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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请婚书 > 第224章 突然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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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在悦宾楼的平乐王府暗卫纷纷朝裴楠襄阻拦,却被裴楠襄的几个随从彻底纠缠。

    那几个随从武功皆是极其高强,全然在平乐王的暗卫之上,打斗之间,平乐王府暗卫根本脱身不得。

    叶嫤早就听到了动静,满心紧烈,面上却在强行镇定。则是片刻,灯火摇曳之中,便见裴楠襄突然跃入了三楼来。

    本以为裴楠襄又要如往常那般与她纠缠,凤瑶面色微沉,心中迅速想着委婉应对之法,奈何裴楠襄速步靠近她后,便突然伸手过来揽上了她的腰,待得她下意识欲要挣扎之际,他竟陡然用力,揽着她便跃至凭栏处,而后从凭栏处跳了下去。

    他突来的举动,无疑让叶嫤惊得不轻。

    身子也突然的失重,叶嫤本是推拒裴楠襄的手也顿时紧扣住了他的衣角,待得两人落地站稳,裴楠襄转头朝她望来,磁性温柔的问:“吓着了?”

    叶嫤倒吸一口气,脸色与心情着实算不上好。

    怎能不吓着,突然就遇上一个疯子劫持她跳楼,她怎能不被吓着!

    若是可能,她此际都要恨不得抡起拳头揍他,奈何理智仍是战胜了莽撞,她仅是努力镇定下来,故作柔弱的朝裴楠襄道:“是啊,的确是有点吓着了,裴公子可否放开我,让我入悦宾楼内去坐着缓缓?”

    他似是看透她的心思,面上一片的温柔与了然,他也并未立即说话,就这么一直将她凝视。

    叶嫤干咳一声,被他盯得心中发毛,且这人突然出现,又强势将她从悦宾楼三楼掳了下来,她一时之间也摸不清这人的目的与心性。

    她仅是默了片刻,才硬着头皮继续问:“裴公子可否放我回悦宾楼去坐着休息?便是裴公子有意要与我秉烛夜谈,自然也不能在这外面一直站着,是吧?”

    她再度委婉相劝。

    却是这话一出,裴楠襄却不打算让她回得楼里,仅柔和的朝她道:“东湖之上,在下已备好了糕点与酒菜,烛台也已备好,既是秉烛夜谈,便去那东湖的画舫上谈吧。”

    他嗓音极其的温柔入骨,让人稍稍一听,便会抑制不住的彻底沉沦在他满腔的柔情里。

    然而叶嫤却满心戒备,全然不敢掉以轻心。

    她扭头朝那些仍在打斗之中的平乐王府暗卫与裴楠襄的随从扫了几眼,更是警惕,随即便故作自然的笑笑,“何必这么麻烦,悦宾楼内酒水菜肴皆有,还是就在悦宾楼谈吧。”

    “不麻烦,马车在下也已备好,叶姑娘只需随在下过去便是。”不待叶嫤尾音全然落下,他再度温和出声。

    说着,手指略微打了个响指,长街拐角处便有车夫驾着马车过来。

    叶嫤双眼稍稍一眯,待马车靠近停歇之后,她下意识要朝后退,裴楠襄则似是全然知晓她的意图,仅转眸过来仔细凝她,薄唇一启,分毫不给叶嫤退缩与拒绝的机会,“叶姑娘是要自己上车,还是在下扶叶姑娘上车?”

    叶嫤眉头一皱,避无可避。

    待兀自沉默一会儿,终是被赶鸭子上架,自行登上了马车。

    心中一直在发着紧,只道是今夜的裴楠襄,似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就如以前,即便她叶嫤毫不给他面子的拒绝他,他也不会真正强迫她什么,更不会生气,且所有的言行举止,大多也在温柔与情理之中,并不会如方才那般强势的揽着她跳楼,亦或是强势的逼她上车。

    是以,这裴楠襄究竟怎么了?难不成是与她叶嫤玩腻了猫捉老鼠的游戏,便要不耐烦的锋芒毕露,本性毕露,彻底要开始对她叶嫤强行动手了?

    思绪至此,心中难免忐忑。

    她终究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即便巧舌如簧,但却突然没信心能斗过这裴楠襄。

    待在马车内坐稳,正待出神之际,裴楠襄便已后脚跟来,入车之后,便自然而然坐在了她的身边。

    马车并不大,座位也并非宽敞,两人并排而坐,衣袂相触,胳膊相触,着实令叶嫤有些尴尬。且裴楠襄身上有种独特的熏香味道,香味也是浅浅淡淡,虽能让人觉得沁人心脾,但叶嫤并不太适应这种味道。

    她仅是尽量朝马车车壁靠去,尽量不过多与裴楠襄的肢体接触。

    裴楠襄故作未觉,一直不曾出声,只是待半晌之后,他才突然问:“相识一场,叶姑娘竟是如此抵触甚至厌恶在下?”

    这话入耳,叶嫤猝不及防一怔。

    只道是裴楠襄这话可谓是在她头上强行扣下了一顶罪责的帽子,挥之不去。

    她岂敢厌恶他?他乃堂堂的大梁太子,身份尊崇之至,连大昭的帝后与太子都不敢对他招惹,她叶嫤又岂敢厌恶他。

    仅是片刻,叶嫤便干笑两声,忙道:“裴公子误会了,我岂敢有厌恶抵触裴公子之意。裴公子能与我这等身份之人同乘一车,便已是给足我面子了,我又岂敢在厌恶裴公子。”

    裴楠襄眉头稍稍一皱,突然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道:“叶姑娘终究只是不敢对在下造次而已,但却并非是不愿对在下造次。”

    叶嫤一怔,片刻之后便要继续解释,裴楠襄则无心再听她多言,仅话锋一转,“有些违心之话,叶姑娘便不必多说了。只是至始至终,在下都不希望叶姑娘会畏惧在下,而是能真正将在下当做你的友人……或是知己。”

    叶嫤到嘴的话顿时噎住,心思浮动,一时之间,终究道不出话来。

    其实裴楠襄虽心思缜密,但也从不曾在她面前隐瞒过他的任何目的与手段,只是,即便他是个直白心性之人,但她叶嫤,却万万不敢踏入他命途之中的漩涡。

    他的所有争锋,皆在大梁,且皇族之争历来凶残暴虐,她叶嫤,又岂敢随意站在他身后,与他一道去应对他在大梁的所有危机。

    毕竟,那可是大梁啊,是天下最强之国,且她对大梁全然陌生,一旦入得大梁,她叶嫤的处境定是比留在大昭还要来得水深火热。

    思绪层层的翻转,她再度想起了裴楠襄要即将去经历的那场浩劫。

    心中也一直都在思考与全衡,而最终的决定,仍如以前一致,那便是独善其身,莫要去掺和裴楠襄的一切。

    这般一想,心思越发坚定,却也越发的谨慎与戒备,她终究不知今夜裴楠襄设的这场宴席,是不是鸿门宴。

    夜色已是有些深了,车外风声清晰的浮荡在耳,竟是有些猛烈。

    叶嫤沉默半晌,才故作自然的抬手撩开车帘子,只见马车仍在京中的长街上奔跑,虽是遇上了好几拨京都城内的巡逻兵卫,但那些兵卫皆像是未瞧见裴楠襄的马车,毫无要阻拦搜查之意。

    叶嫤心生淡讽。

    这大昭京都的内乱之下,人人自危,但裴楠襄这个别国的太子,则有特殊的权利在京都城内肆意的乘车而过。

    由此可知,那大昭的太子与皇后对这裴楠襄可不是一般的尊敬与讨好。

    风声烈烈的浮动,卷走了所有白日里的酷热。

    待得不久,马车终是停在了京都内的东湖湖畔。

    一时,马车的车轮声彻底消停,四周沉寂。

    这时,车夫恭敬的嗓音已是扬来,“公子,到了。”

    裴楠襄轻应一声,率先下车,叶嫤随后跟去,动作极快,不待裴楠襄在地上站稳并伸手来扶她,她已一鼓作气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裴楠襄眼角微挑,笑着望她,眼里总像是染了什么情绪,但叶嫤却心有忌讳,不敢朝他的眼睛仔细打量。

    她仅是迅速瞄他一眼,随即便将目光朝东湖落去,只见东湖仍旧一片沉寂,无声无息,空荡沉闷,且几乎所有的画舫与船只,皆在湖岸停靠,无灯无火,漆黑一片,独留不远处的一艘画舫,有灯火摇曳,光影虽非明亮,但却是这东湖之中唯一的一处星火之地。

    “走吧。”

    裴楠襄率先开口,嗓音落下,便主动踏步在前带路。

    叶嫤稳了稳心神,淡定朝他跟随。

    待两人一前一后入得画舫的堂屋时,叶嫤便见屋中的圆桌上的确摆着丰盛的酒菜。

    两人隔着圆桌对坐,距离稍稍有些远,裴楠襄虽是轻微皱了眉,但却并未让叶嫤起身过来坐近点。

    他仅是沉默一会儿,便起身为叶嫤杯中倒了一杯酒,随即又为自己倒了一盏,待一切完毕,他笑着朝叶嫤道:“与叶姑娘相识许久,倒是鲜少与叶姑娘这般自然的单独用过膳,桌上的这些菜,皆是在下差人打听叶姑娘喜好后专程为你做的,你且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

    叶嫤的所有心思并不在这菜肴之上,心有戒备,甚至连酒都不敢喝上一口。

    她仅是故作自然的朝他道:“裴公子倒是费心了,只是,裴公子着实不必对我这般好,我与裴公子终究不是一路人的,裴公子对我再好,我也无法报答什么,甚至还要辜负裴公子心意的。”

    裴楠襄修长的指尖一直把玩着酒盏,没说话。

    周遭气氛突然沉默下来,有些压抑。

    叶嫤默了片刻,目光也持续在他脸上打量,待得半晌后,她正要出声问他此番带她过来的目的,不料话刚到嘴边还未说出,他薄唇一启,突然先一步的朝她问:“许珠,是叶姑娘指使过来寻在下的?”

    叶嫤蓦地噎住话,心神一怔。

    却是片刻之际,她顿时回神过来,微微一笑,故作镇定的问:“是。许珠对裴公子一往情深,又是与裴公子有了婚约之人,我不愿棒打鸳鸯,便将裴公子落脚的客栈告知她了。”

    “在下虽欣赏叶姑娘的聪慧,但却不喜叶姑娘乱点鸳鸯谱。”他嗓音依旧温和,只是这话语内容,着实稍稍夹杂了半分不悦之意。

    叶嫤凝他一会儿,“如此说来,裴公子今夜是专程过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裴楠襄径直迎上她的眼,打量片刻,随即便故作自然的挪开目光,叹息一声,“兴师问罪自然算不上,在下只是不喜叶姑娘随意将别的女人往在下这里推,日后若有机会,还望叶姑娘谨记在下的这个喜好,莫要擅自再为在下点得鸳鸯谱,毕竟,能入在下眼中的女子,寥寥无几,但叶姑娘你,便恰巧是那寥寥无几之中的女子。”

    是吗?

    叶嫤勾唇而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觉得压力。

    她仅是故作自然的垂头下来,不打算正面回他这话。

    则是片刻之后,裴楠襄的嗓音再度扬入耳来,“上次一别,在下便让叶姑娘好生考虑随在下去大梁之事,如今,叶姑娘可考虑好了?”

    说着,嗓音微微一挑,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而又厚重,“今夜,在下便要即刻启程回大梁,这是在下给叶姑娘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叶姑娘当真要放弃在下,放弃在下允诺给叶姑娘的一切,那么今夜一别,无论叶姑娘今后是深陷泥潭还是平步青云,在下皆帮不了你任何事了,是以,叶姑娘一定要考虑清楚,再,好生回答在下。”

    叶嫤满面发紧,心神起伏。

    裴楠襄也不着急,但目光却一直将叶嫤凝着,浑然不愿错过叶嫤的任何表情。

    待得两人无声沉默半晌,叶嫤终是抬头朝他望来,认真道:“我只是个寻常女子,担不起家国与权势争夺之事,我也承担不起裴公子的任何看重,是以,我已然考虑好,此番不敢随裴公子去大梁。”

    裴楠襄面色一变。

    叶嫤满心谨慎,不敢耽搁,迅速起身朝他跪了下来,“裴公子乃人中龙凤,相貌昳丽俊美,如裴公子这般人物,定能找到许多聪慧伶俐而又端庄大气的女子与裴公子共进退,我叶嫤是个粗人,并无淑德之性,且又已是嫁过人了,是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我都配不上裴公子,更不敢承裴公子的情,还望裴公子,见谅。”

    冗长的一席话,她说得极其的坦诚与直白。

    然而这话一出,裴楠襄却一言不发。

    直至许久许久,久得叶嫤跪得双膝都有些发麻之际,裴楠襄才起身朝她靠近,随即弯身下来,亲手将她搀扶着站了起来。

    叶嫤垂着头,紧张的退后两步恭敬站定。

    裴楠襄怅惘的轻笑两声,缓道:“罢了,人各有志,叶姑娘执意如此,在下也不能对叶姑娘强扭才是。坐吧,吃些菜喝些酒吧,今夜这顿,便全当是叶姑娘为在下的饯别之宴了。”

    叶嫤犹豫一番,终是回得座位坐定,裴楠襄不再言话,也待坐定之后,便端着酒盏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两人不再言话,气氛缄默。

    裴楠襄似是再也注意不到叶嫤,仅兀自吃菜,兀自喝酒,待得半晌后,他酒足饭饱才停下酒杯与筷子来,抬头朝叶嫤笑道:“酒菜无毒,叶姑娘不必拘束,在下从不屑于对女子用毒。”

    叶嫤的心思顿时被他说中,心有尴尬,但却没在面上表露出来。

    只是本要朝裴楠襄委婉解释两句,他却突然站起了身来,朝她道:“今夜,叶姑娘便先在这画舫里休息吧,待明日,再返回悦宾楼也可,在下则赶路要紧,此番便不与叶姑娘久留了,告辞。”

    叶嫤面色微变,当即起身,紧着嗓子道:“祝裴公子一路顺风。”

    他眼角挑了挑,笑问:“没别的话了?”

    叶嫤一怔。

    他继续道:“在下阅女无数,叶姑娘是第一个如此拒绝在下的人。而今离别之际,在下再问叶姑娘一句,倘若大梁未有任何争端,倘若叶姑娘跟着在下便可彻底安稳,又倘若在下并非是大梁太子,仅是能够护你的寻常之人,叶姑娘可会随在下一道去远走他乡?”

    叶嫤沉默一会儿,缓道:“许是,会吧。”

    他笑着点头,“在下知道了。此番一别,望叶姑娘好生保重,若有机会,便再相见吧。”

    说完,不再耽搁,缓缓踏步出门。

    整个过程,叶嫤一言不发,心神起伏摇曳,压制不得。

    直至裴楠襄彻底走远,她才坐回凳子上,思绪翻腾,杂乱之至。

    待得兀自沉默许久,她才强行按捺心神,起身离去,只是待正要从画舫上踏至岸边,那马车车夫则迅速将画舫朝湖心撑去,浑然不给叶嫤上岸的机会。

    叶嫤眉头一皱,下意识凝他。

    车夫垂着头,恭敬道:“叶姑娘,我家公子吩咐了,说叶姑娘今夜务必得在画舫上休息,不可上岸。”

    叶嫤冷笑一声,“怎么,你家公子都离开了,竟还要如此威胁我?倘若我今夜执意要上岸呢?”

    车夫并不紧张,继续道:“公子说了,这是在为叶姑娘好,待明日一早,叶姑娘定会知晓实情,他不会害叶姑娘的,望叶姑娘听我家公子一句。”

    是么?

    车夫这话,叶嫤终是听入了耳里,一时之间,未再挣扎。

    车夫则担心叶嫤会突然不听劝的上岸,当即迅速的撑船而远,待将画舫靠入湖心之后,他便熄了所有画舫的灯火,随即让叶嫤在画舫内好生休息。

    奈何如此气氛,叶嫤自然不敢轻易入睡,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一旦裴楠襄让她留在画舫是在真的为她好,那么今夜,便一定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心思至此,她便极其干脆的在画舫的船头席地而坐,兀自沉默着。

    车夫一直在旁默默守护,一声未吭。

    却是时辰刚刚过了夜半三更,不远处的打更声还未彻底落下,顷刻之际,远处北面的方向,竟是突然火光冲天,一道道震耳欲聋的吼声也突然响起,似是地动山摇。

    叶嫤目光一颤,整个人惊得从画舫甲板站了起来。

    车夫在旁幽远怅惘而道:“大昭京都,该是兴战了。”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满面沉重。

    兴战了,是么?应该是的。

    那震耳欲聋的吼声,那短兵相接的打斗声,那雄雄而起的战鼓声,那片片似要彻底烧亮夜空的火光,都在极其完美的述说着战事的开端。

    只是,究竟是哪两方如此突然的开始兴战了呢?

    是藩王入城而战,还是,平乐王改变了坐收渔利的棋局,主动与陈将军要攻克皇城了呢?又或者,是骠骑将军等人联合外戚而来,有意入城复仇?

    思绪迅速飘远,正待思量,然而这时,东面禁宫的方向,竟突然有钟声响起,那钟声极其的宏厚,宏厚得连战鼓与吼声都掩不下它,且那钟声敲击速度极慢,一声,一声,一声的响起,竟然是足足的,敲了三下。

    叶嫤面色层层的冷下,心中了然,那是……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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