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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笔楼 > 大道逆行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开灵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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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燕飞掠,苏问挺立相望,两具法身分站左右,不躲,不挡,只是冷眼而观。

    “害怕的不敢动弹了,哈哈,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展昌彭嚣张的叫骂道,若不是心有余悸,只怕要亲自下场将对方的脑袋摘下来。

    苏问深吸一口气,终于三道身影交错起来,可在吕小场看来局势并没有任何改变,除非苏问也懂得某种了不得的阵法,只是就现在来看除了瞎跑一气外,连一丝连动的灵力都未曾察觉到。

    “袭杀。”

    身处阵燕中心的乐师兄沉喝一声,四人犹如一体,手中印法翻飞,淡淡的虚影从他们身侧勾勒而出,刹那间便如朝阳般刺目,一共二十四做灵宫凝显飞燕背脊,仿佛一只背负苍穹的大鹏,一道道灵气柱从地底涌出,与阵燕交相呼应,一声嘶鸣,玄鸟化形,铺天盖地的威压随之而来。

    “起。”

    一步跃空的苏问直直迎上燕首,呼啸的灵力乱流形如把把利刃划破苏问衣衫,一道血痕从眼角划过,三重法身顺势层叠,一道淡青色的光影在他胸腔徐徐勾勒,宛如一道青龙破体而出,盘绕在法身之上,漫卷的灵力在一刹那被光影冲散,吕小场莫名的揉搓了一下双眼,却发现依旧如是,苏问身侧竟有千花显现,三身循环,一气升天,这一刻三花聚顶,再现神通。

    “一气化三清,苏承运这次似乎变聪明了。”平等王看着此刻沐浴三花的苏问笑道。

    陈长安没有回应只是暗自掐动指节,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平静的脸庞却因为徒然停滞的手指而僵直,轻叹了口气随即又是自嘲的笑了笑。

    “你又叹气又笑,难道我说错了。”平等王看着身旁这位许久未见的老友,自从对方入了轮回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人,变成了苏承运、莫渡那种总是会莫名发笑的人。

    陈长安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消失,重新用袖笼遮住双手,“算不上错,只是某些人太聪明了,承运,奉天承运,可若是这个人根本就不信天,又承的谁人的运,你故意败了两世,就是为了这一次吗?莫渡知道了只怕会气的发疯,不过也或许他早就习惯了。”

    “你神神道道的说些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平等王满脸迟疑,果然是一类人,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你如果舍得退去这身皮囊,安心在这世间走完百年,你就知道我在说什么。”陈长安继续打着哑谜。

    平等王像是听到禁忌一般连连摇头,心有余悸的说道:“这话你也就能对我说说,我烂在肚子里谁人也不告诉。”

    “平等,长生真的好吗?”

    “别再说了,转轮。”平等王第一次露出了不悦的神情,转过头不与对方应答。

    陈长安惭愧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玄鸟飞还入檐巢,三花生顶显青苍,只显光阴间,杂音寂灭,撩动的声势连上官灵儿和华向鲲都不由自主的停手相望,飞燕厉鸣,凝出一道十丈长的光刃坠下,苏问三生相依,灵力如瀑布压顶,瞬间将他压出阵阵血雾。

    “疯了,疯了。”吕小场晃神的连声说道,他隐约猜出了对方想做什么,可这无异于寻死。

    苏问无视从皮肤中渗出的血珠,三具身躯相生相立,体内二十三条经脉时紧时舒,将整座大阵的灵力尽数吞入体内,若是常人吞下这些只怕早已爆体而亡,好在苏问的体魄在灵力源源不断的孕养下张力十足,可就这样有进无出,早晚要被撕破个口子,其下场不会比地窖中的丘然好多少。

    “我看你能吞多少。”乐师兄目光冷彻如潭水,再度催逼大阵之力,肉眼可见的灵力洪流从燕身倾泻而出,二十四座灵宫与阵燕虚影随即暗淡,几乎所有的气机都随着那股洪流涌向了苏问。

    苏问依旧只进不出,其中一具法身突然惨叫一声,身躯止不住的膨胀起来。

    “还没好吗?胡仙草,下次说什么也要让你制些猛药来。”苏问一手按在那具灵身之上,对方体内激荡的灵力这才得到宣泄一般灌入本体,二十三条经脉顷刻间被撑至饱满,几欲撕裂般的痛楚让苏问越发的清醒。

    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凝聚在被灵力洪流包裹的苏问时,位居阵燕翅翼的那名飞燕堡弟子忽而感到一阵胸闷气短,体内的灵力迅速枯竭起来,抬手看去,一道乌黑的墨线顺着他的食指没入手腕。

    “毒,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还未等他思量,属于他的五座灵宫颓然崩塌,本就少一人坐镇燕尾,如今又失去一边,整座大阵轰然崩溃,困阻苏问的灵力洪流不受控制的朝四周宣泄而去,得以脱困的苏问借助法身的肩头飞身而去。

    手掌贴衣而过,龙舌剑出鞘的瞬间切开一块衣角,那名中毒弟子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被一剑穿喉,随即苏问一手握住衣角在对方食指一抹,将那枚戒指褪下,用布包好收入怀中。

    “原来如此。”吕小场看到苏问手中的小动作后茅塞顿开,以那名飞燕堡弟子的警觉是绝对不会给他近身下毒的机会,可关键就是那戒指中的线,只怕每一次与龙舌接触,都是一次下毒的机会。

    深受阵法反噬之苦的三人艰难止住身形,乐师兄回身一掌,正好与追杀而来的苏问掌心相对,两人几乎同时喷血倒退。

    此刻的苏问就像是一个装满水的皮袋子,一点外界的力超过了界限,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可是连连飞出十余米的他竟是喝了一声舒服。

    两具灵身纠缠而去,阻扰了对方视线,苏问随手摸过嘴角的鲜血,鬼魅般的低身前行,呼吸间已然逼近一人,反手成爪按在对方面门,五指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顺势前行,生生将对方提起砸向地面,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颊已是有出气没进气。

    另一名飞燕堡弟子发疯一般的抽出兵刃在身前死命的挥舞起来,直觉刀锋似是劈中了什么,正欲欣喜时眼前邹然炸起阵阵光芒,下一瞬,脖间从冰凉到温顺,无声的呜咽带着血腥气味,双眼惶恐的看着眼前的身影渐行渐远。

    破碎的光点没入苏问体内,本就不堪重负的身躯变得越发迟缓,一步迈出,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色脚印。

    “你很难忍吧!我若是再将你的另一具法身斩落,你这副身躯也会跟着完蛋吧!”乐师兄恶狠狠的扫向对方。

    “那就看看你和我谁更快。”苏问冷笑一声,两人几乎同时起步,走马观花再遇凌空飞燕,只是这一次,对方心头有了躲闪之意,因为他想活命。

    两道身影在相交的刹那,乐师兄脚尖猛点地面,燕子抄水跃入空中,错开苏问,直逼向远处的法身。

    “哈哈,你完了。”见对方无措的停在原地,乐师兄狰狞的大笑着,落地的刹那更是前所未有的灵动,手中的长刀迅猛挥下。

    刀锋坠地,精准的一刀横贯法身的腰身,溃散的灵光在空间闪耀,化作点点光影朝着苏问而去,乐师兄看着这一幕如释重负的喘息道:“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吧!”

    苏问突然轻笑一声,就在那些灵光没入他体内的刹那,磅礴的灵力仿佛一条滔滔大河在他的经脉中奔涌,直到最后一条溪水容纳,饱满的水缸终于要溢出。

    “开门。”

    一声低吟,大河之水东流到海,这一刻苏问所等待的机缘终于到了,喀喀喀,一阵炒黄豆的爆鸣声从他体内接连发出,一座古朴的虚影在其身后缓缓浮现,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直到五座灵宫巍峨屹立。

    “灵宫还能这么开。”吕小场激动的咬破了舌头,只觉得心头被一把大锤狠狠锤击过。

    “这怎么可能。”乐师兄神情变得木讷,对方非但没死,反倒开了四座灵宫,转眼间从一座变成了五座,根本就是贼老天的玩弄。

    四座灵宫的叩门便将所有灵力消耗殆尽,苏问还不满足,自己怎么说都是拿命去搏了一次,仅仅换来四座灵宫,果然修途之中每一分成就都来之不易。

    面对恩人苏问没有留情,给了对方一个不算痛苦的死法,其实自身也是强弩之末,艰难的扶着一张椅子坐下,瞥了眼一直旁观的吕小场,惨笑一声道:“怎么样,你还要继续吗?”

    吕小场挑了挑眉头,探手握住身后的剑柄,出鞘半寸又重新插了回去,不禁意的说道:“我一天只出两次剑,今天已经出完了,不过你要记住,我既不姓小,也不姓场,我姓吕,双口吕。”

    “我姓苏,草头诶,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

    穆长寿皱眉看向那名盲眼剑师,明显烦躁了起来,“这就是你们挂剑宗的态度吗?”

    那名剑师灌了一口酒,砸嘴道:“穆都司,我们挂剑宗的弟子讲究剑心通明,不可做有违剑道的事情,再者败的人是飞燕堡的弟子,也不该来问我吧!”

    展长空冷哼一声,今天他们飞燕堡丢了两次人,必须要有人找回颜面来,挂剑宗自持与枯剑冢有些关系,可以端的清高,可他飞燕堡白手起家能走到今天的地位,靠的就是察颜观色的本事,穆长寿已经有了不悦,三水郡第一宗门之争在今天便要坐实。

    “陈殿主,晚辈打的在开心也无用,还是你我下场较量较量吧!”

    长袖善舞的陈支念无所事事的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你个老鬼终于舍得动手了,快困死老子了,快让老子看看你这些年有多少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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