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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面色难堪。
“奴婢……小姐，奴婢真的想呆在你身边一辈子伺候起，求小姐宽恕。”
“我若弃呢？”淡淡的字从倾流月口中吐出，不留一丝情面。
柳儿紧咬下唇，不想倾流月会如此回复。
“不过，这些是我的私人物件，看你多年尽忠的份上，可以从轻发落。”倾流月话锋一转，让柳儿松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
“但是，”柳儿眼皮直跳，总觉得接下去的话会很让她被动。
倾若烟才要抬脚离去，又停了回来“你每次出去到底都去了哪里了呢？我很是好奇，你从不和旁人一起，一人竟可以在外待那么就吗？”倾流月不咸不淡的话如同雷声灌入柳儿的耳朵。
“让我猜猜看，是去买东西？也没必要日日在外待那么久叭？那是去吃饭听戏？你也没那么多的花销，更何况你也不懂。那会是什么呢？”倾流月注意柳儿的脸色，渐渐变白。
倾流月伸出一根细白修长的手指挑起柳儿的下巴，轻捏住娇俏的脸颊，仔细的看了看。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珍宝，目露笑意，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活脱脱像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这张脸蛋长得倒是不错，这身材虽未长开但也有几分韵味。”柳儿不知道倾流月到底想干什么，她越来越慌张。
倾流月起身拿出帕子细细擦着自己的手，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污秽的东西。
“如果卖去青楼倒是能得不少钱，若是被哪个富家少爷相中了，帮你赎了身，摇身一变便是个姨太太，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柳儿听着倾流月这些话心狠狠得下沉。
柳儿面色雪白，眼泪橫泗，“不！小姐，我不要去青楼，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不想去青楼，求小姐绕了奴婢叭！小姐！”
她不要去青楼，她只是个家奴，即使姿色不错，去了那种地方怕是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并且，并且……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以去青楼。
倾含烟眉头紧皱，“这处罚怕是过了叭！”
倾流月看都不看一眼，“过不过怕是姐姐比我还清楚些，你说呢？”
“柳儿你觉得呢？”倾流月继而讲话转向柳儿。
“不，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奴婢做牛做马都愿意。”柳儿不停的给倾流月磕头，一开始柳儿是不屑于倾流月的，到底只是个丫鬟，即使小姐再怎么样，也有处理她的权力。如今，如今怎么落得到这步田地？
很快柳儿光洁的额头上就出现了血印子。她是真的不想去青楼。
“来人，将柳儿带下去，送去香袖楼。记得嘱咐老板娘，一定要好好待她，毕竟是我园子里出来的丫头，可别委屈了。”说着就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婆子进来，一左一右架着柳儿就往外拖。
柳儿使劲推开两旁的婆子，跑向倾若烟，拽着她的衣服声音沙哑得求她，“三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去香袖楼。看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你帮帮我叭！”
此时柳儿发髻散乱，衣裳脏乱，干净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倾若烟一脚踹开，满是嫌弃，“我帮不了你，自作受不可活！”
倾流月眸子幽深，嘴角撅着一丝嘲讽，平时柳儿没少帮她们做事，如今落井下石，一脚踹开。有用时就好好的哄骗努，没用时就弃之如履，恨不得踩上几脚再吐口唾沫，这个蠢货竟然害她计划失败。
“大小姐，大小姐，你对柳儿最好了，求求你救救柳儿好不好？大小姐恩德，柳儿没齿难忘。”柳儿满脸希冀得看着倾含烟。
一向大方温柔和善的倾含烟此刻却不言语，只把玩着手中一块圆形玉佩。
柳儿抬头的一瞬间，猛地坐到地上，目光呆滞，不可置信。
倾流月笑了笑，“柳儿，这就是你的眼光吗？如此被弃可伤心？可绝望？”
柳儿自顾得笑着，缓缓开口，“小姐，柳儿真的错了，柳儿对不起你，其实我每日出去只是因为不想伺候你。”
“你不受待见，还连累了我，连累了园子里一干人。我们每日接受的是什么？”
“是辱骂，是殴打，是嘲讽，我们没有身在倾家的自豪，只有无尽的屈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让我在众下人中抬不起头来。”
“同样是丫鬟，为什么别人可以那么威风，而我却要处处看人脸色。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我不想见到你。”
“我恨你，我只有跟着她们一起对付你我才能显得不那么维和，我才会被接纳。”
“本来，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倾含烟将玉佩收了回去，走上前一巴掌扇向柳儿，声音气到发抖“你个丫头，平日里挺懂事的，怎么这么糊涂？流月是你主子，别人欺负她你应该帮着她，你竟还帮着别人对付她，把她当下人看待。她脾气好你就这样对她？倾家待你不薄啊！”
转头，不忍再看。那一瞬间，倾含烟看到柳儿心中的恨意。
“来人，把柳儿带下去，从府中除名，卖入香袖楼。”倾含烟痛心疾首。
这次柳儿顺从的跟着婆子走了。
“小姐，是小姐害了，小姐，都是被小姐害的。”柳儿离去时直直得望着倾流月，眼睛带着深意，背着光，无法辨别。
倾若烟气的跺脚，一脸不甘地走了倾含烟满含歉意，“真是打扰了，不想柳儿，诶……既然没事，你就好生歇着叭，恐不要再淘气了，父亲快要回来了。至于丫鬟，回头我找母亲要个机灵乖巧的来。”
“慢走不送。”当真是位好好姐姐啊！先想嘲讽一番，后又是无中生有诬陷了一把。当事情无法挽救时便将自己的妻子于不顾，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先下手为强端着姐姐的架子，一派维护妹妹的好姐姐的样子，未曾讨到好处，便暗示其父将回来，叫她不要得意忘形，有她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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