嘴里还在冒着热腾腾的青烟。龙生九子,其一饕餮,果然是名不虚传,极大无比。而阿婧的九阴朱骨鸟,不过是人形修炼的兽神,而且还是当初在潮城地宫激发出来的灵兽力量。碧色的青鸾,羽色华丽。两翼有许多炽凰色以及白色的斑纹,展开是甚至像极了凤凰模样。

    这一玄一青,朝着眼前的那个血影之袭击了过去,但是那个鬼影明明已经化成了痱粉血水,为什么还会生长出来?难道这就是鬼降生生不死的秘术,这就是鬼降一直会吸食召唤者的道理。

    “用之前在潮城什澈教你的幻术,幻化红莲业火,朝着这个鬼影,让你的朱骨鸟吃了它!”

    幻术?阿婧会幻术?难道这就是本身拜月子嗣带有的能力吗?

    阿婧没有迟疑,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完全是按照凫晨所说的来进行,用自己的意念之气,双手附力于胸前,慢慢地开始生出了火花的样子。嘴里在不明的念着奇奇怪怪的咒语,好像一切她都明白知晓的感觉,并不觉得生疏。

    双手之上开始冒出红莲业火的痕迹,生生灼烧,但是作为月神阴气的她,并不会感觉得到同。听凫晨的话,朝着眼前那个正在蠕动的半身血影伏击而去,只是一下,那摊血水上开始有了气泡出现。应该是温度灼烧的火热,让那个鬼降无法的承受,终于慢慢地停下了蠢蠢欲动的行动,开始变得缓慢了起来。

    朱骨鸟起身而飞,朝着那摊血水张开了嘴巴,一吸而去,就尽数吞食下口。吃完的同时,还招摇的摇了摇自己的脑袋,以求得到阿婧的抚摸。

    两只兽神开始逐渐变小,慢慢到消失,凫晨的炼神饕餮回归了他月魄宝石之上,而阿婧的额九阴朱骨鸟则是回到了她腰间的赋离珠里面。

    这个兽神,其实从小就跟在他们身边了。

    兽神不一般,就像他们的出身就不一般一样。

    他们虽然是月神每一代的子嗣,但是到了年唯澜这里,因为她的私心,她爱上了中原人,所以导致了拜月教开始跟中原武林联姻,而凫晨跟阿婧就是这第一次联姻的结晶。因为这个第一次,因为这个的不同,所以月神赐予他们的东西也就有所不同。根据拜月教的时代规矩,教主掌握月魂之术,管理圣湖天伦水闸;而祭司大人则是这月神殿中难得的至阳之人,所以有一副王冠,而那王冠中间就是月魄宝石所在。但是在赐予凫晨的时候,那块宝石里面是有兽神存在的。然而凫晨就是通过自己在圣湖作法召唤阴灵之术,才唤出的鬼降,然后激发了兽神灵力,将其降服之后吞噬鬼降,才得以驾驭兽神这么久。

    但是阿婧不一样,她自小离开拜月教去望中原,虽然萧晗筝没有动过她身上的赋离珠,但是她也一直不明白那其中的用意。只是赋离珠偶尔幻化出人性,与她结交为好友,这才知道了所用之术。但是她没有召唤过鬼降,她没有激发过瘦身的力量,所以才有之后在潮城地宫中那样的无奈之举。在距离圣湖这么远的地方强行出世嗜血月,让她在嗜血月的作用下抑制未央魔羽得以召唤血鬼降,然后利用血鬼降的幻术之法激发存在她体内的兽神力量。

    这种方法真的是九死一生——

    但是她哥哥为了能让她重新拾取当初拜月教的记忆,也是煞费苦心了,出教同时还召唤了神兽,只是为了教她如何使用兽神之力,这样的苦心孤诣,何处可见呢?

    难道阿婧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承认哥哥与母亲本就是拜月中人的事实?

    “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承认我就是你们的侍月神女……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今天做的这些又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不是故意为之。息止夏,我被你骗过一次就不会被你骗第二次了,就算你是我哥哥,我也不会那么心甘情愿被你骗了!”

    “你难道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熟悉我教幻术,难道不是天生的还是怎样?”

    “这是什澈教我的!刚刚只是……”

    只是什么?没有只是,其实她心里在纠结,她不愿意承认,一个堂堂中原如此名声震震的人物,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是拜月教的人,怎么可能会与这种邪魔歪教同流合污。

    她不是不承认,只是走不过自己心里虚荣那一道坎儿。

    一个在中原被称为人中之凤的婧姑娘,是怎么都不会做拜月教的侍月神女,哪怕是教主,他她都不会愿意,只因为这里是滇中,这里是苗疆,这里是巫蛊幻术的聚集地,这里的人永远都只能被称为邪恶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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