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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三百七十八章 盼君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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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想以前之际,自家帝王仅仅是平乐王时,对人倒还没这么多介怀之心,仅是一心一意要对付皇后与太子,对身边之人,也是极为信任,但如今,他身份一变,处境一变,高处不胜寒的压力落在他身上,便突然造就了他多疑之性。

    如此,今夜与姬宣独处之事的确是他大意,日后,他苏晏也务必小心谨慎,不可再犯才是。

    心思至此,苏晏并未回头,仅大步往前,随即迅速飞身跃上邻船,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

    姬宣依旧是安然坐于原处,俊美的容颜风华如玉,平静而又从容。

    直至许久,他才稍稍起身朝前,亲手合上了屋门,则待回身朝前坐定在软榻之际,他抬手端起身边早已凉透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薄唇一启,“出来。”

    低声无波的二字刚落,不远处的床榻板子突然被人顶高,几名浑身湿透的劲装男子迅速从床榻板下跃出,齐齐站定在了姬宣面前。

    姬宣漫不经心的抬眼,仔细将面前几人扫视,淡道:“尔等倒是操之过急,今夜弄出那般动静,若非本公子为尔等兜着,尔等还得连累本公子。”

    面前几人分毫不惧,其中一人淡道:“主子遣我们即刻过来与公子汇合,我们自然耽搁不得,且我们既要从河中潜水并登上船来,自然得杀几个大昭兵卫,且既要杀人,就免不了会有所动静。”

    姬宣勾唇而笑,“本公子只是要提醒你们要小心行事,不得操之过急罢了,又非怪罪你们,你们何必在本公子面前如此振振有词的解释?难不成还觉得是本公子在愿望你们不成?”

    几人面露几许不屑,仅片刻,那最初言话的人正要回话,却是不待他出声,姬宣先他一步继续道:“几位虽是主子身边最为得利的暗卫,但如今主子既是将你们赐在了本公子身边,本公子不求你们对本公子衷心,但却务必得对本公子诚服。本公子如今所行之事,皆为刀尖舔血,环环相扣,若是本公子的哪步棋路因你们的过失而出错,致使本公子全盘皆崩,那时,即便本公子不要你们性命,但凭主子的性子,也会灭你们九族。”

    他嗓音极其的云淡风轻。

    却是这话一出,在场几人皆是脸色骤变,目光一紧,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话来回嘴。

    姬宣也不耽搁,仅再度扫他们几眼,便继续道:“本公子知你们不耻为本公子办事,但如今事已至此,你们不服也得服。”

    说着,嗓音一挑,“屋中的柜子里,有几套大昭兵卫的衣袍,乃本公子提前准备,你们尽快换上,再出门去将脱下的湿衣抛入河中。待明日,我们便要抵达京都城,那时,大昭帝王许是仍是防备本公子,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先行将本公子关得紧闭,不让本公子与外界接触,不过无妨,一切之事,都在本公子掌控之中,你们入得大昭京都城后,也不必急着与本公子联系,只需好生待在大昭军营,找到营地中几名副将的把柄即可,待本公子被大昭帝王解除禁闭之后,本公子再知会你们如何行下一步。”

    几人神色微动,面面相觑一番,终是点头。

    姬宣勾唇而笑,令他们即刻换衣。

    几人也未耽搁,当即行至不远处的柜旁,随即抬手将柜中的衣袍取出极快的换上,却又待几人正要小心翼翼的从屋中一侧的雕窗跃出之际,其中一人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抬脚朝姬宣行来,待姬宣懒散观他之际,他迅速从换下的湿衣中掏出一物朝姬宣递来。

    姬宣眼角一挑,目光下意识落去,只见面前暗卫的手中正握着一只玉簪。

    那簪子通体碧绿,簪头的凤凰精致绝伦,且凤凰周围还有一小圈淡粉的梅花,色泽浓淡适宜,极其惊艳。

    瞬时,姬宣目光几不可察一颤,顿时将那簪子看得出神。

    “这是主子差我们交给公子的。”眼见他一直不伸手来接,举着簪子的暗卫低沉提醒,语气依旧染着几分不屑与不耻。

    却待这话入耳,姬宣才稍稍回神过来,犹豫片刻,竟举着双手过去极为郑重的将簪子接过。

    暗卫嘴角一撇,一道道厌弃之色在他脸上浮动明显,也不待姬宣回话,当即转身与其余几人跃窗出去。

    对于这些暗卫的无礼,姬宣也毫无怒意,更无在意。

    他双目仍是紧紧的垂落在手中的簪子上,心神越发幽远,怅惘而又思念,则待半晌后,他才稍稍回神过来,却又脸色一变,当即掏出袖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将簪子一丝不苟的擦拭。

    待簪子被擦拭得极其洁净之际,他才终于停下动作,再度将簪子旋转着打量,意料之中见得簪子一侧正刻着一排小字:两情久长,盼君荣归。

    姬宣面上顿时绽出笑容来,白皙的指尖,开始温柔的将那几个小字摩挲。

    心底深处,也早已柔和开来,似如春江之水,涌入了心房,暖得不能再暖。且待他立了国功之后,满身荣归,那时,他便能彻底堵住悠悠之口,受人敬重了。

    且那时的那人,也能彻底为他心安。

    心思至此,那些所有美好的憧憬,漫上心头,姬宣满面笑容,整个人,也彻底柔下,再无锋芒。

    夜色,依旧静谧而又浓厚,周遭,微风卷着几许河水独特的鱼腥味道拂刮而来,不强不烈,倒也略微清爽怡人。

    整宿,风平浪静,毫无异常。

    而待翌日一早,所有船只已然靠岸,改走陆路。

    此际的河岸上,早有兵卫准备好了大量车马,恭候以待。

    眼见平乐王一行下得船来,岸上之人纷纷跪地磕头,恭呼万岁,阵状极大。

    平乐王面露几许淡笑,吩咐在场跪地之人平身,随即毫无耽搁,牵着叶嫤便登上了马车。

    这回的马车,竟比离开江南时乘坐的那辆马车还要来得宽敞,车中仍是摆放着矮桌茶水与糕点,只是车中角落不曾放置熏香,反而是放置了铜镜和两把象牙梳,以及不少的珠花玉簪,而珠花一旁,还放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

    其中一套袍子,明黄庄重,上面绣着金色长龙,俨然是平乐王的袍子,而另外一套,则是通体为紫,上面绣着不少精致的牡丹,清雅脱俗。

    “等会儿便要入京了,我们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倒是有违身份,先将这些衣袍换上吧。”正这时,平乐王笑着道话。

    叶嫤神色微动,下意识朝平乐王望去,只见他胡茬微深,墨发微乱,俊美的面上也染着几许疲倦之色,着实不够意气风华,光鲜亮丽。

    “倒是皇上考虑周到。”仅片刻,她便温声回话。

    这话刚落,平乐王便笑着将那套紫群拿着朝叶嫤递来,叶嫤也不耽搁,当即褪下外裙,仔细将紫裙穿上,则待一切完毕时,平乐王也已将龙袍换上,随即探身过来,亲自要为她重新整理头发。

    叶嫤笑笑,任由他去,并未反抗。

    却是本以为平乐王仅是稍稍为她打理一下头发罢了,不料他竟是格外认真,直至两个时辰后,他才将她的头发拨弄完毕。

    此时,叶嫤的脖子已是立得酸痛,早已没心思考虑平乐王究竟将她的头发梳成了什么样子,却又片刻之际,平乐王适时将铜镜朝她举来,柔声而笑:“嫤儿且看看。”

    叶嫤随手将铜镜接过,随意就着铜镜一观,却是这一看,竟见她头上的发鬓极其有型,发鬓上珠花得当,极是精细好看。

    她猝不及防一怔,有些诧异。

    这么久以来,平乐王也曾几次为她梳过头发,但却独独这次,他梳得最为好看。

    也是极为难得了,平乐王竟会主动为她做这些,毕竟,他已是身为君王,威仪四方,且他的那双手啊,握过刀剑,握过长弓,握过棋子,握过墨笔,本也还是一双不染情长世俗的手,却还能如此精细的为她梳头。

    只是?心有动容,一时之间,便也想得有些多了,也有些莫名的感慨,则又片刻之际,她突然鬼使神差的问:“皇上的这双手,曾经可否为她人梳过发?”

    平乐王神色微变,浑然不曾料到叶槿会突然这般问,只待微诧片刻后,他便按耐心神一番,缓道:“不曾。此生之中,我只为你梳过发,以后,我也仍会只为你一人梳发。”

    叶嫤心有几许释然,微微一笑,不再多问。

    平乐王凝她片刻,突然问:“嫤儿,你是否还在在意我以前与顾明月的那些事?”

    他这话也是来得突然,叶嫤毫无准备,面色也跟着稍稍沉了半许。

    在意吗?

    不得不说,如今再论这些,已无重要,毕竟,无论以前他与顾明月再好,再爱,但如今陪伴在他身边的,却是她叶槿。说来,她叶槿在顾明月面前,已成了赢家,已该欣慰与释然才是,只是啊,这些都是理智的想法罢了,但身为女子,她叶槿也终究还是不够大气的,眼里也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她也明知不该再计较什么,但如今,竟还是有些钻牛角尖了。

    自打她方才问出他的手可还为别的人梳过头发时,便已证明她在意了,只是平乐王也是精明通透之人,本已明知她在意了,却还要彻底拆穿,将这事挑明来问,也是让她始料不及。

    “谈不上很在意,但还是有些在意。”待沉默片刻后,叶嫤终是如实回话。

    平乐王神色微动,伸手将她拥入怀里,仔细呵护,“我就知晓你对那些往事是在意的,只是嫤儿,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过了便过了,她顾明月在我眼里已无重要,我如今心上之人,只有你一个。再者,我先前从京都离开之前,便已用计离间了荀王与顾太傅一派,更惹起内斗,一锅端了右相骠骑将军以及荀王等人,且如今,顾明月也已入狱,备受牢狱之苦。我当初并未急着要顾明月性命,只是想将其关押,等你回来处置。”

    说着,嗓音微微有些幽远开来,“你当初不是说,待我再无后顾之忧的拿下顾明月后,便将她交由你处置吗?这回,等你回宫,我当初允诺过你的这件事,我便可为你达成了。”

    叶嫤目光微微一紧,心有复杂。

    说来,前几日在江南,因为黑风寨与裴楠襄之事太过棘手,她也不曾问及他有关京都的事,甚至这两日路途奔波之际,她也不曾主动询问,只因还是想遵守与他的约定而等他主动与她提及。

    不料这时,他终究还是如实说了这些。

    只是乍闻这些,她心中却极为难得的未有畅快之意,反而更多的,是对那顾明月的不耻,甚至悲叹。

    顾明月此生,也可谓是算得上传奇了,她最初与平乐王相知相爱,而后又能干脆决绝的嫁入东宫,甚至在东宫一倒之后,她又能入宫为后,母仪天下,不得不说,此人的命数,看似荒唐,看似传奇,实则,却也不过是机关算尽之下而强行谋得的一条不归的血路罢了,也是凄凉。

    毕竟,谋求一生,到头来,丢了心爱的人,丢了身份,这一切的一切,都转瞬成空。

    “多谢皇上了。”待沉默半晌,叶嫤低声道话。

    平乐王紧紧将她环绕,温声问:“以后,嫤儿想如何处置顾明月?”

    叶嫤淡然而笑,如实道:“以前顾明月几次三番害妾身,妾身着实是想即刻杀了她的,只是如今,一切颠覆,顾明月倒成了阶下囚,妾身,竟突然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她。”

    平乐王瞳中稍稍漫过几丝深邃,缓道:“无妨,虽未想好如何处置她,待回宫之后,慢慢想也可。”

    叶嫤缓缓点头,不再多言,沉默下来。

    只待车行不久之后,平乐王话锋微转,柔声的朝他道:“即刻便要抵达京都城了,嫤儿的发鬓倒是梳好了,但我的头发还未重新束好,嫤儿如今,可要亲手为我束发?”

    叶嫤这才回神过来,当即点头,她竟是忘了这一茬。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请婚书》,”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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