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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鬼仙流离 > 第八章 一模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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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过了几年,子府的梨树在子宛绎的悉心照顾之下,都长得很好。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这些梨树一直都不见开花。

    这天夜晚,子宛绎和刘离正在玩捉迷藏,这还是刘离纠缠了很久才征得子宛绎的同意。在这几年,刘离时不时的会把小孩子玩的各种把戏,硬是拉上子宛绎玩上几遍。这还是子正寅私下让刘离这样做的,因为自从子宛绍“死”后,子宛绎就没有玩耍过了。现在也只有在妹妹面前,子宛绎才肯放松一下陪她玩。

    本来子宛绍也在,子宛绎担心他离开身体太久对元神不利,劝他回体休息了。

    子宛绎一直让刘离藏,他来找。一连十几次下来,子宛绎几乎都是以惊人的速度把刘离揪出来。刘离恨得直咬牙,非要找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不可。她转着转着,走到了子正寅的房门口。刘离想,子宛绎对子正寅是极尊敬的,一定不敢擅闯祖父的房间。

    刘离想好就干,现在子正寅在书房忙着公务,刘离也不怕被撞见。她轻轻推开门,第一次来到子正寅的房间。真和子宛绎的房间一个样,干净、整齐和古板。

    就在刘离想找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处时,屋内一角藏在帘布之后的一幅画,吸引了刘离的目光。

    只见画像中画的是一个衣饰朴素、宛若天仙的女子,不过她的神情十分平静,平静中带着一丝的冷漠。整幅画栩栩如生,连衣饰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可见绘画之人功底极高。画上还写了未怜二字,正是画中女子的名字。另有一枚印章的痕迹,印着张天泽三个字,正是两千年前天孙的全名,也即是绘画之人。

    这幅画正是张玄羽临摹张天泽画的未怜的画像。

    刘离刚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就惊呼出声,“妖名剑……这里怎么会有你的画像?”

    妖名剑应声显现,对画瞄了一眼,“谁告诉你这是我的画像?”刘离半信半疑,确实除了长相,其它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因为妖名剑,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人。如果你仔细的观察她,就会发现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神里,绝对不会有两种共存的情绪,这说明她是一个内心非常坚定的人。而且妖名剑有很强的感染力,她的平静能够感染到周围的人,就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至于妖名剑冷漠的样子,刘离绝对不愿想象,因为在这之前就已经心生敬畏了。

    如果说画里画的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仙女,那么眼前这位剑妖,反而更像是在背后操控一切的神明。这样一分析,刘离已经相信,这画里的人绝对不是妖名剑。

    刘离指着画中文字问道,“妖名剑,你一千多岁了,应该认识古文吧,这两个字和印章的内容是什么?”妖名剑看也不看画像了,答道,“未怜、张天泽。”刘离低头想了想,好像这两个名字她在哪里听过,“妖名剑,你说是什么原因,会让子正寅在房间里,挂着一个美丽女人的画像。收藏名画?难道我那无缘谋面的祖母不生气?”

    妖名剑淡然否定,“不会是收藏。张天泽是前几代天帝最重视的人,他的真迹不会流落到酆都,即使是子家也没有这个殊荣。子正寅身为天帝之后,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赝品。”

    刘离还想追问,妖名剑忽然提醒她,子宛绎已经找过来了。刘离忙看向屋外,果然从门窗上印着一个人影走来。她很快环顾一下四周,见画像下方有个矮桌,矮桌上盖了一块布直垂到地。刘离不及多想,贴着地板掀起布就钻了进去。

    这次妖名剑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外人来的时候马上消失,而是先瞄了眼矮桌上的烛火。那烛火顿时打倒,火苗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在桌上蔓延,桌下被盖严实的刘离浑然不觉。

    那边负责找人的子宛绎几乎把子府都找了一遍,只剩下子正寅的房间。他刚在想宛离也太不懂事了,就发现子正寅的屋内火光晃眼,顿时心慌不已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的火势还在蔓延,刚才还在谈论的画像已经烧成了灰烬。刘离也发现了不对劲,不巧出来的时候,一块帘布被烧落,掉在矮桌旁边。子宛绎正好看到刘离准备出来的时候被困,心顿时悬在了嗓子眼。他大喊一声来人,想也没想就冲过去踢开帘布,伸手将刘离拉了出来。

    等刘离一出来,子宛绎还不放心的上下察看她,问她有没有事。刘离刚要回答,这时另一块帘布在子宛绎头顶落下,刘离道了声小心,同时伸手挡了一下。

    很快下人们陆续跑过来灭火,幸好火势不是很大,一下子就被扑灭了。

    子正寅也闻讯赶来,气冲冲的看着烧了一小半的房间,最重要的是那幅画完全烧没了!刘离虽不明所以,但估计就是自己闯的祸,低着头不敢吭声。

    子宛绎护着刘离道,“祖父,都怪我要玩什么捉迷藏,您罚我吧,宛离还小,您别怪她。”子正寅也只能叹气了,“你们没事就好,以后记得要小心行事。都去沐浴更衣吧,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兄妹二人闻言看向彼此狼狈的样子,这才相视一笑,幸好有惊无险。

    二人走到房门,刘离悄声问子宛绎这幅画的来历。子宛绎说,“祖父一直在找画中人。”他又摇了摇头,“祖父找的其实不是画里的女人,而是画这幅画的男人,你一定想不到,他们两个其实长得一模一样。”刘离又问这二人的关系,子宛绎也不知道了。

    比起画像子宛绎更关心刘离被火灼烧的手臂,他快速取了烧伤药来,亲自给刘离抹上了才算安心。

    还在房内的子正寅,看着原本挂画像的地方陷入了沉思,“如今画像尽毁,难道是天意不让我再追查下去?”

    子正寅的思绪回到了上次到天庭的时候,当时天帝特别问起他的一件事,“爱卿,可还在寻找天孙?”

    子正寅道,“先祖遗命,只要画像还在使命尚存。此事说来惭愧,寻找天孙一事,两千年来并无任何进展。”天帝宽慰道,“爱卿不必自责,天孙法力高深,若是他有意藏起来,我们也无能为力。”他顿了顿,接着道,“爱卿可曾知道,一千年前大闹阴曹地府的妖名剑?寡人听闻此剑与天孙容貌相似,其中可能有什么缘故。待爱卿回府,彻查此剑。”

    回酆都后,子正寅多方细问了一千年前,妖名剑大闹阴曹地府的旧事,又查了她的生死簿,都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不过,子正寅在妖名剑的生死簿上,却有另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不禁怀疑,天孙与妖名剑之间必有着牵连。尽管如此,此事还是再成僵局,因为妖名剑就如天孙一样,连子正寅都追查不到她的下落。

    夜逐渐深了,刘离回到房间却没有上床睡觉,而是走到书桌前坐下,“妖名剑,你过目不忘,画里人又和你长得极像,你帮我画一幅同样的画还给子正寅可好?”妖名剑现身拒绝,刘离接着道,“那你便坐在那里,我来画。”妖名剑似有看低之意,“以你现在的绘画水平,难。”刘离并不担心,“没关系,我可以练,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总会变容易。”

    妖名剑不作理会转脸就要消失,刘离忙说道,“所以你根本不允许有这幅画,其实火是你放的,对不对?”妖名剑回头看着刘离,道了声是。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看着刘离,其实她不应该是个天生有主的剑,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有自己的想法,好像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左右。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是在表达她的想法了,而是根本不允许有人忤逆,哪怕是商讨一下都不行。有那么一个瞬间,刘离有胆怯的感觉,这个害怕有着多重意义。

    果然即使是对你说过甜言蜜语、许诺山盟海誓的人,也会有翻脸的时候,这就叫天下根本没有绝对的无私。

    不过刘离并不是那种怕得罪人的人,她道,“为了烧这幅画,你可以连我的安全都不顾了。”她这样一说,妖名剑耐着性子解释,“当时有外人在,我不方便出面。”刘离步步紧逼,“你可以只是烧掉这幅画。”

    妖名剑的态度依然坚决,“那样目的太明显,而且我不排除子正寅会修复术的可能,我要最大程度的毁了这幅画。”看来妖名剑真的很反感这幅画,刘离忽然很想挑战妖名剑的底线,很好奇她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刘离假装严肃的说,“所以你还是以毁掉这幅画为优先。”

    妖名剑看着刘离,长时间保持着面无表情。很擅长察言观色的刘离,在这个时候也看不懂妖名剑在想什么,简直就像是带上了一张最完美的面具。就这样,妖名剑看了刘离很久,久到刘离都要以为其实是时间静止了。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这么长时间,在神情上不露一丝的破绽。

    也不知过了多久,妖名剑走到刘离面前,一手拿起她已经起泡的手,一手在她手臂上空一寸横过一遍。紧随而来的,这像柔软的掌心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温度的感觉蔓延至刘离的全身。刘离察觉到手臂上的不适感消失了,水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连身上其他小面积的灼伤,甚至平常积累下来的疲惫感都消失了,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

    刘离惊讶的看着妖名剑,妖名剑已经在一旁坐了下来,“现在你无话可说了吧。如果是因为我为了烧画像,而没有顾及你让你不高兴的话,我现在做出补救了。”刘离一愣,这下不高兴的换成她了?她才不会承认。这下刘离完全忘记了要惹妖名剑生气,好奇的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治疗术吗?”

    妖名剑打了个呵欠,“嗯,那些法术书上也有这类法术的介绍,你也看到了,你想学可以自己去研究。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学,和子正寅不让学是一个道理。这类法术要求较高,需要花费很多精力,而且必须学精才有效果,用起来法力的损耗也比一般的法术要大、要快。”

    刘离点点头,“我记得,还说它可以给某一处治疗,也可以只是减轻伤势,还有施法时讲究稳,如果是这样做对施法者来说会轻松很多。可你刚刚是……施法全身还是瞬间完成……你还好吧?”

    妖名剑灿然一笑,“我看起来变虚弱了吗?就你这点小烧伤我都吃力的话,我还配做千年老妖怪吗?”刘离差点就要被她逗笑了,但也留意到了妖名剑的眼皮有打架的趋势,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你看起来很困。”

    “都半夜三更了,你不困我困。”

    这时一阵风将窗户吹得自己开了,一阵清香跟着飘了进来。栽满屋外的梨树,已经尽数开花了。刘离道,“妖名剑,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身上的清香,和这梨花的香气是一样的,莫非你和梨花有什么渊源?”

    “你不说我都忽略这件事了,看来我得把这气味封起来,别到时候成了一个标志,惹了麻烦都不知道。”妖名剑说着忽然化成剑的模样落到刘离手里,“其实妖名剑的剑身,其辅助材料是梨树枝;锻炼妖名剑的熔岩,其主要材料是梨花汁;简单点说,妖名剑就是由梨树的血肉铸造而成。”

    刘离的内心带着一丝的震撼,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端详着妖名剑的原形。整把剑拿在手里的感觉很轻,剑的外形十分秀气,剑身很薄呈半透明状。上刻有“妖名”二字,字迹十分娟秀,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它不像普通剑刃一样会反光,却在剑身内部有光芒蔓延,时隐时现,就好像一个人心脏的跳动一样。刘离问,“我从来没听说过可以用梨树铸剑,为什么选择梨树?”

    妖名剑又变回人的样子站在一旁,看着刘离斩钉截铁的说,“因为妖名剑的主人是梨树妖,从来都是梨树妖。”刘离奇道,“用材料的不应该是铸造你的人吗?难道……你的主人和铸造你的人是同一个人?”

    “没错,我的主人是一个优秀的铸剑师,也是一个疯狂的铸剑师,她几乎是在用她的生命铸造我,所以我出世没多久,她就离开我了。”看着妖名剑说得如此坦诚,刘离相信她们之间还是可以交心,“妖名剑,可以跟我说说,你和你主人的故事吗?”

    妖名剑莞尔,“说起来,有关我和我主人的故事,在酆都的史书上就有记载,有空你自己去看吧。”妖名剑所说的正是她一千年前大闹阴曹地府的旧事。见刘离露出无语的神情,妖名剑接着道,“可能你光是看史书会有不明白,那我就先给你讲一段发生在那之前的事吧。”

    刘离顿时来了精神,就像是等待听故事的小孩子。

    妖名剑默了默,缓缓讲述起往事,“在很久以前,地位最高的神叫做天律,他因为厌倦了庇佑人的神职,而抛弃了自己天神的身份。不过有一条神职他无法抛却,是他每千年必须轮回一次体验人间疾苦,这是他当上首神时,以自己的神力对天地的许诺。”

    “就在天律十分不耐的无数次遵循着这条规则时,终于有一天一个女人出现,她答应天律只要他入轮回就去寻找他,还特意帮他早日脱离凡体肉胎的处境。这个女人,也就是未怜。每次未怜都很好的履行了承诺,直到一千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未怜不再遵守。而天律早有所察对自己施下法术,在他的轮回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令他原本的天律的意识苏醒。于是这一次,天律以凡人之躯,号令八十一万牛鬼蛇神,反过来寻找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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