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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两百八十五章 越发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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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叶嫤越发的担忧起那批正在路上的弹药来,只觉所有的危险都在迅速扩大,所有的局面,也将彻底拉开,而这一切的一切,也根本不是她叶嫤一人之力可全然控制。

    “倒是多谢姬宣公子提醒了,瑾黎此人,的确不得不防。”待沉默一会儿,叶嫤才强行按捺心绪,低声朝姬宣回了一句。

    说着,面色越发的深沉开来,继续道:“其实今夜,瑾黎便已出现过了。当时我与裴楠襄二人与你分开后,刚抵达这营地处的山坡上,裴楠襄为引开追兵先行离开,而有意趁机脱离裴楠襄掌控,便一路奔逃,却在半道上遇见了瑾黎。”

    姬宣目光陡然一紧,“瑾黎竟当真在这附近出现过了?”

    叶嫤缓缓点头,“当时他独自一人,有意将我掳走,若非裴楠襄及时出现打走瑾黎,我此际,许是早已落入瑾黎之手,不知会被他如何利用。”

    姬宣深吸一口气,“瑾黎,果然是坐不住了。”

    叶嫤满目幽远,心中有冷冽之色滑过,“是啊,如此好时机,他怎能坐得住了。只是今夜他胆敢掳我,便已证明他有意背叛大昭了。想来啊,此人的确从来都不是真心与大昭为盟,而是有意蒙惑所有人的视线,而今大昭与大梁开斗,大岳国相等人蠢蠢欲动了,瑾黎,也跟着要坐收渔利,有意分羹了。只是无论他真实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也无论他以前究竟经历过什么,瑾黎此人,已成为大昭的祸患,不得不防,也不得不除了。”

    说着,目光朝姬宣落来,神色微动,犹豫一番,低声问:“姬宣公子与瑾黎打了这么多年交到,该是极其熟悉此人了,不知姬宣公子可有什么法子引出瑾黎?”

    既是瑾黎此人极其危险,与其让他呆在暗处兴风作浪,还不如主动将他引到明处,彻底拿下。

    或许最初啊,她对瑾黎便不该心软了,在瑾黎刻意搬来慕容景租的农宅隔壁时,便该劝慕容景将他拿下,先行控制的。

    只可惜,瑾黎以他自己的几万私兵为筹码,主动邀慕容景联盟,这等引诱的手法的确高妙而又强势,惹得她与慕容景都齐齐妥协,有意留他性命,却不料这一留,竟当真留了祸患。

    姬宣眉头越发的皱起,面色凝重,一时之间,他并未回叶嫤的话。

    也不是不想帮叶嫤这个忙,而是瑾黎此人的确太过精明,自打与他遇上,他姬宣便在他面前从来都未占据过上风,即便当初将他关押在墨府地牢,他竟也不敢要瑾黎性命,还反过来处处受瑾黎挤兑与低讽,是以对待瑾黎此人,他的确是极为难得的有些力不从心。

    眼见他一直沉默不言,叶嫤也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缓道:“姬宣公子不必太过上心,既是无法子来对付瑾黎也无妨的,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且如今局势至此,我也相信过补了多久那瑾黎定会出现,是以,我们如今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说完,勾唇朝他笑笑。

    姬宣满心压抑,却仍未立即回话,直至沉默半晌后,他才硬下心来,低哑道:“若要引出瑾黎,也不是完全没法子。”

    叶嫤微微一怔,深眼凝他。

    他缓缓迎上叶嫤的眼,像是孤注一掷,又像是自嘲而又决绝一般的朝叶嫤道:“公主霓凰。”

    他突然道出这几字。

    叶嫤眼角一挑,正待思量,他继续道:“瑾黎虽不喜霓凰,也虽恨霓凰,但我却可肯定一点,瑾黎绝不想霓凰死。倘若叶姑娘差几位军中高手去将霓凰劫来,再有意传出要斩杀霓凰的消息,那时,瑾黎定当出现。”

    是吗?

    这话入耳,叶嫤心中蓦地震撼开来,落在姬宣面上的目光,也抑制不住的变得有些异样。

    他那般深爱霓凰公主,如今,竟也能如此为她叶嫤献策,想着以霓凰的命来逼瑾黎现身。

    不得不说,此举的确是可以尝试一番,且那霓凰公主本就居心叵测,早些差人将她掳来,自然也可惹得霓凰的兵力人心惶惶,难以成事,是以啊,姬宣的这个法子,的确可行,只是他却能亲口说出这些来,又究竟是他全然放下了霓凰,还是,因为放不下,才因爱生恨,恨不得要霓凰死?

    正待思量,姬宣却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再度自嘲的咧嘴而笑,哑着嗓子道:“叶姑娘不必多猜什么,我对霓凰已无情谊,如今算计于她,也不是因为恨,只是想帮你罢了。再者,霓凰公主的私兵也是不少,再加之大岳皇族这些年虽是大岳国相手中的傀儡,但傀儡啊,自然也有傀儡的野心,这些年大岳皇族暗中积累的精卫至少三万之多,皆受霓凰公主号令。是以,一旦将霓凰公主劫来,不仅可让大岳皇族的私兵成为散沙,也可引出瑾黎,如此之法,可谓一箭双雕。”

    叶嫤叹息一声,“的确是一箭双雕,霓凰公主也是个人物,不可忽略。只是……”

    她目光再度落定在他那苍白的脸上,缓道:“我也相信姬宣公子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是姬宣公子能如此提议,我便当做姬宣公子已放下了曾经的一切了。如今再提有些话,许是的确有些不妥当了,但为防姬宣公子后悔,我还是得说说。”

    姬宣略是一怔,待回神过来,落在她面上的目光竟是有半许的紧张。

    叶嫤放缓神情,极其认真的朝他缓道:“我一直认为姬宣公子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是以,我也愿意帮你实现你曾经那个永远实现不了的念想。待我劫得霓凰并引出瑾黎公子后,一旦霓凰失了用处,我便会彻底将她交给你。那时,你若还爱她,便去找柳神医给你一瓶忘情水并让霓凰公主喝下,到时候,大岳的公主霓凰,便可彻底成为你一人所有。我知道如今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姬宣公子可以考虑考虑。”

    她这番话也算是发自肺腑了。

    姬宣对霓凰公主的痴情啊,无疑是让她震撼而又无奈的,如今这个可怜的人啊,还是有权利追求他的心愿的。

    奈何本是一句好心提醒,姬宣却突然大沉了脸色,目光陡然涌出澎湃怒意,整个人似乎因为太过震怒而气得浑身发抖,连带那病态而又惨白的脸,都因盛怒而彻底红透。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未料他反应如此之大,也突然反应过来他才刚刚被霓凰抛弃,心中定是对霓凰恨之入骨,此番突然说这话,他肯定是接受不了。

    果不其然,姬宣颤抖而又暴怒的扯着嘶哑的嗓子朝她道:“叶姑娘是觉得我此生还不够惨,或是觉得我姬宣此生只能去给霓凰当面首,以色侍她,此生也永远不可摆脱霓凰?”

    叶嫤眉头蓦地一皱,“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

    “我如今都成废人了,还如何与她在一起?且我如今对她早已绝望,早已断情绝爱,叶姑娘如此执意的要将我与她凑到一起,可有顾及我的感受?倘若你当真有心将霓凰塞给我,我倒不如即刻去死!”

    他格外的激动,也格外的震怒,甚至那双怒红的眼里,竟卷满了绝望与悲凉。

    他究竟在悲凉什么?

    悲凉他四肢被废,不敢面对霓凰?悲凉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姬宣了,再也无法凭他之力给霓凰公主幸福了?

    叶嫤满心震撼,也满心怜悯,只是这种怜悯之感,她不敢在脸上表露半许。

    她仅是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缓道:“你也莫要激动。我正是因为顾及你的感受,才如是提醒。毕竟,这将是你唯一一个可以得到霓凰公主的机会,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

    “不劳叶姑娘操心!离开霓凰,是我此生最为正确的决定。我姬宣此生,也永远不想再与她有所瓜葛,也望叶姑娘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他毫无耽搁,回得极其的斩钉截铁。

    叶嫤点点头,“你的意思,我已明白了,我方才说的那些,你便当我从来为说过吧。”

    他仍是满目的汹涌与哀凉,静静凝她,薄唇动了好几次,却终究未再说出话来。

    叶嫤沉默一会儿,便缓缓起身,有意出得帐篷寻几名副将议事,却是刚行至帐篷的门帘处,身后再度扬来姬宣那复杂不堪的嗓音,“今夜谁人都蠢蠢欲动,暗中布控,霓凰公主,定也不在国都城里了,而是在国都城外西侧的龙丰庄里,那地方,是霓凰公主培植私军之地。”

    叶嫤下意识止步,回头深眼凝他。

    他略是努力的迎上她的眼,“那城外西边的龙丰庄,是我以前专程为她选的培植私军的地方。那地方极其偏僻,且高山险阻,叶姑娘的精卫只能暗中从龙凤山庄的后山进去,也切记后山之处有大量飞箭机关,最为保全之法,便是匍匐前进,切记不可在后山触到什么长线。那些长线,皆是飞箭的机关。”

    说着,嗓音极为难得的一挑,“另外,霓凰公主只要入得龙丰庄,她不会呆在山庄的主堂,她这个人太过多疑,生怕呆在太过显眼的地方会被刺客寻到,是以,她平常会呆在龙丰庄东侧的柴房。切记,一定是柴房,那地方的守卫也是极其严密,若要无声无息劫人,只能……放毒。”

    叶嫤满目起伏,心中越发的有些震撼与怜惜。

    他说的这些,句句都是在对霓凰公主不利。即便他已然对霓凰公主断情绝爱了,但他此际的心啊,定也是疼痛的吧。

    毕竟,如他所说,那龙丰庄是他专程为霓凰公主寻的,可想而知那山庄废了他多大的心血,如今他要亲手将其土崩瓦解,这种感觉,怕是无人能体会吧。

    心思至此,叶嫤面色也稍稍厚重开来。

    也一切都在不严中,待沉默一会儿后,她才朝姬宣道了两字,“多谢。”

    说完,不待他反应,便极其干脆的踏步出帐,并及时寻了几名副将来,低沉吩咐暗中劫持霓凰公主的事,再将姬宣所说的龙丰庄一事详尽道出。

    几名副将皆考虑一会儿,纵是心有悬吊,却还是决定认同叶嫤之言,纷纷恭敬点头,其中一名副将则主动请命,“属下愿甩十名精卫去掳霓凰公主。”

    叶嫤眉头一皱,“十名精卫可够?”

    副将刚毅而又认真的点头,“足够。那十名精卫,属下会好生筛选武功极其上乘之兵。且此行本是掳人,动静不能太大,是以十名精卫最为恰当。”

    叶嫤沉默一会儿,终是点头。

    待那名副将领命离去,其余几名副将眼见叶嫤满面倦色,忍不住低声劝道:“此际军中并无异常,皇后娘娘也该是极累了,便先回帐子好生休息吧,这里,属下们会小心看防。”

    叶嫤叹息一声,低沉道:“皇上还在大梁帝王手里,我又岂能安心休息。”

    几名副将皆眉头一皱,垂头下来,不再说话。

    叶嫤继续问:“前些时辰派出去给大梁传话的兵卫可归来了?”

    “还不曾。”

    “路上那批新弹药呢?可有消息?又何时能抵达此处?”叶嫤继续问。

    “派出去探查新弹药的兵卫,如今也无任何消息传回。”

    是吗?

    叶嫤面色一紧,心中顿时生了几许不详之感。

    都过了这么久了,照理说裴楠襄那里也该有回复了才是,且那批正在路上的新弹药,此际再怎么也该抵达营地了才是。

    如今这二者都无任何消息传回,那便只能越发的证明一点,这二者,都出了岔子。

    或许那批弹药已然落入了旁人之手,又或许,裴楠襄已然改变了主意,有意孤注一掷,拿慕容景的性命来强行要挟,量她叶嫤也不敢不顾慕容景性命而强行毁他大梁大军。

    心思至此,叶嫤顿觉浑身乏累。

    这些天下与权谋之争,的确是不适合她的,此番这些争斗才刚刚开端,她便已然觉得乏累至极,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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