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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封急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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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的草原上驰骋着两匹大胡马,一人紫衫,一人黑袍,一人剑,一人刀,横冲直撞,无人敢拦!

    燕青与午阙从未有过那么迫切想回家的感觉,他们恨不得马儿能多长几只脚,甚至能飞起来更好!

    无年与慕言一路缠绵,哪儿舍得与他们一路风尘?几人只觉得不方便打扰他们暧昧,在随同了一段时间便分道扬镳。书 书 网

    徐云川这厮更要感性些,他从刚出发心里头便惦记着寒口镇上那几十个俏美人儿。他说,自己若再不抱抱她们,只怕会得相思病的。所以到了寒口镇便下马不走了,非得**一段时间再去白云城寻他们会合。

    午阙带着胭脂水粉,还有那一对刻了他和他婆娘的姻缘石,他或许是想婆娘了,更或者是怕婆娘耐不住寂寞,得回去安慰安慰。当然了,这是玩笑话,因为午阙的怀中还捧着一个青花瓷罐,里头装的是素心的骨灰。

    午阙曾扬言,要将素心的骨灰放在光明寺的浮屠天塔上。那可是历代活佛圆寂成尊的地方。

    午阙很少谎言,他一定会这么干,也一定会惹出很大的麻烦。

    燕青脑壳疼得很,若午阙惹了麻烦,最终替他擦屁股的还是自己。

    然而这回家的事儿就更多了,商会要建,西北要收,真正的凶手也要查,下半年还得抽空去沧海一趟,公孙羽寿辰不能推,而沧海一带也有些故人……

    “吁!”他嘘声叫停快马。

    前头有一家驿站。

    “怎么了?”午阙也将马儿喊停。

    “想吃点儿肉,喝点儿酒,反正距离白云城也没几天脚程,歇歇吧。”边说着他已下马。

    时至上午,商客早早便走,邮差也许还没到拢,所以驿站里空无一人。

    “倒也好,没人吵老子喝酒。”他大笑,才进门便呼喊道:“小二,掌柜的,出来帮我牵马。”

    开驿站的人才不会来,反倒还是有些不欢喜。他们算不上差人,但与官差沾边儿,骨子里多少傲气。也许是因为这方圆十里就只有他这一家店,他们算不上地头蛇,地头虫也倒称的。

    “这家驿站是属西北的还是属白云城的?”午阙牵马过来问。

    燕青指了指篱笆上那已显得岁月的飘旗:“只有白云城的飘旗才会做成白色。”

    午阙又问:“那也就是说这家驿站是属于你的了?”

    燕青犹豫了片刻才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午阙指着店小二和掌柜的道:“你说如果他们知道你是白云城的主人,会不会后悔没过来帮你牵马?”

    “我可不希望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我也从来不以自己的身份去欺压一个没有犯错的平明百姓,”他又道:“他们凭什么要给我牵马,就算他们知道我是燕青了也有权利不给我牵马才对。”

    “挺好的,”午阙说着,从怀里又取出一锭银元宝,冲着小二扬了扬,呼喊道:“来,牵马,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掌柜的赶忙推搡催促着店小二来领马。

    这时,一阵车轱辘声又从驿站外传来,听这碾路的声音,马车起码安了四个轱辘。

    那马车并未进门,只有马夫扯着头呼喊道:“掌柜的,快送几坛好酒来,我家公子咳嗽得厉害!”

    若寻常人,酒喝下去会咳得更厉害!

    “咳咳咳……”那马车里头的人果真咳得很厉害,隔着老远便能听见他的咳嗽声。

    掌柜的只好亲自提来两坛酒,他递给车夫并讨要道:“一坛酒五两银子,两坛就是十两,外加我这跑路费五两,一共是”

    “咻!”他的话还未说完,车窗内飞出一物,恰巧打在他口头上

    “哎哟!”他惨叫一声,竟被这一击打倒在地,他那张嘴被砸得又青又肿!

    他刚想爬起来大骂,可地上一物却闪了闪,亮得他眼睛发直地上是一锭闪闪发亮金元宝!

    “拿着钱,赶紧滚!”里头的人斥着,赶忙伸出一只手,提过一坛酒,只听“咕噜噜……”的豪饮声,他那咳嗽竟真的被这酒给治好了!

    掌柜的见好就收,抓起金子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

    马车内那人又道:“走。”车夫便赶着车往前头走去。

    “这个世上的酒鬼可真不少。”午阙叹道。

    燕青却瞧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很难说,那咳嗽与几句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客官,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呀?”掌柜的从地上爬起,拍拍尘土,他收了金子开心得合不拢嘴。

    燕青回过神来,走进驿站随处坐下,吩咐道:“好酒好肉全端上来,马儿也要喂饱,下午需马不停蹄!”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应声便下去忙活。

    掌柜的是真的开心呀,他见店里也无人,靠着柜台便与燕青二人闲聊起来,他先问道:“二位客官往西南赶,可是去白云城呀?”

    小二先上了一壶酒,并替二人倒了两碗先让他们吃着。

    燕青抿了一口酒,赞扬了一句,才道:“我是去白云城的,”又指着午阙:“他是去羊城。”

    “哦?这位黑衣公子是羊城人士?”掌柜惊道。

    午阙自顾喝酒,并不喜聊天。燕青则替他道:“我这朋友不是羊城人,但她老婆是羊城人,他就是个上门女婿。”

    掌柜的咧嘴:“到羊城做上门女婿,可见黑衣公子的能耐,”他当然是开玩笑,而笑过后他才正经严肃道:“瞧二位风尘仆仆,必定说从外地赶回的,当是不知西南爆发了瘟疫吧?”

    “瘟疫!”燕青与午阙异口同声呼道!

    掌柜的先是被吓了一跳,他赶忙道:“是呀,听说就是羊城那一带,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全都死光光了,几百个人呢!”

    “什么!”燕青猛拍桌,眼中含怒,他又问掌柜:“你是何时听到这消息的?”

    掌柜的又被他眼神再吓一跳,支吾道:“大……大致是一个月前了吧,我也是听过往的邮差说的,具体消息我可不知。”

    凭空冒出一种瘟疫,又一下子害死了几百人……燕青和午阙的脑壳都不笨,此事必有蹊跷所在!

    “你怎么看?”午阙质问燕青。

    “什么我怎么看?”燕青也来了脾气。

    午阙道:“西南全归属白云城管,我想出了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你大致该知道原因吧?”

    “大致知晓又有个屁用!瘟疫就如发炎的伤口,若不去治愈只会恶化腐烂,最后蔓延全身,死得一干二净。”

    这顿饭怕是吃不下了。

    瘟疫就在羊城旁,羊城则在白云城旁,他们的家受到了**裸的威胁!

    二人饮尽手头的一碗酒,起身便要走出客栈,但这时一阵马蹄却响在了驿站外,听人呼喊道:

    “王掌柜,快给温一大碗酒,让我先解解渴!”

    走进来个中年汉子,须髯粗狂,脚下穿得是官靴,带着差帽,衣襟胸前绣了个‘邮’字。

    他是邮差。

    王掌柜却指着那邮差并对午阙和燕青道:“二位公子,喏,白云城里来的邮差,你刚好可以问问他里头的情况。”

    燕青客客气气地,从自己桌上亲自倒了一大碗酒,迎门递给了那邮差喝。

    邮差虽诧异,但一口吞下酒,解了馋才大笑道:“这位小兄弟,多谢你的酒,可要钱呐?”

    燕青摇头道:“不要钱,”但又焦急:“但我却想听听西南所发生的瘟疫事,”他指着身旁的午阙:“恰巧我这朋友是羊城人,他很是担忧呢!”

    “呃,你是羊城人嗦?”邮差瞧午阙,眼中多有些同情,他道:“我跟你们说,我恰好是从羊城那边来的,那里瘟疫倒没有,听说城主被人砍了脑袋,那些地痞二流子也遭杀得光光剩剩的,”他又长叹一声道:“唉……虽说羊城确实有些乱,但不至于一个晚上全部杀光撒,那可是五百个人啊!尸体都摆一排排了……”

    燕青目中烧着怒火,他强忍着又问:“那你可知晓这一切是谁干的?”

    邮差摇头:“我不晓得,当天晚上就有人花五十两银子帮他送一封急信。我连夜就走了,后头的事情就不知晓了。不过白云城来了两位大人,还带了几百个兵卒子,但好像还是没得好大用处……”

    杀手就如黑夜里的影子,杀了便隐匿在黑暗中,谁又能耐他们?

    午阙这时却揪着那邮差的手,迫切问道:“那封信你还记得是谁寄给你的?!”

    邮差道:“这个我当然记得咯,是落霞镖局的大小姐,她酿出的酒,哪个男人不爱喝?不过当天晚上她找我的时候,好像哭得很伤心样……”

    “这个世界可真小。”燕青冷声道。

    “信呢!给我瞧瞧!”午阙索要道。

    “不得行不得行,这封信虽然没说送给谁,但标注了一定要放到西北驿站,这里还没出西北驿站嘛!”那邮差坚持了不给。

    午阙焦急道:“这封信就是送给我的!我是丁云笙的丈夫,落霞镖局的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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