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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沉舟 > 第七章 很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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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兮然骑上马跟着楚飞扬回家。她不知道的是,今日她爷爷怒怼的女人已经接近疯狂了。

    “太后娘娘,您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看着一回宫就摔了茶盏的主子,如夏担心坏了。太后冷哼一声道﹕“生气,皇上和太后护着她,哀家怎么敢生气?这个小贱蹄子,居然给哀家下套,还有太皇太后,自己找来的麻烦还把哀家搅进去真以为哀家是好欺负的吗?什么西楚最尊贵的女人,哀家才是,她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太婆居然敢当众打哀家的脸,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如夏听了这话,连忙屏退左右。轻声提醒道﹕“娘娘,您息怒,小心隔墙有耳。但您近日在宫宴上真的很冲动,到底怎么了?”

    太后恢复冷静,仔细想了想道﹕“你今日看到那丫头笑了吗?”如夏仔细回想了一下,回道﹕“看见了,洛三小姐全程都很淡然,表情很少,所以她笑时,奴婢多看了几眼,这小姑娘长得好,笑起来很好看,挺让人舒心的,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是,这丫头笑起来是挺好看,长得也俊俏。可柳烟当初对哀家笑时,也很漂亮,也很舒心。”太后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这让如夏吓了一跳,宽慰道﹕“这姑娘才十岁,还没长开呢,再说她是洛少将军的遗腹子,是洛家人。就算她的年龄与柳烟死的时间一样,但我们是在京城处理的,洛三小姐出生在西北,这八竿子打不着啊。依奴婢看,太后您是多虑了。”听了心腹的话,太后心里舒服了一些,但还是怀疑,于是便嘱咐道﹕“你等会吩咐下去,派人去西北,调查洛兮然的身份,还有,密切关注将军府的动向。”如夏道了声是,便退下了。

    将军府

    第二天早上,洛兮然是在屋顶醒过来的,她身上还盖着条被子。洛兮然揉了揉眼睛,扛着被子飞身下地,差点被坐在石椅上喝茶的洛稼陵吓到。洛兮然把被子放到石桌上,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道﹕“爷爷起的好早啊,昨晚的酒摊是你自己收拾的还是易叔收拾的?”

    因为在军中过惯了,两人都不喜欢有人伺候,就拒绝了靖江王派来的仆人,这将军府就只有洛稼陵二人和洛稼陵的瘸腿老部下,一直留在将军府看家的老管家易叔三人,昨夜回来,楚飞扬把洛兮然送回家后就回楚王府了。洛兮然给洛稼陵还有楚王做了宵夜后就上了屋顶看星星,本想着早上起来再收拾,可洛兮然瞅了半天,也没看见二老的残局。

    “我正想跟你说呢,昨天你惹得麻烦被皇上送到咱家了,这都是她收拾的。我说了几遍她都不走,我也没法动手,就只能等你醒了。”洛稼陵一脸委屈地说。洛兮然说﹕“麻烦?什么麻烦?是昨天我救下的宫女吗?”洛稼陵正想回答,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小姐,您醒了,饭奴婢已经做好了,您梳洗一下,就和将军一起用膳吧。”顺着声音,洛兮然看见已经退去宫装的宫女。洛兮然不经感叹,这声音也太温柔了吧,再看看这长相,小家碧玉,眉清目秀的,这要是放到军营里,那些大老爷们不知道该有多兴奋。想到这里,洛兮然使劲晃了晃脑袋,心想﹕“洛兮然,你太龌龊了,怎么能这么想呢,真是被五叔给带坏了。”

    恢复了正常,洛兮然问﹕“我说这位姐姐,我救你出宫不是让你来伺候我的,是给你自由的,老将军让你走,你就应该拿着包袱开开心心的回家找娘亲,你说你在我这,算什么样子吗。”宫女听了,急忙跪在地上,洛兮然一下子跳起来把她扶起,说﹕“你可别动不动就跪,你年龄比我大,跪我我会折寿的,你站起来说,先说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何进宫。”宫女站了起来,擦了擦一时情急掉下来的眼泪,说﹕“奴婢叫安好,今年十三岁,家就住在京城,爹娘早逝,哥哥好赌,把我卖给一个员外当小妾,我在成亲当晚逃了出来,无路可逃,便进了宫中当宫女,今年是奴婢入宫的第一年。”

    “这么说,你还是个苦命的人呢,那该怎么办,我也不能把你送回家见你哥哥呀,这样他不一定会怎样呢。这样吧,你现在将军府待着,等我走了就把你送到靖江王府。可以吗?”洛兮然一脸善意的说。安好听了,连忙说﹕“谢谢小姐。”说完又要跪。洛兮然说﹕“你打住,不要再跪了,再跪我就生气了。住在这里的条件是把这里当成家,不要拘谨,在这里你不是什么奴婢,所以我们见了面除了基本的礼节外,不准下跪,如果见了外人,你再行礼。还有,我们会在这里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我们平等,爷爷和易叔老了,所以饭和其他粗活有我们俩一起活着轮流。其他的就没有了,就这些。你看行吧,爷爷。”

    洛稼陵正翘着二郎腿看孙女耍威风,突然被点名,赶紧坐直身体说﹕“可以,我没意见,这个安好是吧,你在这里好好呆着,就像自己家一样。我们在军营里自在惯了,不喜欢繁缛礼节,所以你也不要太拘谨。这个一切都听兮然的安排。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去用早膳,老夫都快饿死了。”听了自家爷爷的话,洛兮然突然有种不想要这个老头的想法,道了声没出息,便先走出庭院,留下洛稼陵吹着胡子大骂不肖子孙。安好看着这爷孙俩,笑了,她要好好开始新生活,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饭后,洛兮然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行李中拿出一个小木箱,这个木箱是柳烟留下的,洛兮然在七岁时发现了藏在床底下的木箱,开始她并不知道这是谁的,但因为好奇,在试图打开的时候划破了手,血滴在木箱上,木箱自动打开。洛兮然才知道这木箱是阿娘留给她的。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在木箱上,木箱便打开了。只见木箱中有一沓信,有没拆开的,还有已经开封的,信纸上写着序号。洛兮然小心翼翼地拿出写有三的信,打开信封,掏出信纸,开始仔细的阅读。信上这样写道﹕

    小九,当你打开这封信时,应该已经到京城了吧。阿娘很担心,因为京城太乱,阿娘怕你受到伤害。看着现在熟睡的你,想想你第一次到京城应该十岁了吧,肯定长得很漂亮了,可惜娘再也没法看见你了。小九,你要记住,到了京城,不要去惹那些权贵,谨言慎行,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虽然娘相信洛老将军会照顾好你,但娘还是不放心。小九,你一定一定要记住阿娘的话,保护好自己,还有,不管遇到什么事,记住,不要有太多的表情,千万不要笑,更不要生气,要冷静阿娘知道这很残忍,但阿娘也是为了保护你,请理解阿娘。下一次拆信,是在你被允许独自打仗之后,不要忘记。

    洛兮然看着信,虽然阿娘在她刚满周岁时就因病去世了,但阿娘给她写了很多信,让她过一段时间打开一封,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就体现在这一封封信中,洛兮然的心里暖暖的,但她也很疑惑,为什么在她看到的三封信中,阿娘都让她控制还自己的情绪,还不让她笑。这导致爷爷和叔叔一直觉得自己很高冷。虽然满心疑惑,但洛兮然还是决定照做。

    这时,门外传来洛稼陵的声音,“兮然,你在吗,给爷爷开个门,大白天你关门干啥。”洛兮然将信放进木箱,但并没有将木箱收起,她不想向洛稼陵隐瞒娘留给她信的事。洛兮然打开门,让洛稼陵进来。洛稼陵进了屋关上门,表情一脸严肃,丝毫没有在门外时的嬉皮笑脸。洛兮然见状,知道爷爷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便到了两杯茶,请洛稼陵坐下。洛稼陵看到了桌子上的木箱,并没有吭声。

    “爷爷,您找我什么事?”洛兮然问。洛稼陵被目光挪到孙女身上,说﹕“昨晚的事,爷爷必须要说你,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不要惹是生非,你偏不,这下可好,你昨晚那么一闹,全京城都知道你了,如果有人心怀歹意,对你进行调查,查到你上战场的事,对你我,对将军府,甚至对靖江王府都不好,皇上本就忌惮,若知道你的实力非凡,还上过战场,那对我们的忌惮就更大了。这不是作死的节奏吗。”洛兮然静静的看着悲伤逆流成河的爷爷,无奈的说道﹕“哪有这么严重,我看昨晚最危险的人不是皇上,也不是那个东羽世子,而是那个太后。不过您跟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她挺护着您的。”

    听了孙女的话,洛稼陵扬中有一丝躲闪,道﹕“什么护着我,只是年轻时先皇还有你楚王爷爷我们几个交情好,她才出手相帮。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们就把注意力放在太后身上,哎,不管怎样,总之在京城的这一个月,会有许多宴会,你一定要好好应对,不要再像昨晚那样了。”洛兮然没把爷爷的话听进去多少,只是在想昨晚的事,她说﹕“爷爷,昨天的事,我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我觉得整件事的推动者是太皇太后,因为每个人说的话好像都是她引出来的,至于太后,她看起来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为何她会突然暴躁,而且口不择言。爷爷,你知道为什么吗?”洛稼陵打量着孙女,说﹕“我也不知道为何,不过你只要记住,谨言慎行,不准透露自己的武功,其他的就是在京城好好玩玩。剩下的你就不用管,毕竟你还太小,一些事情你还不懂。”洛兮然知道爷爷还不想让她参与那么复杂的事,也没有再问。

    洛稼陵从房里出来,走到书房,书房中已经等着一个黑衣人,他是洛家在京城的暗卫首领,每个有能力的世家大族都会养一些暗卫,能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洛稼陵坐定,问道﹕“肖墨,查的怎么样了。”这个叫肖墨的黑衣人拱手道﹕“卑职无能,审他时他自杀了,不过他只是在监视将军府,并没有其他行动。不过在逼供时他说他的主子没有告诉他为何让他监视将军府,自己是说了一句,她很像一个人。”听了这话,洛稼陵的手一抖,暗道不好,莫非小九的身份被人发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想到这里,洛稼陵说﹕“再继续查,另外,派两个人暗中保护小姐,时刻盯着朝中权贵的动静,又是立刻禀报。”肖墨领命出门。

    洛稼陵看见桌上的新茶,尝了一口,觉得甚是香甜,他知道是那个叫安好的小姑娘泡的,手艺不错。老易想查那姑娘的底细,被他拒绝了,她亲自挑选的人,总归都是好的。洛稼陵品着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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