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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两百九十三章 再有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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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乐王并未立即言话,双目幽深如潭,里面冷光重重,似要将人吸入,甚至绞碎。

    待沉默片刻,他才淡道:“当初为防惹人注意,才不让信鸽送信,改了黑鸟,如今黑鸟已是归来,却为携信笺,暗卫等人的信笺也未送达,这其中,自是出了岔子。”

    他并未否认苏晏的猜测,而是全然认同。

    叶嫤的性子,他历来清楚,如今她不回信,自然怪异,再加之暗卫罗副将等人的信笺也未送达,便证明江南之中,的确出了有心之人将信笺来往的这条路动了手脚。

    只是,谁会是这从中作梗的有心人。

    裴楠襄?

    活着,那埋伏在江南内外的大梁二皇子的人?

    上次江南镇外山神庙的刺杀,叶嫤身边的暗卫统领已是将事情回报得清清楚楚,只可惜,暗卫统领也不过仅看到了表面罢了,亦如,那大梁二皇子恨透裴楠襄,即便去山神庙刺杀,也会将矛头对准裴楠襄,又如何会对叶嫤这大昭皇贵妃下手,就不怕将此事闹大,惹大昭不悦,从而让大梁太上皇也知晓大梁二皇子所作所为,对他问罪?

    思绪幽远,沉寂的心境,冷冽而又深沉。

    苏晏面色越是凝重半分,待沉默半晌,缓道:“不如,微臣亲自去江南一趟。”

    平乐王眼角微挑,淡然扫他。

    苏晏不卑不亢的继续道:“因无信传来,近几日江南之事一无所知。那裴楠襄留在江南身边终究不得不防,说不准还是祸害,微臣愿亲赴江南,亲自去与裴楠襄周旋。”

    这话落下,平乐王并未立即言话,仅将苏晏凝了许久,才幽幽将目光挪开,淡道:“裴楠襄此人心计颇深,你便是亲自去了,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苏晏眉头一皱,“总不能让裴楠襄在江南为所欲为才是,即便微臣不是他的对手,微臣,也会拼死不让他在江南兴风。”

    说着,起身跪定在地,恭敬道:“望皇上成全。”

    平乐王神色幽远磅礴,并未言话。

    苏晏面色微紧,垂头等候。

    两人僵持半晌,平乐王才低沉道:“准。”

    苏晏蓦地面露释然,朝平乐王磕头,正待出言告辞之际,不料殿外突然有急促紧张的嗓音响起,“皇上,御花园内,盈妃娘娘突然将皇后娘娘推入湖中了。”

    苏晏蓦地一怔,下意识噎住后话,心绪起伏蔓延,只道是盈妃乃右相之女周舞盈,身份也是尊崇,如今她还未入宫多久,顾明月便已嫉妒发疯,这么快就耐不住性子对周舞盈动手了!

    不得不说,顾明月此人,无疑是越发狠辣,蛇蝎歹毒,自家帝王即便要将她当做他棋盘上的棋子,也无疑得好生提防,不可轻敌才是,要不稍有不慎,定被其措手不及反咬一口。

    比起苏晏的心紧,平乐王却并无太大反应,他仅是神色微动,眼底冷光四起,戏谑肆意。

    苏晏仔细将平乐王的面色打量几眼,犹豫一番,缓道:“朝堂两派之事,望皇上多多谨慎,且皇后此人,皇上也定要好生防备。”

    平乐王满目幽深的点头。

    苏晏不再耽搁,恭敬的告辞离去。

    待回府之后,他便即刻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启程,马湘湘极是惊诧担忧,未料苏晏堂堂左相,身份尊崇之至,竟还要被派遣到江南那小地方,心头也是着实不平。

    眼见苏晏即将离去,她满目忧伤的将苏晏凝着,低哑问:“相公此行,多久才能归?”

    苏晏眉头一皱,沉默片刻,“不知。”

    裴楠襄一日不从江南离去,江南一日不安,他自是不能归来。

    却因这话说得直白,并无任何隐瞒,终是令马湘湘湿了眼眶。

    “成亲不久,相公便要前去江南,不知何时才归。”说着,深吸一口气,努力憋着情绪,思绪翻腾片刻,咧嘴朝苏晏苦笑,“相公离府,这丞相府便也空了,湘湘一人留在此处也无意思,不如,湘湘随相公一道去江南吧。”

    不待她尾音落下,苏晏当即委婉拒绝。

    马湘湘欲言又止,忧伤浓郁,终究未再多言。

    只是待苏晏的车驾彻底离府出城,她才开始回屋收拾细软,待一切完毕,领着亲近的几名侍奴小心翼翼的朝苏晏跟去。

    一路上,苏晏并无耽搁,马程极快。

    仅两日功夫,便已抵达江南镇子。

    叶嫤在别院的大堂设宴,为苏晏接风洗尘,因着苏晏突然来此,心中虽诧异,但更多的是无奈,甚至抵触。

    在江南也生活了一些日子了,即便遇事不平,也快已然习惯这地方,如今倒好,苏晏突然来此,又必定会勾起她心中掩藏着的那些京都城的人或事,也不知这点对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毕竟,她是想彻底忘掉京都的一切,也忘掉,京都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从而,了无牵挂。

    此番相遇,比起叶嫤的淡定自若,苏晏明显有些抑制不住的欣慰与释然,待与叶嫤一道行至别院大堂,两人刚刚坐定,苏晏便幽远怅惘的开口,“这些日子,皇贵妃可安好?”

    叶嫤勾唇笑笑,“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不好。”她回得应付,无心就此多言,挑眼间,便懒散将话题绕开,“苏丞相怎突然来江南了?”

    苏晏缓道:“皇上担忧皇贵妃,特意让微臣过来探望,且……”

    叶嫤心生凉薄,咧嘴而笑,不待苏晏后话道完便自然而然的出声打断,“多日不见,苏丞相性情依旧,仍是会为皇上说好话呢。只是,你我也都是明眼之人,自然不必拐弯抹角虚意应付,苏相这回突然来此,可是因为……裴楠襄?”

    苏晏神色微动,缓道:“两者皆有。皇上是的确担忧皇贵妃,也的确担忧裴楠襄会在江南生事,才同意在下来此盯着,皇贵妃莫要误会皇上。且皇贵妃离京的这段日子,皇上对皇贵妃也是极为想念,且……”

    叶嫤叹息一声,“好不容易相聚,苏丞相要一直为皇上当说客?”

    苏晏下意识噎住后话。

    叶嫤勾唇笑笑,“还是不说这些了,相聚就说些高兴的,你最近与那马姑娘如何了?”她刻意再度将话题绕开。

    纵是对平乐王上次送来的信笺耿耿于怀,但那信笺也犹如一根深刺,让她不愿去接触,甚至验证。突然,她甚至有些害怕会从苏晏口中听得顾明月的确有孕的消息,也无心从苏晏口中知晓平乐王这些日子是如何与顾明月周旋亦或是恩爱两合。

    终究是情意难放,往事难追。既是离开京都城了,既是打定主意彻底放下,便不该,再去求证那些有关平乐王与顾明月之间的亲密爱合,从而让自己,难以接受,甚至难堪。

    苏晏落在她面上的目光微微一深,心头了然,终是知晓叶嫤对自家帝王似是心有抵触,甚至无心多听他对她的情谊以及思量。

    至于其中缘由如何,他思量一番,也不打算再朝叶嫤细问,仅想着待接风宴之后再去问别院的暗卫统领。

    心思一定,便不再多言自家帝王之事,仅略是认真的回了叶嫤的话,“在下,已与湘湘大婚。”

    是吗?

    叶嫤蓦地一怔,愕然望他。

    苏晏垂头下来,缓道:“湘湘温柔贤良,纵是与她并无深情,但也能夫妻同心,此生能迎娶她,也算是在下福气了。”

    叶嫤这才压下心中诧异,微微而笑,“恭喜了。”

    这话刚落,侍从们便将膳食全数端了上来。

    叶嫤亲自为他倒酒一杯,笑道:“路途之中,舟车劳顿,苏丞相,辛苦了。”说完,也为自己的酒杯满上一盏,举盏朝苏晏道:“我敬你一杯。”

    苏晏举杯而起,忙朝叶嫤客气回话,待饮酒之后,苏晏转头朝周遭望去,略是诧异的问:“楚大公子怎未来?”他早就知晓楚凌轩也是随着叶嫤来了江南,且就住在这别院之中。

    叶嫤缓道:“他前两日受了风寒,还未痊愈。”

    苏晏神色微动,点点头,待再度与叶嫤寒暄几回,他终是再度问:“近来,裴楠襄可有纠缠皇贵妃?”

    他略是担忧这点。

    叶嫤面露几许复杂,低沉道:“虽是纠缠过,但却并无太大过分。且自打上次他在镇外与我不告而别之后,便再未出现过。”

    苏晏一怔。

    叶嫤不打算隐瞒,和盘托出,“裴楠襄身份太过特殊,在江南多留一日,便会多给大昭一分危机。我前几日去他那里提过建议,让他在江南妙手阁内诈死,从而将此事嫁祸给大梁二皇子,裴楠襄考虑之后,照做了。只可惜,大梁二皇子身边最是得力的幕僚已是抵达江南,这下,裴楠襄诈死之事自然不易再继续实施。这几日,裴楠襄该是去操心对付大梁二皇子幕僚之事了,并未在我面前现身,苏丞相也不必太过着急,此番只需隔岸观火,好生戒备便是,无需着手对付裴楠襄。”

    苏晏眉头一皱,脸色骤然变得凝重,一时之间,思绪翻转,并未言话。

    叶嫤扫他两眼,自嘲而笑,“本还以为江南是个平静悠闲之地,如今看来,也是暗潮汹涌,杀伐不断。此番既是苏丞相来了,我便也能好生放手,不再去盯裴楠襄以及大梁二皇子的幕僚了,应付裴楠襄等人的事,我便交给苏丞相了。”

    苏晏认真点头,“这些事,在下自会好生应付,皇贵妃的确不必再操心。”

    叶嫤释然的笑笑,自然也是信他。

    无论如何,苏晏也都是精明之人,即便谋略及不过平乐王裴楠襄等人,但好生在江南布置与防控,他也是能完全胜任的。

    毕竟,如今裴楠襄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大昭,那姬宣公子的目的也非大昭,大昭如今,只需保持隔岸观火,好生警惕便是,莫要让大梁内乱的火苗子烧到自己身上来。

    待膳食完毕,叶嫤瞅了瞅头顶已是黑沉的天色,不再与苏晏多言,仅差人即刻领苏晏去客房休息。

    却是刚送走苏晏,那正装病的楚凌轩再度差人急急的来唤她过去探望。叶嫤无可奈何,踏步前去,待入得楚凌轩屋门,便见他正斜眼扫她,面露埋怨,竟正生着闷气。

    “凌轩公子可有好点?”叶嫤踏步过去坐定在他榻边,温声问。

    楚凌轩前几日的确是染了风寒,但却并非是久治不愈,而是故意装病,有意引起她叶嫤的关心与重视。

    她虽心如明镜,但却并不打算拆穿。

    只道是这次受危,楚凌轩也算是受了大惊,她多关心关心也是自然,再者,她如今已然决定要离开江南,四处漂泊,那么日后一别,数十年之间,她许是再无机会与楚凌轩相遇。

    “没好!小爷头还昏着呢!你一点也不担忧小爷,不过是苏晏来江南罢了,你竟专程陪他,都忘了小爷还病着。”

    他开始耍小脾气。

    叶嫤神色微动,也未生气,仅温润而笑,缓道:“苏晏有要事与我相商,便多说了一会儿,并非是有意忘了你。你呢?可有用膳?”

    楚凌轩摇头。

    叶嫤开始差人传膳。

    楚凌轩心头满足,面露欣慰,只是待他膳食完毕,叶嫤正要委婉告辞,不料正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声称府门外有位姑娘拜见。

    叶嫤并无诧异,以为是箫婉听闻了楚凌轩生病之事前来探望。毕竟,那姑娘也是温柔细心,礼数周之人。

    心思如此,便也并无耽搁,即刻差门外的春芷亲自去迎,不料片刻之际,春芷将来人迎入屋来,叶嫤下意识抬头望去,便见来人并非一人,而是数名衣着干练甚至青丝高束的女子正簇拥着一名满身鹅黄衣裙的女子入门来。

    那女子满头珠花,容貌秀丽,脸上也正染着几许盈盈的笑容,人蓄无害,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叶嫤蓦地一怔,面色微变,心神微微起伏开来。

    楚凌轩顿时惊得从榻上坐起,双目圆瞪的凝着那女子,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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