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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辰鼎?我曾经在老祖的那书上看过,说关于这个修仙大派,在人界的记载中,一直如同传说。哦对了,允儿他们调查到,凌亦他们,似乎就是归辰鼎弟子。
“姐姐,这就是那个归辰鼎啊,竟然锁在一扇这么小的门后面,里面会不会很小?”颜凝悠摇摇颜竹月的手,好奇地问。
“归辰鼎可是当今最大的剑派之一。”颜竹月浅浅笑着牵住妹妹,“好了,我们来是替师父送药的,快进去吧。”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颜竹月笑,而且还是在她不遮面的情景下。颜竹月的容貌是一点不沾边美艳的,只能说小脸白净五官端正。虽然五官都不很精致但拼在一起就有一种简约美,说不上来具体好看在哪里但是让人看着挺舒服。也许和她娴静的气质有关。至于颜凝悠的模样,虽然很像但相比之下多了一份小妹妹的灵秀活泼。都是很讨喜的。
见她们进门,我赶紧跟过去,可是两个弟子出来站在了门口。
我怕被发现赶紧一躲。
“可恶——你们还专门出来看门的啊?!”我不满地翻给他们一记叶氏白眼。
当姑奶奶没有办法了?哼,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身后这墙,哼。
我往上一跃窜上墙头,又从另一边跳下来。
“哎呦——”我忽然撞上了个啥,头好疼啊……我伸手往前面一摸——结界?
这是什么毛病?!他们……有结界还要门要墙?双重防盗?老祖宗建的没舍得拆?怕弟子进来找不着位置?还是专门等着我过来撞的……
管它呢,我从小背到大的漠域古书可不是白背的,看我破了它。
咒文都不用好好念,我本来就是灵,只要把自己再虚化一点点,就能渗进去。到如今为止除了漠域结界还没有那个结界我钻不进去的。
果然,我进来了。
——好、大、啊!不愧是归辰鼎,所建所筑不仅有剑派之尊的气派,而且不同的是,树木青翠一派自然之景,简直像一个放大千万倍的阔园子,而且绵长宽阔,有正儿八经的门派建筑,竟也有小镇般的风格,我想那些弟子们从家乡小镇过来,应该也会很亲切吧。空中还浮着几个小岛,相互之间用腊白色的锁链子拴着,地上却没有这些巨链和浮岛的影子,丝毫不挡光线一点压迫感都没有。我觉得,那小岛上面,也许是像那书里写的,人界仙境千音谷里一样好看的邃谭。
忽然熟悉的声响就传了过来。
“小师兄,你带我和姐姐去见你们长老啊,明明是你们归辰鼎要我们来送药的,怎么能耍赖呢?!”颜凝悠追在一个小弟子后面,见他不理会,直接绕到前面拦住他,“你说话啊!”
那个小弟子——哎?他,不是凌亦吗?
小凌亦小脸一黑,“没有就是没有,我……不对,是我们归辰鼎,不不需要药!不带你见就是不带你见。”说完就走了。
“不讲信用!我们跑那么远就为了送这棵药草,你……找打!”颜凝悠小脸气得通红,抽出捣药的小棒,放大变成棍子般的玉杵,照着凌亦就打过去。
凌亦惊讶地一回头,及时抽出剑一挡,明明挡住了,可是竟然吐了口血——难道小颜凝悠的内力有这么厉害?
颜凝悠吓坏了,刚刚通红的小脸儿一下子惨白,把玉杵“当”地一扔跑过来扶他,“你,怎么那么撑不住打啊,归辰鼎弟子不都应该很厉害吗?你……你没事吧,啊?”
“咳咳……”小凌亦咳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妹妹!/师弟!”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跑过来的人是颜竹月和一个应当是凌亦师兄的,比较沉冷的男孩。
大概解释了一下经过,颜凝悠简直要哭了,“姐姐,我错了,但是,但是我没有和他狠打呀,我……”
凌亦师兄浔扶起凌亦,清清的眸子望向她俩,“请问两位身上是否备了云翼林请求带来的药?”
“有……”颜竹月迅速从药囊里拿出一棵青蓝色的药草,递了过去。
那小师兄对着凌亦将灵力传输过去,同时把药喂进他口里。
不大会儿,凌亦就已好多了。
“呜……姐姐我又伤人了,师父会罚我的……”颜凝悠贴在竹月怀里,竹月担心地皱眉看着凌亦边抱着她。
凌亦师兄则扶稳凌亦,言:“其实不是你出手重,是凌亦本来就在病中……”
“师兄……我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干嘛要吃药……”凌亦的眼泪终于掉出来了,“你们还给我找药干什么呀,我什么也做不了,有什么用啊……”
他师兄倒没有安慰他,而是和颜竹月介绍凌亦病情。
我听了他大致的解释,大约明白了凌亦这病。坦白讲这不是病,是伤。曾经,尊掌老头训练我医术的时候,布下近乎真实的情景出了各种各样的奇题,其中就包括这个。我推测,凌亦可能是经历了什么战役性事件,因而心脉受损,心脉旁支破碎,却因为某种原因勉强维持着供血……并且,可能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伤症……尊掌爷爷训练我时用过一个远古将军,他的伤和凌亦颇为相似,而他全身重要骨骼都是细密碎掉却仍紧紧粘连在一起,且还能够保证支撑他的躯体,让他活着。会有这样的伤只能说肯定是人为,要么这个人被扔到两个空间之间夹过。可是……是谁这么残忍,要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我看小凌亦痛苦的样子……大概,就算从此不再接触法术武功与剑术躺在床上静养,都没有几天可活了。
我很想出手救他,至少缓解一下这个孩子的痛苦,可是……我出手又能怎么样呢?这里只是颜竹月的回忆啊,只是个飘渺的幻境啊……
“什么人?!”就在我还看着小凌亦难过的时候,离我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心疼。我骂了一句该死就赶紧躲起来,谁知道掉进了身边某个坑里。
等我灰头土脸地从坑里爬出来的时候,凌亦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肯定又要变情景了。果然,看见迎面走来的颜凝悠和颜竹月已经又成长了。
“姐姐,凌亦哥哥是不是快没有时间了……”颜凝悠脸上的表情很忧伤。
“是。”颜竹月很坦诚,“这三两年来我们虽然无数次来此治疗凌亦,但是……悠儿你也很清楚,只能缓解痛楚,不能治愈。”
“小悠,竹子。”少年凌亦很开朗地笑着走过来,与开始与二人相见时的消极很不同了。看来竹月凝悠对他费了不少心思呢。
“你怎么又出来了呀?”颜凝悠嗔怪,拉着他,“那碗药,喝了吗?”
“喝不过来了,不想喝。”凌亦吐了吐舌头,一挑眉。
“你,悠女侠我辛辛苦苦配点药,你怎么敢说不喝就不喝呀!”颜凝悠一抱臂,不轻不重地踩了他一脚。
“不要生气啊。”凌亦很阳光地一笑,轻轻亲了一下她的脸。
“哎你——”颜凝悠一摸自己的脸,害羞地看向颜竹月。
颜竹月笑着马上转过身来,只是转过身后却轻轻叹了口气。嗯,我想大概因为凌亦没有几天时间了,所以安默浔等也就对他这在门派谈恋爱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看到的最后一个情景,就是他们的离别。
凌亦,那个阳光的少年拉着颜凝悠来到比剑台,
“小悠,敢不敢和我比剑呀?你以前不是总是说归辰鼎没有厉害的人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厉害!”
“可是凌亦哥哥,你的病……”颜凝悠很犹豫。
“放心吧,长老他们,把护心莲借我了,说我可以简单的练一下,嘻嘻~”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呀,对我又没有好处,是吧?再说小悠。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比一比吗?”凌亦的眼睛闪亮亮的。
“那,好吧,不过就,简单的玩一下,不许太用力。”
“没问题。”
两个人的比赛开始了,最初,二人比剑就像在跳剑舞,丝毫不用力气,但是颜凝悠只顾看着凌亦的滑稽笑而没有察觉,凌亦的力道是在一点点悄悄往上加的,而颜凝悠也被他带了进去,开始忘记了最初的叮嘱。
落幕,是腥咸的,殷红的。
“凌亦哥哥!”
当凌亦奋力舞出那最好看的一剑,当颜凝悠惊惊地反应过来,从凌亦的的剑被来自主人口中的鲜血刷洗,当他从颜凝悠面前倒过去,这一切,就注定再也无法回到起点。
“小悠,我、我很厉害吧?其实我知道我要死了……咳咳……但是我终于,在离开之前,让你看、看了一次,我以前的样子……”
“你不要说话,别说话了好不好,小悠,小悠带你去找长老,去找姐姐,师父……对,师父,师父她一定可以救你的……”颜凝悠的眼泪一滴一滴和到地上凌亦的血里,她试着擦掉凌亦嘴角的血,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
……
一声凄厉的哀嚎划破天际,只看见,许多人向那片猩红奔过去,所有人的身影,都模糊而飘渺……
下雨了。
天是不会为人哭的。雨,或许就只是来冲洗戏台子的。它还会为下一场落幕做准备。
——
颜竹月的回忆,竟然都是颜凝悠和凌亦的故事。为什么没有她自己的美好呢……哦,可能是因为,只有别人的故事里,有凌亦。那她自己呢?……不过毕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她的可悲,只在于感情这个东西,没有选择她。
我的心忽然就沉下来了。
算了算了,我还是去找其他颜竹月失散的记忆吧。
可是在哪里呢?
我仔细回想,这一路,都没有遇见进不去的过往啊……
我一偏头,忽然看见刚刚我掉进去的那个洞。
一群归辰弟子从哪里走过去,竟都没有掉下去,像踩在平地上一样。
是那里?!
哈,我说归辰鼎大道上怎么会明晃晃的摆着一个坑呢,我一直以为,散失的过往应该是一个进不去的光团,竟然是一个坑。
洞里。我破开封印,那洞就收了地道般伪装。
洞里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到,我只好燃起阴火。
未料到的是,我手上飘着的阴火忽然往四周散去,幽幽的蓝色星点亮在一片漆黑里,比星星还要好看许多。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我的眼睛适应了昏暗以后,我竟然看见了无数扇门。这个洞,好像是一条长廊,里面浮着许多扇门,我燃的幽火星晨,装点的这条长廊像梦一样,好漂亮好漂亮……
“我忘记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记不起来那么多事情……我记得悠儿和我喜欢上了同一个人,那个人却更加在意悠儿,我想要争取但是……还有什么呢……除此之外……喻笙是谁呢,我为什么会喜欢凌亦,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忘记,那一天,是谁推我……”
颜竹月的声音?
这是她的迷惘?
好吧。虽然不知道在这种境况下使用法术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答应了帮她,就不能反悔嘛,所以,我一定要打开这些门。
呃……还是先试试用手……
我找到一扇门,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拽——纹丝不动?!莫非是要用推的?我又押上自己的体重往里撞——还是没动?
那好吧……
我退到长廊中间站定。伸出右手燃起一团白色的明火,左手配合咒文在火上画圈儿。
“蕴以极,幻归灭,散若空,隐非孽……”
开!哈哈,我真是个天才!尊掌爷爷说我极有组合咒术天赋这话看来不假!
但下一秒,所有的门都变成了明晃晃的镜子,从里面晃出来的光简直刺瞎了我的眼,整条长廊都充斥满了明亮,黑暗的感觉顿时没有了,而我蒙着眼睛无意中撞进了某扇门。
看见颜凝悠和颜竹月二人走进了一扇门(啊该死,又是门),进入后面对着面前的光墙站定,神色宁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竟连颜凝悠都平静得不像她。
画面就止于此,又映出了另一个情景。
喻笙和颜竹月正在收药草。
“月儿,我来吧,你去休息。”喻笙温和地继续着手头工作。
“你一个少爷,我怎么敢心安理得看你为我干活……”颜竹月没有抬头,弯着腰捡晾好的药草。
喻笙闻言一笑,那笑里的顽皮倒很像凌亦,“那你还是漠域管辖我们的灵巫呢,照你这么说我站在灵巫大人旁边做事不得小心伺候,战战兢兢,兢兢业业着……”
“好了好了。”颜竹月直起身,无奈地笑着,“说不过你,我这边收完了,你也快些吧。”说罢转身到小屋露台上,坐在那里边捆草药边看着喻笙干活,浅浅一笑。
一会后颜竹月见天阴了了,赶紧把药草拿回屋里,叮嘱了喻笙,又回屋找药杵药臼,翻了好久没找到,突然闻得外面雨声,竟是瞬间瓢泼。
“喻笙!”颜竹月惊,迅速抽了门边的伞跑出去,喻笙却还在那里忙,她边喊边跑去把伞举在他头顶,喻笙抱着药草直身回头看她,笑一笑,“收好了,我家月儿好不容易晾好的,总算是没白费。”
颜竹月愣了愣,皱一皱眉,又含泪笑一笑,抬手擦去他脸上的雨水,单手抱住喻笙,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
“月儿……”喻笙却推开她,皱起眉触碰她的衣袖,“傻丫头,你抱我干什么,你看连你也湿了……”
颜竹月看着他笑,喻笙收起嗔温和了眉眼,抬手擦掉她的眼泪,眉目间都是温柔,“放心吧月儿,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从前希翼的温暖,我会替……你记忆中的那个人,给你。”
喻笙竟然能这样宽容他情敌的存在。如此,要么是不在乎颜竹月,要么就是用情至深。他知道颜竹月放不下凌亦,知道她始终希望能够得到凌亦的喜欢,知道她或许并不是真的爱自己,于是他宁肯心痛,宁肯做替代,也要守在她身边。
喻笙给颜竹月做过风筝,互相倾听过心事,一起看过星空……那应该是颜竹月笑得最开心的日子。
画面又转。
这是我们漠域,颜竹月从一处峡谷摔了下去。
“不许再和我抢!”
“啊——”掉下去的瞬间,她大喊,而下坠的过程中,她表情渐渐变化,慢慢却闭起眼睛撑开双臂,异常从容。认命?绝望?
而悬崖边上,站在一个穿着宽大风衣戴着风帽的人,那一双手僵硬的向前伸着未来得及缩回来,看来是他把颜竹月推下去的。
风把他宽大的风帽吹下来,我惊呆了。竟然是她。
正惊讶,背后一阵风,我又被吸到另一扇门里,整个人跌坐下去,我气愤地咒骂这该死的记忆长廊太粗鲁了……爬起来四处观望。
一个黑色斗篷的男人背对着我,他对面站着颜竹月。
“你把这个拿着。”男人递给对面的颜竹月一个匣子。
“这是什么?”
“它可以告诉你,你一直所想知道的,你忘记的事情,或者可以告诉你谁能帮你。而且这东西,在你记起来以后,它会为你报仇。”
“……你为什么帮我?”颜竹月盯他,目光却淡淡。
“你掉下山崖,是我好不容易救了你,我废了我家药园最珍贵的药草,总不能这么大代价救活了个人,她却又轻易死了吧?万一又被推你下来的那个仇家害了怎么办,这东西会帮你绝了后患。”
“……你救了我,我相信你。”
我很想走近了看看是谁,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听到头顶一声凄嚎,随后……
“啊——”是的,随后我就听到了来自我的凄嚎。我被吸了出去。
看来是颜竹月醒了。那么,她记忆里的门,应该都打开了。
“宁儿!”一双手把我扶住,我惯性一退跌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毫无疑问是苏顾。我看着他愣了会,他也看着我,然后我猛地反应过来,一步跨到颜竹月身边,“你没事吧?”
颜竹月愣愣地睁大着眼睛,忽然抬起头,指着桌子,“镜子!”
“什么?”我不明白,她一定是想起什么了,但……怎么是什么镜子呢?
苏顾指尖幻出一缕光,将镜子封起来,冷峻凌厉地看着颜竹月,“你手上为什么会有重明镜?”
“重明镜?”天呐这——漠域的重明镜在我渡过重生劫以后就无故崩散了,按说灵镜毁了以后应该会灰飞烟灭,但它却留下了碎片,可,连我的手里都没几块碎片,颜竹月她怎么会有?……从她刚刚的表情来看,好像这个镜子,会带出什么不好的事?不会有人利用重明镜生事吧?
“我记起,镜子告诉我,元上可以帮我寻回记忆,那时重明镜的封印就会分崩离析,这面镜子,就会完成那个人指定的,为我报仇的任务……现在我想起来了,推我的人,所谓我的仇人,就是指悠儿啊……我不能……”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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