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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千金公主传奇 > 第五回 桃花仙子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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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年前,太祖宇文泰游历西域,遇到一群悍匪,300精兵被歼灭殆尽,自己也多处负伤。正在危急之时,却得一个青年公子领着一个黑奴出手相救。那青年公子剑术超群,甫一出手,便击杀百十名贼子,断肢残躯,躺满一地。剩下的喽啰发一声喊,瞬间逃得一干二净。宇文泰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公子道:“将军相貌奇特,将来必有一番作为。只是有些挫折躲不过,会要吃些苦头。不如这般,我将这昆仑奴送与把你,也许能相助将军摆脱困厄。”宇文泰推辞道:“此是公子身边之人,某怎能夺爱?况且我府中尚有几十名精干的家奴,足可以牵马。”公子道:“昆仑奴虽然剑术不精、道行不深,但能忠人之事、尽己之责,关键时刻可以挺身而出!”宇文泰觑了一眼昆仑奴,委实相貌猥琐,兼以刚才相斗时并不见他上场相助,便岔开话题:“公子如果不弃,愿与公子结为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公子大笑道:“甚好!甚好!不过贤弟有所不知,昆仑奴原是我师傅的书童。我师傅有10分学问,我只学得5分。与昆仑奴相比,武艺、道行、兵法,乃至琴、棋、书、画,我多有所不及。我乃蔽帚,奴乃珠玉,弟何以重蔽帚而轻珠玉也!”宇文泰便道:“你我二人如结为兄弟,便予万金亦可纳也!”公子道:“将军是人中龙凤,不嫌弃我这孤野荒叟,甚好甚好。”二人各自写上生辰八字,宇文泰大吃一惊,原来公子名无崖子,已经100余岁矣!宇文泰将信将疑。公子细说晋、魏旧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尽释宇文泰之疑。于是撮土为香,歃血为盟,结为兄弟。无崖子相伴宇文泰回长安,一路抵足而眠,相谈甚契。无崖子传宇文泰一本兵书、一套戟法,又解下随身携带的龙吟宝剑交给昆仑奴,行至黄河岸边方告辞西去。昆仑奴随侍宇文泰左右,立了不少大功,一直相助宇文泰的儿子宇文觉取得天下。后来宇文护当道,昆仑奴离开皇宫,自到赵王府安身。20多年来,昆仑奴不求功名,不娶妻妾,一直在赵王府为奴。时间久了,人们只知道这是个老奴,却不知道他身怀绝技,功盖天地。

    昆仑奴拜服在马上,玉儿急忙还礼道:“无论如何,阿叔在我心目中好比泰山昆仑,神一般的存在。这帮鹰犬本事不大,您且放他们自去,免得耽误了我们的大事。”

    昆仑奴一挥手,黑衣人如得敕令,急急打马而逃。

    庵罗回头瞥了一眼玉儿,满脸怨恨。

    玉儿心中坦荡,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后来玉儿远嫁突厥,庵罗使出诸般手段为难玉儿,自己也不得善终。此是后话,此处不便赘言。

    待黑衣人走远,玉儿拉昆仑奴走到一边道:“阿叔,却又有一件事情求告,还望阿叔成全。”装出一脸可怜。

    昆仑奴道:“公主说来听听。”

    玉儿道:“却有一个白衣的仙子约我,左近有个好地方叫‘桃花峪’,你说本公主去还是不去?”担心昆仑奴不让她去,故此搬出“公主”的名号。

    昆仑奴道:“公主要干甚么便干甚么,老奴岂敢限制公主?公主一生富贵,无灾无厄,倒是去得的。那‘桃花峪’是个仙境,寻常人等不能进去,既是有人相邀,公主自然是可以进去的。公主快去快回,后日我们在华阴县城相见,如若不成,20日后在梁州汉中郡治相见亦可。”

    玉儿道:“原来阿叔也知道‘桃花峪’!我却第一次听说。既然如此,小女子在此别过阿叔,慧娘和众人面前还望遮掩周全。”

    昆仑奴道:“老奴省得的,公主只管放心。”说罢,喝令众人调转马头望来路回去。

    慧娘不愿意走,昆仑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便也走了。

    玉儿打马向前,5里之后,果然看见路旁一株状如虬龙的老柳,旁边有一条不起眼的小径,弯弯曲曲,一直通向树木幽邃的远方。

    玉儿牵着马儿寻路向前。起先还还好,越走越是荒凉,怪石奇树,嶙峋狰狞。虽当正午,却见不到一丝阳光。

    玉儿不以为意。她曾经随父亲征战,万人齐行,熙熙攘攘,声势浩大。她不喜那种喧闹,倒爱一个人溜出军营,信马由缰行到一处高岗,遥望长空冷月。慧娘随身背着古琴,便席地架好,她嘈嘈切切地弹起来。琴声枯古,女子往往难以弹出其中韵味,玉儿却弹得很好。其实,在长空冷月的旷野,对望繁如星火的军营,这便是永恒的琴韵……想象中李郎踏着月光循着琴声而来,在大战的前夜,他们并排坐在怪石前合奏了一曲《高山流水》,心也合二为一……今日一意孤行,也是心中想着李郎呀!如果能得李郎策马并辔,在这怪石奇木中踽踽而行,不知有多么美妙和喜悦!

    转过一个山坳,前面一座松林,远方一处绝壁,正在犹豫,一团白影从草丛中蹦出来。玉儿大喜,那团白影不是他物,正是“神勇无敌救苦救难玉面狐兔”。白狐见了她,伸出一只手爪理了理头颈上的毛发,摆出一个销魂的姿势,直到玉儿全神贯注地关注它,方朝松林里串去。玉儿紧紧跟着。那狐左拐右转,时隐时现,遇到难行的地方,便立在高处等待。也不知行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望不到头的山谷呈现在眼前。山谷中既有翠竹苍松,也有海棠香桂,最多的却是桃树,密密麻麻,延伸到远方。

    前面上千亩桃林。白狐在前带路,才走入桃林不远,隐约传来琴音。起初清幽如涧,渐渐高亢激昂了起来,直至如江海翻腾,慷慨高歌,最后归于寂静与空灵。

    玉儿听得呆了,猛然惊醒,已到桃林深处,一幢吊脚木屋出现在眼前。木屋建在水池之上,屋旁一架水车“咿呀呀”转动着,浅吟低唱;水面上飘着莲叶,开着莲花;几只仙鹤站在岸边,梳理着羽毛,忽儿就飞上了天。一座竹桥通向木屋,一群蝴蝶在竹桥上空追逐,色彩缤纷。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阿妹到了,愚姊不及远迎,还望饶恕。”

    门“呀”地一声开了,晓霜尊主立在门首。此时,她已经换了一套衣装,白衣上套了一件紫衫,更显得仙风道骨,气质不凡。

    玉儿忙答:“叨扰晓霜姊姊了。这般仙境,原也只有姊姊住得,妹妹来此,少不得要玷污圣地。”

    晓霜道:“连玉兔也自告奋勇要去迎接妹妹,妹妹原也是这里的人。妹妹来不得,谁还来得?”

    却听白狐“咯咯”地叫,跃入晓霜尊主的怀中,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玉儿忍不住笑了,招手道:“玉兔,玉兔,来我这里,我不怕被你魅惑。”

    晓霜也笑,低头逗着白狐,嘴里道:“去,你最想念的妹妹来了,好好儿跟她亲热。我倒有些烦你了。”一松手,将白狐扔过来。

    白狐在空中翻着筋斗,四脚划动,好像腾着云驾着雾。玉儿伸出双手,白狐扑到了怀中。白狐初到她怀中,扭扭捏捏,遮着脸掩着眼,娇羞无比,惹得玉儿脸红面赤,一颗心扑腾乱跳。

    “这狐媚子,连妹妹也要去招惹。”晓霜嗔道。

    白狐偷眼觑了一眼玉儿,把头埋到玉儿手臂下,不再动弹。

    晓霜道:“妹妹进来。这狐媚子盼了妹妹多日,就劳烦妹妹抱着,它在这谷中百年,通得人性。”

    屋中一间净室。几上摆放着一架古琴。墙上挂着一柄宝剑。书架上除了书还有纸墨笔砚。一张矮桌,摆着一块翠玉,纵横交错刻着棋路。旁边放着黑白二子,也用上等和田玉料琢磨而成。

    两人分宾主坐下。

    玉儿盯着那架古琴,再也不肯挪眼。

    晓霜问道:“妹妹喜欢这架古琴?”

    玉儿避而不答,道:“刚才抚琴的是姊姊吧。《广陵散》这等宏编巨制,妹妹奏来总是力不从心,把握不住;姊姊却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真乃天下第一高人也!”

    晓霜道:“愚姐心有不平,感生不逢时,才不济世,与嵇康之叹略同,故能奏之。”

    玉儿道:“我听尉迟先生说,当今世上流传的《广陵散》,乃晋代名士嵇康改编而成。嵇康乃我道中人,曹魏中散大夫,有奇才,精于笛,妙于琴,还创作了许多曲谱。传说一日嵇康大醉,读东汉蔡邕《琴操》所载《聂政刺韩王》故事,大为叹服,观其琴谱,颇多缪误,实不是聂政原作。于是操琴,袒胸露体,放浪形骸而无所羁畔,把聂政大悲、大智、大勇、大定的情感变化和立志、扬名、操琴、刺王、毁容、破腹的传奇过程演绎得淋漓尽致,戈矛杀伐,情感对战,大开大合,大起大落,是琴曲中千年难见的精品。可惜,此曲极难,几乎超出了音律的极限,只有旷古一见的奇才方能演奏,故流传不广。还有那些愚笨的琴师,自己无能,却擅自篡改琴谱,古曲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这嵇康的新谱也有多种错版流传天下,只怕也要步古谱的后尘了。哀哉!悲哉!”

    晓霜道:“姊姊这里有现成的琴谱,妹妹不试着弹奏一番吗?”

    玉儿道:“除非我也喝得如嵇康那般大醉,也一样袒胸露体,放浪形骸!记得一日尉迟先生从西域回京,情绪低落,日夜饮酒,大醉抚琴,《广陵散》自指尖澎湃而出。次日酒醒,再抚此曲,纵情到极致之处的3、5个音再也弹奏不出。慨然道:‘我习《广陵散》三十余年,此曲既成,再奏何益?此琴可毁!’将一架古琴摔在石上,至今也不抚琴。”

    晓霜道:“可惜了那架古琴!”

    玉儿道:“像姊姊这样能随意弹奏《广陵散》曲的,普天下恐怕再无他人。妹妹有缘垂听,真乃快事。姊姊可否有酒,妹妹要讨几杯喝喝。”

    晓霜道:“洞府中几坛‘玉液琼浆’熟了,我刚好取了一壶,又得了些万年沉香,正好燃上。你我二人今日就大醉一番,放浪形骸。”说着,一击掌,两个青衣女童抬着一只锡壶走了进来。

    玉儿道:“原来这么大一壶,我以为是我家那种小小酒壶呐。敢情那酒缸更是巨大无比。”

    晓霜笑道:“这一壶是愚姊一月的量。今日你我就把这一壶喝完,妹妹再去弹奏《广陵散》。”

    玉儿咋舌道:“真喝完妹妹只怕要一睡千年了,像那个什么陈抟一样。”

    晓霜道:“妹妹睡一千年,我就等妹妹一千年。”

    怀中的玉兔“咯咯咯”叫了3声,抬起头,四处张望。

    玉儿道:“你醒了?也是闻到了酒香?你就是那个剑道的前辈陈抟,我倒要叫你一声‘老祖’。”

    玉兔望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青衣女童收拾了棋盘,在矮桌上摆了3只杯子。玉兔从玉儿的膝上跃了下来,坐到一只杯子面前,手舞足蹈,一脸喜色。万年沉香冒出袅袅青烟,整个房间都变得更为古拙。玉儿觉得自己也成了道,世间的一切都那么遥远渺小,远在九霄之下,万里之外。

    喝了第一杯酒,玉儿张狂了许多,望着晓霜道:“姊姊一直薄纱蒙面,妹妹只认识姊姊的身姿,不认识姊姊的面容。今日并无外人,姊姊能否解下面纱,让妹妹一睹国色天香?”

    晓霜道:“本尊身材婀娜,外人总以为本尊容貌亦十分出众,可惜,本尊如昨日黄花,其色已衰,不足为外人睹也!”

    玉儿道:“姊姊难道还把妹妹当做外人吗?妹妹早已经把姊姊当做一家人了。”

    “如此,请妹妹一观。”晓霜缓缓解下面纱。

    “啊!”玉儿忍不住惊叫。

    “吓着妹妹了吗?”欲将面纱戴上。

    “姊姊莫戴。你我姊妹,因心灵感应而聚,乃上天赐下的机缘。姊姊的人品、剑术、琴技、风度等都是妹妹钦服的。我们因此交结,哪怕姊姊是一个其丑无比的老妇,我也不会嫌弃的。”道罢,觉得不妥,又道:“姊姊不是老妇,姊姊也没有其丑无比……”

    晓霜笑了笑(此时,她的笑比哭还难看,玉儿却觉得看起来很美),道:“妹妹长于宫闱,却如此童真,难得我没有看错你。”眼角便有两粒泪珠。

    玉儿笑道:“姊姊当然没有看错我!来,我们共饮一杯!”

    晓霜一口将酒饮下,缓缓道:“妹妹可知我这容貌不是别人毁的,而是我自己毁的。”

    玉儿道:“这又为何?难道姊姊有聂政之冤?”

    “国恨家仇,比起天下苍生的大运,那又算得了什么?”晓霜怆然一笑,戴上面纱。“妹妹待我至诚,我也只能以至诚待妹妹。今日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万望妹妹不得外传。我个人事小,天下事大。你、我都没有资格和理由随意处置天下大事!”

    “那,这两位……”玉儿望着青衣女童。

    “她们都是哑巴。我见到她们的时候就已经哑了。”晓霜道。

    “啊!”玉儿忍不住心痛。那么曼妙阿娜的女子自毁了容貌,那么童真可爱的孩子自小就是哑巴,这世间的苦难真是叫人心碎呀!禁不住潸然泪下……

    于是举起杯来,仰脸饮酒,饮罢,走到琴边,一边奏一边唱:

    渭河柳,渭河柳,霜冷风疾,凭窗独酌酒。一点残红,两截香藕,千迴百转舒广袖。愁断肠,郎知否?

    渭河柳,渭河柳,日暮鸦寒,临轩自酌酒。一片冰心,两行泪流,剑胆琴心人依旧。望江南,雁行久!

    唱罢,已经涕泪泗流。

    玉兔“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叫个不停,好像是与玉儿合唱。

    当晚,晓霜命女童收拾了一间房子,留玉儿住下。

    玉儿不胜酒力,沾枕便进入了梦乡。半夜,突然醒来,迷迷糊糊听到邻室有人对语。

    “我已答应你不跟你家作对,你还纠缠我作甚?”隐约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家的事,都是我娘与我哥的主意,连我爹都做不了主。这天下是那么好坐得吗?稍有不慎,不但坐不了天下,连小命都得送掉。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你我逃出这里,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我一定对你好,永不负你,你说行也不行?”隐约是个男子的声音。

    “我已经犯下滔天大罪,跟你逃跑,那便是罪上加罪,永生不得翻身。我失身于你,是我道行太浅,根基不深,并不怨你。你若就此以为我会对你生情,却大错特错。”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竟如此绝情吗?”

    “这副躯壳是我的,但不代表我。你一定要这副躯壳,你这便拿去!我绝不吝啬。”隐约传来拔剑之声。

    “不!不!姊姊,姊姊,不要吓我!我要你的躯壳,更要你的魂灵!除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并不贪心,我爹也不贪心,我娘和我哥才贪心。”

    “我知道你不贪心,你跟别的公子王孙不一样。这便是魔障!我竟然着了道,我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一点。魔障,这便是魔障……”

    “魔障也好,孽障也好;死也好,活也好,我都相陪着你。我们一起云游四海,一起去玩儿。我会玩很多很多游戏,我们一定会很开心。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去干的,除了开心!开心才是生活,开心才有意义!”

    “有人陪你开心,你们家给你定了那么好的媳妇,你还不满足?那是天下顶尖的女子……”

    “姊姊,我跟你解释过多次,那女子其实是给我哥哥挑选的,他那么好胜的人,想把天下的好事都占尽。后来家里来了一个终南山的臭道士——不,你不是臭道士,他才是臭道士,天下道士大多是香的,唯独他才是臭的。臭道士算了我们一大家人的生辰八字,算出那女子与我兄长命里相冲相克……这是什么狗屁道士,相冲相克散了这门因缘也就罢了,偏还要说那女子与我的八字相合,不仅能帮助我,还能帮助我们全家,特别是能帮助我们家成就大业。臭道士投我爹娘所好,无非是多骗一点钱财罢了。我那自以为是的爹娘果真上当,便替我定下了这门婚事。为这,我兄长甚为不满,竟以此为借口欺男霸女,越加胡作非为……”

    “你心中还是高兴的,一是赢了你的兄长,一是那女子号称天下第一美女……”

    “我哪里高兴?我可以赌咒发誓!说假话便不是人,是牲畜,甚至连牲畜都不如,是老鼠蟑螂,不得善终!”

    “饶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我从小修行,与凡尘俗世毫不相干!今日我是这般主意,明日我还是这般主意。今日是最后一次,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洞天福地乃我道家修行炼丹之所,不容你一再骚扰!你再来骚扰我便杀了你再自刎谢罪!”

    “嘿嘿,你犯的错可不少,抢人家宝物,放外人入峪……就是自刎3、4次也是不够的!”

    “你怎么偏要胡说!那宝物并不是他家的宝物,是我宗祖祖辈辈传将下来的,我拿回我自家的东西,怎能算抢?并且,我拿了又不是要胡乱给人,上对师尊尽忠,下对苍生尽善,何错之有……”

    “让我抱抱,让我抱抱,就当是最后一次……你为何不愿正面对我?为何要蒙着面纱……”

    “不,不……”

    传来争斗之声。

    忽然便万籁俱寂,再无一丝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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