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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曦站在魔宫之外，看着白渊，“魔界，与仙界的是对立的吧？”
白渊沉默了一会儿，“算不上对立，两看相厌而已。”
“那我们这样大摇大摆往人家中心走，不会挨打？”钟离曦其实担心的是人身安全。
“不会。”白渊摇头。
得到肯定回答，钟离曦放心多了，往魔宫方向行去。
“按照前面的线索，甄汐死了之后转世卫温烨，温烨复仇之后重生到了魔界的位面，她的身份已经是一个很高的身份，我在三生石上面看到了很浅的一个名字，卫娅，不知道是不是她。去碰碰运气。”钟离曦说道。
白渊没说什么，这一路以来，他一直在思考不一样的事情，他之前是不是都差错的方向，才会硬生生蹉跎这么多年。
按照记载，原本内外魔域被打通，那么四大家族也不复存在，卫家叛出内魔域，原来的地方肯定已经没有线索了，她只能换一个地方去，比如陌寒的居所，魔宫。
陌寒之后的魔尊，继承上一任的深居简出，能不出魔宫就绝对不出门。
这样方便了他们查事情。
魔宫建造在魔域最高的山上，可望不可即。
两人抵达顶峰，在魔宫转了好一会儿，才在宫人的谈话之中推断出陌寒当初的居所，钟离曦找到他的住所，意外的发现里面太过干净。
就像还有人居住一样。
钟离曦东看看西看看，都是魔界正常的装修，没什么不一样的，除了室内悬挂的一副丹青。
层层叠叠的华服，穿在那个人身上却只有高贵的感觉。
那张脸，一如钟离曦的猜想，和她一模一样。
“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那就太可怕了。”钟离曦喃喃。
白渊看着那副丹青，不知是什么感觉。
“你见过和这个一样的图？”他问道。
“对，人间的甄汐，之后孟婆说的温烨，还有这个，都是一模一样。”她在画的右下角，看到了画作之人，“这上面写着陌寒所画，画中人为他的爱人。那就是卫娅了。”
白渊沉默着，“这一定不是巧合。”
“绝对不是。”钟离曦肯定，“有一个人和我相似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更何况这三个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简直是可怕好吗！”
他们从魔宫出来，前往忘川河畔。
那里有两个雕像。
按照传说中的流言，卫娅在离开内魔域之后，沿着忘川待了很久，魔尊隔着忘川，等待了她多年，也没有等到伊人回顾。
生生站成了彼岸。
钟离曦沿着忘川河走了半天，才看到那两个塑像，很简单，但是看得出来是谁。
也不知道把这个做成雕像的人是怎么想的，也不怕挨揍吗……
白渊看到陌寒的雕像之后，神色微变。
有些东西正在苏醒，只是没人注意到而已。白渊腰间的玉佩，发着淡淡的光。
“这魔界，他们肯定来过，五界去三，那么妖界肯定也会有线索，白渊我们走，去妖界看看。”钟离曦兴冲冲打算往妖界跑。
白渊拉住她，“你真的能面对真相吗？”
钟离曦一滞，“但如果面对真相的勇气都没有，这岂不是更可悲？”
白渊放手，看着她，眼中的犹豫散去，“好，既然你要去，我就陪你去。”
妖界。
自从之前人妖两届大战之后，妖界一直在休养生息的状态，仙界在其中牟利无数，这些白渊都是知道的。
妖界大战的挑起者，便是前任妖王向晚和人界妖盟首领，慕凡。
钟离曦站在妖王宫，晃着脑袋，“你说啊，按照常理卫娅死了之后应该轮回到哪里去？”
“魔没有转世一说，死了便是死了，神魂俱灭，天地无痕。”白渊说道。
“那妖界的那个先妖王，向晚又是什么来头？”钟离曦很困惑，她刚刚查完资料，发现符合条件的只有那个妖王向晚，而这个妖王，之前还有人和她提起过一次。
三皇子在天后寿宴之后遇到她，说和她很像的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妖王向晚了。
但是按照顺序，魔殒身之后不会进入轮回，那么这个向晚又如何变成妖的呢？
“魔不会进入轮回，但是可以蜕变。魔本来就是妖或者人遁入魔道的产物，如果一个魔最后执念散尽，它便会变回原本的形态，你明白吗？”白渊说道。
钟离曦脑子转了几个弯，“一点点。”
白渊无奈道，“就是说一个妖，本来是妖，后来坠入魔道成为魔，在死之前执念散尽，又变回原来的妖，现在明白了吗？”
钟离曦扶额，如果再说不明白恐怕要被打死，“明白了。”
“她身为一个妖王，经历了什么呢……”钟离曦从上面跳下去，找到王宫的藏书阁。
“上位者有一个好处就是，干的事情都能查到记录，虽然有真有假，但总比没有要好多了。”钟离曦自觉的翻阅典籍，寻找着需要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渊也找了一些想要看的东西。
钟离曦看完，“这个向晚，果然和我长得一样。”也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无语，看到向晚的丹青，她竟然觉得习惯了。又一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
“慕凡呢？”
钟离曦将画作递给他，“你看吧。”
不出意外，和魔界见到的魔尊的雕像，别无二致。
真相可能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向晚在成为妖王之前，在边境长大，偶然间救了慕凡，之后便引起了一系列的变故。
两人从相爱到相对，就好像背后有人在暗中推动一样。
那个名为命运的手，将两人推近再相隔。
若相遇妄断吉凶，怎知天意苍茫。
钟离曦站起来，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一阵莫名的眩晕。
她晕倒在桌子上，白渊脸色大变，拿起她的手腕把脉，却发现她的脉象乱七八糟。
他只能先把她带回天界。
太上老君好不容易清闲几天，白渊抱着钟离曦又急匆匆的进来了。
太上老君抚着自己的胡子，觉得自己这胡子迟早要被褥光。
他认命的进去给人看病。
但是这次的情况可和上次完全不一样。这么紊乱的气息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叹气，“这姑娘运气怎么这么差，每次都遇上这么凶险的脉象，上次的伤还没有好彻底，这次又来了。”
白渊站在一旁，“救她，不论代价。”
太上老君翻箱倒柜找出保命丹药，“她的体内有一个封印，不解开什么药都没用。”
“怎么解？”
“解铃还需系铃人，找到给她下封印的人才可以。”
“现在找不到。”白渊脸色很难看。
“那就只能拖着，晚几天死。”太上老君无能为力。
白渊看了一眼钟离曦，然后走出去，往天帝的上清宫飞去。
天帝看到他，站起来，“尊上。”
“上次你看到的那个封印，到底是谁下的？”白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天帝犹豫了一会儿。
白渊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她快要死了！天帝！你要是知道是谁，就应该让那个人去解开封印！”
天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愤怒的尊上，他避开这个话题，“尊上，你找到她了？”
白渊一愣，“没有。”
天帝没有说话了，“我去解开那个封印。”
天帝赶到太上老君的宫殿，钟离曦还在沉睡。
他抬手，感受了一些那个封印。
白渊站在一旁，眼神警惕。
天帝思考了一会儿方法，按照记忆中的方法一步步解开封印，松动封印。
只是去掉第一层，天帝便已经额上冒出细汗。
天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光芒打过来，“陛下不可！”
天帝脱力，看着天后，“果然是你。”
白渊一瞬间瞬移到天后面前，“她的封印是你下的？”
天后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便坦然承认。
“对，她是一个妖女，本宫为了仙界的安危，只能出此下策。”
“妖女？”白渊讽刺的笑起来，“她只是一个法力低微的仙娥，何德何能被天后娘娘称为妖女？”
天后神色一滞，“尊上，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我不能和你说，这样做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不管什么理由，解开这个封印，不然……”白渊看着她，“我不介意换一个天后。”
天后一震，有了几分慌乱，“你无权这么做！”
“解开封印，现在！”白渊不想和她瞎扯淡，直接下令，如果她拒绝，他会让天界换一个天后。
这不是玩笑。
天后失态的看着天帝，天帝叹气，示意她照做。
天后愤恨的坐下，解开封印。
三层封印，用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后一层封印解开之后，天后一口逆血喷出。
钟离曦身子颤栗，然后悠悠转醒。
上古的封印在她体内存在了太久，久到和身体融为一体，封印解除之后，所有记忆汹涌而来。
她抱着头，神色痛苦。
白渊坐下，抱着她，“还好吗？”
钟离曦闭着眼，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记忆，不断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感觉脑子都快要爆炸了。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钟离曦身上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天后的动作。
她用足功力，寻了个空子，向钟离曦打去。
白渊反手回攻，用了四成的功力，打散她的攻击，然后反击。
天后被击中，跪倒在地，却眼神倔强。
白渊怒，“你疯了？敢当着我的面动我的人！”
天后笑起来，“本宫早就疯了，又有何可惧？”
天帝看着她，“你做了什么？”
“你会知道的，陛下，有一件事情臣妾要提醒一下陛下，您这个位子，可是谁让出来的。”
天帝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你疯了？”他怒。
“你们都说我疯了，到底是谁疯了，你们心里没点数吗？”天后笑起来，似乎要将一腔愤懑都宣泄出来。
白渊不想理她，抱着钟离曦便离开。
太上老君觉得这种情况下他不适合待在里面，便自觉的离开了。
天后看着天帝，“陛下，难道你忘了吗？当初这个位子是白渊让出来的，如果他要收回呢？你会还给他吗？”
“尊上不需要这个位子。”天帝脸色不愉，也想抽身离开。
“他不需要，不代表他夺不了，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还会把我们留着？”天后看着他，“不要天真了！尊上是一个无情的人，除了凤主无人入他眼，但是当他知道他寻找上千年的凤主就在他怀里时，你觉得他会怎么想？而我还给她下了一个封印，如果不是那个封印，他早就可以找到她。”
天帝看着她，“所以呢？”
“不能让她想起来，或者在她想起来之前，杀了她！”天后神色狰狞。
天帝悲哀的看着她，“你忘了是凤主一手栽培你的吗？你却一心想杀了她！”
天后有一瞬的惘然，“对，她一手成就了我，也毁了我。”她转变话题道，“如果她重临仙界，这大权还会在你手上吗？”
天帝难得的沉默。
天后看他有所松动，赶紧添油加醋，“你现在不阻止他们，等他们恢复记忆之后，就难以解决了！陛下！”
天帝沉默着，半晌，“朕要怎么做？”
“以钟离曦妖女之名，逐出天界！”天后说道。
“罢了，就这样吧。”天帝疲惫的起身，“召集群臣，下令削去钟离曦神籍。”
天后眼中闪过得意的光芒，果然最后如她所料，天帝爱他的位置多于任何人。
白渊将钟离曦抱走，在回扶云殿的路上被拦住了。
八方天官，十方天将，在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白渊抱着钟离曦，突然笑了起来。
钟离曦混乱的记忆还在打架，她艰难的睁开眼，“发生什么了？”
白渊抱着她，轻声道，“有些事情需要了结罢了。”
钟离曦困惑，“什么事情？”
“我和权位之间的事情，天帝和权位之间的事情，你好好睡一觉，醒来了就解决了。”白渊用温柔却不容质疑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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