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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恋之境之漠域传说 > 第十一章 暂住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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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室门口。

    “我暂时没法带你们出这地牢,而且自己还得一起被关在这里,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出去。所以只能姑且让你们在这里相见。”

    陶冉看着那个正盘膝而坐,借冰室寒气调息疗伤的苍白少年。一向活灵的眸子第一次那么安静,手指却掐紧了石墙。

    我把她拉过来一步,从腰间取下一个红瓷小瓶放在她的掌心。

    她疑惑地望着我。

    “血凝香。”我解释。

    “你——”她蓦然睁大了眼睛,隐隐怒气,“你还在取血?”

    这话有些耳熟,我恍了恍。然后笑,“什么叫还。”

    “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他们中毒,到你给我留药,你哪一次没有取血,你不怕自己把自己害死?”她怒目圆睁。

    “我死了你不高兴吗?”我笑一笑。

    “我——”陶冉刚想说话就打住了话头,把小瓶子塞给我,“你给我自己吃了。在我和你分出胜负来之前,你给我活着,至少你的修为要补到和我一样才公平。”

    我看了她一会,扳住她的肩让她转过身去,把她往前推了一步,“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场吧。”又将药塞回给了她,“给我拿着。这又不是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给我退回来。”

    “他也不需要你的东西——”陶冉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

    “元冕试的毒可不容小觑,你忍心看萧然苦苦支持?”我在陶冉耳边笑了句。

    血凝香里有我的灵力以及一点修为,混以我这魂灵的血,一般人可是消受不起。它与毒对症,在人被施咒不能被渡任何东西时都能入体的灵力源,能够修复人内里因毒之伤,保护未受损的内脏不受某些毒的侵蚀,蕴含灵力的毒比如寒毒遇之则退,就像在石阵谷冉冉救默浔,我就是拿血凝香给冉冉服下才切断了她的灵力与寒毒的联系;还可滋补灵力,像萧然这般,血凝香除了修复他因毒受损的内脏之外,还能提供些灵力,帮一帮此时根本提不起灵力的萧然调息。

    “……这一些,我欠你。”陶冉默了默,最后咬牙说了这三个字,就走了进去。

    我笑了笑退了退,隐没了自己的影子,不打扰两人相处。但是……他们看不见我,我看得见他们。

    萧然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于治疗自己,辛苦聚灵,未察觉有人轻手轻脚地绕到了他身后。

    陶冉笑了笑,眼珠一转,抬手幻出一把匕首,往萧然颈上一横。

    冰凉凉的触感终于打断了萧然。

    陶冉没出声,他便以为是元冕。

    苍白干裂的唇动了动,冷清清地出声:“要杀便杀,但是再一次请你,放了陶冉姑娘。”

    身后的陶冉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想着自己,于是又甜甜笑起,“不放怎样呢?”

    萧然一愣,回过头,惊惊地。陶冉收了匕首,又绕回他前面,蹲下身,握过萧然的腕搭了搭脉,皱起眉,“你的灵力都受了那个怪人的毒的影响,被压制消耗,不好再提上来,你怎么还敢硬提来调息?”

    萧然只愣愣地看着陶冉丽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和她充满嗔怪的小鹿一般水润活灵的眸子。

    “喂!”陶冉疑惑地把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我以为……”萧然仍然一副愣愣的神情,“他说他把你……”

    “把我怎么样啊,把我摧残得快死了?”陶冉笑得惊丽,“什么话你都信。”

    两人再度对视。陶冉突然倾身抱住了萧然,温软的身子贴着他,“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我……我……”萧然愣愣由她抱了一会,轻轻推开她,微微心乱脸红地避开陶冉满载甜柔笑意的期待目光,“萧然……萧然对前辈,只有敬重,不敢有非分之想。”

    门外的我愣了愣。可想而知陶冉现在晴转阴的表情。

    “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为了我跳莫知渊,又为什么能凭借执念找到我?”陶冉黑下脸,习惯性微微撅了嘴。

    “萧然只是想着前辈于萧然有收留之恩,对师兄有救命之恩,于理于义,萧然都不能弃前辈不顾所以才……至于执念一说,大概,是修习程中磨练了心智,才能坚定信念,其实称不上什么执念……”

    “你——”陶冉瞪着萧然好一会,萧然没有看她。最后陶冉把药交到他手里,起身,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

    “收留不过顺便,你师兄是叶宁救的,我并未有恩与你,也不需要你报恩。药是叶宁给的,你不是要报恩吗,那就听她的吃了。你该走就走吧,这里不需要你管。”

    这就走了出来。萧然在后面喊了声前辈。

    我一把把陶冉从门口扯过来,“你将我扯进去干什么?”

    陶冉郁闷地倚着墙抱起胳膊,根本没回答我,而却自己喃喃起来:“这个呆子……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她旁边的我也倚上墙,“看起来,他和他师兄真是一点都不像。默浔他本来不属于云翼林,不属于任何地方,依心而活,不会为门规所束缚,但是萧然似乎将门规看得太重,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他是要当掌门的人,从来一心一意修炼,已经将门规作为了处世纲常,潜意识里就觉得违反门规是错误的,很难改变。”

    “真的只是因为门规?你是说他喜欢我但是碍于门规才没有说?”陶冉看着我,眼睛亮起来。

    “作为旁观者,我觉得萧然对你不是没有心思,那么既然有心思却否认,都未认真考虑一下,那除了门规,也没有别的解释得通的原因了啊,至少他首先反射性想到的是那门规。”

    “哼,什么破门派,哪有那么多规矩,连喜欢别人都不许,将来要是给我遇到,我定拆了他的门派。”陶冉狠狠咬牙。

    “……”我无语了无语,“陶冉,你执念这么深,不如我将你和他在同一室关着,再洒些迷魂粉进去,一宿过后,生米煮成熟饭,他说不定就不得不承认心意了。”

    “有道理……”

    “……”我鄙夷而僵硬地缓缓扭过头瞪着认认真真思考这个办法的她,伸手推了她一把,“我这是随口一说你听不出来吗,还有道理,你什么时候这么随意了?”

    “我们是灵,你管什么人伦纲常。”她瞪了回来。

    我为她的理直气壮而深深虚弱了。

    陶冉大约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哎,叶宁,你配合我试探试探他如何。”

    “怎么试探?”

    与陶冉说了说,我慌忙道使不得绝对使不得,陶冉却不管我的意见,笑起,抬手触碰开关将冰室的门关了。

    三日后。

    我与萧然一门之隔,皱眉听着他试图砸门产生的声音,然后回去汇于陶冉这情况。

    对于刚跟陶冉闹了别扭的他来说,在元冕的地牢里三天不见陶冉消息是非常难熬的。那天陶冉把密室的放下来,他一定是认为元冕突然来了——因为陶冉刚说了“你该走就走”,自是不可能是她放的,既如此那陶冉会不会被遇上呢?三天我们没给一点声响,安安静静,有够他担心的。

    下午。

    三天来门外第一次有了声音,是元冕的。

    元冕略带嘲讽笑意地开口:“萧然,你砸不开这冰室的门的,别白费力气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你把冉儿怎么样了?”

    听到这声冉儿那声音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又危险地笑,“哼哼。私自从刑牢跑出来,那自然要拖回去。还能怎么样。”

    “刑?”他似乎吃惊。

    “哼。”

    “你对一个女子用刑?”

    “那又怎么样。她可不是普通女子,放心吧,我不会让她那么容易死的。你受了十日脏腑之痛,她受了十日皮肉之苦,她的修为比你高了那么多,却和你接受了一样的待遇,够便宜她了。”

    “你——”

    “可怜那冉公主,虚弱至那样还要大费灵力将自己幻化成完好的样子,又耗费修为打开牢门跑出来见你。哼哼,不过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再细细折磨这小女子几日,她的痛苦就结束了。”

    “你放了她!你想报摔琴之仇,我替她乘你之报!”那个声音怒急。

    “你可是觉得我以强凌弱?哼哼,你比她还要弱小,我施在你身上岂不更加欺负弱者。”那声音提得更讽刺。唉~声音这样的像,怕是主人都分不清了。“咦?刑牢好像没声音了,难道这就撑不住了?萧然,你想受刑不急,慢慢等着。”

    那人留给他一串脚步声。

    一日后。冰室外 ……

    “你放……放开我!”来着陶冉略小的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大概是她摔坐在了地上。这虚弱里的倔强那是生动形象。隔着一扇石门,萧然都仿佛能看到虚弱至极的倔丫头拼尽全力挣开摔坐在地的样子。

    “放开又怎么样,你就跑得了吗?”元冕阴森森的声音再一次飘了出来。萧然立刻飘过来贴上石门仔细听。

    “我……我就是……就是死了,你也休想拿到我的魂魄!”

    “乖。你都要死了,你那魂魄,在你这里已经毫无用处,只能白白散了,不如交给我,为我那毒兽滋补一下,还能留下魂魄与活人作个念想。”那元冕的语气放得轻挑了些,这时候让人联想到的动作应当是蹲下来勾起了摔坐的陶冉的下巴。

    “胡说,我早已……早已没有念想之人!”她凉凉的语气。

    脚步声轻轻响了响。

    “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你这衣服是月儿的,临死,自然要还给我。总不能一起随你散了。”

    “别碰我!啊——”

    石门里的声音一直没断,都是要元冕放了陶冉之类,听到衣服一节,他明显有些疯了,敲打着石门吼了出来。

    “呦,小公主,我忘了还有人在呢。”元冕的声音换了个调子,仿佛是笑了笑。

    “萧然?”陶冉的声音虚弱却语气丰富,甚可人怜。

    “是我,你,你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哑了。

    她的声音却忽然凉下:“不用你管,也不用你求情,我和你没什么关系,不需要承你的关心。”陶冉突然猛地咳了咳,似是吐血,却突然又说话,“元冕,你不是要衣服吗,我脱给你,不需要你动手。”

    “冉儿——”萧然痛极,双手扒住石门,不仔细竟叫了出来。

    外面的她语气却凶下来,“不许你这么叫我!”

    “我……”

    元冕语气压沉:“我是不是说过,被我听到我这里有卿卿我我打情骂俏,是犯忌讳的。”

    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走廊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此后再无声响。

    “冉儿——”

    哦,这才是最后一声。

    傍晚时分,我放了萧然出来。他居然自己找到了刑牢,并且走了进去。

    我觉着今次在这里折腾了人家如此的久,实在是不太地道,于是便没忍心也没好意思与陶冉一起留下来看萧然如何地对着刑牢里我幻的那一摊血如何伤情又如何表白。为了诓萧然心意,两个小女儿神态自若地面对对方,根本不能入戏地折腾了这样久,还要听着萧然在石室内焦心吼喊,看着陶冉眉飞色舞继续诓骗人家……本使这大半辈子还未曾做过这样丢脸的事情,幸而萧然大约喜欢陶冉,不然我们这不是自作多情了一番,如此费尽心思的自作多情,啧啧……若还有人在这里看着……真是这样……我便去找个坑将自己埋了算。都是拜陶冉所赐,她那厮拿那天躲在清心亭醉眼朦胧中看到我与元冕的那番景象威胁我,于是我咬了咬牙,答应了。这乃是看着陶冉姑且算朋友的缘故,才肯臣服于威胁的,实在是本使大度。就是……如此诓萧然他会不会生气,若是,岂不起了反作用,非但两人没和好还决裂了怎么办?

    其实这场戏本不过是陶冉与我一场折腾,我第一次扮了元冕的身份在冰室停留以后……那之后,是这样的……

    另一密室。

    “成了?”陶冉跳起来看向门口的我。

    “成了。”我心累且无奈地点头,她笑了笑,“再磨他两天,我们就再去刺激刺激他。”

    “陶冉……你就作去吧。你怎么不试试劝一劝萧然?”

    “你也说了他和安默浔不一样,自欺欺人的人最难劝了,所以不管用的。我亲口表白他都不考虑,干巴巴去劝他,那还有结果吗。他自欺欺人,我也拿不出哪一个细节启发他告诉他他就是喜欢我的——且不说他有万般理由解释,我也是个记性不好的,而且除了跳莫知渊以外,那个呆子对我确实也没发生过什么能看得出心意又无法辩解的东西,莫知渊这唯一一件还被他自欺欺人了过去。所以,最好就是让他自己想明白。”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配这个音?当真好意思遣我去。”

    “我不了解元冕,自然学不好他的声音。况且前面我既然欠了你的情,那就索性多欠些,反正这么多次滚成一个大球,我一同还一次情和对着一个小球还一次情,一样的。”

    我愣了愣,望着厚脸皮的那人半晌,“……竟还可以……这样算吗?”

    ……嗯,就是这样。

    我在地牢紧闭的出口处感慨了半晌才往回走,却不想我走到刑牢门口时,陶冉和萧然他们……他们竟然已经亲在了一处?!

    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却仍然是看见,萧然紧紧扣住陶冉的腰,陶冉一双纤臂也环上萧然脖颈,的的确确是唇齿相依。

    脸上突然烧了烧,我赶紧抽身躲开门口。话说我这些年来,还真是少见这样的图景,尤其,被陶冉耍了,白白诓了他一腔真心,萧然居然没有生气?

    镇静下来,我又回到门口从容不迫地八卦。

    突然就想起苏顾……于是不易察觉地又脸红了脸红。但是随后我立刻告诉自己不要想起他,若是时时念着他,我真会一刻也留不下去。

    身后突然有人一把把我揽了过去,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看清了那张脸,刚想喊出声,却被一个咒法封住动弹不得,随后脚下一空,被人腾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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