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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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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哪位是洛伊河?有你的快递。”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快递小哥的询问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我就是。”洛伊河无精打采的走过去接过快递后签完字就随手一扔,无暇理会。

    “您好,这还您的一封信,是跟那个一起的,寄快递的人说很重要,说要请你一定要看,不要后悔。”快递小哥不明事情原委,很认真地传达了客户的要求。此时的洛伊河还是有点不耐烦,但欧阳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上前从洛伊河手里一把拿过快递,迅速拆开,

    果然,是一封信和一个光盘。同时,秦明钰和高亚楠刚刚抵达滨海市刑侦支队办公室,信件被打开,欧阳溱读了出来,令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信中这样写道:“相信你们收到信件一定非常的激动吧,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们,你们可爱的于靖雅当真是让我爱不释手,不知你们是否也是那么觉得,她是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坚强,无论吃了多少苦,依旧保持着硬气的一面,令我由衷的佩服,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我感到非常的好奇……”

    “赶快打开光盘的内容。”欧阳溱将光盘递给洛伊河,洛伊河吩咐技术科将光盘放进电脑里,并安装好了投影设备,但光盘读取后显示需要密码解锁,而提示是于靖雅的生日,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马一铭。

    “921115。”果然,密码正确。文件被打开了,有一段音频。接下来的内容,让在座的众人心痛不已,影片中,于靖雅四肢被铁链拴着,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是清晰可见的是刚刚痊愈的旧伤疤痕,一边是新开启的伤口翻开着,新鲜的血液染红了破烂的白色t恤,而嘴角流淌下来的血似乎已经干了,但凶手做了特殊的处理,说话的声音被抹掉了,只留了那一鞭又一鞭落下时发出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且持续了太长的时间,更是让人恐惧万分,光是靠听的,就知道那鞭子落下的力度有多重。

    影像上的于靖雅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看得出来,她有多痛。高亚楠和秦明钰不停的搓着手,那种紧张的感觉不亚于马一铭和欧阳溱的锥心之痛,马一铭抬头看着天花板,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绳之以法,但现在,他们却无计可施,任凭于靖雅独自承受。

    紧接着的一幕,让秦明钰瞬间哭晕了过去,被赶来的哥哥接住,洛伊河安排了一个人,带领秦明远和秦明钰去了休息室。究竟是怎样的情形,令众人怒气冲天?原来,凶手拿了短弓,将羽箭一支一支的射向了于靖雅,不一会儿,于靖雅的左半边身子就被射满了羽箭,此时的于靖雅双手握拳,但毕竟失血过多,实在无法支撑,便从右侧倒了下去。这一幕,让众人瞬间崩溃,几乎陷入了绝望。就在这时,谢志坤的电话打到了马一铭这儿,犹豫再三后,马一铭接起了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倒在地上的于靖雅任凭凶手将身上的羽箭一支一支的拔出,她已无力再做任何的反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畜生!”洛伊河恶狠狠的骂了一句,是啊,这个泯灭人性的杀人凶手是多么的可恨,不知于靖雅还能坚持多久,欧阳溱气的浑身发抖,李乐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但被欧阳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正巧赶上马一铭从门外走进来。

    “干什么?在这发什么火,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突破点,尽快将于靖雅解救出来……我刚刚跟省厅的谢厅长通过电话,他明日上午赶到滨海市,一起商讨营救于靖雅的计划,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出一套方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靖雅在那里就会多一分危险,这一点不用我多说。”

    但现在单靠这个影像也绝对没有办法找出突破点的,唯一能靠的就是于靖雅了,但于靖雅现在的状态可谓是非常渺茫的,众人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此刻,众人已经被痛恨和心疼的情绪蒙蔽了双眼,没有注意到,凶手在拔箭的时候,于靖雅凭着最后一点的意识和气力做出的小动作。

    直到第二天,谢志坤抵达滨海市刑侦支队会议室,再次打开影像,众人已不忍再看一遍,谢志坤目不转睛的看着影像,在最后阶段,看出了于靖雅的小动作,刚刚沉重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了。

    “好样的。”谢志坤难掩内心欣慰和兴奋感觉,笑了起来。众人不解,不知如此悲痛的影像,为何谢志坤会这样。

    “洛伊河,赶紧去找专业的翻译人员,找懂摩斯密码的人。”众人一脸不解的看着谢志坤。这一举动激怒了谢志坤。

    “你们的心痛,我与你们一样,但你们就只能这么无能的去伤心吗?连一个正在受苦的小女孩都不如吗?居然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这一点,你们比凶手更让人痛恨!”谢志坤的训斥让马一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影像从头再放一遍,所有人瞪大双眼,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影像再次播放,时常四十五分钟。就在结尾的那一段,马一铭等人终于看到了于靖雅手上的小动作,高亚楠高兴的大声的说了出来。

    “老于在用摩斯密码。”听到这个结果,众人喜出望外,一遍一遍地观看着,直到破译密码的人员抵达会议室。原来于靖雅利用全身的发抖,成功的掩盖了手指的敲打,她的手指交替敲打,尽可能的不被凶手察觉,将信息传递了出来。所有参加会议的人,现在一半左右将目光投向破译人员的身上,另一半的人还在不停的看着受刑的于靖雅,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破译人员。十五分钟后,于静雅传达的信息被破译出来,高亚楠觉得这个时间有点长,焦急的来回踱步。

    “亚楠,你不要再来回走了,走的我头都晕了。”李乐不耐烦的说了几句,其实他并不是烦高亚楠,只是这个时间确实有点长,如果师父在,如果师父……

    被破译的密码终于以文字的形式呈现出来,并投放到幕布上:这里有很浓烈的加热后的铁锈味道,还有发霉的味道和水滴声音,早上会听到火车开过的声音,严志杰是凶手,是兄。这些是于靖雅知道的,所以系数传递。但还有于靖雅不知道的,那就是严志杰丧心病狂的将囚禁于靖雅的各个角落和于靖雅脚下的地板下面埋了大量的炸药,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严志杰在于靖雅的房间里安装了两个音响。

    于靖雅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了这一切,但她不明白严志杰要做什么,但她唯一感觉到的是手上分别被拷上的铁链变短了,双腿无力的跪在地上,双臂被拉起半吊着,就算下半身撑不住了,她也不会趴在地上,无论是什么角度,她都会离地十五公分左右的。这个姿势是最痛苦的。

    既然严志杰曾经自学过,那他就一定知道摩斯密码,也一定会知道于靖雅会用摩斯密码传递信息,但他丝毫不在意,任凭于靖雅自由发挥,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持续支着摄影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取回,将录像寄出去。

    就在于靖雅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间里想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于靖雅被惊醒了,这样高分贝的音乐分明是不允许她休息的,这音乐还是罪恶的死亡音乐《忧郁的星期天》。就在这时,严志杰从门外走进来,这一次他摘掉了面具,站到于靖雅的左侧,开始了他的演讲。

    “于靖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现在的你,是我的阶下囚,你没有资格睡觉,没有资格休息,我要让你跟我一样,无时无刻都倍受着煎熬,你现在所感受到的,就是这些年压在我心底的痛苦,我要你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还有48个小时,就是我的出生的日子了,我会在那一刻带着你和弟弟一同化为灰烬,我要你为我失去的所有陪葬……”

    听到这些话,于靖雅意识到严志杰很有可能在这里布满了炸药,此时的她焦急万分,只能冒险再次传递信息,但双手没办法触碰地面,要怎么办,如果将手翻过来,严志杰一定会看出端倪,那该怎么办呢?

    于靖雅吃力的踉跄站起来,原来手臂上的铁链是可以动的,只不过一只手拉到自己面前的话,另一只手臂就会被拉直,费力的将椅子够到自己的面前,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用力将手臂扯到大腿上,她已无暇顾及铁链的拖拽带给她那一阵又一阵烧灼感,手腕被勒出了一刀口子,鲜血浸湿了裤子。快速的敲打过后,于靖雅抬头对着镜头露出了笑容,紧接着,手上再无力支撑,瞬间被铁链拉了回去,由于铁链的大力拉回,惯性将于靖雅被一下子带离了椅子上,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头也重重的低了下去。

    从于靖雅被绑到至今已经过去了72个小时,不知何时,于靖雅被严志杰移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跟严志康关在了一起,在这个房间,她听见了水流声。

    刑侦支队办公室再次收到了光盘,打开后,破译的密码是:不要来,不要来,不要来!这三遍不要来,警醒了马一铭,马一铭知道凶手一定安装了炸药,但无论放在谁那里,也没办法狠心不去营救的。

    可就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所有人决定即可开会讨论营救方案,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但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走进来一个女孩儿,她今天刚警校毕业过来实习的。女孩推开门,看见了洛伊河,女孩为了能够进洛伊河的刑警队,在校期间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课,但她似乎来的不是时候。

    “洛支队好,我叫田逸,今天前来报到。”很开的说完,本以为洛伊河会对她笑脸相迎的,但没想到,洛伊河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和马一铭继续讨论起来,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理会她,都在不停的讨论着,女孩不知事,感觉吃了闭门羹,正常下,一般人会直接走出会议室,但这个女孩不但没有走出会议室,还找了一个地方做了下来,抬头看着幕布上的影像,不知死活的说了那么几嘴。

    “你们是在开案情分析会吗?这个女孩不简单啊,还会摩斯密码呢,什么时候的影片啊,看这样,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闭上你的嘴,滚出去!”欧阳溱听了,很生气的拍了桌子。

    “你又是谁啊?你叫我滚就滚啊,我只不过是在分析,你那么凶干嘛。”这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李乐认清了这个女孩,是自己的师妹,挺虎的。于是李乐快步冲到女孩面前,拉起女孩,连推带拽的赶出了会议室,关门前还对女孩说了一句不想死的话,就在外面老实呆着。这句话着实吓着了女孩,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议室里的人都是这般对她,就连从她身边走过的民警也对她指指点点的。莫名其妙的她,跺了两下脚便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竟还不罢休,连续跺了几下,没想到洛伊河走了出来,很生气的的看着她,还说了让她伤心欲绝的话。

    “安静点儿,还有,你叫田逸是吧,你可以走了,从哪来的回哪去,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句话重伤了女孩,这个叫田逸的女孩瞬间哭了,哭的很伤心,抱着手里的包朝门口走去,当年,洛伊河不是那么对她说的,当年的洛伊河是那样的亲和,还鼓励她好好学习,把自己变强,如果她愿意,毕业后可以来滨海市刑警队找他。而曾经的这些就在刚在,全部破灭了。

    走到门口,女孩不知道何去何从,坐在台阶上,不停的抽泣着。会议室里的人还在紧张的讨论着营救方案,李乐轻轻的走出了会议室,他决定去看看师妹,他知道,如果不是气极了,洛伊河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是有口无心的,他准备去安慰一下自己的师妹,并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她,相信知道原委,她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找了一圈后,看到了坐在门口台阶上的田逸,走过去,坐在了田逸的旁边并递上一包湿巾。“你叫田逸,我认得你,我是你的师哥,我叫李乐,刚刚凶你,很抱歉,在这我跟你道歉了。”女孩转过头看了一眼李乐,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师哥。

    “别哭了,赶紧擦擦吧,妆都花了。”女孩听到这话,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照了一下,的确,来之前画了一个精致的小妆,现在,全花了,简直其丑无比,赶紧抽出湿巾仔细的擦了起来。

    “洛支队是有口无心的,会议室放的不是什么教材电影,而是我们当中的一名警察被犯罪嫌疑人绑去了,我们在讨论设计营救方案。虽然不知者不怪,但你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这个被囚禁的警察,是我在警队的师父,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在为我们传递信息,她是一个很棒的人,而那个犯罪嫌疑人就是这段时间犯下六起连环凶杀案的凶手,而影像中受难的警察,我想你肯定听过她的名字,她叫于靖雅。”听完了师哥的叙述,女孩很惊讶,于靖雅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在校期间,还以她为偶像,崇拜了好久好久,此刻,她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简直其傻无比。

    “师哥,对不起,谢谢你,是我错了。”这个答案李乐感觉很欣慰,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行了,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吧,我也该回会议室了,你不行就先回去吧,等这事儿过了,你再来报到吧。”李乐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起身朝会议室走去。

    这次影像没有处理过,所以凶手的话听的也是一清二楚,他们只剩下不到48小时了,他们根据于靖雅之前提供的信息,快速调取了位置信息。要找一个挨着铁轨的钢铁厂,在两者之间的地方,就一定是于靖雅被囚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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