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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四百零五章 如此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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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着实不知他为何会变成这般性情。

    遥想当初的姬宣,也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与情绪,但如今倒好,这人俨然像是一点就要剧烈燃烧的烈油,听不得半点关于他与霓凰公主之间的不好之言。

    只是他越是表现成这样,便也越是证明他已在心虚。

    倘若他与霓凰公主之间的感情当真坚不可摧,他又如何会这般在意旁人随口言道的调侃之言?

    不得不说,这姬宣,或许的确是为那霓凰公主心乱了。又或许,那霓凰公主的确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般对他宠爱有加,情深义重。

    这些心思,一点一点的在心中滑动,肆意揣度,却也并未在面上表露出来,更也无心再与他多言。

    奈何这回的姬宣,却像是在生气一般,猛的扯着她一路往前,速度极快,丝毫不曾停下。

    待行得不远,叶嫤的双腿的确是没力气了,整个人也发软发麻,的确是走不动了,在全然支撑不住时,她开始有意拉扯姬宣,欲图让他停下,然而姬宣毫无反应,仍是强拉着她继续往前。

    叶嫤累得气喘不及,待再度行了一会儿,双腿再度软倒下来,整个人也猛然摔地。

    瞬时,姬宣足下极为难得的停顿了半许,却也仅仅是停了片刻,便再度头也不回的拖着她往前,任由她的身子在地面拖滑,似如一件毫无重要的东西,卑贱之至。

    叶嫤深吸几口气,腿脚在地上摩擦得发痛,整个疲惫的身子也全然吃不消,她脸色陡然惨白,心底深处,也涌出浓烈的怒意与耻辱,她那只被他扣着的手抑制不住的开始猛烈挣扎,奈何无论她如何挣扎,姬宣的手指将她的手腕扣得极极紧,丝毫不容她挣开。

    叶嫤气急难耐,身上的裙袍也已然磨破,那一句句堵在喉咙的愤怒之言也如骨鲠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却待挣扎得精疲力竭之际,她本想认命的安静下来,却是脑袋突然一晕,整个人蓦地累昏过去。

    刹那,所有悲愤的神智全然抽离,眼前,突然黑暗,连带那满身的疼痛与麻木之中的刺痛,也全然奇迹似的消失。

    一切的一切,终于恢复平静,神智静止。

    叶嫤再度做了一个梦。

    梦见平乐王在大岳国都城内浴血拼杀,满身血红,整个人犹如一头战狼。他正被大岳的兵卫围攻,脱身不得,唯有挥动手中染血的长剑,努力的拼杀出一条血路,却待许久许久,久得他终于凭借一己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眼看就要跃出那大岳国都的城门,却是正这时,城门不远的一处阁楼上,有人突然拉弓射箭,一枚明晃晃的森冷箭羽如同长了眼睛似的朝平乐王袭来。

    叶嫤看得心惊肉跳,目光下意识朝那阁楼射箭之人望去,只见那人美若仙子,容貌倾城绝丽,风华绝代,令人稍稍观得一眼,便要彻底沉沦在她的美貌之中。

    叶嫤满目发紧,震撼不已,却是不及回神,不远处的平乐王突然胸口中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急速从半空坠地。

    “子玉!”

    叶嫤陡然回神,心痛如麻,忍不住大声呼喊。

    却是这一喊,她整个人陡然坐了起来,眼皮猛的掀开,视线一清,入目的是一个绘着兰草的典雅屏风,是一个摆设极为简单的房屋。

    她这才蓦地反应过来,方才的一切,竟是一场逼真不已的梦幻。

    “做噩梦了?”

    正这时,身旁缓缓扬来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嗓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叶嫤应声望去,这才发觉她正坐在一张床榻上,榻旁一角,正坐着满身青紫长跑的姬宣,而身下的这张床榻正摇摇晃晃,整个屋子也在摇晃,且屋外还不住的扬来一道道水声,她终于全然回神过来,意识到她此际与姬宣正处在一艘摇晃的船上。

    她深吸一口气,并未回姬宣的话,仅是抬手擦了擦早已被冷汗打湿的额头,努力的开始平复陡起的心跳。

    “皇后娘娘方才梦见大昭帝王了?”

    只是她有意沉默,但姬宣显然不愿轻易放过她,仅片刻,便开始出言追问。

    叶嫤淡漠观他,不答反问,“墨殇公子竟还有兴致关心本宫的梦?”

    这话一出,才觉嗓音嘶哑不堪,也突然反应过来她的哑穴竟不知何时已被姬宣解开。

    “闲来无事,便随意问问罢了,若说关心的话,在下也的确是关心皇后娘娘的。毕竟,皇后娘娘终究是在下的恩人。”

    仅片刻,他再度漫不经心回话。

    叶嫤冷笑一声,已然无心与他这厚脸皮之人就此争论这个话题,她仅是默了片刻,便主动转移了话题,“此番你我是在船上?”

    他眼角微挑,缓缓点头,“追兵太多,陆路已是走不通了,自然得走水路。”

    “此番走水路走了多远?本宫又昏睡了多久?”叶嫤低沉沉的问。

    说完,便开始稍稍掀被,有意查探自己的双腿是否被姬宣拖坏,只是垂眸一观,只见被褥下的身子早已重新换上了一套粗布麻衣,且腿脚也无明显的疼痛,一切如常,似是待她昏迷之后并未受得姬宣的虐待。

    “皇后娘娘放心,你的腿脚还好,你身上的衣裳,在下也差一名农妇为皇后娘娘换过了。娘娘你瞧,在下对你,可算是尽心照顾的了?”他像是浑然看透了叶嫤的心思一般,悠然平静的道话。

    说着,嗓音一挑,继续道:“昨日黄昏,皇后娘娘便已昏迷,而如今这时辰,已是翌日的正午。且我们此番的水路,也已行了一上午了,这条水路是前往大岳的最快之路,许是明日一早,我们便能入得大岳的边界了。”

    叶嫤目光微沉,故作自然的将被褥放下,待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如此之为,也算是尽心照顾?倘若你当真当本宫是你的恩人,何不将本宫放了?本宫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跟你去了大岳也做不得什么,倘若你当真想以本宫之命来威胁皇上,本宫还是劝你尽早收敛这等心思,只因无论如何,本宫这条命,也断然不会成为你手中能够威胁到大昭皇上的棋子。如此一来,墨殇公子倒还不如放了本宫,本宫孤身一人,也威胁不到你什么,且此生,也不会再与你为敌,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也能两清,你看如何?”

    她起伏的心神已是稍稍压下,这番话,也算是极为难得的说得平和,并无半点锋芒与了冷冽。

    她是有意心平气和的与他交涉,有意先行妥协。

    奈何姬宣却勾唇而笑,像看待傻子似的看着叶嫤,“在下既已掳了皇后娘娘,何能轻易放走皇后娘娘?且我大岳草原壮阔,雄鹰震天,皇后娘娘都随在下到了这里了,再怎么都该去大岳国都看看的。”

    说完,丝毫不待叶嫤回话,便大声唤人将午膳端进来。

    叶嫤到嘴的话终是噎住,满心冷冽。

    仅片刻,有名精卫便端着两盘烤肉进来,待将烤肉放在床榻旁的矮桌上后,便鄙夷冷漠的朝姬宣扫了一眼,而后退身离去。

    那精卫对姬宣的态度着实冷漠,似是根本不曾看起姬宣。

    叶嫤也下意识朝那精卫望去,直至精卫彻底退出屋门后,她才若有所思的垂眸下来,却是正待思量,姬宣已适时出声,“只因在下是公主的面首,便不得这些精卫们尊敬,此番回去,在下定能先得个驸马名分,那时,在下便要让这些所有看不起在下的人臣服于在下,高攀不得。”

    即便是当了驸马,不还是面首出身么?

    即便以后这些大岳精卫们对他恭敬起来了,也只是在身份上的恭敬罢了,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叶嫤心思如此,却也并未当着他的面说出,仅心生冷谑,继续沉默。

    眼见叶嫤难得的安静,姬宣落在叶嫤面上的目光也稍稍柔和半许,随即抬手过去将其中一盘烤肉端着朝叶嫤递来,“船行于水,在膳食上的确无法做到丰盛,只能求得果腹,皇后娘娘昏睡了这么久,还是先吃些东西。”

    叶嫤神色微动,并未拒绝,缓缓抬手便将烤肉接过,淡定食用。

    姬宣凝她半晌,勾唇而笑,也开始端着另一盘烤肉漫不经心的吃了起来,则又片刻后,他慢悠悠的问:“皇后娘娘就不问在下是如何将你带到这艘船上的?也不问问那些大昭追兵的下落?”

    叶嫤仍是垂头,并未回话,心头却是一派通明。

    且如今的形势,她又如何不明白?此番船行于此,且周遭并无追兵来袭,便证明姬宣的人已然摆脱了大昭的追兵。

    如此,那些大昭追兵究竟下落何处,已无重要。

    重要的是这大岳的精卫竟能有如此摆脱大昭追兵的本事,且还能弄出这么一条船来,便证明这霓凰公主身边的精卫,的确不可小觑,本事滔天。

    是以,霓凰公主的精卫都能如此了得,而那霓凰公主,又该是何等的精明与睿智?

    思绪至此,她面色终是紧了半许。

    想必此际,平乐王早已抵达了大岳国都,这时候,他与那霓凰公主可是照过面,打过交道了?又可有受那霓凰公主算计?

    “昨日的大昭追兵,是苏晏亲自领来的,只可惜,苏晏本是精明之人,奈何却是对皇后娘娘关心则乱,且这一关心啊,便只顾着紧张了,连大岳精卫们声东击西的躲避之法都不曾识破,反而是一味的跟着那空马车与空马追去了,也不知追到哪个地方去了。”

    正这时,姬宣那悠然自得的嗓音再度扬来。

    叶嫤眉头稍稍一皱,满心复杂。

    “苏晏如此愚钝,皇后娘娘可有心生怨念?倘若苏晏稍稍聪明一点,便能援救你了。”

    眼见叶嫤一直不言,姬宣兴味盎然的问,似要有意见得叶嫤失望落魄的模样。

    只是叶嫤心中有数,并未面露出半许失望之色,仅待沉默片刻,便强行按捺心神一番,淡漠无波的抬头望他,“曾几何时,墨殇公子竟已变得如此话痨?”

    她不答反问。

    姬宣猝不及防一怔,未料叶嫤会突然这般问,只待反应过来后,便眼角微挑,“不过是随意聊话罢了……”

    不待他后话道出,叶嫤便出言打断,“本宫与墨殇公子之间并无什么可聊。”

    她语气再度稍稍的染上了几许坚决。

    姬宣到嘴的话蓦地噎住,怔怔望她,眼见她满身清冷与疏离,他眉头也再度皱起,那张俊美的面上,也掩下了笑意,浮出了几丝怪异莫名的复杂。

    他终究未再言话,却也未再吃东西,仅一直将叶嫤盯着,极为深邃的盯着。

    叶嫤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一言不发的继续吃肉。

    她的身子已是虚弱,无论如何,都得将肚子吃饱,只有这样,她才能随时保持体力,也随时保持清醒,从而与这姬宣周旋。

    船行于水,速度仍是极快极快。

    待叶嫤的烤肉吃完之后,姬宣也未再在她身边坐着,仅稍稍起身,一言不发的出了屋,却待出门后,他又转身过来亲手将屋门关上,甚至还在外落了锁。

    整个过程,叶嫤也未言话,仅淡漠的将他盯着,直至屋门被落锁之后,她这才神色微动,稍稍起身,轻手轻脚的行至那处紧闭的雕窗旁,随即抬手推窗,却觉雕窗似是被人从外封死,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将这雕窗推开。

    她眉头一皱,待再度努力几回仍是无果后,她暗自叹息,终是放弃,只得转身重新坐回床榻,兀自沉默。

    而这回,姬宣出去后便再未进来过,连带夜色临近,他都不曾进来。

    叶嫤也未强行撞门撞窗,平静而处。

    直至夜色过后,翌日的黎明一来,本是摇晃疾行的船,却突然停了下来。

    叶嫤蓦地回神,深眼朝不远处的屋门凝去。

    则是片刻,那屋门处突然传来开锁之声,而后一会儿,屋门被人推开,黎明的光线也趁势打落进来,叶嫤抬眼一望,便见那屋外站着之人,正是姬宣。

    黎明那略是暗淡的光线打落在他瘦削的身上,莫名为他笼罩上了一层浅浅的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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