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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浅虞依旧拒绝，正色道，“前辈，我刚才说过，我已有师傅，不会入你门下。”
无邪丹尊第二次被她拒绝，恼怒道，“你耍我是吗？你用来炼丹的那个炉鼎，就是天真那老头的东西！还有你的炼丹手法，和天真一模一样！哪来的其它师傅！”
凌浅虞只好耐心地解释给他，“在下与天真老人并非师徒关系，只是益友，那些东西确实是他留给在下的，但是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在下的师傅。我的师傅只是传授了在下医术，关于炼丹之术，皆是在下自学所成。”
无邪丹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凌浅虞，显然就是不相信她的话，不相信她自学可以到这个地步。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凌浅虞说的这些不过是为了拒绝他的借口。
“你走吧。”
无邪丹尊没好气道。
凌浅虞告辞之后，无邪丹尊从位置上站起来，重重一拂衣袖，冷哼一声，“真是不识好歹！”
凌浅虞出去之后，迎面碰上推着萧湛走来的程潜。
程潜见是凌浅虞，很快便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等着她过来。
凌浅虞走过去，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
程潜看着凌浅虞从里面走出来，笑嘻嘻地恭喜道，“凌夫子，院长找你过去，想必是大大地夸赞了你一番吧？”
凌浅虞无奈道，“是啊，还说要把我调到甲班呢！”
“啊？甲班！”
一听到甲班，两人的脸色剧变。
“那您答应了吗？”
程潜紧张地看着她。
凌浅虞眨了眨眼，“答应了。”
程潜原本还含着期待的目光瞬间变成一片灰暗，哭丧着脸道，“那我们以后就不能听到夫子您的谆谆教诲了！”
萧湛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凌浅虞噗嗤一笑，戏谑道，“为什么不能，我又没说不教丙班了？”
程潜原本哭丧着的脸瞬间呆滞片刻，接着重新恢复到一脸喜色，“真是虚惊一场！”
萧湛的面色也恢复如常。
他看着凌浅虞，“夫子，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夫子方便不方便？”
凌浅虞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两人便跟着凌浅虞朝她的住处走去。
到了凌浅虞的住处，林简依旧在屋外的院子修炼。
而秦窕则是直接当起了宫蒙的保姆，负责陪着他玩，监督他完成凌浅虞布置的任务。
凌浅虞带着两人进了屋内。
萧湛坐到凌浅虞的对面，开始请教起来。
程潜不爱听这些东西，便出门找林简学招式。
待凌浅虞一一解答完他的疑惑，萧湛冷不丁地问道，“不知夫子将来有何打算？”
凌浅虞面露不解，她不明白萧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你是说哪方面？”
“夫子会一直呆在丹华学院吗？”
凌浅虞没有犹豫，摇头道，“不会，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回鼎风学院，或者，去其它的地方。”
“夫子想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
凌浅虞眸光微闪，里面涌动着莫名的光芒。
萧湛沉声道，“那将来离开的时候，夫子舍得抛下这里的一切吗？”
凌浅虞双眸微微失神，里面白茫茫一片，从心底冒出一句，“我不知道。”
她的脑海里涌现出了很多东西，这二十三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舍得下那些东西，那些人。
“夫子放不下谁？”
“我放不下……”
凌浅虞脑海中最先闪过元儿的脸，在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后面，还有一张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
只要再近一点，就可以看清是谁……
突然，她脑海中警铃大响，似乎有一根弦断裂，原本有些恍惚的大脑瞬间清醒起来。
她在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
凌浅虞眸间恢复一片清灵，正好看见面前的萧湛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夫子，我看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没睡好？”
凌浅虞轻垂睫羽，敛去眸间的深思，沉声道，“应该是吧，我先去睡了。”
说着便起身，吩咐了秦窕一句，“秦窕，送客！”
接着转身朝房间内走去。
秦窕叮嘱了宫蒙一句，“我去送客，你可别趁机偷懒啊！”
宫蒙咬着笔头，如同一只八爪鱼一样趴在桌上，丧丧地应了一句，“我知道啦！秦姐姐。”
秦窕将萧湛送了门口，萧湛突然停下轮椅，看着秦窕关切道，“秦姑娘，我看夫子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记得劝她多休息休息。”
秦窕连忙点头应声，“嗯嗯！好！”
**
太子府。
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
司马尧坐在太师椅上，将手中的折子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
沐阳连忙走到地上将那折子捡了起来，打开一看，面色剧变。
他抬头看了一眼司马尧，发现后者脸色果然阴云密布。
那种让他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蹭蹭蹭地涌上脑海。
昨天夜里，不知道哪个不长眼地居然派人去刺杀凌浅虞，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不知道那是咱们殿下护着的人吗？
“沐阳，你现在就派人去查背后的人是谁，三天内我要证据！”
沐阳连忙领命，疾步走出书房，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一边走一边回想司马尧刚才的话，三天内要证据？
难道，殿下其实心里已经猜到是谁下的黑手？
司马尧把沐阳喊走之后，又让人把太子府的钱管事叫了进来。
他用手指不紧不慢地叩击着桌面，发出极有韵律的清脆敲击声。
与这极有韵律的敲击声不符的是，钱管事那颗不安的，胡乱地跳动着的心脏。
“把萧侧妃这两天的去向报给我。”
司马尧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语气都很平稳，却又极具威严。
钱管事战战兢兢地回道，“萧侧妃昨日并未出门，只有今日一大早带着小殿下入了一趟宫，回来之后又去了一趟萧国公府。”
萧国公府？
司马尧听着钱管事的回话，俊美的眉宇间划过一道幽深的冷意。
他冷冷开口道，“下去吧！以后萧侧妃有什么异动，及时报给我。”
“是！”
钱管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匆匆走出了书房外。
**
深夜，无邪丹尊正准备就寝之时，窗外突然传来叩击声。
“谁？”
无邪丹尊心中一惊，额头青筋涌起，浑身上下进入戒备状态。
这时，一只短箭从窗外飞了进来，插在漆红柱上。
无邪丹尊将短箭取下，上面附着一张纸条。
无邪丹尊打开纸条，扫了一眼，面色大变。
他捏紧了纸条，口里喃喃道，“我早该想到这些的！”
他走到墙边，在墙边的画卷后面摸到机关，打开了暗室的入口。
他从墙边的取下一盏烛台，沿着阶梯小心翼翼地朝下面走去。
走到了最底端，正前方摆放着一张石块做成的圆台，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玉石珠宝，还有一些奇珍异物，在烛火的折射下散发出粼粼的波光。
这是无邪丹尊用来珍藏贵重物品的地方。
无邪丹尊走到圆台前，用烛火在圆台上逡巡着，终于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古旧盒子。
他拨开上面堆积的厚重珠宝，将那古旧的盒子取出来，擦去上面的尘土，轻轻打开盒子。
昏暗的烛火照射进黑暗的盒子中，里面的物件渐渐变得清楚起来。
那是一张残破灰旧的宣纸，上面写满了潦草的字迹。
无邪丹尊望着那字迹，眸中浮现出了几十年前的光景。
他和天真老人一同拜师青顶山，师出同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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