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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三百九十七章 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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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嫤到嘴的话蓦地噎住,下意识回头朝不远处的院门望去。

    苏晏神色微动,缓道:“微臣先过去看看。”说完,不待叶嫤反应,便迅速起身往前,一路朝院门行去。

    叶嫤并未言话,仅兀自等候。

    待见苏晏行至院门处后,似与院外之人低声交谈了两句,随即便可,他便眉头紧皱的转身朝她行来,待站定在她面前,才低沉道:“皇后娘娘,姬宣公子在宫牢内突发高烧,已是神志不清。”

    什么?

    叶嫤蓦地一怔,那姬宣竟还能在宫牢内发起高烧来了?前两日见他时,他不是还好好的么,甚至还来她这里套话与劝说,如今倒好,那般看似硬朗之人,竟还发起高烧来了?

    “姬宣此人心思叵测,不得不防,这回,姬宣本是向皇上提议一道跟随皇上前去大梁,皇上终是不曾全然信他,便委婉拒绝。本想着这段时间将姬宣关在宫牢内好生看管,未料这才没多久,他竟突然发了烧。”

    仅片刻,苏晏再度出声。

    叶嫤这才回神过来,低沉道:“姬宣的高烧,倒是来得蹊跷。”毕竟,如姬宣那样的体格,且这几日的天气又非降温,再加上他入住的宫牢内也是摆设与棉被都是一应俱全,如此之下,他还能突发高烧,也是怪异。

    “的确有些蹊跷,但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微臣领一名御医过去瞧瞧便是。”不待叶嫤尾音全然落下,苏晏便平缓出声。

    叶嫤眼角微挑,默了片刻,缓道:“本宫如今也闲来无事,便与你一道前去。”说完,缓缓起身。

    苏晏眉头微皱,略是有些不赞同,但眼见叶嫤态度执着,却已然踏步朝院门方向行去,他终是暗叹一声,不再阻拦。

    只道是叶嫤的性格他也是知晓的,但凡她认定之事,也一定会去做的,再加上她对姬宣本是敌对与防备,如今姬宣突然在牢中发烧,她心怀疑虑,自然会亲自去探个究竟。

    他终究未再多言,仅朝叶嫤的脊背扫了两眼,便按捺心神的开始踏步跟去。

    待出得乾清宫院门时,叶嫤便差守在院门处的宫奴即刻去传一名太医前去宫牢为姬宣诊治,宫奴不敢耽搁,急忙应声离去。

    叶嫤这才回头朝苏晏扫来,足下也稍稍放缓,示意苏晏上前与她并排而行。

    苏晏犹豫片刻,终是稍稍加快步伐朝她跟来,待稍稍落后她半步时,他才减下脚下的速度,也终究不曾真正与叶嫤并肩而行。

    叶嫤转头朝他扫了一眼,思绪也稍稍上浮,缓道:“方才本想与丞相谈论调兵之事,不料竟被姬宣之事打断。且丞相所言的调兵增援边关之法,的确有用,但此法仍是治标不治本,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本宫以为,如今大昭与大岳大梁两国的形势皆是危急,且极容易随时爆发征战,为今之计,调兵增援边关仅是二等要事,而挑选大量精卫暗中潜入大岳与大梁才是一等要事。”

    苏晏微微一怔,微诧的朝叶嫤望来,瞳中也染上了层层复杂之色。

    叶嫤神色微动,继续道:“大昭若仅顾着守,只能处于被动的位置,难以掌控全局,但若差人暗中潜入大岳大梁之国,在这两国之中勾结朝中反派之人,挑拨离间,令大岳与大梁两国后院起火,那时,倘若皇上之局当真败了,但大岳与大梁之国自己后院起火,人心惶惶,自然也没那精力来对付我大昭才是。”

    苏晏面色微紧,终是明白叶嫤这番话的意思。

    她是想在大岳与大梁之国制造内乱,扰乱大岳大梁国人的心,此举虽好,但要实施起来,无疑是极为艰难的。

    “皇后娘娘此言有理,但如今时间紧迫,且要制造内乱也并非朝夕之事,是以……”

    仅片刻,他再度低沉出声。

    却是后话未能全然道出,叶嫤便平静幽远的出声打断,“本宫知丞相的意思。要让大岳与大梁皆发生内乱,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一国之中,绝对是有野心勃勃的藩王亦或是朝臣,且比起我们来,这些人更希望大岳掌权的国相以及大梁太上皇出事,从而趁此人心惶惶之际一跃而起拿下大岳或大梁,我们如今要做的,不过是让潜入大岳与大梁的精卫传播些容易乱人心神的假消息罢了,亦如,大梁太上皇在前往大岳之途重兵而亡,或是大岳国相有意主动臣服大梁,有意将大岳国土作为忠诚的礼物送给大梁……”

    话刚到这儿,她意味深长的止住。

    苏晏深吸一口气,面上蓦地涌出惊叹与佩服之色。

    “还是皇后娘娘考虑周全,倘若一旦差人暗中散播不实之言,定会有有心之人蠢蠢欲动,彻底上钩。”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微臣今日便会及时挑选精卫,令他们先行去大岳与大梁立足。”

    叶嫤神色微动,缓缓点头,不再言话。

    苏晏办事,她自然放心,她如今放不下的,也仅仅是平乐王此行是否安稳罢了。

    只道是世事无常,且所有之事都容易失去控制,她担心即便她将一切退路都安排好了,但还是鞭长莫及,无法及时帮他。

    思绪至此,心境再度开始沉下,连带面色都变得越发的陈杂与清冷。

    待不久,她与苏晏便已抵达宫牢外,随即顺着宫牢口那道石阶蜿蜒往下,片刻之际,便已站定在了姬宣所在的牢房外。

    此际,牢中各处都燃着烛火,火光明亮,姬宣的牢房也布置得极其舒适整洁,奈何即便如此,其余各牢之中的霉臭味仍是源源不断的飘来,令人着实不惯。

    而那满身瘦削的姬宣正仰躺在牢中的床榻上,两手紧紧的掖着被褥,浑身轻微的颤抖,墨发垂落的侧脸着实泛着不正常的红,似是当真在发高烧。

    叶嫤眼角微挑,下意识与苏晏对视一眼。

    苏晏默了片刻,开始隔着牢房的木栏朝姬宣唤道:“姬宣公子?”

    这话一出,姬宣似如未闻,一动不动。

    在旁的牢头犹豫一番,忍不住紧张出声,“皇后娘娘,丞相大人,这姬宣公子今早便突发高烧,如今早已是昏厥不醒,是以丞相唤他,他也该是听不见的。”

    苏晏目光朝牢头落来,“姬宣发烧之前,可有异常征兆?”总不能突然就开始莫名其妙发高烧才是。

    却是尾音未落,牢头忙摇头道:“没有。昨夜小的也是一直守在姬宣公子牢门外的,未见他有任何异常征兆,且睡觉也都是盖好被子了的,若不是小的今早唤他用早膳,眼见他脸颊通红人事不省,小的都不知他突发高烧了。”

    叶嫤嗓音一挑,“太医还未到?”

    在场跟来的宫奴皆是面露紧张之色,仅片刻,其中一名宫奴紧着嗓子回道:“奴婢这便去催催。”

    说完,便要即刻小跑离去,却是足下刚动两步,那跑得气喘吁吁的年轻太医已被另一名乾清宫宫奴及时领来。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丞相大人。”待一路跑来站定在叶嫤与苏晏面前,太医急忙弯身一拜,恭敬道话。

    叶嫤下意识垂眸朝他打量,才见这御医正是前几日她吩咐他处理叶文庆后事的太医,也算是见过面了。

    “开牢门,让太医进去为姬宣公子诊诊脉。”不待她出声道话,在旁的苏晏已适时出声。

    牢头急忙应话,当即将牢门的锁子打开。

    太医也不敢耽搁,仅抬头迅速朝苏晏扫了一眼,随即便拎着药箱往前,一路踏入牢门,而后站定在姬宣的床榻旁,垂眸将姬宣打量。

    却是不知为何,那太医似是将姬宣盯得入神,片刻过去,竟还呆立在原地,并无动作。

    苏晏再度提醒,“太医?”

    这话一出,太医才蓦地回神过来,似有莫名有些紧张,当即朝苏晏应了一声,而后这才开始为姬宣把脉。

    整个过程,在场之人皆未言话,叶嫤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太医与姬宣身上,若有所思。

    则是半晌后,那年轻太医才将手指从姬宣手腕收回,而后犹豫一番,又开始伸手过去轻轻的掀了掀姬宣的衣袍,待仔细查探一番后,才转身出牢,面容稍稍染上了几许未曾压制的惊愕与复杂之色,待站定在叶嫤与苏晏面前,才恭敬道:“皇后娘娘,丞相大人,微臣方才为那位公子看诊一番,只觉那位公子像是受牢中湿气侵袭,病来仓促,且高烧不退。”

    原来是受了这牢中的湿气才致使高烧?

    叶嫤眼角微挑,淡道:“劳烦太医为他好生医治一番,及时为他退烧。”

    太医垂头缓道:“那位公子的高烧来得凶险,微臣若要为他退烧,不仅得用药施针,还得为他药浴。”

    苏晏出声道:“仅是高烧罢了,一旦用药施针便能及时退烧,何来还需药浴这么麻烦?”

    苏晏也是懂医的,并未觉得区区一个发烧便要如此的大费周章。

    太医眉头一皱,继续道:“不瞒丞相,那位公子不止是高烧不退,且他胸膛还有伤口,伤口似是染了毒,又在这牢中环境下受了感染,是以急需药浴救治,且如今这宫牢的环境,也的确不适合那位公子养病养伤。”

    苏晏面色微变,目光也稍稍深沉开来。

    叶嫤沉默一会儿,才淡道:“既是这环境不适合养伤养病,来人,将姬宣公子抬出牢去,安置在乾清宫不远的芳华殿便是。”

    她这话说得极其干脆。

    在场宫奴却震得不轻。

    仅片刻,有宫奴忙道:“皇后娘娘,那芳华殿自古都是嫔妃才可入住,并非宫中的客殿,便是这位公子要养伤,也得去客殿住着才是,岂能……”

    叶嫤淡漠的目光朝那宫奴一扫,眼中略有威仪锐利之色滑动。

    那宫奴顿时被她的目光吓着,急忙噎话,不敢再言。

    “这位姬宣公子身份特殊,乃皇上贵客,自然得好生相待,不过是在那芳华殿住上几日罢了,又非常住,谁人敢说闲话?”她漫不经心的道话。

    在场之人皆低低的垂头,不敢吱声。

    叶嫤转眸扫他们几眼,也无心多言,仅差人将姬宣从牢中抬走。

    宫奴们不敢耽搁,纷纷入牢将姬宣抬了出来,随即一路朝宫牢出口行去,叶嫤神色微动,又转头朝那年轻太医望来,微微一笑,“姬宣公子的高烧与伤势,就劳烦太医您多加费心了,且跟去芳华殿吧,好生医治。”

    她这话说得客气。

    太医着实有些受宠若惊,面色越显紧张,忙朝叶嫤与苏晏恭敬点头告辞,而后小跑离去。

    直至太医跟着姬宣一行彻底消失,苏晏才低声道:“姬宣的伤与高烧都来得蹊跷,皇后娘娘又为何还要将他接出宫牢去?”

    叶嫤面色并无半分变化,淡道:“何来出牢一说?本宫不过是将姬宣从这宫牢转移到了芳华殿这座囹圄罢了。”

    苏晏微愣,不太明白叶嫤的意思。

    叶嫤继续道:“劳烦丞相差上百暗卫暗中将整座芳华殿守好,若非必要,不得让芳华殿内任何人察觉有暗卫镇守的存在。”

    说着,嗓音一挑,“姬宣突然高烧不退,且胸口处突然有了伤口,又突然伤口染毒并感染,这一切,不都在对我们证明着他此际无法再在这宫牢中长住?既是他这么想出这宫牢,本宫便如他所愿,至于他出宫牢后想做什么,那自然得让他自行漏出马脚,而今我们,也只需静观其变便是。”

    苏晏面露几许释然,心中也彻底通透开来,缓缓朝叶嫤点头。

    叶嫤不再耽搁,仅朝苏晏勾唇笑笑,随即便踏步往前,苏晏凝她片刻,也一言不发的跟来。

    待两人出得宫牢后,叶嫤话锋一转,再度问:“方才那位太医,丞相可认识他?他之底细,丞相又可知晓?”

    “那位太医,微臣是认识的,他出身贫寒,当初也是经过科举考上来的,且自荐当医官,皇上见他医术的确高超,看着也忠厚老实,便让他去太医院当了太医。”苏晏低声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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