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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四个字，正是所做的段正的抉择。
“不、不要。”怀里的段诗虚弱地劝阻:“他、他在骗你，我自己的状态我知道，我活不成了……”
说着，她吐出了一口殷红的血液。
“师妹……”段正听后，牙关紧咬，看着林应，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
林应听到段诗的话后，也是面不改色。他心底也非常明白，吞弑所蕴含的邪恶力量，能够将生命脆弱的灵体消除。
而段诗的话，必死无疑。
吞弑的来头，连林应自己也不清楚。
林应的身上，潜藏了许多秘密，这些困惑着他。
因此，林应很早就下定决心，将以挖掘出一切真相，作为自己活着的目的。
这也会成为林应日后前行的唯一目标。
段正拿出了个沾着鲜血、约有手掌般大小的傀儡。跟那替身傀儡有点模样相近。
他呢喃着一些字句。随即，从书店的墙壁上，有着一个浑身苍白，充满着黑色气息的身体出现了。
“这就是那个怨灵？怎么看起来这样瘦弱，你们不拿人命去喂养它吗？”林应平淡说着，眼里带着对生命的漠视。
怨灵比起普通的灵体，要更加嗜杀。灵体损害人类，吸收他们的生气，也是为了进化。而怨灵，则是灵体需要经过漫长的杀戮，才能达到的地步。
“接着。”段正回避了这个问题，才将沾血的傀儡抛给了他，“这叫‘控魂傀儡’。可以控制我师妹她母亲。”
林应伸手接住，也好奇地看了一眼。当他将念头传递给这个傀儡时，那个怨灵也会有顺从的意思。
“除灵师不愧存在了几千年，居然还有这种东西。”林应这话夹带着一些古怪，让段正听到有些刺耳。而段诗听了，更是感到气血翻滚。
“那么，按照你说的，我师妹她……”段正的语言里有着期待。
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林应也毫无顾忌，如实说:“她死定了。不过，我看你刚刚好像给她用了什么，应该还能活一段时间吧。”
“你、你……”段正一听这话，顿时气血攻心，感到天昏地暗。
替身傀儡，属于高级傀儡。能够在短时间内，将使用者的伤势转移。
可这只是缓兵之计。只要等替身傀儡的效用过去，那么……等待段诗的，也还是死路一条。
段正也没想到，他将怨灵交出去后，居然只换来了到这样一个荒谬的答案？！
“我前面也没说过，有什么能解决的办法。”林应摇了摇头，镇定自若地将傀儡朝他脚下影子的位置一抛。
随即，那傀儡便瞬间没入了影子内。而那怨灵，也是受到了某种指引，缓缓地消失了。
“那么告辞了。”林应说完，也不想再待下去，朝着书店门口走去。
段正的脸色铁青，他拿出了储物玉器，从当中取出了‘段姬’。纯阳生气涌动，如同炽热的火焰一般，连怀里的段诗，都感受到了寒冷被驱散的温暖。
“师妹，你先等我一下。”他说着，拨出了锋利的剑，尽数释放了体内全部的纯阳生气。
这个时候，快走向店门口的林应、季晓天都怔了一下。他们回过头，都被段正给惊讶了。
看起来，段正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想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段正的两只手，此刻一只被黑暗所覆盖、而另外一只，则是洁白如雪。他毫无保留，使出了从段氏学到的最强传承，叫做‘阴阳分离手’。
除灵师可以靠着自身修炼的纯阳生气，去驱使傀儡、符箓一类的外力作战，同时也能靠修习传承，来与异灵一类邪恶生命体作战。
季晓天见状，双眸的瞳色也产生了变化。
而食灵的话，也一样有着‘食灵之契’。
像季晓天的全色瞳，就是属于食灵之契中的一类。严格来讲的话，食灵之契共分为三类形态，分别是:器形、体形、无形。
器形，是利器状的实体武器。而体形，则依附于身体的部位，像季晓天的‘全色瞳’，正是体形，而且而位列顶尖。
除此之外，就是‘无形’。这类食灵之契非常特殊，可以说是三类食灵之契里的最强的一类。
趁着两人就要短兵相接时，林应却是趁机来到了段诗的身旁，再伸出了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向段正说:“我们不想再跟你进行没有意义的战斗，如果你不让开的话，我可以现在就你见到她的尸体。”
段诗本来就已经浑身无力了。被这么一掐，更是差点昏厥了过去。
“师妹……”段正这才懊恼，他真是被仇恨给冲昏了头脑，竟然将段诗放在一旁不管不顾。
“你还是让开吧……”林应劝了起来:“这样的话，她还可以跟你说说自己的遗言。”
“你别乱来。”段正一下子就陷入了慌乱，段姬也被吓得抛在了地上，手脚并用的劝阻起来:“只要放过我师妹，什么都好说。”
就在这时，季晓天用眼神暗示林应，是否要趁其不备，一击致命？
林应看到后，则用否定的眼神示意他别这样做。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手了。何必再多此一举？
况且，林应只信奉利益。在他看来，没有价值的杀戮，并不可取。
斩草除根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可是，这个段正身后的，站着乃是整个段氏家族，这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惹的。
出了书店，林应才跟垃圾一样，将段诗扔在了地面，与季晓天扬长而去。
段正连忙将她扶起，看着林应的背影，内心酝酿着仇恨:“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
现在已经是深夜，整个木江市都是万籁俱寂，处于一片静谧当中。
“江莉怎么死的？”林应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被那个段正突然杀了，我来不及反应。”季晓天随口解释。
“哦。”林应的脸色，在黑夜的映衬下，多了些不真实。他看了眼季晓天后，什么话也没说了。
季晓天也维持着沉默，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年，我跟她合作了很多次。都是由她替我收集怨灵的信息。这么偏僻的城市，怨灵真的很难找……不过，她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说再多也没用。”
这番话里好像有点惋惜，也有那么点随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对生命的漠视与无情。
“不过……”林应话锋一转，问:“季晓天，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嗯，怎么了？”季晓天闻言，将目光偏离了些，问。
“你跟我说，你是‘季先生’的儿子？而且的话，他……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林应像是不确定，先问了一遍。
“是的。”季晓天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了点头确定无误。
“其实，这个问题我刚开始就想问你了。”林应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他，有些欲言即止，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妈妈离开时，我还很年幼。可是我上学的费用、还有生活的费用，都被一个人给匿名支付了。”
林应说着，语气渐渐充满了疑惑，“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他叫做‘季泗’。也就是‘季先生’。”
季晓天听后，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疑与震撼，“这怎么可能？我父亲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季泗，也就是季晓天父亲的名字。
季晓天看到了林应的神情，感觉那不像是谎言。况且，他一直生活在木江市，也不可能得知自己父亲的名字。
难道，林应说的是真的？
季晓天想到了许多，可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所以，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过来接近我吗？”林应狐疑，将自己内心的猜忌坦白。
“你想多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季晓天有些逃避这个话题。
“你不想说？”林应继续问。
“没有什么好说的。”季晓天摇了摇头，也不想再给林应将话题延续下去的机会:“好了，既然怨灵已经到了你手上。那我也能安心地离开了。”
“那怨灵你不拿走一半？”林应怔了怔，提醒他。
“不用了，那东西你比我更需要，全都给你吧。还有，我听闻这个木江市，最有近可能要发生大事。或许，这是个能解决你‘偏食’问题的契机。”季晓天说完，也是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解决我‘偏食’的问题？”林应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自身只能靠吞食怨灵去成长，这也一直是他苦恼的问题。
“放心，一有消息的话，我就会通知你。”黑夜当空，季晓天的话语回荡在了落寞的街头。
望着季晓天渐行渐远的背影，林应的眼里，掠过了思索与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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