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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沉舟 > 第一章 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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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

    “杀~杀~”西北边疆,烽烟四起。本是秋收时节,边境百姓正要将收获的庄稼屯入粮仓。西北的蛮族开始蠢蠢欲动,仗着草肥马壮,开始大举入侵,想要抢过冬的粮食。可苦于洛家军的严加防范,蛮族至今未能踏入半座城池。

    玉门关外,羌城,是大楚最北的一座城,也是大楚的第一道防线,易守难攻。这里驻扎着洛家军的先锋部队,但因蛮族的部队分了好几个部分分别攻打西北,主要兵力集中于西北南部,洛家军兵力分散,这里的守军只有三千人。但谁都没想到,蛮族会突然集中兵力进攻羌城。

    “洛将军,蛮族一万大军在城外叫阵,已经三天,我们只有三千兵力,粮草也不足,在这样耗下去,恐怕羌城不保啊。”羌城太守王瑜对站在地图前仔细查看的洛家军将领叨叨了半天,也没见得到回复。这个将军年岁不大,性子很冷,不会笑,话也不多。要不是他打的仗都胜了,王瑜就要上报把这个乳臭未干,不尊重长者的小子给换下去。“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这该如何是好,若是羌城失守,且不说这城中的百姓会遭殃,整个西北的都会处于被动。”王瑜再次问道。

    许是被问烦了,一直背对着王瑜的将军转过身来,只见他十五六岁的年龄,身披黑色铠甲,红色的披风垂在身后,三千青丝被束在耳后成马尾状。西北的寒风并没有对他的皮肤造成影响,他肤白若雪,长相清秀,长期的征战让他眉宇间多了一份英气,要不然,还真的是一副小白脸的样子。只见将军眉头紧皱,看着叨叨了一个上午的王瑜,心中甚是不爽,但因为这王瑜是个为国为民,刚正不阿的好官,他才对他很客气,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扔出营帐了。

    “王大人,您不要着急,具体怎么打,我心里清楚,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全城的百姓照顾好,不要在打仗时,波及到他们。其他的,我心中有数,您就不用管了。”将军出声安抚焦躁不安的太守。

    “将军,肖齐回来了。”这时,一个身着副将铠甲的小将走进来禀报,将军听闻点了点头,对太守说﹕“王大人,您现在就去召集城中百姓,带着他们去后城建好的避难所,最多明日午时,蛮族大军便可退去。”王瑜对这太过年轻的小将军还是颇有怀疑,“洛将军,不是本官质疑你的能力,只是这三千对一万,兵力太过悬殊,就算是洛老将军前来,也要打上几天,你说明日午时,岂不是太过儿戏,依本官之见,咱们还是先假意投降,然后暗地里派人去找救兵,等救兵一到,我们再里应外合,一举攻破蛮族,将军您看,这么做是不是很稳妥?”

    听了王瑜这番“真挚”的谏言,一旁的小将真的很想一剑了结了他,哪有还没打仗就说投降的。“王大人,您对本将军这么没信心,本将军不跟你计较,但还请大人您如是按照我说的做,逍遥,把他带下去。”这位名唤逍遥的小将拱手道了声尊令,然后对王瑜说﹕“王大人,请吧。”王瑜见这小将军对自己的意见置之不理,十分生气,大喊道﹕“洛将军,您不能只为自己的战绩负责,你要为满城的百姓负责啊,你不虚心接受本官的建议,就是不听老人言,你要吃亏的,你信不信本官这就写奏折,参你个目无法纪,将战争大事视为儿戏的罪名,届时皇上怪罪下来,连洛老将军都保不了你。哎,你这小子,你别拉我,你让我说完。”逍遥实在不想让这倚老卖老的王太守死在将军剑下,急忙连拖带拽的把王瑜拉出营帐。

    出了营帐,王瑜气冲冲地说﹕“逍遥,你为何不让本官把话说完,本官要为这满城的百姓负责。这小子不尊重长者也就罢了,竟然还把打仗当成儿戏。”逍遥无奈地说﹕“王大人,不是我护着我们家将军,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来没做过没有准备的事,也从未打过没有准备的仗,你别看他年纪小,但打过的仗大大小小也有数百场,从未有过败绩。您说他不尊重您,您难道没发现他在您面前从没自称过本将军吗?我们家将军向来对比自己年长的人很尊重,就您刚才的那番话,要是换做其他将军,早就将您拉出去军法处置了。”王瑜听了,想了想还真是,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刚想说什么。只听见远处战鼓齐鸣,狼烟四起,逍遥一看,忙对王瑜说﹕“大人,时间来不及了,我拍一队人保护您,和您一起去照顾百姓,您快走。”

    因战事来得突然,王瑜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时,洛将军从营帐中走出来,他早已带好头盔,拿好宝剑,他看见愣在原地的王瑜,说﹕“关键时刻,王大人还是不要掉链子,否则别怪晚辈不客气。”说完一吹口哨,一匹战马跑了过来,将军飞身上马,马儿一声嘶鸣,便载着将军朝战场奔去。王瑜被将军的话吓醒,忙带着人马往城中赶去。

    羌城城楼

    羌族已经开始大规模的进攻,因为兵力悬殊过大,洛家军不敢轻举妄动。

    “战况如何?”洛将军走到城楼上,看着弟兄们正在积极的做着准备。一个白袍小将看见主帅走了过来,连忙迎上去﹕“禀将军,蛮族从一个时辰前开始有大的动作,但他们冲过来的人都被我们提前布置的机关挡住,所以目前我军还未有伤亡。但如果蛮族强攻,那些机关是没有用的,这是一场硬仗啊。”洛将军看着远处的烽烟,眯了眯眼睛,说﹕“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白袍小将退下。

    这时逍遥带着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见了将军,拱手行礼道﹕“肖齐参见将军。”洛将军抬手让他免礼问﹕“如何?”肖齐走进和将军耳语一番,将军点了点头,说﹕“你辛苦了,下去吧,告诉兄弟们,把饭吃饱了,今天的可是场硬仗。”等肖齐走了之后,将军一只手搭在城墙上,说﹕“逍遥,这是我第一次独立作战,还真是有点兴奋啊。”逍遥回道﹕“是啊,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以少敌多的情况。将军,我们要怎么赢?”将近一挑眉,对逍遥说﹕“以前怎么赢,现在就怎么赢。”

    “报~禀将军,蛮族开始大举进攻。”前方的探子急冲冲的跑过来。洛将军看向城外,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蛮族整装待发,最中间的,是蛮族的主帅,也是蛮族的左贤王,蛮族可汗的嫡子,萨迪尔。只见他坐在战车上,战车上挂着蛮族的帅旗,旗子上是蛮族独有的图腾。这时,蛮族的牛角号声响起,萨迪尔身后的蛮族士兵开始向前冲。

    “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都不得轻举妄动。”洛将军握紧手中的宝剑对逍遥说。这时,洛家军的弓箭手已经就位,所有人都在看着蛮族的大军向城门袭来,等到敌军距城楼还有半里地,洛将军一声令下﹕“放箭!”刹那间,城楼上万箭齐发,蛮族的开路军死的死残的残。弓箭手换了一批又一批,眼看着箭快要用完了。萨迪尔观察着战况,用蛮话对身边的将领说﹕“他们的箭要用完了,告诉兄弟们,全面进攻。”将令一下,蛮族士兵开始大批朝羌城袭来。

    洛将军看着蛮族的部队,心中计算着两兵的距离,“上火器。”将军一声令下,弓箭手撤退,一批身穿黑衣的士兵推着数百座有两个车轮搭起的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倾斜着的圆筒,每个架子旁边还放着两个木箱。

    “准备!”洛将军见时机成熟,一声令下﹕“点火,放!”每组士兵迅速的从木箱中拿出头尖身子圆的东西,用火点燃后面的绳子,放入圆筒。瞬间,只听雷鸣般的声音,一个个火球从城楼飞出,落在了蛮族的军队中,火球一落地就爆炸了,顷刻间,蛮族军队的士兵被火包围,又被烧伤的,又被炸伤,士兵们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虽然暂时牵制住了敌军,但城上的洛家军仍就谨慎的观察敌情,准备着下一轮进攻。洛将军眉头紧皱,这时,肖齐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批抱着干草的士兵,“将军,干草已经准备好了。总共八百斤,分成了三万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用投石车,把这些干草投在离城门五丈外,一定要排开。准备火箭,射在草上。”洛将军头也不回的吩咐道。肖齐虽不明白将军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洛家军的将士都是训练有素的,速度非常之快。那边敌军还没从火堆里爬出来,这边又升起了大火,大火把整个城门和敌军隔开,等于说,如果蛮族士兵想攻城,就必须跨过这道火墙。逍遥看着眼前的情形,说﹕“估计这法子可以顶上一个时辰。”将军没有答话,只是一直望着西南方向,那是洛家军的主营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等。

    这边。萨迪尔在后方看着自己的士兵的惨状,眯了眯眼睛,问﹕“这火球是何物,竟如此厉害。”一旁的军师回道﹕“臣也不知,但是王爷,他们在城楼前升起大火,我们暂时过不去,眼看天就要黑了,我们还是撤军,明日再战。”

    “明日?明日若是他们的援军到了,我们该如何是好?”萨迪尔脸色一沉。“王爷,臣派人打探过了,洛家军四大将军在西边被可汗牵制着,洛稼陵守着主营帐,正在和三公主的人马对峙,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援军赶到的。今日我们没有占上方,他们也没有好到哪去,不如就明天再战。”军师苦苦相劝。

    “军师说得有理,可这里处处都是他们的机关,如果他们半夜搞偷袭,我们在加强防范也不行。”萨迪尔语气虽然缓和,但还是不甘心。蛮族军师只得再次分析﹕“王爷,他们只有三千兵力,如果半夜偷袭,跟我们打起来,完全是鸡蛋碰石头,就算我们输,他们也会损失,再说城中还有百姓,他们为保护百姓,必然全力死守城门,不会主动出击。”萨迪尔听了,觉得有理,便下令击鼓撤军。蛮族士兵听到鼓声,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从火堆里逃出来,急忙拿起武器往回撤。

    “将军,他们撤兵了。”城上的士兵看到屁滚尿流往回跑的敌军,兴奋地对自己的主帅汇报。“报~禀将军,蛮族在三里之外安营扎寨。”听了探子的汇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逍遥拍了拍肖齐的肩膀说﹕“这一天总算是过去了。”他们望着主帅,只见自家将军呆呆的望着城楼外躺着的数千名蛮族人的尸体,城外熊熊的烈火还在烧,天渐渐暗了下来,火光照亮了整个城楼。将军的眉头还在皱着,握着腰间宝剑的手没有松,逍遥喊了声﹕“将军?”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动了动,看向逍遥,又看了看等待命令的洛家军们,洛将军开口道﹕“清点人员,轮流守着城楼,防止敌军偷袭,还有,去吃饭吧,好好休息,明天是场硬仗。”众将领听了,齐声道好,随后就井然有序的去做自己的事。

    逍遥跟在将军身边,将军沉思着,突然他说﹕“逍遥,上次布置机关时,我们布置了多远?”逍遥一听,眼睛突然亮了,道﹕“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准备!”

    次日凌晨,羌城三里外燃起了熊熊大火,正值夏末秋初,草原上的草长得正旺,若是平时,火上一会就灭了,不会有人在意。可此时,起火的地方还驻扎着蛮族的大军。虽然相信军师的分析,洛家军不会半夜偷袭,但萨迪尔还是布置了许多哨岗。可万万没想到,洛家军会用火攻,而且从起火至今,都没有看到洛家军的一兵一卒。

    看着再次陷入火海的蛮族兄弟,萨迪尔吩咐全力抢救后,一把抓住了军师的衣领大喊道﹕“你奶奶的!不是说他们不会偷袭吗?老子真是傻了才相信你,现在好了,老子的一万大军现在只剩七千,他们没损一兵一卒,你让老子怎么跟父王交代,老子的脸都被丢尽了。”军师被掐得快喘不过气了,他拼命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王爷,您听我解释。”萨迪尔看着面前的一张老脸,想到他是可汗派下来的,是蛮族最受尊敬的智者,便松了手,“把你的屁给老子放干净了,放不干净老子就扒了你的皮扔到雪山去喂狼!”

    军师死命的咳嗽了一番,说﹕“咳咳,王爷,您说话不要那么粗鲁。听老臣跟您解释,我们至今都未发现洛家军的一兵一卒,这说明他们并没有偷袭,臣来此之前就听闻洛家军中有墨派人士,这墨派擅长制作机关和利器,比中原所崇尚的鲁班一族还要厉害,想必我们是着了他们的道,中了机关啦。”萨迪尔冷哼一声,心想,这老不死的,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合着是我们没本事,自己钻进了这机关吗!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尽管有千般万般的不满,萨迪尔还是虚心求教。“依臣所见,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打,一条是撤。现在洛家军肯定整装待发,把一切都准备好等着我们,我们现在打过去就是跟他们硬碰硬,但我们人多,胜的几率是非常大的。撤退的话,也有好处,就是兄弟们不用再受这火烧之苦,回到大营,可以接受很好的治疗,也可以整顿整顿,中原有句老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王爷您看如何?”老军师看着萨迪尔小心翼翼的问。

    萨迪尔思考片刻,说﹕“本王第一次带兵打仗,以一万兵力敌他们三千人马,若是还没打就撤退,岂不是很没面子。吩咐下去,手上的兄弟留在原地休养,其余的整顿一下,一刻钟之后,攻城!”一旁的副将领命退下。

    羌城城楼上,洛家军的将领正围在一起商讨战争布防,突然,在三里外升起了一颗红星。逍遥看见马上汇报﹕“将军,敌军要攻城了!”洛将军眼睛一眯,射出危险的光芒,随即下令﹕“所有人做好准备。”众将士接到命令,全部各就各位,一切都井然有序。

    马蹄声越来越近,城楼上的将士握紧手中的兵器,只见城楼下烟尘滚滚,蛮族的士兵扛着攻城的长梯和圆木直奔城门。

    洛将军看距离近了,大喊一声﹕“放箭!给我瞄准了!”弓箭手一个接一个的放这箭。只是苦于箭太少,蛮族的士兵已经开始顺着梯子往上爬。城楼上的将士开始往下扔石头但敌人攻势太猛,城门也要被攻破了。洛将军拔出宝剑,和城楼上的弟兄们一起杀敌。

    “轰!”一声巨响,城门被圆木攻破,“杀~”蛮族的士兵一看城门开了,拿起手中的刀一窝蜂的全向城里冲去。洛将军见状,一点脚尖飞身下了城楼,城楼少说也高十丈,他下去什么事也没有,好像神兵天降。把那些个蛮族的士兵吓了一跳,以为是神灵下凡。

    “兄弟们,给我冲,誓死保卫羌城!”洛将军用内力大声喊道,洛家军的将士们听到命令,都英勇的向前冲去。逍遥一直跟着将军,手中的剑快而迅速的刺向敌人的喉咙,很快,两人的身上就被鲜血染红了。肖齐身上挂了彩,穿过打斗的士兵跑到洛将军面前,一把把将军拉到一个草屋内,“将军,敌人来时太凶,我们快要撑不住了。”闻言,将军随手杀死一个跟进茅屋的蛮族士兵,说﹕“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肖齐看了看天回道。将军面色淡然地说﹕“再坚持一下,羌城的百姓还等着我们呢!”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肖齐看着将军的背影,他知道将军比谁都清楚巷战中以少敌多完全是自寻死路,可还能有什么办法,不知道会不会有援军。

    “报~王爷,我们后方出现了一大队人马,正在向我们袭来!”萨迪尔正坐在战车上观察战况,探子急冲冲的前来汇报。萨迪尔急忙站起来说﹕“什么?洛家军不是不会有援军吗?”“回王爷,不是洛家军,他们的帅旗上是另外一个字,小的不认识那个中原字。”

    “他们总共有多少人?”萨迪尔拿起刀准备迎战,探子回到﹕“大概有三万!”

    “三万?那还打个毛啊!王爷,您吩咐下去,快让兄弟们撤吧,如果我们应战,那等于自寻死路啊!”军师一听来者的人数,吓得忙让萨迪尔撤军。萨迪尔想了想,对身边的副将说﹕“传令下去,鸣金收兵!让兄弟们撤!”

    羌城,洛家军正在拼死抵抗,眼看就要撑不住了。突然传来战鼓声,洛将军登上城楼,看见蛮族的士兵正在往回撤,而在远处,升起了一面帅旗。旗上绣着大大的“楚”字!逍遥满身是血的走过来说﹕“楚?这是哪路军?”洛将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脚把地上的弓箭踢起来拿在手上,飞身上了城墙最高处,将弓拉满,对准远处蛮族的大旗,“嗖!”箭已离弦,直冲蛮族大旗。而正当蛮族大军撤到旗子旁时,“啪。”大旗从旗杆上落了下来,飘到地上。蛮族的士兵看到这一幕,以为是神灵显灵,纷纷放下兵器,跪在地上求神灵饶命。萨迪尔也被这突然的一箭吓懵了。这时,一个身着黑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拿着剑出现了,这将军器宇轩昂,眉宇间带着一股杀气。他身后的士兵穿着汉族人的服饰,冲了出来,不一会的功夫,蛮族的残兵败将就被包围,纷纷变成了俘虏。

    洛将军骑马赶过来,看见赶来救援的将军,面色一喜,道﹕“来这可是楚飞扬楚将军?”楚飞扬回过头看见面前的人,道了声是。洛将军说﹕“楚将军一路辛苦了,您先进城,剩下的我来处理,我们一会在营帐相见!”楚飞扬一听,也没多少说什么,打马朝城中奔去。洛将军下马,看着萨迪尔问道﹕“你可是蛮族左贤王萨迪尔?”

    萨迪尔虽说被绳子绑住,但还是直起腰板,用蹩脚的汉话回道﹕“正是本王,本王今日落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算本王倒霉,你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王爷先不要生气,既然我们在西北共用一片草原,共饮一条河水,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您来者是客,我们当然要以礼相待,来人,给左贤王松绑!”洛将军看着面前这视死如归的壮汉,心中甚觉好笑。

    旁边的将士给萨迪尔松了绑,萨迪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并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应为他知道反抗等于自讨苦吃。“王爷,既然来了,就到在下的军营做客吧,您放心,我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不必您蛮族的差。逍遥,送左贤王回军营!”洛将军说完准备走。萨迪尔叫住他问道﹕“哎,中原有句话不是叫不打不相识嘛,怎么说我们也得认识一下,我叫萨迪尔,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洛将军转身朝萨迪尔行蛮族的礼仪用蛮话回道﹕“在下洛家军少帅,洛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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