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爱笔楼 > 恋之境之漠域传说 > 第一章 娲夷山下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爱笔楼] http://www.ibiquzw.org/最快更新!无广告!

    这一夜我注定不能成眠。

    ……

    ……

    晨。

    我回来得甚是及时,这一落脚还没站稳,就差点被那惊天的敲门声掀过去。

    “叶子?叶子!叶子?!叶……”

    “你干什么?!”我抢在他拍下一下门之前将门开了,愤愤看向面前人。

    他那一巴掌差些拍在我脸上,险险刹住了,讪笑了两下子,“叶……叶子……”

    我嫌弃地拨开那爪子,瞪着茶墨,“大早上,你就来拆门,纵然是我前些日子失了个踪,让你们都没吃好饭,但我不也亲自拿了锅铲弥补了回来,你还要惦记着?是不是觉得我使得你们没吃好饭,就特地不让我歇个懒觉?”

    他突然一本正经,“师父,徒弟我都敲了一刻钟的门了,你一声都没应,谁知道您老人家是在睡觉,还以为你又玩失踪……”

    我悠然地咳了咳,神色如常地拎住他的领子,道了声走吧吃饭去,就拖着他向前厅走去。

    到了前厅才发现原来他们都不在。怪不得,茶墨这么大动静都未有惊动一个人过来围观。

    我坐下来倒了杯茶,端起茶杯向着茶墨问:“他们人呢?”

    “他们……”茶墨幽幽一句,“在叶子你歇觉的时候……有人来了趟,将他们都叫走了,因你还在睡觉,才留下我,说是要将你叫醒一同过去。”

    我微微皱眉,想着怎么就偏偏留下你叫我呢,是你自请的吧。喝了口茶,嘴上却问着:“他们走得如此匆忙吗,等我一同都无法。”

    “你睡得太死,”茶墨哼哼了两声,“他们没等到就走了。”

    我这才不紧不慢问起是哪位客来,本以为茶墨说“有人”一向指不知道是谁,首先就问也是没有用的,现在却问起他来只不过意思意思。却没注意到茶墨的神色早已沉了起来,说的却是——

    “仲宁大人。”

    刚要抬茶杯饮茶的手一瞬凝住,牙齿在杯沿碰了个清脆。

    ……

    娲夷山。

    我的灵力已是会自生的,即使带了茶墨,也不担心消耗,所以这个移形使起来甚是顺手。

    转瞬就从北境到了这座隐隐于林谷,雾气缭绕的高耸仙山腰间,被密竹环着的山门前的台子上。

    我急急挥了衣袖开了那门,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步伐虽较快了些却也稳稳当当,看着波澜无惊。茶墨跟着我,也悠悠闲闲。

    走进去门就关了,我在前面通道口左转了个弯,经走廊出去,发现这破地方格局还是没怎么变。身后是能容得下四个人同行的木走廊,从外部看它是悬在山间,它的尽头,也就是现在我的脚下还是路,只不过是贴着山壁半人窄一小条子山石路,走廊阴暗,这条路却是露天,其实就是山的自然结构,没有任何改建,不仔细看还以为没有路了。

    幸而我还记得此处结构,不然免不得踩几个机关,或者直接一脚踩下山去。

    半飘着过了这小路,尽头是一长块突出的山体,正好同走廊凸出来是同一宽度,远看这走廊,小条石路与这一块山体,就像是一条窄玉带两段系了两方长度不同的木块。

    那块突出的山体,我面向的这一面安了扇门,我稳稳掀了门,踏进去。

    又是阴暗的外室。

    左走十几步是一扇富丽的与外面颜色颇矛盾的门。

    我停了停,茶墨从我身后来到我身侧,笑了声终于到了。

    浅浅吸了口气,将眼神压得冷漠个干净,端庄地端起我元使的架子,抬手将们挥开。

    石门慢慢上升,里面的光也渐渐往外透出来。

    我知道里面是娲夷大殿——钟苏殿,自然是一派殿堂的富丽,却又记得和一般殿堂不太一样,此中光线来自九颜泪,不似烛火光亮,倒很像露天处自然的亮堂。记的最清楚的是当年颇吸引我的,钟苏殿那些没有改造的自然山石柱,以及上面缠绕的青藤和红色的彼岸花。甚奇特。比漠神邸装饰的要好。啧啧,毕竟是高级退休干部的住所。

    石门彻底上了去,我也看到里头的景象。那些山石柱已经被改建成了罩着雕花外壳的正经殿柱,钟苏殿格局样貌颇有些像地界的幽都。

    大家都在。

    石门一看便都向我看过来,我自迈进去走最右边的到苏顾身边。

    陶冉正颇不羁地坐在旁边的小桌边喝茶,见我来悠悠一句你终于睡醒了。其他人都礼貌性地站着,同我一样面向着面前十步处十分矮的两阶弧形浅阶之上,更远处的阶梯上那唯一的座椅前站着的那两人。

    我向前了几步,挑挑眉礼了一声见过仲宁大人,司元长老。

    司元长老皱一皱秀眉。

    “小宁,你从前……”

    我从前喊她妤络姑姑。

    元使退位称司元,祭司退位照职分之尽职程度称仲宁或仲元。

    “从前太小,不甚知礼数,今次改之。”我悠悠地直视着那人,又斜了斜她旁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的仲宁,“不知今日长老特特请仲宁大人大驾,使我们来到这里,是有何赐教?”

    允儿在身后道:“仲宁大人是往北境取药草,巧遇了我们,才让我们一同来一趟。”

    哦,这样。

    司元轻轻一叹,“小宁,你连小冉都可以原谅,为什么就不能放下曾经。”

    我冷笑,却无意与她谈这个,陶冉磕着瓜子哼了一声,“我这个被原谅的,所谓的错误难道不在你们的计算范围之内?明明是你们的安排,却凭什么说的像是我犯了什么错一样。”

    “小冉……”司元大人对于她失了女儿,眉目间显得有些吃痛。

    她到底也没说是何事情,只让我们今天先住下,明日再议。

    反正,就算她不来找我们我早晚也是要来这里的,明日便明日,左右我也是有事谈,今日就让她先缓缓。于是我们就去收拾了各自房间,住下。

    晚间我倚在床头,静静地翻书,等着有人来找我。

    我知道这里的人,总有些东西需要与我单独说说。

    片刻后。敲门声果然起了。

    只是本来以为要来与我谈的是司元,却没想到竟然是她。

    开了门我看着她愣了一瞬,随即礼貌一笑,“仲宁大人。”

    她的反应十分出乎我意料。

    居然没有同从前一样淡淡点个头然后就把我领出去到她想要谈话的地方,而是开了金口,声音竟有些疲累地一句:“宁宁。”

    我一颗心打了个颤。这让我十分不舒服的称呼约莫在我出生时她喊过,此后更常用的是一句带着怒气的叶宁。

    “有事吗。”我将脸上的笑拆下来。

    然后她就把我领了出去,往繁星亭去。她是不会愿意同我在我的寝室说话的,因了这里的寝室比较小,她要与我谈,就只能一起坐在榻上,这太母女,或者说,嗯,太温馨。

    繁星亭嵌在山里,一面朝着外面开口,站在这里能看得见夜空,四柱上缠着青藤,脚下铺着的是软绒的绿茵,两边还悬着竹条编的半人高卵壳秋千,修饰得甚是讨人喜欢。夜空下最讨人喜欢的是那面湖蓝色的观星镜,平铺在亭子面着外面的那一面前方下端,紧贴着亭子的地板沿,就像是小亭子延伸出去一块平台一样。其实是块比人还要大的鹅卵石形状的玉石,远看去活像一个被镶嵌在那四端银色的腾龙小框条中的光团,湖蓝的灵光很是符合这夜之色,山内之阴。

    我走到亭沿看了看观星镜中的水波下藏着的星辰,感觉与看空中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宁宁。”

    我回过身,向前几步,正色,“仲宁大人无需为了什么违心与叶宁强作亲昵,如果有事,您当知无论您如何说话,都不会影响和改变我会做的决定。”

    她美艳而一向清冷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丝疲倦,有些犹豫,到栏杆前,望起星空。静默了好一会,才轻一声,“宁宁,原谅娘。”

    这一声良久才回转到我耳朵里。我默了默,“……十分意外,大人会如此与我说话,叶宁能否请教一句为什么。”

    她同我说了些我不曾知道的典故。

    她说,从我出生,就是命定的元使。我出生之日,两颗九颜泪择主,一情一灭,乃是此届元使的卦象,于是漠神邸一众大喜过望,纷贺恭喜。此时,生泪也择了主,轻飘飘地落到了小陶冉怀中。

    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毕竟陶冉怀里的生泪非是元使卦象,她那时便无缘了元使位置。

    但是我们自小相争,我是被认定的元使,而陶冉的天赋极高却理所当然的被忽略了。

    那时我与陶冉方小,刚刚会走,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要什么都不合。尊掌便是看中了这一条。因为彼时那个小叶宁是十分粘母亲的,也是十分的不听尊掌的话,对法术半点兴趣都没有,一旦尊掌生气,便去同母亲撒娇装可怜。尊掌就十分恼火,因为虽然母亲从不护着我,我却还是以母亲为靠山,不学无术。其实这一些于小孩子来说,岂不正常?就算我不学无术,想一想那时候方会走,怎样就能叫做不学无术。

    软硬兼施,千万办法都试过,无用,于是尊掌就想了个好办法。他费尽心机地使我与陶冉更加处处成仇,为我们灌输了许多成王败寇的思想,要我以陶冉为动力,奋发。只可惜我是个不塑之才,虽然肯学了法术,却十分叛逆,并不对尊掌的严厉教育放在心上,以至于我时时挨打。陶冉比我更加叛逆,可是她的肩上没有我这样的东西,不被重视,便从不会挨打。但是陶冉也没有幸福多少,因为我太顽劣的缘故,尊掌对我这浪费天资的做法恨得咬牙切齿,以至于带动全漠宫的人一心扑在了我身上,于是陶冉的娘,也很少有时间理她,偶尔陶冉学了厉害的法术,欢欢喜喜地去找她,她总是累得十分不耐烦,泼陶冉当头冷水。陶冉那时,就只在被利用来与我相争时才会倍受关注,与我争完了,就被弃之一边,看着他人都围着我转。就比如,每每我与陶冉犯错,尊掌第一巴掌打的就是我,第二三巴掌打得也都是我,总是一副“陶冉是公主,她才是未来的元使,她没有错,错的从来只会是你”的理所当然。我却不知道事实是反的,这不过是为了激我。整个漠宫一同上演了一场大戏,让我认为陶冉才是未来的元使,却又给我一线希望,让我知道我还是有机会将陶冉压下去,使得我愿意与陶冉争,愿意努力。

    自那时母亲便不再是我母亲,她完完全全将我当作未来的君主培养,我被羞辱,是我的错,我维护她,是十分不该。她已然忘了她是我的亲娘,每每看到我与陶冉争执是为了她,就特特先来罚我,俨然为人老师的模样,似乎认为我与她没有什么干系,我却为她争辩这些小事浪费时间,十分没有道理,从未考虑女儿为母亲争辩,有多么的人之常情。

    陶冉恨我,想要打败我,但是她也从来没有察觉自己只是激将我的工具,因为虽然说因我她被忽略了,但是我大多时候却是在挨打,让她也是十分痛快,觉得公平,再者漠宫之人为了防止她孩童之口将此事泄露于我,也从没向她透露这计划,对她都是一副尊崇的样子,掩饰得十分之好。

    陶冉与我初长成时,我与陶冉已经有些厌倦了这样的争斗,可是为了使她与我继续竞争,他们逼迫着陶冉开始了炼狱般的训练,为了让她更强,为了让我感到压力。

    陶冉的娘比较心软,几千年后她终归于心不忍,在某一日向尊掌商讨,是否能不再将这样的计划进行下去,且不说我已经不用在以争进取,而且她不是我母亲,终归做不到对自己的女儿日日冷脸,不忍让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努力,其实都没有希望。尊掌没有同意,他认为我仍然需要陶冉相争,并且如果在我继任之前放弃计划,陶冉冰雪聪明定总能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其实早就输给了我,必然不会再留在漠神邸,那么陶冉她娘,彼时还在元使之位上的妤络,便不能安心尽职。

    这番话却被陶冉听到了。

    她却没有走。她要在自己输了的结果还没有揭晓之前,将我压至谷底,顺便顺着她娘一辈的计划来做,算是报完她娘的养育之恩,此后,与漠神邸再无瓜葛。留下,报恩,这是陶冉做的最后一件不凭心的事,她觉得债要了清楚,以后才好理所当然地撇清楚。但是在她脱离了漠宫的教育以后才悟了,其实债不一定要了清楚才干净,顺着心来,债不还了也是可以的,像她这样的人不讲原则时,也没有什么。

    继任大典前几天,尊掌对着所有人宣布陶冉是继任元使,其实是陶冉用九颜泪布给我的一个幻境,她知道尊掌一干一定会告诉所有人,自己输了,于是便想此办法来激我,制造了我那一场欺师灭祖的闹腾,让尊掌好真正生气,从而就不会告诉我真相让我高兴,不会让我知道其实她一直是输给我的。而后她就在那一天跑了,因为不想等尊掌过来通知。

    这一切事情里还牵扯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允儿,自始至终,她也被蒙在鼓里,只因她与我亲近,他们怕她若是知道一定会以实告诉我。允儿被定下来做祭司,她也日日夜夜接受着不同的训练,只是她比较听话,受的苦就少些。但是因为允儿不是漠神邸之人,尊掌其实并不放心,于是为了确保她不会顾母亲之仇而是会永久忠于漠域,还特特在她体内下了蛊。

    “这样。”我压着怒气笑了一笑,坐上卵壳秋千,微微晃了晃,“那何必找我道歉,自始至终,我应该是受到待遇最好的那个人,哪里还敢有什么不满足。”

    她转过身,看着她那笑起来应当十分丽的小女儿我,“漠域的元使只生在漠神邸,漠域本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空间,每一任君主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以如此方法培养你们,亦是因此。”

    “你们就不怕,”我笑着荡起来,“我或者陶冉会因为这些打击而彻底沉沦?”我对他们这些颇令人匪夷所思的做法仍然不能喜欢,你见哪个世界培养君主,如同他们这般?

    “我们了解你与小冉。”

    我冷笑,停下秋千,“是啊,我们能将这五千年的生活过成那副样子,正是因了被自己的母亲所了解。您说,是不是很好玩。”

    “宁——”

    “大人唤我叶宁即可,”我理理衣裙站起身,再吝啬于显露出任何一个表情,打算离开,方转身,有人却再次清清冷冷地出声。

    “你任职时,漠域有劫。”

    我停住。

    “对你的方法格外不同,是因我们预知在你任职前后漠域将有一大劫,所以必须将你培养得不凡,方有一线机会,你却往往不能受教,尊掌亦是无法,他的办法虽偏激,但却也最有成效。”

    我回过身,直直看着那双与我有些相像的眼睛,“我能接受你们所谓办法,我知道漠宫责任重大,择元使之做法是必行之计。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喜欢。作为漠宫的人,我理解,所以并不找你们寻仇,但是作为一个正常人,我并不能做到因为理解而没有怨言,纵然是我小时候顽劣,你们才采取如此办法,但彼时我还是一个婴童,自然理解不了,从那时候种下的恨,并不能因为后来的理解而拔除。你们费尽心思培养了一个元使,却终归没培养出她的宽容,让大人失望了。”

    “恨?”

    “叶宁失言。”

    “你原也会有如此情绪,我以为,宁宁你便连恨,都没有了……”

    “不。叶宁所谓失言,并不是指无意中说漏了什么,而是说错了什么。恨之一字,早在大人为了我维护你而与陶冉争吵时那第一巴掌之后,早在因此第一次下了冰牢以后,的确就再也没有了。因为那时叶宁已经清楚,大人并非叶宁母亲,而只是叶宁老师,漠宫长老,从师命,本没有什么可恨,不该以对母亲的情绪对之。”

    她的脸上一派清冷,看着我良久。随后又回过身,背对着我。

    “你生下来便收了灭咒,定了前途,你的前路看似华光满目,却可能承受一份罪责。祖先渊古说过,漠域不能保全时必要舍自己而还他世秩序。虽然,我们世代守护漠域,时刻以护漠域为宗旨,尽力以护家乡,然而若真有竭尽所能却无力回天之时,终不得不认命。我们终需要实现老祖宗的遗命。彼时我们虽理解,然百姓却不会理解,你毁漠域之时,百姓之唾,是必然要收下的。……当年推你任元使,就是因此。我们一脉自始承担着这样的责任,我自无意推予他人子女。”

    我难得地,怔了。

    良久,她才再次回头看我。

    我已经收拾好表情,一派淡漠,“说了,早已不在意,更何况我即是漠域君主,就一定会担好这个担子,是否担这个罪责皆是自愿,与你们并无干系。另外,将允儿身上的蛊解了,也不要因这所谓的劫打我朋友主意。”我知道她将苏顾他们带来,目的并不单纯,大约是知道了苏顾他们的來向,想探一探,如果不可靠,正好结果了他们也好取了修为。

    果然她道:“允儿的蛊无法可解,当年解你与小冉身上蛊时才发现冰允体质之特殊。至于你的朋友……你可知,那位苏顾并非漠域之人。”

    “知。”

    “又可知,他是神族。”

    我震了震。

    她道:“果然是不知。他的来历甚复杂,乃是有一段典故。”

    “……无论他是谁,你们不许动他,我不在意你是否在我身上下了蛊,也不在意你还对我做了如何安排。但我身边之人,如若你,或者娲夷山任何一人去碰,漠神邸都将与娲夷山彻底不共戴天,这所谓罪责,我不会背,你们费尽心血守护的漠域,我亦不会再费心守护。”我语气改厉,神情冰霜,与对面之人已然陌路。我知道上古有一秘术,若是有精良修为,最好还是来自异族躯体,将之摘取,以禁术炼之,炼出来的成果威力是极大的,而他们大约为了漠域这劫,早已经攒了数万年异体人的修为仙元,若是苏顾不可靠,他们又岂会放过苏顾。

    “你是漠域元使,安能以个人情感断漠域未来?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你也当以一切代价去试!”她眉峰一冷,颇有怒意。

    我冷笑,“你怎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来要求我牺牲一切,又凭什么认为我要听?九颜泪择我做元使,就注定要以我的命途注定漠域的结果,既是我的命途,就不劳旁人布置了。五千年,你们剥夺了我的亲情,友情,童年,我都不在乎,因为那些已成过往,而我只活当下。所以当下,如若再因你们我失去我最珍贵的家人以及感情,我自不会再忍。今日的我已非昨日叶宁,虽我尚有禁锢在身,不想冒死挣脱,但如果真有一日我失去了一切,还留这命何用,禁锢一挣,我有心成魔,不要命的力量还是很值得你们正眼看的,九颜泪同不灭咒加我数万年修为,你真的觉得你,以及他们,制得住我吗。”

    她看着我。她神情一向冷清,就是不说话也看不出来什么,但这一次我竟看出了怔愣。

    我寒冰一般盯了她,见她眼中微微有些受不住寒凉,就收了目光,将自己窝进秋千,耷拉了一条腿在外面,从袖子里取了一个小瓶子,想拔开塞子手却顿了顿。

    “你们总该去给陶冉道个歉,纵然她同我一样,不甚稀罕这无关紧要的三个字,但是你们的歉意与那么稍许的愧疚总能让她感觉痛快些,闷了她五千年,让她嘚瑟下也没什么罢。还有允儿,她是我的祭司,更是我的家人,你们伤了她,我却不能动手算账,也就只能请你们大驾道个歉去了。”

    说完才感觉放心,拔开塞子将那寒玉酒喝下去,挑个颇舒服的姿势窝了窝,片刻就睡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