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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两百五十九章 随我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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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大昭精卫惊呼一声,生怕他会对叶嫤不利,陡然举剑要朝他袭来。

    叶嫤大喝一声,“无妨,是故人。”

    短促的几字,语速极快,在场大昭精卫神色微变,戒备而又恶狠的朝那满身素白的男子盯了一眼,随即再度举剑朝在场黑衣人们袭去。

    周遭之处,依旧杀伐狠烈,一道道狰狞的惨呼声此起彼伏,似如活生生的炼狱,慎人至极。

    冷风拂刮,那浓烈的血腥味道随风飘散,到处都是。

    这场突袭,本是处于上风的黑衣人们顿时被双面夹击,本是稳赢的趋势,也跟着全然颠倒,片刻便落于下风,连连败退。

    “撤!”

    不久,其中那领头的黑衣人焦灼大吼,双眼已被燃得血红,最初那得瑟而又猖狂的表情全然被焦灼紧张之色覆盖,连带脱口的嗓音都隐约有些发颤。

    这话一出,在场黑衣人们皆紧着嗓子应话,再不恋战,拼命的想要冲出人圈奔逃,奈何这时,立在叶嫤身边的素白男子悠然道:“全数剿杀,不留活口。”

    清风如许的嗓音,温和得不能再温和,但吐露出来的字眼,却是生杀予夺,仿佛沾满了君临之气,令人稍稍一听,便觉心口震撼,死亡来临。

    这时,在场的黑衣人们终究是怕了,极怕极怕。

    纵是出身草原且满身彪悍与志气,但如今处于这般境地,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的泄了拼杀之气,只想慌乱逃走保命。

    自家国相的命令虽然重要,但自己的命更为重要,他们都是一家之主,是家中的顶梁柱,一旦倒在这里,家就完了。

    所有黑衣人都满心紧绷,脸色骤然惨白。

    在场大昭精卫们也士气大涌,越发兴奋的朝在场黑衣人砍杀,动作狠辣,每使一招都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整个过程,叶嫤立在车上一动不动,神色冷漠,待见在场黑衣人们一个接一个迅速倒下,胜负已分,她这才稍稍回神过来,转头朝身边男子望来,唇瓣一启,正要言话,不料未及出声,他已先她一步缓道:“今夜,让叶姑娘受惊了。”

    叶嫤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深眼凝他。

    片刻后,才故作自然的垂头下来,“乱世之中,本就是到处都是杀机,今夜虽是惊险,但因皇上你及时领人前来,我才算是险险保命,算不上真正的受惊。”

    说着,叹息一声,“皇上今日在灵风楼内便放了我一马,如今又救我一命,我倒是欠了皇上几条命了,也不知还不还得过来。”

    这话出自肺腑,说得认真。

    虽从不曾想过要与他有所交集,也想斩断她与他之间的所有关联,奈何命运就是如此弄人,竟让她叶嫤一次又一次的承了他的救命之恩。

    不得不说,倘若她最初遇上的不是平乐王,而是先遇上他裴楠襄,许是,她当真会对他动心吧。

    “如此说来,叶姑娘的确是欠我好几条性命了,若要还的话,许是得用几辈子来还了。”

    正这时,他悠然开口,虽带着几许玩笑之意,但那双凝在叶嫤面上的双眼却显得格外认真,“只是,我与叶姑娘是挚友,也无需叶姑娘用几辈子来还我恩情,倘若叶姑娘不弃的话,下半生可追随于我,便当做是叶姑娘在还我恩情了。”

    叶嫤眼角微挑,面色顿时肃冷下来,“皇上这玩笑倒是有些过了。我乃大昭皇后,与你大梁之国也算是对立了,何能追随于你。”

    他并不生气,也不诧异,仅微微一笑,“只要我不嫌弃叶姑娘这身份,天下之人,也无人敢嫌弃于你。倘若叶姑娘仅是为了这个而拒绝我,倒是大可不必。”

    叶嫤眉头微皱。

    他静静的凝她,也不打算强行为难,仅话锋一转,“这里太凉,还是先回马车内坐着聊,可好?”

    叶嫤缓道:“许是不必了。今夜本是麻烦皇上相救了,如今局势已定,我便也该再度启程了,不敢再耽搁皇上时间。

    说着,目光朝那大昭精卫们扫去,正要吩咐他们停手,却是不及道话,他再度先她一步出声道:“我知叶姑娘不喜欢我,但今夜,叶姑娘许是只能与我呆在一起,才可真正保住性命。”

    他语气极其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叶嫤到嘴的话陡然一变,冷声问他,“皇上此话何意?”

    如今这些大岳国相派来的黑衣人已是苟延残喘了,已然无法阻挡她的去路了,她若要走,这些黑衣人自然拦不住。

    是以,他口中所谓的只能与他呆在一起才能保住性命的话,是否意味着这次他已然决定不再放过她了?

    也是了,她与他本就是对立之人,他也并非真正善类,他此番不放过她,也是正常之事。

    心思至此,叶嫤脸色一沉,深眼凝他。

    他则微微一笑,整个人仍是俊美儒雅,似若正人君子。

    只道是叶嫤的心思,他也全然看透了,知叶嫤定会以为此际是他裴楠襄要对她不利了。

    他目光静静的凝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眼中那几抹突兀的防备之色全数收于眼中,心底也稍稍有些无奈与抵触,只觉叶嫤的这双掺杂着防备的眼睛啊,着实令他不喜。

    或许有朝一日,他能彻底将她眼中的防备之色给除却,从而让她满面的欣慰与怡然,甚至,真正的爱上他裴楠襄。

    这种感觉,委实有些异样,有些蠢蠢欲动似的向往。

    他裴楠襄也是遇人无数,奈何独独对她叶嫤竟是放之不下,或许是因为欣赏,或许是因为眼缘,总之是叶嫤这个女人啊,他裴楠襄也是志在必得的。

    “叶姑娘莫要如此看我,我今夜都专程出城来救你了,自是对你并无任何恶意。”仅片刻后,他便稍稍敛神一番,委婉的朝叶嫤道话。

    叶嫤仍是深眼凝他,心中的戒备并无松懈。

    他径直迎上她的眼,继续道:“叶姑娘也该知晓,连大岳国相的人都知道在这里埋伏着抓你,其余之人,自然也会想到在这路途上围堵你。”

    说着,微微一笑,“大昭帝王虽是心疼叶姑娘会在国都城内受危险,但他却是关心则乱,仓促的让你回大昭,只是他却是忘了,这条通往大昭的路啊,也是险象环生,永无太平呢,此际是大岳国相的人,许是等会儿,便是大梁的人了。”

    大梁的人?

    叶嫤冷笑一声,“如此说来,皇上此番并非是来救我,而是要来劫我?”

    他缓缓摇头,“不是我,是我父皇。”

    叶嫤眼角一挑。

    他继续温声解释,“我父皇已然领着大军逼近国都城了,前方三里之距,便有大梁之人巡逻,叶姑娘此行无论是走那条路,都会与我父皇的兵卒遇上,插翅难逃。且我父皇可不如我这般温良的性情,反而粗暴阴狠,他若知晓你身份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必定是将你绑在三军之前,逼慕容景出现。毕竟,慕容景差人杀了我那二皇弟,父皇已然震怒,誓要对慕容景杀之后快的。”

    叶嫤心口蓦地陡跳,浑身一紧,着实未料前方三里之距便有大梁太上皇的人在巡逻。

    只是这条路,平乐王的人也该是提前探好路了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太大漏洞与失误才是,更不可能连前方三里之距便有大梁兵卫巡逻的这么大的事都未能探到。

    然而这般思绪刚在脑海滑过,便又被她全然否定。

    倘若探子当真探好路了,今夜也不会出现大岳国相之人突袭事件,是以,许是平乐王派出去探路的探子也并非真正仔细,亦或是被大岳国相与大梁的人蒙蔽了,未能及时发觉此路不平,危险重重。

    只是如今,该怎么办呢?

    裴楠襄这话的可信度,又有几分呢?

    越想,心境越发沉重。

    待沉默许久后,在场的黑衣人已被全数绞杀,如今只剩大昭精卫与裴楠襄领来的彪悍护卫们双双对峙,叶嫤转眸朝在场之人扫了一眼后,便再度将目光落定在裴楠襄面上,低沉沉的问:“既是太上皇都有意拿我来逼慕容景现身,那皇上你呢?你今夜如此大费周章的在大岳国相的人面前救下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面上的笑容依旧从容淡定,“叶姑娘都这般问了,我自然不能对叶姑娘说谎。我此番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便是带叶姑娘回国都城去。”

    叶嫤勾唇冷笑,“看来,皇上终究还是打算不放过我了,只是你以为你捉了我,当真能……”

    不待她后话道出,他温和的出声打断,“我与父皇不一样。父皇利用你逼慕容景现身,只是为了帮二皇弟报仇,但我不一样,二皇弟此人妄想登上皇位,野心勃勃,本就该死,是以,我不会为他报仇,自然,也不会为难叶姑娘。”

    说着,眼见叶嫤又要道话,他再度出声,“无论叶姑娘信与不信,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带你回国都城去,我之目的,也并非是要拿你来逼慕容景就范,仅仅是为了帮叶姑娘从我父皇眼前逃脱,甚至,帮叶姑娘远离水火。只要叶姑娘随我回城,我会将你安置在霓凰公主的新殿,无人打扰,呵,慕容景无法护叶姑娘周全,次次让你深陷危机,但我裴楠襄则能护你周全,且一旦出事,绝不会将你率先推开。”

    叶嫤深吸一口气,沉默许久,“我能拒绝吗?”

    他极是认真的想了想,温柔的朝他笑,“该是不能。我今夜如此辛劳的救你,无论如何,叶姑娘都该顺我一回。”

    叶嫤淡道:“裴楠襄,你这又是何必?天下之大,你要哪种女人没有,为何非要……”

    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浓烈,“天下各类女人皆有,只可惜叶姑娘却只有一个。”

    叶嫤目光越发一冷,“你如此执着于我,当真仅是因为欣赏我?”

    她全然不信裴楠襄是真正的喜欢她,爱她,如他这种性情与身份的人若是当真爱上了她这样的平凡女人,那太阳怕是都得从西边出来了。

    奈何这话一出,他却仅是笑笑,并不打算回她这话,仅伸手过来了牵住了她的手,待她挣扎之际,他又稍稍用力且极是强势的将她的手困在他的掌心,待叶嫤满目复杂的凝他之际,他迎上她的眼,笑得自信,“无论欣赏与否,我对叶姑娘都是极为珍重的。且慕容景护不了你,更也无法视你如命,他心里装着野心,装着天下,而叶姑娘你,仅是他眼中的陪衬罢了。叶姑娘何必再跟着他,又何必再回大昭去等他,等他在你眼皮下扩建后宫?亦或是等来他葬身大岳国都的消息?”

    叶嫤目光一颤,心口蓦地一跳,浑身上下,竟因为他这几句话寒彻入骨。

    他却像是看不到她的反应一般,越发握紧了她的手,继续委婉的在她的心口上撒盐,“叶姑娘本是聪慧之人,自然看得清如今形势。你要清楚,你若执意往前,便只能落入我父皇手里,你若自行回大岳国都去,说不准还未靠近城门,便会被霓凰与大岳国相的人重新捕捉,你如今,已无任何退路了,除了呆在我的羽翼下随我回城,其余之路,你无论选择哪条,都是……死路一条。”

    说完,突然松开了叶嫤的手,微微一笑,“叶姑娘若想通了,便回车里来,若是想不通,便策马离开吧,我不会阻拦。”

    嗓音一落,不待叶嫤反应,便主动转身钻入马车内坐定。

    叶嫤浑身发紧,思绪翻腾,心境沉重得难以附加。

    即便不怕死在大岳,但却不甘心落入大岳国相甚至大梁太上皇的手里,即便慕容景心中在意江山,但她叶嫤,竟还是不愿自己这条命会威胁到他,会成为他统一天下的阻碍。

    心思至此,终是叹息一声,拖着僵硬的身子缓缓转身,待入得车内后,便在裴楠襄身边坐定。

    他神色微动,仅扫她一眼,便吩咐车外护卫驾车回城。

    在场大昭精卫眼见势头不对,急忙要阻拦,裴楠襄的护卫则干脆动手,抽刀拔剑的与大昭精卫们拼上,令大昭精卫们浑然无法靠近马车。

    叶嫤眉头一皱,“我已然答应随你回城,你的人又何必为难外面的大昭精卫?”

    裴楠襄缓道:“并非是我的人要为难大昭精卫,而是大昭精卫要为难我们。只要大昭精卫放下刀剑,我之护卫们,定能留他们一命。”

    尾音一落,车外便扬来一道极其恭敬之声,“皇上且坐好,属下行车了。”

    裴楠襄低应一句。

    刹那,马车蓦地颠簸摇曳,迅速往前。

    整个过程,叶嫤全然沉默下来,再不言话。

    裴楠襄偶尔会转头过来望她,却也极为难得的不曾出声。

    叶嫤本以为此番乘车重新入得国都城门,定会遭守城之人盘查,不料马车竟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城门,更还通畅的入了霓凰公主新殿,怪异而又威风。

    直至马车抵达裴楠襄所住的寝殿外时,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刹那,车外不远便有脚步声迅速靠近,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略是小心翼翼的女声,“瑾黎,你回来了?此行一趟,可有累着?要不要先去芙蓉池泡泡,驱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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